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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裘夢

  這樣的情形過了三天,看得跟來湊熱鬧的花錦煜猶如百爪撓心,好奇心爆棚,卻苦於找不到答案。

  桌上的飯菜很豐盛,可是樓西月近來的胃口卻很不捧場,吃了沒幾口便離席回房。

  秋鳴風推門進去時,她正盤膝坐在床上吃蛇油炒板栗,聽到他進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一言不發地在她床邊坐下。她悶頭吃著板栗,對他視若無睹。

  良久之後,他發出一聲輕歎,人也跟著蹲到她跟前。

  樓西月手裡的一顆板栗被她捏得粉碎。

  「別讓我說第二遍,出去。」清越的噪音中壓抑著一股怒火。

  「不。」他直截了當的拒絕。

  她狠狠瞪住他,咬牙地說:「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不想聽你說話嗎?」

  秋鳴風把她揮成拳的手包入自己手中,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栗子不是飯。」

  「看到你,我就吃不下飯。」

  「真的?」他問得很清淡。

  她一腳踹向他,「我最討厭你這副樣子了,臉上的表情永遠那麼單調,聲音永遠沒有起伏。」秋鳴風任憑她一腳踹在自己身上,身體文風未動。

  「只會惹我生氣,你還一直纏過來,想氣死我是不是?我到底是哪裡惹到你,你這麼報復我……」她越說越惱,越說下腳越狠,如果不是因為手被人抓著,只怕會手腳並用。

  最後,她踹得累了,心裡枳壓的火也發洩完了,突然覺得口很渴。

  「放手,我要喝水。」

  秋鳴風鬆手,起身,到桌邊幫她倒了杯水端過來。

  樓西月理所當然地伸手接過,幾口便喝了個乾淨。

  他又去幫她倒了一杯。

  這回,樓西月喝得很慢,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個時候,秋鳴風伸手彈去自己身上的灰,重新在她身邊坐下。

  「西月。」

  「幹麼?」口氣仍不是很好。

  「不氣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樓西月又摸出一顆板栗,還沒來得及送到嘴邊,就被一隻大手給半路打劫。

  「去吃飯。」

  「還我。」她撲過去搶,「才不要去吃飯,那個姓花的整天盯著我們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我看了就沒胃口。」

  「不是因為我?」接住她撲過來的身子,他漫不經心地問。

  「秋鳴風……」他適時的閉嘴。

  樓西月終於把那顆板栗搶到手,人也落進某人的懷抱。

  「秋兄……」

  偏偏這個時候有人不請自入,床上的一幕便在瞬間被人定住。

  她蹙眉,狠狠地嚼著塞進嘴裡的板栗,含糊不清地咕噥「真倒胃口。」

  秋鳴風看著衝進來的好友,環在樓西月腰上的手連動都沒動一下,表情更是從容淡定,聲音清冷不帶絲毫情緒,「有事?」

  花錦煜知道自己進來得很不是時候,有些不大自在地咳了兩聲,「有點事。」秋鳴風看懷裡的人。

  瞥了他一眼,樓西月繼續從布袋往外摸板栗,不忘申明,「你們的事我不慘和的。」

  他放她起身,然後下床,「我讓店小二送吃的進來。」

  樓西月沒有反對,因為她知道反對也沒用。

  不過一她一邊劍板栗,一邊若有所思,剛剛如果她沒聽錯的話,在他們臨出門時,那個姓花的好像有說到「苗疆拜月教聖女」這幾個字。

  拜月教的人到中原來了?

  樓西月的眉頭蹙緊,表情難得帶了點凝重,事情有點麻煩了。

  與花錦煜同行後的第八天,樓西月第一次看到那個一路被花錦煜小心照顧的女人,容顏艷麗,只是臉色稍嫌蒼白,身子看上去更似弱不禁風。難怪同行這麼久,她從來沒在人前露過面,這樣的身體狀況確實糟糕。

  樓西月眼瞼微垂,掩去眸底神色,意興鬧珊地嗑著瓜子。

  她的板栗被某個傢伙沒收了,害她只能向店小二要了盤瓜子聊勝於無的嗑著。

  一杯茶被放到她手邊,樓西月撇撇嘴。

  同時,她發現與花錦煜一桌的那位女子狀似渴不經心地朝他們這桌看了一眼,這讓她不由得朝旁邊的人看去。

  即便秋鳴風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依然不能否認他是一個美男子的事實,冷肅的氣質反而讓他有種特別的吸引力。

  秋鳴風抬眸靜靜的看她。

  樓西月慌亂地移開視線,下意識藉奎瓜子掩飾自己的心慌,卻在下一刻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叫。

  她一咬到手指了。

  忍不住瞠了那人一眼,他的目光清冷如故,專注如故。樓西月懊惱地吸吮著自己受傷的手指,心思有些亂。

  她有點想不明白,之前他們一直是與花錦煜同桌而食的,但今天在那個女子出來時,秋鳴風卻拉她另坐一桌,好像有些涇渭分明的意思,這是為什麼?

  第5章(1)

  在她心思轉動間,店小二將飯菜端來擺好。

  秋鳴風毫不猶豫地把她含在嘴裡的手指拉出,一手碗、一手筷子塞進她手裡。

  「啊,你幹什麼?」她不滿。

  他淡淡地掃她一眼,低頭吃飯。

  樓西月目光在桌上掃了一圈,然後從他的碗中夾過那塊自己看中的排骨。

  在她看來習以為常的舉動,如令他人瞠目結舌。

  即便江湖早有傳言,有個樓姓女子對秋鳴風而言獨一無二,但是親眼看到仍讓他們不得不驚訝。

  那是秋鳴風啊,據說生人靠近身前三尺都會被凍傷的江湖第一高手。

  他對女人從不假辭色,甚至冷酷得近乎殘忍,如今面對心愛女子他終於變得有血有肉,跟世間平凡男子有些一樣。

  但也只是有些,更多時候他與傳聞中並無二致。

  只是他的冷似乎從來沒有絲壹影響到他身邊那個女子,她一直隨心所欲,完全不在乎是不是會因此讓誰心裡不痛快、不舒服。

  樓西月吃飯從來不秀氣,但也不顯得粗俗。

  反觀與花錦煜同桌的那名女子,則斯文秀氣,似乎連動作都帶了些感情。

  眼角餘光掃過,樓西月心中嗤笑一聲,那女人給她的感覺並不好,也不知道那個一臉聰明相的花錦煜著了她哪條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

  或許,這就是老傢伙說的色不迷人人自迷吧。

  扒飯的動作募地頓住,她腦中又浮現那天車上發生的那一切,手不自覺擰緊手中的竹筷,臉也有些發燒。

  用力搖搖頭,不想,不能想,那件事絕對不能再想了。

  「西月?」秋鳴風微微蹙起眉。

  「沒事。」她低頭不肯看他,慌忙繼續扒飯。

  一時扒得太過專心,她不小心多吃了半碗飯,感覺有點揮。

  飯後,他們一行人並沒有急於離開這處暫時歇腳的野外客棧,樓西月便獨自到外面走動消食。

  「樓姑娘。」

  聽到這道柔軟而帶甜的噪音時,她訝異的揚眉,轉身便看到花錦煜的紅顏知己款款向自己走來。

  「姑娘喜歡這裡景色?」

  她環顧四周,微笑道:「我只是四下隨便走走。」

  「樓姑娘跟花公子他們認識很久了嗎?」

  樓西月仍然微笑著,邊走邊說:「我跟秋鳴風認識得久一點,但也沒多長。跟花公子認識還不到十天,不知道這樣的答案方姑娘可還滿意?」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忍不住帶了點譏諷。

  方秀玉面上微紅,低聲道:「是我唐突了,樓姑娘莫生氣。」

  她負手停步,歪頭看著她,淡淡地說:「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總之離我遠一點,我從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你也別讓我變得愛管閒事,這樣大家都輕鬆。」

  抽中的手微緊,方秀玉笑道:「姑娘說笑了。」她倒不以為然,「就當我說笑好了,現在可以請你離開了嗎?」

  方秀玉的臉色終於微變,抿抿唇,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樓西月在心裡哼了一聲。

  在原地站了片刻,她繼續自己的消食運動,最後挑了一處草地背靠大樹在煦日的照拂下閉目養神,漸漸有些昏昏欲睡。

  秋鳴風找到她的時候,她靠在樹幹上似乎睡著了,微風吹起她鬢角的髮絲拂上她嬌美的面容,藍天綠樹下,一身月華衣裙的少女美得像一幅畫,讓人不忍驚動。

  西月是美麗的,只是她自己好像沒有這個自覺,行事作風總是隨心所欲到有些任性的地步,讓她的美更加的張揚而放肆,不經意間就吸引了別人的注目。

  他彎腰抱起她,懷中人無意識的呢喃了兩聲,手便自動環上他的腰,整個人貼伏在他懷中,連眼都沒有睜開。

  他無聲地笑了笑,抱著她回轉車隊。

  看到好友抱著美人歸,花錦煜難掩揶揄的挑了下眉。

  秋鳴風視而不見,直接上了他和樓西月的馬車。

  下雨天,留客天。

  只可惜,這家官道旁的客棧因老天的熱情好客幾乎人滿為患,縱使花錦煜財大氣粗也只訂到兩間客房,其他人除了大通鋪,便只好在容棧隨便找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湊合一晚。

  「秋兄,看來晚上咱們可以秉燭夜談了。」花錦煜忍不住調侃。

  他掃了眼正在擦拭頭上雨水的樓西月一眼,道:「西月和我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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