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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陽光晴子

  見褚臨安點了點頭,童彥連忙吞了口口水,「日後童彥絕不敢再私吞任何利益,一定效忠右丞相。」

  褚臨安冷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一埸災難大事化小,童彥幾人紛紛離去,但心裡對褚司容的忌憚更深。

  當天夜晚,褚司容靠著好身手夜訪童府。

  童彥驚訝於褚司容的好身手,也很上道的說:「多謝褚大人,若沒有你那番話,我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

  想了想,他隨即從暗室拿出謝禮,殊不知這些禮並非沒被褚司容的人搜括出來,而是褚司容讓人特意留下的。

  「放心,這個人情,我會跟你要回來的。」褚司容冷冷一笑。

  意思是桌上這五盒價值連城的上好夜明珠還不夠嗎?童彥猛吞幾口口水。

  褚司容示意跟著他的貼侍拿走那五盒夜明珠,隨即離開童府。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要做的事太多,每一分錢都要花在刀口上。

  他更清楚,在面對這些老奸巨猾的權臣時,若要談光明磊落,根本是讓自己成為俎上肉,接下來他便要一步步讓這些原本站在父親那一方的人先變成他的人,然後二除掉,為百姓謀福。

  第十章  風雲變色掌大權(1)

  東銓皇朝文德十年,這年,皇朝有了大變動,如褚臨安心中所願,昏庸好色的陳寅義縱慾過度死了,陳嘉深當上新皇,擇期舉行登基大典。

  而甚得先皇榮寵的褚臨安不忘在先皇彌留之際代擬聖旨,聖旨中要褚臨安繼續輔佐新皇,地位甚至凌駕帝王之上,有了「上管君、下管臣」的權限,再加上褚臨安自擬加封的封號跟賞賜,如今的裙臨安不僅權勢滔天,更是富可敵國。

  短短幾日,一堆忙著巴結的皇親國戚就帶著賀禮來到右丞相府,皇商富賈也前仆後繼的爭相送禮,整座京城都因為褚臨安這個人而沸騰起來。

  褚臨安春風得意之餘,不忘外出至山中廟宇與升格為阮太妃的阮氏幽會。

  「哈哈哈……一切都在我們的算計之中,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見他難得如此開懷大笑,阮太妃也替他高興,但心中有些隱憂,「新皇甫坐上大位,權力卻在一開始就被你壓制住,會不會對你不滿?」

  「不會的,若沒有我這些年代掌國事,東銓皇朝早因陳寅義那昏君而被滅了,他哪來的皇位可坐,他才應該感激我。」

  「也是,只是這兩年你總專注於忙碌朝堂的事,跟新皇疏離了,而新皇似乎對司容更為倚賴,這……不會出什麼事吧?」她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放心吧,這幾年下來,司容早已不敢對我有二心。」褚臨安很有把握,因為兒子的尊崇與敬仰是那麼的明顯,以他的瞭解,兒子不是能隱藏心緒的人,否則當年彈劾他就不會失敗了。

  阮太妃仍然不安,畢竟她對褚司容向來忌憚,再者她的確有聽到風聲,新皇對褚臨安的霸道有些不滿,她就怕不滿會累積成怨恨。

  見她心緒不安,褚臨安安撫道:「你究竟怎麼了?陳寅義好不容易被我們弄死了,我們終於可以好好享受這個時刻,你又何必憂心忡忡。」

  不想掃他的興,阮太妃只能露出微笑,舉起酒杯,「好,我不多想,我們的計畫終於成功,敬你!」

  他微微一笑,也舉起酒杯,「不,該敬我們。」

  兩人對飲一笑,這麼長久的等待之後,總算讓他們等到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

  兩人相依偎在窗前,遠遠眺望山下的宮殿,認真說來,他們已經擁有這個皇朝了。

  只不過實物可以擁有,人心卻是難測。

  新任皇帝陳嘉葆正火冒三丈的將手上的酒杯用力往地上摔,匡啷一聲杯子破了,酒液灑了一地。

  一旁的太監宮女見狀急忙跪下整理擦拭,陳嘉葆卻愈看愈火,繼續將桌上的酒壺、

  茶碗、菜碟乒乒乓乓往地下掃,眾人不敢吭聲,加快手腳收拾。

  不多時眾人見褚司容進宮面聖,皆鬆了口氣。其實他們也知道新皇在發什麼脾氣,明明是他坐上皇位,但朝臣富紳卻盡往右丞相府送禮,難怪新皇臉色不豫。

  褚司容在陳嘉葆仍是太子時就在身邊輔佐,雖然後來幾年老讓褚臨安派去處理其他代理的朝政,但他總不忘過來關心太子,甚至吐些苦水,故意說些他身在裙臨安父威欺壓下的沮喪與挫折。

  富麗堂皇的宮殿內,褚司容要所有奴才全退下後,這才拱手看著高坐在上首的陳嘉葆,「皇上怎麼又不開心了?」

  「朕如何開心?是老人就該退,褚大人不覺得朕這新皇當得很窩囊?」陳嘉葆怒火高漲,全因外頭一大群人忙著去巴結褚臨安,壓根沒搞清楚這是誰的皇朝。

  「皇上指的是司容的父親吧。」褚司容用的是肯定句,接續道:「其實皇上的煩惱微臣也不是不能解決,只希望皇上能相信微臣的忠心。」

  陳嘉葆用充滿戒心的眼神打量他,「你跟他畢竟是父子。」

  「皇上是最清楚微臣跟父親之間關係的人,更何況天底下有像微臣父親這樣對待兒子的人嗎?」褚司容的口氣有苦澀也有怨慰。

  陳嘉葆蹙眉沉思,就他所觀察,褚司容雖然一直聽命於褚臨安替其辦事,但那是因為褚司容沒有能力抵抗,他猶記得前幾年褚臨安更是多次在朝堂上當眾斥責褚司容,甚至父子倆明明生辰日相同,褚臨安卻不讓褚司容同席接受賓客祝賀,加上這些年褚司容在他跟前的抱怨,的確可證明父子感情不好。

  想到這裡,陳嘉葆示意褚司容走上前,並拍拍他的肩,「那好,朕就把話說白了,只要你是站在朕這一邊的,朕絕對不會虧待你,如何?」

  褚司容一臉欣喜,立即拱手道:「微臣謝過皇上。」

  「哈哈哈……好、好!你可是朕第一個心腹啊。」

  「那是微臣的福氣,謝皇上厚愛。」褚司容再次行禮,但眼中卻閃過一抹冷光。

  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一直讓陳嘉葆以為他跟父親並不親近,替父親做事不過是被逼迫,就是為了得到陳嘉葆的認同,日後在扳倒父親後,便能進一步掌控陳嘉葆。

  畢竟先皇是個荒淫無道的,這個新皇也不遑多讓,還不如讓他跟幾個忠臣一起為百姓謀福祉。

  離開皇宮後,褚司容回到右丞相府,那些在皇上面前、朝臣面前的笑全都消失,他只是一個面無表情的人。

  鞏棋華離世後,褚司容仍住在綺羅苑,除了打掃下人外,依舊不許其他人進入,院門一樣有侍衛看著。府裡人早已習慣他那張漠然的臉,習慣了他一回府就往綺羅苑走,但總是有人努力不懈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四年了還不夠嗎?把我晾在一旁,到底想怎麼樣?!」阮芝瑤硬是跟在他身後,越過兩個守門的侍衛,朝他大叫。

  褚司容停下腳步,冷冷的看著她,「我說過,你再敢踏進這裡一次,我就送一張休書給你。」

  「你敢!」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有何不敢?你可有為我生個一兒半女,你可是無出的妻子。」

  「那是因為你根本沒碰過我。」她氣憤的低聲駁斥。

  褚司容也不避諱的冷聲說:「那你應該檢討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想碰你。」

  「你!」她氣到語塞,好歹她有才有貌,他竟敢要她檢討。

  「還不滾,難道要我再喚人將你拖出去?」那雙冷漠黑眸明白說著他不是開玩笑的,事實上,這幾年來他還真的執行了好幾次,讓她顏面盡失。

  「我、我要跟爹說去。」她只能怒不可遏的丟下這句話走人。

  褚司容只是冷笑,他不在乎她找誰哭訴,至於他爹更不會理她,當年這樁婚事建立在有利可圖,利一到手,他爹只會將時間留給另一份可追求的利益上。

  褚司容逕自走入房間,阮芝瑤含淚帶怒的離開綺羅苑,院門外,阮芝瑤的貼身丫鬟雙喜連忙上前。

  見主子一臉委屈,雙喜忍不住小聲說著,「大少奶奶這又何苦呢?大少爺早說了,誰犯了他的規矩,無論是誰都不給面子的,大少奶奶何必去找氣受?」

  「我不去,他就會正眼看我嗎?」阮芝瑤哽咽說完,怒瞪她一眼,甩袖離開。

  雙喜不敢再多話,但其實她心裡是想勸主子,一個每每開口就冷嘲熱諷、尖酸刻薄、一遇不如意就像潑婦罵街的女人,又如何能討得丈夫喜歡與憐惜。

  褚臨安大權在握,不少人私下送來美人、黃金、珠寶,還替他辦了一場場宴席,再再暗示東余皇朝是他的了,就算他沒有穿上龍袍、高坐龍椅,但已如同地下皇帝。

  文武百官爭相恭賀,說他是如何如何的尊貴,總哄得他心情大悅。

  「相爺,上管君啊,這樣的先皇遺詔一出,相爺的地位可就更不一般了,右丞相府天天有賀客臨門,想登門攀關係的人多了,相爺可別忘了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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