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青,你功力果然深不可測!」來人倉皇落地後,露出一雙狹長陰狠的眼睛。
「老鬼子,我功力如何你今天才知道嗎?」他抿嘴嗤笑。
「你!還是一樣的狂妄!」老鬼子憤恨的說。
「廢話少說,你一來就害我毀了一間廳堂,你要怎麼賠我?」湛青瞧著滿地的飛屑,拉著妻子往唯一尚未被毀壞的太師椅上坐下,讓她親暱的坐在他的腿上。
老鬼子瞇起狹眼。
「哈哈哈,相公,他的眼睛真小,這麼一瞇幾乎看不見眼睛了,你說他叫老鬼子,我瞧叫小眼子吧,哈哈哈.」洪小妞趴在湛青身上大聲嘲笑起人家來。
老鬼子的臉色一片綠油油。他生平最恨人家說他小眼,這丫頭偏偏犯了他的大忌。「臭丫頭,你想找死嗎?」五爪一張就要鎖向她的咽喉。
湛青只冷冷朝他斜睨一眼,他這五爪立即軟了半截,在空中畫了一圈後又膽顫的縮回身後。
「哼,臭丫頭,今天還不是你的死期,待我交代完我主子的話,下回再拿下你的小命。」打狗還得看主人,他自認不是湛青的對手,只得先撂下狠話。
「咦?你我初次見面,不過一句話你就要我的命,會不會太嚴重了點?」她驚異的問。
「咱們可不是初次相見,我盯你很久了,臭丫頭,要不是你相公及時出現,你小命早就不保了。」
她大驚。「你為什麼要殺我?」
「這就要問你相公為什麼要違背諾言了。」
「違背了什麼諾言?」她不解的問。
「違背對我家主子的諾言!」
「你家主子?誰啊?」她越聽越奇怪。
他陰笑的瞧向始終閒適模樣的湛青。「問問你家相公不就清楚了。」
她仰首,才要開口,湛青就以食指堵住她的小嘴兒。「別好奇,這事你不需要知道。」他不理睬她的不滿,朝著老鬼子問:「別再廢話,你家主子交代什麼?」
「主子說了,湛青違背諾言,找死!」他狠勁亮刀。
湛青臉色無奈。「罷了,回去轉告你家主子,算是湛青對不起她了。」
「主子知道你會這麼說,她要我再問你,在裘莊待著好好的,為什麼要回京城?」
「這還用問,當然是參加武林盟主比武大會嘍!」洪小妞忍不住得意的插口。
「果然!」老鬼子哼了聲。「主子說了,你不會有機會參加的。」他瞧向洪小妞。「丫頭,你這寡婦是做定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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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明,男子露出精壯的體魄,滲著汗水的肌肉在月光下閃閃發光,湛青獨自於園中舉劍劃破月色,他提劍輕振,霎時園中風起雲湧,再揮手一抖,劍氣已然射向湖中,登時水花四濺,他翻身扭動劍身,林園立即光禿一片。
名為劍龍即因他為劍中之龍,任何一把劍在他手中都能舞出精湛的劍術,尤其劍氣所到之處,威力無窮,磅礡的力道讓人聞風喪瞻。
「什麼人?」聽到一口水吞嚥的聲音,一道凌厲的劍氣已然衝向鬼鬼祟祟的人兒。
「是我!」清脆的聲音倉皇的大喊。
他立時反轉劍身,及時煞住劍氣,再左手一勾將她納入懷中,她驚呼一聲。
當她在他懷裡貼著他的心跳時,她已全無血色。好個雷霆劍法!
「你還好吧?」他急問,為方才差點傷了她而驚魂未定。
「我道你怎麼都沒練功,原來是半夜偷著練。」洪小妞把瞼埋進他胸膛,悶著聲音說。
他皺眉。「我練劍時一不留神容易傷到人,所以都在半夜無人時練,倒是你,這時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只見她抱著他的胸膛不放,似乎還聽到一道讚歎的聲響。
「我睡不著,所以出來看看。」繼他上回說要休了她讓她小病一場之後,這回聽聞別人一句要她做寡婦的話,竟又讓她有了心驚膽跳的感覺,而且還出現全身盜汗、眼冒金星、呼吸急促的病症!
她輾轉難眠,想著既然睡不著就出來溜躂溜躂,不料這一瞎晃卻讓她看到血脈債張的事兒,這會定神後她又將注意力集中在方才令她眼珠一瞬不轉的地方……若能捏上一把肯定滋味無窮……
「出來看看?」他不覺沉下臉來。
「嗯。」她抬起頭來,但兩眼發直,一臉的貪色相。
湛青的險色益發難看。「剛才伊總管來過?」繃著聲問.
「沒有。」真結實!
沒有?「還是其他丫鬟有經過?」他沉聲再問。
「沒有。」她忍不住摸上他的胸肌,面容迷醉。好有彈性喔!
沒有!
瞧著她依然貪婪的神色,再瞧瞧摸上自己一身赤裸胸膛的小手……
是這樣的嗎?嗯哼……他逐漸鬆開糾結的眉頭,擴大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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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真是奇了。」洪小妞獨自坐在府內庭園清幽的涼亭上,兀自懊惱的咕噥著。
自己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盯著他精壯的胸膛猛流口水,還一瞧再瞧、捨不得移開視線?自己不是喜歡女人嗎,怎麼對男人也起了興致?她產生了強烈的疑惑!
而且仔細想想,趙師兄不也常常在她面前袒胸露背的練武?但她瞧了也沒啥感覺,完全不若昨夜一般臉紅心跳的反常反應。
「咦?我是不是真病了?」摸摸自己此刻冰涼的臉龐,已不若昨夜偷窺後的燥熱,搖搖頭。到底哪裡有問題?
「少夫人。」伊馨伶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並且面色怪異。
伊總管答應聽從湛青的警告不靠近她,這會怎麼又會現身?
但妙的是,她今日見到這美人居然起不了色慾,連平日想摸對方小手的衝動也沒了。
真怪!「你找我什麼事?」洪小妞狐疑的問。
「我想與你談談。」伊馨伶冷著臉道。
「談談?你想與我談心是嗎?好啊,咱們坐下來談。」她藉機拉起她的手往她身旁坐下。好不容易終於如願拉到伊總管的小手,這要在平時她早樂翻天了,可是這會怎麼沒有預期的興奮感?還是摸得不夠久?
伊馨伶不悅的抽回手。這少夫人似乎總喜歡對人毛手毛腳的,有些莫名其妙!
「少夫人,我不是來找你談心的,我是有話要問你。」她態度有些傲慢。
總覺得這丫頭美則美矣,但行為怪異,根本配不上豪放不羈的少爺.
「問什麼?」洪小妞側著頭,感覺到她的不友善。
「你可否告訴我怎麼會與少爺成親的?」不明白少爺既然想休了她,當初又為何要娶她,莫非有什麼逼不得已的事?
「喔,原來你好奇這件事啊。其實沒什麼,就是相公溜進我房裡,好心要幫我按摩,結果被我師父以及師姊逮著,所以為我做主,兩人當天就成親了。」兩手一攤,一副也是無可奈何的模樣。
「少爺為你按摩?因此被迫成親?」伊馨伶不可思議的睜大眼。少爺雖然有時玩世不恭了點,但絕對謹守男女分際,怎可能溜進她房裡幹出這等事?這……這分明是被陷害的!
難怪少爺會被迫娶她,這丫頭好大的心機!
「是啊。」沒發現她起伏的心思,洪小妞掏掏耳的頷首。
伊馨伶深吸了口氣後再問:「那我問你,真的是你要少爺參加比武大會?」
一說到比武,她眼睛就是一亮。「是啊,我可是好不容易說服他的,聽說他的武功蓋世,一定可以一舉奪冠的,屆時你就有一個武林盟主當主子了,我也有一個盟主相公了,想想多威風啊。」她自鳴得意的說。
「我才不希罕,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逼少爺答應的,但我只知道少爺一向淡泊名利,多年來一再拒絕參加這類的比武大會,而你居然逼他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你實在太不應該了!」伊馨伶指責她。
「什麼?他在這之前就已經拒絕了多次?這太可惜了,原來他早有機會成為武林盟主卻放棄,真是傻!」她自顧自的搖頭。
「少爺他不傻,如果你真是少爺的娘子就該懂他,少爺瀟灑不羈,不好虛名,更不喜歡賣弄武力、奪取權力,他喜歡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的行俠仗義,若要他與人逞兇鬥狠,奪得武林至尊,然後承擔身為盟主的責任,奔命於解決武林爭端,這無疑是將他綁在一塊大木上,雖然站得直挺挺的,卻動彈不得。」
「有……這麼痛苦嗎?」她登時驚覺自己真的是太不瞭解夫君了,這才慚愧的思考起,是否太為難他了?
「當然痛苦,武林之事並非你我想的這麼單純,中間的殺戮圖謀可不像你想像中那麼風光正義,你愚蠢的將少爺置於險境了,哼,你根本不瞭解自己的男人,更沒有資格成為少爺的妻子。」
「我……」洪小妞驚訝於她的嚴厲。
見她變色,伊馨伶繼續說:「你可能不知道少爺的出身,他可是戰功彪炳鎮國將軍的獨子,將軍為國捐軀,先皇特詔少爺繼承其勳位,因此少爺亦是朝廷重臣,敕封干青將軍,與皇帝是至交好友,你想你配得上少爺尊貴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