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墨言拿了件薄毯子要為老婆蓋上,毯子才觸及她的身子,她立即醒來,一見是他,她笑得甜蜜。「我又睡著了?真是的,越來越像某種動物了。」她打了個哈欠,稍稍坐正了身子。
他替她撿起掉在草地上的素描簿。「你好久沒畫圖了,什麼時候再幫我畫?」
「現在不行。之前畫不好是因為逃避現實,不肯承認心裡有你,筆下的人物自然失真。如今畫你則是會過度美化也不好,一樣不像。」她頑皮的吐了吐舌頭。
「理由真多。」透過大樹枝葉間的空隙看著天空,赫墨言說:「天氣真好。」
看到天空,梁冬薇就想到老公電腦裡未湊成的藍色愛心。「那顆象徵你告白勇氣的心一直都沒完成耶,只到八十六。」
「不完成也沒什麼不好。有著空白感覺就像永遠有不足,才永遠知道要努力去填補。」
「本來我還想說那剩的空白由我來補,那些勇氣由我來給咧。」
他偷香了她一下,「赫太太,謝謝你愛我。」
「謝謝你給我時間,等我愛你。」她現在想告訴媽媽,她不在乎在愛情裡誰是贏家了,一路贏卻老是錯過得到幸福,有什麼意義?
「你方才睡覺在笑,夢見了什麼嗎?」
「咦?有嗎?」
「有。」
梁冬薇想了一下。「啊!我想起來了,我小學時候和媽媽一直都住在外公家,有一年暑假,外公家別墅外的空地在建別墅……」她指了指圍牆外的別墅,「喏,就外面那一片別墅。我喜歡在工人上工前的清晨時間或他們下工後,拿著我的紙筆偷跑進去,想像別墅裡要如何隔間、擺飾,然後畫下來。」
赫墨言心一跳,皺著眉。「然後呢?」
「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誣賴我是小偷的工人叔叔……啊,那叔叔又高又黑。」她看了他一眼,「奇怪,以前不覺得,現在怎麼覺得你好像有一點像他?」她大致的形容了一下後來發生的事。「……算來,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是對於救命恩人,你卻給了一個不怎麼好聽的稱呼。」
梁冬薇奇怪的看著他,「有嗎?」
「有!你叫他『黑肉叔』!」他咬牙切齒道。
她一臉驚奇,「對欸,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就是那個『黑肉叔』。順道一提,那一年黑肉叔我才十七歲!」
「……」不會吧?他們這麼有緣喔!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