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種魔力總讓他百看不厭,此刻玩心大起,用滿臉的胡碴去扎她的小臉。
他的胡碴不是非常硬,但刺得褒曼又疼又癢,伸手便要去推他的下巴。
趁她手忙腳亂時,獨彧壓上她的身子,將她驚得連聲嬌呼,「王爺,你想做什麼,我們才剛剛那個而已……」
獨彧聽她這麼嚷嚷,一邊趴在她身上,一邊大聲歡笑,毫不掩飾自己的幼稚,都要笑得闔不攏嘴了。
褒曼被獨彧爽朗至極的笑聲給驚得連掙扎都忘了。
她認識這個男人至今,第一次聽到他發出聲音的笑聲,不同於他講話時清冷的音調,他的笑聲裡滿滿都是真心實意的開懷。
身為人妻的她能在有生之年聽到夫君這樣的笑聲,她覺得,值了……還有點想哭的感覺。
而且,他笑起來非常好看,看得她都快忘記眨眼了。
「怎麼,嚇著你了?」獨彧在笑聲歇後,有些不自在的問,不想嚇著他的小妻子。沒錯,她是他的妻,雖然名分上她只是側妃,他卻從來沒當她是妾。
她是他的妻,他認可的那一個,也會是此生的唯一。
獨彧忍不住捏捏她白晰幼嫩的臉頰,「曼曼,看看你都想到什麼地方去了,你的小腦袋瓜都是床笫之事。」
他笑得非常暢快,狡黠的朝她眨了眨眼,「不過你倒是提醒了為夫,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我自當要盡一下為夫的義務……」
他的面癱,瓦解了。
褒曼瞧著這陌生的男人。老天,要不要這麼帥到害她小鹿亂撞,害她都想隨便他為所欲為了……幸好她理智尚存。「喂喂喂!外頭還有下人,你非要這麼欺負我!」說完,還有些害羞。
獨彧一把將她摟緊,「這有什麼,你是本王的妻子,我喜愛你、疼寵你,一晚不管要你幾次,誰敢說什麼,再說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褒曼知道男人禁不起刺激,為了避免獨彧將幼稚發揮過度,做出更加幼稚的舉動,她連忙將話題岔開。「你怎麼會突然問我想不想當皇后?要是我應是,皇后的后冠就會從天上掉下來砸在我頭上?」
獨彧摸了摸她滑順的髮絲。「如果你想要,我就去拿。」
說得像從桌上拿橘子似的簡單,但實際上呢,那可是高風險、高難度動作,一不小心是會掉腦袋的,何況坐上那位置到底有什麼好?
治理一個國家是容易的事嗎?更別提為了平衡朝堂勢力,得納進數不完的嬪妃,那絕對是惡夢!
好處她想不出來,她所知道的只有壞事一堆。
「我不想,你也別去拿。」
「哦?」
「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很好,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睡覺,就算各做各的事,什麼都不說,我也心安。我的心很小,無法跟其他女人分享夫君。」不想、不願、不能也不肯。
她這一輩子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與人分享,除了牙刷和丈夫不能。
「不只君王能有許多妻妾,本王如果想,也能三妻四妾左擁右抱,要多少有多少。」他又逗她。
他哪裡知道這可捅了馬蜂窩,懷裡的美人不高興了,表情也不對,說起話來能酸死人。「那就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了。」
「就這樣?」他的眼只能瞧見褒曼的頭頂,聽她說得雲淡風輕,兩句帶過,不免有些小失望。
「王爺還想怎樣?我都避開了,逃得遠遠的,隨便你要享幾人之福都與我無關。」就算他想玩3P、4P、隨便幾P,她都眼不見為淨了,還想怎樣?
逃得遠遠的?「這不行!」獨彧慢半拍的發現他的小妻子打翻醋缸子了,他扳過她的身子,看她那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生動模樣,怎麼都看不累。
「你都享齊齊齊齊人之福了,我再不走,不是太不識趣了?還是把位置挪出來給別人不是正好?」她轉身要走。
「不好,我們還要一起生孩子,沒有生到讓我滿意的孩子之前,你哪裡都別想去。」就算她大度能容人,他也沒打算再往屋裡放人。至於把她讓出去?他和她這輩子的孩子生不完,等他滿意,她也老了,看她還能去哪裡?
「你當我是母豬?」褒曼老實不客氣的槌了下去。
獨彧任她槌到滿意為止,然後握住她忙碌的兩隻拳頭攢在手心裡。「如果你是母豬,那我就是種豬,有什麼不好?」
褒曼目瞪口呆,這個男人平常大氣不出一個,被逼急了卻什麼話都敢說,「你就留校察看吧,哪天大過記滿,我踢不動你,我就把自己踢了。」愛情很美好,但是愛情的世界只能一個你一個我,再多任何一個都太多、太擠了。
獨彧雖然不懂什麼叫「留校察看、記大過」,但是從她話裡的意思也琢磨得出,他要是敢多往屋裡放個人,她就會頭也不回的走掉。
唉,這女人是太過愛他,愛到眼裡容不下沙子,還是根本沒拿他當回事,說離開就能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矛盾了起來。「你真狠心!」
褒曼別開眼,聲音帶著惆悵。「我只是對自己狠罷了。」
獨彧將她重新摟進懷裡。「不管你狠我狠,在你給我生孩子之前,哪裡都不許去!」
「孩子孩子,你到底是有多想要孩子?萬一,我是個孵不出蛋的老母雞,有得你哭的。」褒曼啐他。
這並沒有難倒獨彧,他看著褒曼的目光依舊熱烈。「既然生不出來,咱們就不生了,」他頓了下。「其實是因為你,我才有生孩子的念頭,我想要的是你跟我共同孕育的生命,像你也好,像我也行,只要是我們兩人的。
「你知道,皇上的子嗣眾多,我只是其中一個,並沒有特別受歡迎。對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我的出生只是個錯誤,我娘一年半載也不曾來看過我一回,所以我常常想我的出生究竟是為什麼?只是男女歡愉下的產物,可有可無嗎?」
這個男人,叫人心痛得無以復加。
褒曼偎著他,想把自己的溫暖多給他一些。
她不想再聽他說這些陳年往事,迅速的掩住了獨彧的嘴,她不想看她男人那逐漸幽深黯沉的眸子,她無法想像他那些獨居深宮、沒有父母關愛,只有兩個忠僕的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心痛無比,將手拿開後,含淚,第一次主動的吻住他。
她的唇就像火把,輕輕點在獨彧唇上,足以燃起讓兩人焚燒的烈焰。
受到如此激勵的男人哪能不全力以赴,本來是主動的人很快易位,褒曼沉溺在獨彧瘋狂洶湧的愛海中,心臟一直咚咚的跳個不停。他濃厚雄性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席捲了她,兩人的心從來沒這麼近過,她任他予取予求,直到真正連結在一起。
第十三章 是誰下了毒(1)
褒曼有喜了。
獨彧聽到消息時,手裡的狼毫筆顫也沒顫一下,繼續批了文,然後也沒理要稟事的下屬,離開桌案往長樂院而去。
幾人和一時沒反應過來,沒及時跟上的老九都錯愕不已。
留給他們一個瀟灑背影的獨彧,居然是以同手同腳的滑稽模樣在行進,幾人微微張嘴之餘,還不忘交換有志一同的眼色一一他們家王爺這是樂壞了!
方纔不顯,原來是激動在內心,這會兒才顯現出來。
其實老九的激動沒比獨彧少,盼了又盼,這會兒終於讓他盼著了,親王府裡即將會有新生命誕生,這是多美妙的一件事。
他一臉要哭不哭的尾隨獨彧出了書房。真討厭,他想笑啊,怎麼人老了,連臉皮也控制不好了。
褒曼正在消化這消息,她輕撫著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腹,她真的沒有刻意要孩子,但是他這樣就來了,她要當娘親了。
前些日子才猛然想到自己的癸水好像很久沒來了,她的生理期本來就不是很準,沒有多想,直到最近它還是不來,這才讓大夫過來給她把脈,完全沒有往自己要當媽的那個方面想去。
她在現代沒結過婚,當然沒當過媽;上一世,謝湘兒強迫每個妾室都喝避子湯,就算那些有手段的想法子懷上了,也會被無情的打掉。
謝湘兒的手段,靈景王不是不知道,可他默許了。在他認知中,子嗣不該由她們這些女人來生,他要的是嫡子女以正血緣。
這一世因為對懷孕的缺乏警覺,在片刻震驚之後,其實心裡還是歡喜的,畢竟能當母親是大多數女人的願望。
送走大夫回來的阿汝,看到的就是她們家姑娘傻兮兮笑著的表情。
「側妃,你沒事吧?」
褒曼笑得很甜。「我好得很。」
這時,獨彧回來了。
一見王爺回來,阿汝和沉香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她們這些伺候的人都知道,王爺和側妃在一起時不喜歡旁邊有人,就連老九也止步在門外。
「九爺爺,茶房裡沏了你最喜愛的江南雀舌牙茶,過來嘗嘗不?」阿汝對老九的態度恭敬又溫馴,完全是孫女看待爺爺般的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