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抗拒的模樣讓龍澤忽然想起之前曾經對她許下的承諾,飢渴似的又用力吻了她紅艷的小嘴兩下,這才依依不捨鬆開她。
額抵著她的額,激烈喘息,「晴兒……抱歉我……」
她搖頭,手指抵著他的唇,壓下直撲的尷尬,支支吾吾地提醒他嚴重性。「不是這原因……是你的身體現在還不能……要是你現在化身豺狼虎豹,你的身體會受損、虧空很厲害,起碼會短少十年壽命……」
龍澤的眼睛一亮,難掩的興奮直盯著被他壓覆在身下的人兒,喜出望外,有些不確定地問著,「晴兒,所以你……」
「再三個月……」她吞了下口水,「三個月的等待,換取十年的壽命應該很划算的,如果你不想讓我在生命的最後十年自己一個人孤寂終老,那就先忍耐三個月……」
不久前她還氣呼呼地堅決要孤獨一生的,可太后那道懿旨下來,確定他們兩人的關係後,龍澤便明目張膽、毫不避諱地對她展開柔情攻勢,在她思緒迷離不清的狀況下整個心房便被他霸道地佔滿。
一直刻意忽略,不去思索的腦袋也早已為自己做出決定,這決定讓她感覺到荒誕不經又無理可循,可卻又無法睜著眼睛對自己說謊否認,便是——她愛上他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如此輕易地愛上龍澤……
他滿意一笑,將頭埋在她滑膩的頸窩邊,用力吮出一朵紅雲,「划算,絕對值得等待。」
此刻他不禁開始期待三個月後的瑰麗……
相較於穎王府新房屋裡甜蜜的兩人,城外一處養豬人家大門才剛關上,便傳來驚急的砰砰砰敲門聲。
門扇裡頭傳來厭惡的暴怒聲,「哪個混蛋,老子都關門了現在才來敲門,你不知道老子寅時要起來殺豬嗎?」
厚重的大門又「嘎」地被拉開,身形粗大,滿肚肥油,全身散發著一股餿水味的殺豬張憤怒地朝著門外大吼。
哪裡知道他一踏出門檻,沒有半個人,門外只有一頂紅色喜氣的轎子。
他掀開轎簾一看,裡面坐著的是一個嬌艷的新娘子。
「喂,你大半夜的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只見轎裡頭的新娘子嗓音平穩,開口告知。「相公,我是你娘子,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殺豬張驚駭地往後一縮,簡直不相信有這等好事發生在他身上。「你說什麼,我們?」
「是的,相公,我們快快洞房吧!」轎裡的新娘雙眼無神地直視著前方,語調依舊平穩,毫無抑揚頓挫的。
轎裡的新娘再三催促讓殺豬張心生疑惑,這大半夜的,怎麼有人送個新娘到他家門口給他,這該不會是什麼鬼新娘吧?不過,瞧轎裡的新娘子說臉蛋是臉蛋,要身材是身材,瞧那腰細得跟柳葉似的,還有這胸又大又軟綿的,這身材看得他心癢難耐啊,殺豬張嘴裡嘖嘖有聲,摩挲著滿是粗繭的肥厚手掌。他家那粗壯得跟只熊一樣的母老虎怎麼能夠跟這美嬌娘相比,這麼纖細的身材玩起來肯定過癮。
不管了,既然有人大半夜給他送個新娘過來,是鬼新娘他也認了,沒聽過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嗎,死他也認了,今晚定要趁著他那凶婆娘回娘家,把這事給辦了!
他一把將轎裡的新娘扯出來,用力抱在滿是餿味的懷中,門板一踹,開心大笑三聲後,直往自己凌亂的屋裡走去。
不到一盞茶時間,屋裡傳出一記犀利的痛苦尖叫聲,緊接著是木板床上傳來劇烈的搖晃聲與痛苦哭泣的求饒聲……
直到翌日清晨,一個身型壯碩魁梧,手執殺豬刀的婦人一腳用力踹開經過多次修補的破爛房門,門板一踹開,淫穢不堪的一幕映入婦人眼簾,還有瀰漫在屋裡的久久未散的交歡氣味。
婦人看到那個趴在丈夫身上的妖女跟她裸露在外頭的白花花屁股,怒火像火山爆發一樣,她不管不顧地拽住那個女人的頭髮,將她往床下一扯,又抄起一旁的扁擔往那狐狸精身上猛打。
「你這死狐狸精,竟敢勾引老娘的男人,看我不揍死你!」婦人手中的扁擔卯足了勁往死裡打,一點不留情。
「啊!」
「老娘打死你!」
「住手、住手,別打了!」
狹隘的房間裡響起尖叫哀號聲、男人的勸架聲、婦人的震天價響的嘶吼聲,打罵聲自房間蔓延到整間屋子、院子,甚至豬圈都雞飛狗跳地亂成一片,關在柵欄裡的大肥豬也是四處奔竄逃亡。
婦人操著菜刀追著全身赤裸的女子在豬圈裡狂追,好幾隻大肥豬甚至因為過於笨重,來不及逃竄被砍傷。
女子在豬只排泄物堆裡跌跌撞撞地滾了幾圈,全身又髒又臭的,跟著幾隻飽受驚嚇,亂吼亂叫的大肥豬窩在角落裡,就怕被那發瘋般的女人一刀給砍了。
她一臉驚恐地看著不斷朝她逼近的凶狠婦人,嚇得全身發抖,這是怎麼回事?
她昨天明明坐著花轎代替李玥晴嫁給穎王這個人人欽羨的對象,為什麼今天早上醒來會在那個噁心的男人身下,還被這瘋子一樣的恐怖女人拿著扁擔追打、操著殺豬刀砍殺她!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婦人喘著大氣,一腳踹開擋在半路的豬只,提起殺豬刀就要往洪月霜的頸子砍下去,卻被氣喘吁吁趕到的殺豬張一把揮開,「住手,婆娘殺人要償命的!」
雖然避開了頸項,洪月霜那張白嫩的臉蛋卻也劃破了,一道橫過半張臉的大口子當場噴出血來。
「啊!」她疼痛難當地捂著臉淒厲尖叫。
溫熱的血也濺得婦人滿腔怒火稍微冷靜下來,「就跟死豬一樣處理了,有誰知道!」
「昨天晚上用花轎送她來的人知道!」
「你說什麼?!」婦人手中的殺豬刀架在殺豬張的脖子上,「你這色性不改的死老鬼給老娘說清楚,什麼花轎?!」
殺豬張揮著手激動地說:「她昨天晚上是坐花轎來的,說要給我當小的,不是我自己去外面找來的女人,不信你看,她的嫁衣還丟在屋裡地上!」
「真是如此!」
「當真,當真!」殺豬張用髒兮兮的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急著解釋。「婆娘,你沒答應我敢帶人進來嗎?昨晚真的是這騷娘們自己送上門來,說要給我當妾,抱著我猛親猛咬的,你又回娘家不在,我就多喝些酒,我是男人……你知道的,你不喜歡把她轟走便是,沒必要為了一個送上門的騷婆娘犯罪……」反正這一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也讓他爽了一晚,只要這婆娘不拿殺豬刀砍他就好,沒必要賠上自己一條命。
殺豬張的妻子怒眼瞪視著臉頰那口子不斷冒出鮮血的女子,敢跟她搶男人,老娘就讓你生不如死,於是怒喝一聲。
「趕什麼趕,老娘我缺一個幫老娘洗腳的下人,就她來做,你要是敢心疼這個狐狸精,就給老娘死出去!」
以她對自己男人的瞭解,把這狐狸精轟去,他還不背著她在外頭偷偷給她置宅養著,與其這樣,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虐著。
「好,就讓她給你端洗腳水,任你發落……」
第三十二章 凡事有我(1)
李玥晴望了眼馬車外愈來愈遠的高聳雄偉宮門,忍不住大大地噓了口氣。呼,總算結束離開了。
「累了?」一旁的龍澤將她拉進懷裡,心疼地撫著她還有些發燙的額頭,看著她顯得蒼白的臉蛋,雖然已用化妝將她的病容掩飾掉,但昨夜她身上的毒雖然解了,卻還是反覆發燒,昨天半夜裡一陣折騰,直到今早身上的高燒才退下,才剛睡下沒多久,又被催著進宮謝恩,讓他不捨極了。
「還好,就腰快直不起來了。」進宮謝個恩,叩謝的可不是只有太后跟皇上,連那些什麼妃都要見,每見一個就得彎腰一次,說些巴結的屁話,雖然這樣彎腰一下,說幾句言不由衷的話就會得到不少打賞,可她真的寧願少那些打賞,也不要這樣折騰自己。
龍澤將手放到她的腰後。「為夫幫你揉揉。」
當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腰,她立刻像只蚯蚓一樣扭著身軀,憋著笑叫道:「啊!別……我怕癢……」
一聽到她怕癢,龍澤更是不放開她,扣著她纖腰的手更是不留情地攻擊,搔得她又哭又笑,哇哇大叫的求饒。「住手……別啊……呵呵……好癢、好癢……」
龍澤那對漂亮的鳳眸微瞇,欣賞著懷中妻子這又嗔又怨的可愛表情,「拿東西交換。」
李玥晴屈著手指拂去眼角笑出的淚花,「你住手……交換……好,你等等!」
龍澤隨即鬆開她,只見她露出一臉奸笑,張著十指就往他腰間攻擊,死命地搔著他,「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換我搔你、癢你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