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吟打了一個冷顫,知道自己一定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她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很認真地說出,「都錯了。」
蘇凌霄悶悶地笑了,「所以?」
他的聲序冷冰冰的,她半跪在他的身後,看不見他嘴角的笑容,膽顫心驚,「任憑老公處置,啊……」
她整個人被他拽在身下,看著他的冰臉不斷靠近,「凌霄。」她膽小地喚著他的名字。
「你昨晚的睡相很差。」他下了評語。
「真的嗎?」她從來沒跟別人一起睡過,當然不會有人告訴她,她的睡相如何如何。
「而且不斷騷擾我。」
怪不得他臉色不大好,眼睛下方還有陰影,蘇若吟萬分抱歉地咬著下唇,「我不是故意的。」
蘇凌霄半伏在她的身上,一雙眼睛看不出在思考什麼,她看著他的性感薄唇蠕動著,「我想我們還是分床睡得好。」
蘇若吟倏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重複,「分床?」
她的怪聲怪氣引得蘇凌霄看了她幾眼,他認真地點點頭,「對。」
「不可以,我們是未婚夫妻,當然是睡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了。」她還想早點跟他發展成親密關係,到時生米煮成熟飯就賴上他,看他往哪裡逃。
蘇凌霄挑挑眉,不置可否。
「親愛的。」她緩下激動的心情,千嬌百媚地說:「不要啦,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把睡相好好調整的。」
睡相能改?蘇凌霄淡淡地丟出一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在眼眶裡打轉的淚珠頓時決堤,「不會的不會的,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改的,要是不成功,大不了……嗚嗚,你把我綁起來。」
他休想把她丟得遠遠的,想要做一對有名無實的未婚夫妻,他要,她可不要。
她活像是死了丈夫的寡婦,那驚天動地的模樣讓蘇凌霄很愉悅,昨晚的窩囊氣總算舒緩了一些。
「綁著你?」他問。
「對啦。」只要能跟他一起,被綁她也認了。
蘇凌霄眼裡閃過一抹笑意,「要是我不想呢?」
說到底,這個男人就是對她沒心沒肺,她的嘴角垂了下來,委屈不已地說:「那只要你同意跟我一起睡覺,你想怎麼樣都無所謂啦。」
抓著她手腕的手移開了,蘇若吟疑惑地看著他,不懂他的手怎麼到自己的胸上了,卻被他收緊的力道弄疼了,「痛!」
「痛?」
「不痛,不痛。」她趕緊閉嘴,昨晚她的睡相是多差呀?將一向鎮靜自若的男人逼到這地步。
她隱忍的模樣迫使他鬆了手勁,撩開她的浴袍,他的手覆上她的胸脯輕揉慢捏著,而她不敢出聲,滿臉通紅。
「下次再這麼不聽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要是下一次她再迢麼動來動去,他可不做柳下惠,管她是睡還是醒,先吃了再說。
「知、知道了。」她紅著臉,點頭如搗蒜。
蘇凌霄的大掌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胸脯,將她的浴袍拉好,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似的去浴室洗漱了。
半晌之後,蘇若吟才發現自己犯了錯,一個大錯,她剛才應該不聽話才對,任他對她做盡不該做的事情呀!
蘇凌霄走出浴室,穿好衣服,「房間中午就要退了,你退房之後,吃了中飯再回去吧。」
「哦。」她無精打采地說。
他打好領帶,看著她,「這邊的自助吧好像還不錯。」
「哦。」
蘇凌霄整裝完畢,一身精英打扮,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怎麼了?」
蘇若吟悔恨地搖搖頭,隨即站起來跟在他的身後,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就像一個好好妻子,將公事包遞給他,踮起腳尖想吻別。
結果他將她推得遠遠的,看著她沮喪的模樣,不著痕跡地壞心說:「你還沒刷牙。」
晴天霹靂呀,她頓時說不出話。
蘇凌霄輕拍她的臉,「我比較注重衛生,你知道的。」
蘇若吟瞬間呆愣,活像見鬼了。
「走了。」他走出房門,門。關上,冷酷的臉上扯開一抹惡作劇的笑,他蘇凌霄一向很會記恨。
門內的小女人深受打擊地抱著頭,站在原地又叫又跳,恨不得將自己的豆腐腦往牆上撞撞看,看自己能不能變得聰明一些。
一切夢幻的想像完全偏離了她的計劃,她要的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
結果她垂頭喪氣地往浴室走去,親愛的非常注重衛生,她以後一定、一定要在他之前起床、洗漱。
走進浴室,蘇若吟全身無力加頹廢地刷牙、洗臉,順便脫下浴袍,這次她真的是見鬼了,雪白的身體上有著一粒一粒的紅色,好像被蚊子咬的,又好像不是,更像是……
是……吻痕。
她的臉紅得要滴出血了,默默將浴袍穿回來,她想她大概知道為什麼親愛的蘇先生今天會這麼生氣了,慾求不滿,哪個男人會有好臉色呢?
第7章(2)
此時,地球的另一邊,一個女人面色灰白地看著電腦,電腦裡正轉播著蘇氏千金的訂婚宴,隨著男人說的每一句話,她的臉色不斷地泛白,她不信地搖搖頭,下唇被咬破了,
鮮紅的顏色染紅了她的唇。
「不可能……」蘇凌霄說的都是騙人的,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蘇若吟呢?
陳思瑤搖晃著身體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地往衣櫃走去,一打開衣櫃,從最下方拿出行李箱,她要回去,她要回去問個清楚。
隨手抹掉臉頰上的淚珠,她本該死心的,在她告訴蘇凌霄,她的父親要送她出國時,她癡心妄想著他會留下她,結果他毫不留戀地放手,好像很久之前他就想跟她分手了。
她不甘心地回去,在宴會上與他重逢,那時她看到站在他身邊的蘇若吟時,她非常的忐忑,卻怎麼也沒想到那時的預感會成真。
行李箱隨意地被塞滿,她拖著行李箱往門口走,走至門口,她無奈地閉上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應以何種身份來質問他。
貝齒又一次地咬著下唇,雪上加霜地加重傷口。
「我一定要回來!」無論如何都要回去,不做些什麼,她渾身不對勁。
陳思瑤猛然想起堂嫂提及蘇氏招聘秘書助理的事情,浮亂的心思逐漸清明,她的嘴邊
揚起一抹笑容,篤定的眼神中浮現著晦暗。
距離訂婚宴一兩天左右,蘇凌霄便出差去韓國了,蘇若吟真的是體會到了何謂空閨的奧秘。
她垂頭喪氣之餘也成功地拉攏了蘇曼曼,這位從小看她不爽、恨不得跟她打一架的女人站在了她這一邊,總歸是在蘇家的教育之下長大的,長年不和的她們因為某一利益便成了盟友,不過蘇若吟沒想到蘇曼曼的個性倒是挺對自己的胃口,小時候大概是被妒意蒙蔽了,任何接近蘇凌霄的女生,她都將她們歸入黑名單。
現在蘇曼曼有了男朋友,而蘇凌霄又願意跟她訂婚,蘇若吟這下子倒可以坦誠地跟蘇曼曼成為好朋友。
蘇若吟待在家裡,舒適地靠在躺椅上,安靜地看著書。
手機響了起來,她欣喜地看著手機螢幕,卻發現是學長的號碼。
「喂?」這一學期的課少了很多,她也就很少去學校,只在有課的時候才會去一趟學校。
半晌之後,蘇若吟掛了電話,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陳學長是很照顧她的一個前輩,據說陞遷要請她吃飯,因為陳學長在學校時還挺照顧她的,她跟這位學長也挺合得來,所以她沒有拒絕地接受了。
走到試衣間換了一套簡便的衣服,她便輕鬆地出門了。
她離開沒多久之後,一個男人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姑爺,你回來了。」管家對著蘇凌霄鞠躬道。
蘇凌霄因為這個稱呼,身體僵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應道:「嗯。」
蘇家是一個傅統的家族,在稱呼方面可以反映出這個家族受傅統思想的束縛。
「小吟呢?」蘇凌霄脫下外套遞給管家。
管家接過外套,「小姐剛剛出去,跟朋友有聚會。」
「是嗎?」蘇凌霄點點頭,往書房走去,「麻煩弄一份簡單的晚餐,端到書房裡。」
「是。」
朋友?蘇凌霄瞇起眼,他不記得她有什麼朋友,也沒聽她提起過。
凌晨一點的時候,蘇若吟才回家,她疲憊地走回房間,房間一片黑暗,她打開燈光,大膽地開始脫衣服。
學長不僅邀請她,還叫了好多學校同學,年輕人待在一起就開始發瘋了,又是吃飯喝酒、又是唱歌,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藉口臨時脫身,否則依她看,他們非得鬧到更晚才會散會,或者他們直接在包廂裡玩到天亮。
衣服脫光光之後,她一邊赤/裸著身體,一邊往浴室走,
「怎麼這麼晚回來?」
蘇若吟腳一頓,驚奇地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看到他從床上坐起來,惺忪的雙眼表示他剛剛睡了一覺。
蘇若吟嘴巴張大,萎靡不振的眼睛瞬間發亮,像狗見了骨頭似的衝到他的身邊,「凌霄,你回來了怎麼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