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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糖果

  期中考各科的成績都公佈之後,黎悠然依然穩坐班上第一名的寶座,可是沈薇君卻掉到第三名去了。

  雖然獎學金的發放是以學期成績為準的,期中考的排名並不一定代表期末總成績的排名,而且她期中考的成績與第二名同學之間的差異只有兩分而已,期末考時她努力一點,應該可以追得回來的。

  然而這個結果還是狠狠地打擊了沈薇君的自信心與自尊心。

  因為談了戀愛的關係,所以她的心思有些分散掉了,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專心致志在功課上,可為什麼同樣都是談戀愛,黎悠然卻依然維持著以前的水平,穩坐班上第一名的寶座呢?

  真不公平。

  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啦!

  大概察覺到她的低氣壓,黎悠然最近乖得不得了,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順著她的意,半點都不敢惹她生氣。

  可是沈薇君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跟黎悠然鬧彆扭,她的心情不好是因為在氣自己,不是在氣他。

  可是在旁人眼裡看來,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天,第七堂下課時間,幾個人坐在教室後方聊著天,說著說著,林國賓忽然不曉得吃錯了什麼藥,玩笑開過頭地指著黎悠然大罵,「你喲!真是丟盡男人的臉了,沈薇君真的那麼好嗎?你在她面前連吭個聲都要看她的臉色。黎悠然,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國賓,你不要這樣……」班代勸著林國賓,因為騷動一起,他就瞥見沈薇君正往他們這群人的方向看過來,他要是說得太過分的話,會害黎悠然難做人的。

  「我有說錯嗎?你們瞧他現在這副鳥樣,不就是考試成績比她好嗎?這事哪有這麼嚴重?悠然一轉進我們班的時候,就已經考贏她好幾次了,又不是跟她交往之後才考贏的。」

  知道林國賓其實是在擔心他們,黎悠然也沒生氣,笑著對他說道:「小林,這事別再提了,我和薇君並沒有因為成績的事情鬧彆扭。」

  她只是情緒不佳而已,他們之間的交往還是很穩定的。

  「沒有才怪,你現在成天小心翼翼的,看了就讓人感到不爽!」

  「要怎樣你才會爽?」沈薇君走了過來,冷冷地問了這麼一句。

  這個世界很荒謬,就是有一堆人喜歡去管別人家的閒事,而且還把這當作是自己的職責所在,打著好友之名,行愛管閒事之實。

  「薇君,你不要生氣,小林不是有意那樣子說的。」黎悠然連忙起身拉住她的手。

  他知道薇君一直不太喜歡自己跟班代、副班代他們混在一起,但是大家都是奸同學,而且他和他們已經要好這麼久了,哪能說斷就斷?

  因為跟她在一起的關係,所以他就跟那群朋友漸行漸遠的話,這樣一來,大家會更排擠她的。

  「我讓你很沒面子,對不對?」沈薇君望著黎悠然,臉上沒什麼表情地說著,「要怎麼樣你才會有面子?你說看看,我照做就是了。」

  「薇君,你不要這樣,那是小林隨口胡謅的,我並沒有那樣想,面子什麼的,一點都不重要。」

  黎悠然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

  真要說起來,他在乎的只有她一個而已,所以他才會處處遷就她,小心翼翼地不敢惹她生氣。

  「誰說不重要的?我覺得很重要。」沈薇君氣呼呼地瞪著黎悠然,然後她轉向林國賓,揚聲問道:「林國賓,你說看看啊!要我怎麼做,才會讓悠然在你們面前變得有面子?」

  林國賓被她的氣勢給嚇到,頓時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什麼屁來。

  他本來就惹不起沈薇君,平常只敢在大家面前大放厥詞而已,仗著沈薇君鐵定不屑跟他認真計較,剛剛就愈說愈過分了。

  沒想到沈薇君竟然跑了過來,這下子真的糗大了。

  「你說啊!」

  「這樣就行了。」幸好林國賓腦子轉得快,馬上就想到瞭解套的說法,他朝沈薇君嘿嘿笑道:「你已經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很在乎悠然的,這樣子就行了。」

  黎悠然苦笑了起來。

  小林這樣硬凹,不曉得能夠過關嗎?

  他最近日子並不是太好過,偏偏同學們又太過關心他,而他們的關心卻造成了他更大的困擾……

  「是嗎?那就好。」沈薇君瞥了黎悠然一眼,沒有再說什麼,逕自走回自己的位子去了。

  「呼……」林國賓見自己的危機已經解除,癱坐在位於上直喘著氣,「天啊!真的好恐怖,悠然,你的女人爆走了,你們最近是不是陰陽不夠調合啊?」

  「國賓,你小聲一點啦!不怕她又衝過來對你發飆嗎?」班代忍不住揍了林國賓一拳。

  這個傢伙就是不怕死,才剛把人家惹得發火,平息不到一分鐘,他竟然又想在別處點火。

  「小林,以後別再說那些有的沒的,要不然下次會換我爆走給你看喔!」黎悠然淡然地瞪著林國賓,「你怎麼虧我都沒有關係,可是請你別再說任何跟薇君有關係的閒話了,不然我就跟你絕交。」

  這話聽起來很孩子氣,可是出自一個平常很認真的人的口中,大家都不會不當回事的。

  「好啦、好啦!悠然,你不要這樣子嚇我嘛!我向你道歉,我也去向她道歉,這樣總可以了吧?」林國賓嚷嚷著,他純粹只是好心,沒想到卻落得兩邊不是人的下場。

  「不用了,你現在去道歉,只會讓她更加不爽而已。」黎悠然連忙阻止他前去送死,就算要當炮灰,也該由他去才對。

  他是沈薇君和班上這群同學們之間的橋樑,當炮灰這種苦差事,他從看上她的那一天,就全攬下來了。

  「呼!幸好不是我,當初她要是看上我的話,現在倒霉的人就是我了。」林國賓猛拍著胸脯,慶幸著自己的好運。

  「你喲!是沒有那個福氣享受人家高嶺小白花的折騰啦!你看看悠然是多麼的心甘情願啊!」

  「哪是?這種恐怖的福氣,我寧願讓賢。」林國賓露出一副是自己不要,所以才讓出去的表情。

  「嗤!明明就是追不到人家,在放馬後炮。」

  「才不是那樣,追不到她,然後酸不拉幾放馬後炮,是還對她有意思的笨蛋才會做的事情,我可是完完全全變心愛上我家達令了,所以你這個說法大大的錯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黎悠然撫著額,苦笑地制止他們。他都快不曉得這些同學是在誇薇君還是貶低薇君了,「我要去安撫她了,各位,祝我好運吧!」

  在愛情裡面,愛得比較多的那個人,總是得比較辛苦一些。

  不過只要能夠得到回應,再怎麼辛苦,他都會甜甜地扛下去。

  午休時間,空蕩蕩的教室裡坐著兩個人。

  剛吃完午餐,沈薇君抱著黎悠然的左手,趴在桌上小憩著。

  黎悠然的手慢慢地血液不通順,麻痺了起來,但是他半點都不敢叫苦,他輕微地扯動著手指,並且按摩著肩頭,在兩端努力通筋活血著。

  沈薇君睡得不甚安穩,他的動作已經夠輕微了,還是打擾到她。

  「換手。」沈薇君睜開眼睛,開口要求著。

  黎悠然起身走到她另一邊的位子去坐下,然後換了右手給她當午安枕。

  她連聲謝都沒說,抱著他的手,又趴到桌上去了。

  第10章(2)

  趁著她閉上眼睛睡覺的時候,黎悠然偷偷拉起她的左手,度量著她左手無名指的大小。

  他想送她一份禮物當定情信物。

  爸爸建議買情人對戒,可是媽媽卻說戒指是訂婚或結婚的時候才能送的,定情信物可以選項鏈,比較不會嚇到女孩子。

  聽完他們的正常版建議之後,爸爸還說了另外一種氣死人版的,不過媽媽一聽就火大了起來,接著他們兩個就開始吵架了,黎悠然只好退出客廳,將戰場留給他的雙親。

  黎悠然考慮了幾天,決定還是買戒指比較正式,所以最近頻頻找機會測量沈薇君手的戒圍大小。

  碰巧今天就是個天大的好機會,他怕自己的印象會不夠準確,便悄悄地撕下便條紙的一角,做成了簡易的測量器材。

  「你在幹嘛?」

  就在他完工的那個剎那,原本閉著眼睛小憩的人突然又醒了過來。

  「呃……」

  沈薇君看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那圈小紙片,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

  「你要買戒指送我?」

  「嗯!」都已經被當場捉包了,黎悠然無法否認,只好承認。

  「我要純金的。」沈薇君悶悶地說了一句。

  「咦?」

  「我也只送得起純金的。」沈薇君看了他一眼。

  鑽石什麼的,想都不用想,而其它的材質嘛!她都不是很喜歡,所以還是純金的好了。

  「這是我要送你的定情戒,你用不著花錢的。」他打算去挑男女對戒,如果是分開買的話,就沒有那個意義了。

  沈薇君依然攬著他的右手,問道:「那我該送你什麼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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