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起眉,顯得非常愉快。「不,這是我睡得最安穩的一夜,我由衷地感謝你。」
「感謝我?」她納悶。
他半夜都不睡覺的嗎?啊,糟,那他每天抱著她共眠,不就整夜沒睡,睜大眼睛看她打呼又流口水的醜樣。
「海兒,你忘了昨夜的事了嗎?」難道他的努力不夠讓她印象深刻?
「昨夜的事?」龍涵玉把頭一甩,烏溜溜的黑髮溜向美背。
「需要我一一提醒嗎?」輕佻的手撫向纖腰,順著線條而上,覆住尖挺的渾圓。
啊……他、他……「你……我……我們真的……呃,那個了。」
美眸大睜的她連忙用手摀住嘴,防止自己尖叫。
風炎魂勾唇,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啄,「我們可以再原地操演一遍,好喚起你的記憶。」
她連連搖頭,「不!不用了,我全想起來,你……你不要太拚了,要顧好身體。」
一臉心虛的小人兒在兩道熾熱的目光下,尷尬地拉高滑至腰際的被單,兩頰通紅的不敢抬起頭,被子底下光滑如初生嬰孩的肌膚也是紅成一片。
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什麼都沒穿,絲被滑過的觸覺是那麼清楚,且她哪能不記得寸縷不著的身體遭受何種蹂躪,扯動肌肉傳來的酸痛明白告訴她,她已經不是女孩了。
昨夜記憶慢慢地清楚湧現,唉!原來她骨子裡也有淫蕩基因,在第一次痛過後就該喊停,居然還不怕死的嘗試第二次,體驗第三次,越來越上癮地叫人家不要停,把他當牛郎操。
「多謝關心,我身體很好,再來幾回也不覺累。」要不是顧念她承受不住,現在他們還會在床上翻滾。
瞧著她微露的雪肩,風炎魂的黑眸轉黯,流露出慾望的幽光。
她一聽差點被口水嗆到。「咳!咳!我身虛體弱,腰骨曾被牛蹄踩到,醫生囑咐不宜做太多激烈運動……唔……唔……」
他幹麼又吻她,還用很色情的方式,讓她「高燒」不退,臉燙得她都不敢瞧有多紅。
「海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可愛。」他居然感慨地大聲歎息,彷彿可愛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惡。
「鷹老大,你可不可以恢復原本的嚴厲神色,你這樣很奇怪耶!」太多愁善感了,讓人毛骨悚然。
「風炎魂。」
「咦?」
「我的名字。」他一擰她的鼻子,要她牢牢記住。
「喔,風炎魂,初次見面,你好、你好,我叫龍……咳!籠子裡不會飛的童海兒,以後請多多指教。」她熱情地伸出手和他一握,調皮的上下甩動。
被子因她的舉動下滑,露出她裸露的上半身,風炎魂一見眸光轉深沉,濃切的慾望升起。
他朝她湊近,她趕緊鑽回被子裡只露出一顆頭顱,「握手就好了,你不用再靠過來啦。」她會害羞。
他於是定在那裡,坐在床沿只是微笑深情的看著她,大拇指溫柔的撫著她細緻的臉蛋。
金色面具上的反光刺了她的眼,入目的鷹形面具勾起她心中更多的酸澀,只有她知道那半張臉受過什麼樣的傷害,至今仍是他心中最深的痛。
龍涵玉的眼中多了一抹暗影,她心酸的撫上面具鑄紋。
他忽問:「想在陽光下再看我的臉嗎?」沒有夜的掩飾看得更清楚。
「不要。」她幾乎是毫無猶豫的說。
「不要?!」他的臉色驟變,露出驚色。
「因為我這裡會痛。」她捉住他的手按向胸口,咚咚咚的心跳傳至他掌心。
「海兒……」他動容了,心中的愛意更澡。
「看到你的臉我會心痛,我一想到你曾受那麼重的傷,我的心就好痛好痛,痛得想抱著你說:『不痛、不痛了。』」說著說著,她眼眶就紅了,深呼吸一下,眨回快滑落的剔透淚珠。
童海兒是不哭的,她要快快樂樂的笑著,讓每個人都看見她歡欣的笑臉。
「不痛了,不痛了,真的不痛了,你這個愛哭鬼。」真是……叫人不愛她都不成。
風炎魂愛憐地以指節抹去她為他而流的淚。
「我不是。」她大聲地喊著,不承認自己愛哭。
「說愛我。」他要她愛他像他愛她一樣的深。
「不要。」她搖頭。
「你敢不說?!」他一臉威脅的逼視一雙湖綠眸子,眼底隱藏的是難言的擔心。
他怕她不愛他。
「不說不說,就是不說,我有骨氣,寧死不屈。」即使她的心已說出那三個字。
「海兒——」他的手摸上她摟腹以下的三角地帶,隔被撫弄。
忍下嚶哦的弓起身子,她推了他一下。「走開啦!我要穿衣服。」
「說愛我。」不說就休想起床。
「不要。」她很有志氣的再次搖頭,嬌笑地由他腋下滑開。
見她得意地吐舌又扮鬼臉,滿足無奈的風炎魂從後抱著她。「那麼答應我,一輩子不離開我身邊永遠當不說愛我的海兒。」
當不說愛他的海兒,他知道什麼了嗎?
揚起頭看向他,她語帶深意地笑著說:「一輩子太長了,說不定你三個月後就看膩我,叫我有多遠滾多遠,別來礙你眼。」
「我會嗎?」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不會,你可是坐擁眾多佳麗的鷹王,女人對你而言唾手可得,我童海兒算什麼,不過是一株見陽就笑的向日葵,被你搾完油後還不隨手丟棄,當滋養土地的堆肥。」
不說愛,不說一輩子,因為她不會只是他的海兒,無法給他承諾。
終有一天,海兒會消失的……
第九章
夢姬……不,現在已改回本名的菲夢怒極地丟下手中的抹布,一身下人裝束黑衣黑裙的她看來疲憊又狼狽,哪有一點以前百姬之首的美麗雍容貴婦樣。
「我受夠了,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一直命令我做東做西的!」一大早她打掃完房間又叫她去抹地,現在還叫她去擦窗,她忙得腰酸背痛,連口水都沒喝過。
「憑我現在是你的頂頭上司!」千草冷笑,作威作福的感覺還真不錯,難怪這女人以前會那麼跟。「動作快一點,別拖拖拉拉的。」
手抆著腰的菲夢一腳踢翻水桶,「我不幹了。」說完,她轉身就走,任憑乾草在她身後大呼小叫的說要上報管事,她也不理。
愛打小報告就盡量去,她寧願死也不要再過這種屈辱的人生。咬咬牙,她想起昨夜被風不群召去玩弄的情景,心中頓時滿溢怨恨。
都是那個姓童的賤女人害的!若不是她,鷹王不會對她失去興趣、不會捨得責罰她把她貶為下女,她更不會淪落成風不群那老色胚的玩物,最可恨的是,跳下火山的童海兒居然沒死,那個妖婆一定會使妖法。
不過也因為那老不羞對她有著不良企圖,她才能意外得知月ソ淚的下落,只是她不敢貿貿然地就跑去跟鷹王說,若被問起她是如何得知的,托出賣情的她恐怕也撈不到好處,王不會要一個被玷污過的女人。
所以她打算忍氣吞聲的過著下人生活,等待最適當的時機再把秘密說出來,只是要怪以前得勢時不會做人,現在人家有機會紛紛報復回來,整得她苦不堪言。
她不想再忍耐了!現在全島的人找月ソ淚找得快發狂,相信沒人在意她是如何得知這點小事的。
來到議事廳,她二話不說的就板進去,一點也不怕這個舉動會觸怒魔王,反正他們等會聽到她要說的事之後,肯定把她奉若上賓都來不及。
「我的王,夢姬有件事想單獨跟王上說。」她用千嬌百媚兼之楚楚可憐的聲音說,只是看在曲隱、暴虎及剛回島的鬼書生風不倫等人眼裡,只覺得她大概是活膩了,才敢這樣的肆無忌憚。
「夢姬?」風炎魂看向曲隱,眉頭不悅的皺起,「我不是叫你把那些女人都送出宮了嗎?」
「呃……」他照做了呀,前兩天接到這個命令時他還嚇一大跳,王居然要將後宮解散,只為了一個愛笑的小女人。
不過他送出宮的都是左殿的那些姬妾,夢姬現在的身份是下人,不在他的「清除」範圍之內。
她趕緊說出來意,免得被趕出去。「王,我要說的這件事很重要,是關於月ソ淚!」
也在場的風不群登時勃然大怒的起身吼道;「荒唐,憑你一個什麼也不是的下賤東西,會知道月ソ淚的下落。」
菲夢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一逕盯著風炎魂,「王,我真的知道月ソ淚的下落。」
風炎魂冷冷回應,「喔,那你說,它在哪裡?」
「要我說可以,可是王上你必須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暴虎搶話問:「什麼條件?」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輕重緩急呀,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談條件。
「立我為鷹後。」她驕傲的道出。
「不可能。」
「不可能!」
後面這一聲激烈的女音是……眾人循聲看向議事廳大門,居然是經年不在島上的雲棲公主!
風雲棲,是風炎魂同父異母之妹,他們的母親是一對年紀相差十二歲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因此兄妹倆在外貌上的神似度叫人不容錯認,都相當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