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名聲就比你好嗎?老子殺的人一定比你殺的還多!」他無所謂地聳肩,說得相當中肯。「何況在冊封大典之後,大概全京城都認為我們是一對了,到嘴的肉乾麼不吃?」
蘇宜噗哧一笑。「可是如此一來,將軍的一輩子可都要被綁住了。將軍在我房裡,我娘可是知道的,她想要一個乘龍快婿已經很久了,隨時等著抓奸在床呢。」
「她想抓就抓的到嗎?」王翔齊生來便天不怕地不怕,何況他覺得自己想要她的心情,幾乎要超過那些威脅了。
瞧他勢在必得的樣子,反而換成蘇宜有些遲疑了,她愛玩火,但現在還不是被火燒的時候啊!她忍不住退了一步。「所以將軍是不肯放過我了?」
「你都把我放在房裡了,老子可不能平白被撩撥。平時你一再踩老子的底限,老子總要發揮一下,讓你知道什麼叫男人的威風……」王翔齊哪裡可能讓她逃了,一伸手便將她拉進了自己懷裡。
「啊……」
蘇宜低叫了一聲,兩人之間原本就曖昧非常,加上又是在床上這麼具有遐想的地方,氣氛一下子火熱起來。
她知道,王翔齊對她的美色很有興趣,或許也挺喜歡她的,但絕對不到愛的程度。不過她可是個具有前衛思想的現代人,既然他似乎不排斥與她被看成一對,若能與他確立了情侶關係,長久相處下來,總能得到他的愛。
王翔齊也很清楚,眼前的女人極美,極合他的胃口,卻不是他可以亂玩的女人。他想碰她,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只不過現在的他準備好了嗎?他還背負著解決祿王叛亂一事的使命,可以認真地與她兒女情長嗎?
不過男性的本能幾乎要戰勝了他的理智,他懷裡的女人,胸是胸腰是腰,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就算是聖人也要發瘋啊!於是他終於忍不住了,一隻手搭在了她的小臉上……
房外,小綠幾乎是整張臉都貼在了門上,想聽聽房裡的訊息。在王將軍被送入郡主房裡後,她便在外頭等著,只要有了什麼動靜,她便要趕緊通報長公主,來個甕中捉鱉,那郡主的佳婿就跑不掉了。
好不容易,她聽到了房裡傳來動靜,接著似乎是王將軍醒了,他與郡主正交談著。只不過隔了一扇門,小綠根本聽不清楚,只是隱約聽到什麼「到嘴的肉、男人的威風」之類的話,即使訊息不全,但那隱含的意思也夠她臉紅心跳的。
突然間,她聽到自家郡主低叫一聲,嚇得她都彈了起來,跌坐在地上。
王將軍他……終於要對郡主下手了嗎……
雖說自家郡主大病一場醒來後,不知為什麼好像變了一個人,對下人溫和有禮,不再動輒又打又罵,但這府裡的大夥兒仍是膽戰心驚,怕郡主哪天心情不好了又變回那暴躁殘忍的模樣。長公主一直煩惱郡主嫁不出去,如今郡主自己搭上了王將軍,王將軍又是王朝的人中之龍,這樣的好機會自然要把握!
於是小綠連忙起身,再加上緊張,跌跌撞撞地往長公主的院落裡奔去。
不一會兒,小綠又跑了回來,這次後頭可是掛著一大串人,不僅長公主蔣齡容,駙馬蘇明,還有府裡的一干護衛,甚至將軍的隨侍董元都提心吊膽地跟了來。
蔣齡容自然是見獵心喜,蘇明是一心想打斷王翔齊的狗腿,怎麼也不想讓癩蛤蟆沾了他家的天鵝,而董元則是怕自己的主子真的做了什麼錯事……
來到房門前,蔣齡容不客氣地一揮手,一名護衛立刻就把門給撞開。一群人以蔣齡容為首急急忙忙快步走進去,怕錯過什麼好事。
想不到進到了房內的小廳,所看到的景象讓每個人都是一愣,久久說不出話來。
本以為該在床上這個那個的小兩口,居然端正地坐在桌前,桌上擺著一副棋盤,兩人悠哉地下著棋,還一邊品著香茗呢。
而勢如破竹衝進來的一行人,也打斷了這場棋局。王翔齊只是沉著一張臉,蘇宜則是一臉意外地道:「娘?爹?你們怎麼闖進來了?小綠為何沒有通報。」
「呃……這個……」蔣齡容尷尬了,雖說女兒與異性單獨關在房裡,本來就很多文章可做,但她可是要抓奸在床啊!現在事實證明兩人清清白白,她都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是失望還是可惜。
「長公主擔心王將軍睡了這麼久怎麼還沒醒,特地來看看。」還是小綠機伶,這一聽就是硬拗的話,卻給了蔣齡容台階下。
「是極是極,現在看起來,王將軍應該酒醒了,本宮也放心了。」蔣齡容乾笑著。
那董元則是一個箭步衝到王翔齊身邊,目光先在主子身上掃了一圈後,才低聲問道:「主子,你和郡主……沒發生什麼吧?」
他聲音雖然小,但眾人離得近,每個人都是拉長著耳朵聽。
王翔齊差點沒想一掌把董元打昏,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不過他忍住了,只是悻悻然道:「沒什麼。」
眾人該是鬆了口氣,但蔣齡容的笑容卻是越來越難看,她甚至忍不住疑質地問道:「王將軍,你該不會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病吧?其實男人有些毛病很正常,本宮府裡有不少壯陽補腎的藥……」
「噗——」蘇宜一口茶噴了出來,拚命的想止住笑意。她娘實在太有趣了,這種理由都想得到,刺痛了王翔齊男人的自尊不說,公主府還有壯陽藥,那為誰準備的不顯而易見嗎?
果然蘇明狂咳起來,恨不得摀住蔣齡容的嘴。現在他有些後悔自己幹麼學文棄武,有空他該與王翔齊多學幾招,尤其是能一掌劈昏人那招!
「我很好,沒什麼問題。」王翔齊又發不得火,只得黑著臉道。
「真的嗎?那我女兒那麼漂亮,你怎麼忍得住……」蔣齡容似乎沒發現自己心直口快說錯話了,還想再追加。
這下蘇宜坐不住了,蘇明不敢擋蔣齡容,可不代表蘇宜不敢。她連忙摀住自己老娘的嘴,嘿嘿乾笑兩聲後硬是把人連拖帶拉地帶走了。
蘇宜都不在了,王翔齊待著也沒意思,尤其長公主竟懷疑他的男性雄風,至少短時間內他不想見到她。所以他索性與房裡的蘇明道別,帶著董元悶著一肚子氣揚長而去。
蘇明也是相當無奈,正想離開女兒房間時,一眼瞥到桌上的棋局,飽讀詩書的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不看也就罷了,這一看,差點沒把他氣得鬍子都翹起來。
這棋子根本亂擺一通,毫無章法可言,顯然就是用來裝模作樣的。既然這王翔齊與女兒在屋子裡不是真的在下棋,那究竟在幹什麼?
忍住了追上王翔齊的衝動,他冷哼了一聲,伸手弄亂了棋局,拂袖而去。
由於蘇明的反對與大力建言,蔣秉忠考慮到長公主的脾氣,又蘇明提出治水排擠軍事經費,曠時費力等理由無懈可擊,故而他接受了這個建議。
而蔣秉文顯然有備而來,在早朝時對於蘇明的抨擊不僅氣定神閒,還饒有餘裕地提出了另一個建議,來抵抗熒惑守心天象可能降下的災禍——興建大佛寺。
由於興建大佛寺的經費比起治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更不會排擠其它經費,而且若投入足夠的人力,一兩年就能建起。何況大佛寺蓋在京城,等於神靈坐鎮京中,要消災弭禍就更有說服力了。
蔣秉忠聽完了蔣秉文的建議後,毫不考慮地應承了興建大佛寺一事,這次蔣秉文當朝推薦了蘇明監修,而蘇明似乎也認為這是一件好事,並沒有反對,所以就這麼拍板定案了。
由於這件事不管是重生的王翔齊,或是穿越的蘇宜都沒有聽說過,他們也只能靜觀其變。很快地,時間就來到了大佛寺動土的那一日。
為了興建這座佛寺,皇帝蔣秉忠還齋戒了三天三夜,親自舉行了動土大典。因為他的個性喜歡熱鬧和氣派,所以大典上還請來了京城第一舞姬慕容茵獻舞,氣氛十分熱烈。
蘇明是主要監造人,與蔣齡容坐在了皇帝右方的首座;蔣秉文等一干皇親國戚則是坐在左方。王翔齊與蘇宜早被看成了一對,拜蔣齡容之賜也得以在右方佔據了比較好的位置,欣賞歌舞。
嚴格說起來,真正在欣賞的只有王翔齊,蘇宜則是無奈地看著場上如仙女般躍則飛舞的慕容茵。
慕容因的舞技沒話說,即使搬到現代來,也非常值得一看。她做出的一些高難度舞步與姿勢,好幾次都讓蘇宜覺得這根本違反人體工學,卻又優美到令人屏息。
可是蘇宜卻越看越不舒服,因為慕容茵如秋水般的目光不斷投向王翔齊,許多舞蹈動作諸如奉獻、給予、祈求等等意象,更是大膽地對著王翔齊展開,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慕容茵對他肯定很有意思,更遑論她根本不掩飾,上回的冊封大典上,她也早就表白過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