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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陳毓華

  莫非,問題出在王妃?

  不對啊,這是皇權時代,獨彧再不受皇帝待見還是堂堂的皇子,再說夫妻敦倫,他要真的硬來,女人也是拿男人沒法子的。

  所以,她也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既然想不通,她也不去傷這個腦筋。

  獨彧看褒曼不說話,以為她不願,雖然企盼落空滿心失望,但仍道:「如果側妃不方便,本王去睡書房就是了。」

  突然褒曼的臉就像爆漿的紅包子,一片紅潮從兩頰漫到白玉般的小耳,甚至蔓延到酥胸,「妾身沒有不願……」

  幸好獨彧的聽力過人,把她吶吶的聲音聽了個齊全,也不過幾個字的事,一下顛覆他的心情。他拉住褒曼放在裙擺的小手,以完全不容她再想更多的氣勢,霸氣的把她帶到了炕上。

  獨彧沒有立刻撲倒她,也沒有什麼動作,他只是握著褒曼的手,細細摩挲著她的手背。

  「其實我是有毛病的,我記不住任何人的臉。」他也不看褒曼,眼神望著不知道哪一個點,聲音悠遠。

  「哦。」這是現代所謂的臉盲症嗎?

  獨彧看著她有些呆呆的小臉,心裡有那麼點七上八下的。花好月圓的良辰,他何必拿這些事來破壞氣氛?

  可夫妻貴在坦誠真心以對,他不希望他和他的側妃之間有什麼橫亙在中間,因此離了心。

  「那王爺是怎麼和那些朝臣共事的?」褒曼的心神被從那擋子事給分了出來,紅成蘋果的小臉慢慢恢復了溫潤。

  「他們有的跟在我身邊二十多年,像老九和以前的齊姑姑,先認了聲音,再記那人的走路姿態就是了。」只是更多的也沒有了。

  「那王爺認得妾身,也是如此這般?」他從來沒有認錯過她,褒曼細想,連一絲遲疑都不曾。

  這樣說也不對,應該是他本來對人就沒有主動過,都是別人去接近他,所以他要認錯人的機率不大,加上他身邊有個隨侍在側的老九,犯錯的機會更少。如果他不提,應該是沒有人知道他有這方面的毛病。

  這是他聰明、自保又狡猾的地方。

  他大可不用對她坦承這件事,因為她壓根沒發覺,呵,如果一輩子就這樣過去……她也夠遲鈍了吧。

  「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想和你做一輩子的夫妻。你和別人不一樣,我最先認的是你的聲音,再來是味道,你身上的味兒是我從來沒聞過的。」獨彧收回遙望的眼眸,回到他身邊的小女人身上。

  又不是狗鼻子還味道呢,只是她不愛在身上撒香粉,也對抹發的桂花油敬謝不敏,那麼就是她洗澡用的澡露了。

  第十二章  生個娃娃吧(1)

  褒曼的澡露不同於一般胰子,那是她在同安縣山上發現的薰衣草,數量不多,也就只有兩瓶,一瓶給了姊姊,自己留下一瓶,所以她寶貝著。

  她起身從妝奩上拿了一個小水晶瓶子,旋開蓋子,「這是用一種叫薰衣草的植物萃取出來的凝露,你聞到的是這個味道吧?」

  獨彧嗅了嗅,頷首。

  因為就著瓶口,味道濃烈了些。對於褒曼總能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獨彧已經不會感到驚訝。她對人和善、對事物敏銳,只要看見什麼稀奇的東西就會想拿這些東西來做點什麼,這些都是從小在宮中成長的他不可能擁有的特質。

  他親眼所見的都是陰險狡獪,滿懷惡意的殺機與算計,更多的是牽涉到未來的利益,有些人早就拋棄親情和良知,成了怪物而不自知。

  把瓶口旋好,褒曼有些遲疑的啟齒問:「這房事,王爺的身子骨……能行嗎?」

  褒曼發誓她沒有看不起自己的夫婿,是她聽老九提過獨彧年幼時被下了劇毒,太醫們幾經搶救雖然挽回一條小命,可毒素己入經脈,入了全身經脈的毒素無法全數祛除,因此即便往後能一如常人般過生活,體弱虛寒也會跟著一輩子。

  獨彧眼中起了壯闊波瀾,身軀靠了過來。「你試試,不就知道我的身子行不行?別亡心了,我一身醫術也不假。」

  男人嘛,最不喜歡女人說他不行了,何況他要是不能治好自己的毒症,又怎麼能千里迢迢來到北越,恐怕早就命喪黃泉成一堆白骨了。

  當初那下毒謀害他的人,以為他這吊著半條命的藥罐子必然挨不過旅程的勞苦會死在半途,不料都到了同安縣,他仍然好端端的,這才勾起斬草除根的殺機,半途派人追殺。

  其實他早查出想害他命的人是誰,並且早在多年前憑著自己的醫術給那人下了點佐料,無色無味,無形無影。

  他這輩子既活不長也不會有子嗣,就算有,生出來的也只會是怪胎。

  這些,就夠他受的了。

  用他將近二十年的痛苦換取那人的一些折磨,獨彧覺得自己還是太過良善,便宜了那廝。

  褒曼的思維卻和獨彧完全不在一個範疇裡。

  這床上運動可是個體力活,一個經脈都被毒藥侵襲浸潤的人,多少是有困難的吧?雖然他努力強健體魄,但那得吃多大的苦,忍受多少的痛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她十分心疼這樣的獨彧。

  就算貴為親王又怎樣,還不如平凡安穩簡單快樂的人生。

  獨彧忍著這些年並非沒有需求,他也不是柳下惠,只是他挑剔得緊,在正妃那裡碰壁之後,他也不願碰其他女人半分,如今有了讓他心動的女人,自然沒有不行的道理。

  獨彧把褒曼壓在床褥上,她一頭烏黑秀髮如雲的披散在紅色綢緞的百鳥朝夙床單上,襯著雪白的小臉,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他心蕩神馳,猶如千萬隻貓爪撓著心房,身上的中衣因為動作使得胸口衣襟半敞,稱得上結實的胸肌被褒曼一覽無遺。「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行不行。」他手指輕輕一挑,挑掉了褒曼身上的絲綢腰帶,她胸口馬上露出一件桃紅繡黃鸛鳥銜春桃的胸衣。

  獨彧扯開她的中衣和綢褲,滿眼迷醉的看著這具雪白的身子,把頭顱整個都埋了進去。

  他的重量使得褒曼整個沉入柔軟的被褥中,她不自覺嚶嚀了聲,自然的想縮起身子,獨彧哪肯,立即將她的雙手局局的據住。

  「親我這。」他嘟起嘴。

  褒曼暗笑,這人怎麼孩子氣了起來,不過還是依言咬了他的嘴唇。

  趁著褒曼咬他嘴唇的時候,獨彧手腳麻利的把自己的衣帶解了,三兩下脫掉衣服。

  罩燈裡的燭火不知什麼時候熄了,床帳之間除了外頭漫進來的月光,別無其他,褒曼倦極,抓著他的肩膀,入目的是獨彧瓷白般的肌膚和有力的身板,然而,想要看得更仔細,屋裡卻昏昏暗暗,模糊一片,再也看不真切了。

  這一夜,他們成了夫妻。

  獨彧在封地的頭一年就這樣過去了。

  北越的春日來得無聲無息,總要等凍土的地裡冒出那麼兩、三棵嫩綠芽,人們才會發現春天來了。

  今年的北越百姓不同往年,要對著土地發然。

  他們早早在獨彧的授意下留下少數開春要用的種子,好消息是獨彧還把吳涼從外地收集回來,適合寒帶氣候的各式種子在年前發放下去,派專人到各個村落去解說種子的用法,因此春雪才融,北越有限的土地上就己經看見勤勞的農民拖著耕犁在松土、播種了。

  除了農業,商業也逐漸在起步,染坊織坊的擴大給予百姓更多工作機會,也因此帶動了許多周邊的營生。

  獨彧也發佈要興修水利、建設道路等種種有利於民的措施,建立了一心向民的形象。

  他在忙於施政時,朝陽院裡卻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一一七皇子,獨錦。

  他有張彌勒佛似的笑臉,圓滾滾的臉見了人,未語先笑。獨?記憶裡這位皇弟體態臃腫,說兩句話都得歇三口氣,不管去哪裡都是車輦伺候,就連去個浴間也要十個粗壯太監才扛得動他。

  他不好吃,不懶惰,可就是喝水也胖三斤的虛胖體質,加上母親只是個小小的才人,沒少受其他皇子和公主的嘲笑看扁。

  獨彧的處境比獨錦好上那麼一點,至少他還有個在太監群裡非常吃得開的老九,私生活有齊姑姑打理,這兩人在皇宮裡看著沒有什麼,一個閹人、一個女官卻有非常了得的人脈,才能把他護到成人。

  獨錦卻什麼都沒有,單打獨鬥,誰都能踩他兩腳,看著就可憐。

  獨錦的邑地在河南,兩人的封地一南一北相距頗遠,各自到邑地後為了避嫌從不聯絡,獨彧不明白七皇弟不遠千里,隨身帶了不到十個的護衛,神秘兮兮而來是為了什麼?

  這是為防著多疑的皇帝嗎?

  也是,兩個去了封地的皇子互通有無本就引人遐思了,要是大張旗鼓的前來就更啟人疑賨,隨便哪個有心人往上把折子一遞,他們就會多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站在他面前的獨錦如今留著兩撇小鬍子,身體不再臃腫如球,反倒有了幾分雍容之態,對一個十幾年都和胖脫不了關係的人來講,能瘦下來,雖然還是壯碩,但己實屬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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