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是那女的,你是你!」該死的!她的膝蓋又沿著他大腿內側往內滑,他會有反應的!赫墨言額上滲出了薄汗。
粱冬薇湊近他的臉,唇吻上他的。「我看到了,那女的也是這麼吻你,你拒絕啊!」感覺到他胯下的緊繃,她得意的笑了,找著時機抽身。
赫墨言迷戀著口鼻間的馨香,突然反客為主的捧起她的臉吻住她,他的吻溫柔而不急躁,令她心跳如擂鼓。
他的唇出乎意料之外的柔軟,近看他的眼璀璨如同子夜星辰,她的胸口一跳,忘了自己惡意的勾引與嘲笑念頭,反而迷失在那兩泓映著星輝的靜潭深眸裡。
赫墨言目光深濃起來,一個男人對於喜歡的女人,哪能做到一再受挑逗卻沒半點反應,當梁冬薇望進他眼裡時,就注定了情況失控。
她是他的妻,教他如何拒絕她?
裹在梁冬薇身上的大毛巾落了地,房裡的呼吸聲逐漸地急促。這種事只要她不願意,以赫墨言的性子也不會勉強,但原本惡意起念捉弄、無意進行到底的歡愛,何以一路失控?
疼痛過後,她初嘗了男歡女愛的喜悅,他的溫柔超乎想像……
這一夜情潮幾回起落,直至天邊露出魚肚白,兩人才累極的相擁而眠。
第6章(1)
空氣間流動著玫瑰香精催情的氣味,茶几上美麗的玫瑰造型蠟燭未熄,柔和的燭光掩映著床單下隨著原始節奏而起伏的身影。
在一陣令聞者臉紅心跳的春音流轉後,偌大的房間隱隱有著男女交錯的急急喘息聲,不一會兒,浴室傳來洗浴的流水聲。
梁冬薇躺在按摩浴缸裡享受著泡澡的樂趣,最近她老是腰酸腿疼,真是的……一想到自己為什麼腰酸腿疼,她麗致的小臉不禁染上了兩抹紅暈。
打從某個吵架的夜,兩人不小心擦槍走火之後,「這件事」幾乎成為他們每天的例行公事,而既然都結了婚,這種事也是她該履行的義務,更何況那個男人長得高大、行為舉止粗魯,但在親密時倒總是體貼而溫柔。
她喜歡他愛她的方式,因此對於他的求歡,她從不拒絕,只是……真的好累。
其實累的話,她大可以拒絕,那一位先生求歡頻率是高,可這方面他還真是紳士……咳,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好怪,不過卻很貼切,只要發現她有些勉強,他就會打住,到了後來往往都是她自己主動纏上人家……
「嘖!我是不是有點縱慾過度了?」不久前聽到同事談這種事還會皺眉呢,現在卻樂在其中?她都不知道自己是這麼肉慾的人!
門口出現赫墨言拿了大浴巾走向她。「赫太太,再泡下去皮都要皺了。」他已經在另一邊的浴室淋浴過,且換好衣服了。
「噢。」梁冬薇起身,讓他用浴巾環住她。「又是黑的。」
「什麼?」
「你的襯衫。你衣櫥裡清一色都是黑衣服,而且大多屬中國風,怪不得明明沒混過,卻可以當到老大還兼打手。為什麼那麼喜歡黑色?」
「以前在工地工作,這是比較看不出髒的顏色,後來習慣了,就覺得這顏色最適合自己。」
「你喜歡中國風?」
「我不喜歡打領結,那是在正式或非正式場合都得體的選擇。」
「可是我喜歡你穿淺色的衣服,我第一次造訪這裡時,你就是換了一套淺色休閒服,那是我頭一次覺得你還滿帥的。」不想跟他說,她一直覺得他是型男,真的算得上是帥哥了,而且最近看他,越來越覺得他好看。
加上化身材高大,她想他一定很適合穿西裝。
「也就是說,除了那次,你從來不覺得我好看?」赫墨言故意凶狠的說。
梁冬薇笑了出來。「赫先生,要擺酷裝凶請戴上墨鏡,你現在這樣看著我半點殺氣也沒有,你的眼睛真的好——嫵——媚——」以前不敢說的,她現在常拿來取笑他。
婚後赫墨言在外依舊冷酷,脾氣不太好,做事有自己一套原則,可在私底下,尤其只有夫妻兩人在時,他真的就任由她欺負。有時她實在太過分了,他也只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句——「赫太太,這種話也只有你敢說。」
他眉頭一挑,輕易的將她扛上肩,惹得她驚呼一聲。
「你好像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恐怖的人物呴?讓你瞧瞧我的厲害。」他將她放在床上,尚未伸出「祿山之爪」,她就忙抗拒的尖叫又狂笑。
「哈哈哈……別鬧了。」這男人知道她怕癢,老是來這招。
「過來。」
「才不要!」
「你不過來?那好,我過去。」他作勢過去,又惹得她一陣尖叫。
但梁冬薇哪是赫墨言的對手,她很快被逮住,在他懷中求饒,「別鬧了……」
從小到大,她好像沒這麼幼稚過,說真的,都二十好幾了,還這樣像小孩般的玩鬧,實在夠幼稚。她的性子照理說不會這樣,可一遇到他,她就是能玩得這麼理所當然!
到底是她變幼稚了,還是她其實很有潛能,只是沒被開發?她的童年太灰色,所以老天在她長大後再補償她?
閃神之際,她身上的大毛巾被扯掉,某人從後頭攔腰抱住她。長繭的大掌在她細緻的雪膚上不安分的游移,激起陣陣的雞皮疙瘩,她咬著唇,不讓呻 吟聲出口。
「赫先生……」
「嗯?」
毛手不規矩的直往下,感覺到後頭他兩股間勃發的硬挺,讓她羞紅了臉,不阻止的話就來不及了。「我們等一下要出門呢。」她同時翻過身,拉了床單遮身。
幾分鐘前,才對自己的「縱慾過度」懺悔,幾分鐘後,馬上又被挑逗得心猿意馬,唉,她越來越不齒自己了。
「買什麼衣服?我衣服夠多了。」難得假日兩人可以多些時間相處,他才不想出門。
梁冬薇坐起身,不再讓他為所欲為。「我沒陪你買過衣服,去逛逛吧。」她找回毛巾圍上身子。「順道去看看眼鏡。」
他耍賴的躺在床上看她。「又配限鏡?赫太太,你的大黑框眼鏡夠多了吧?」少說有五副,而且還只有工作時才戴。
「不是我要配,是你。」她下床打開衣櫥,找出要換上的衣服。
「我墨鏡夠多了。」
「我知道,今天配的是一般眼鏡。」
「我不習慣戴一般眼鏡。」他大聲的抗議。
「沒關係,我習慣看就好。」
「赫太太,你很跋扈欸!」
「聽說,一個跋扈的妻子後頭,總有個寬容的丈夫寵溺著。」
「你現在才知道!所以你要對我好一點。」
「我就是對你好啊,我把我喜歡的全買來給你穿,我喜歡看男人穿什麼樣的衣服,你很快就擁有;我喜歡男人戴眼鏡展現書卷味,我們馬上就要出去買,我哪有對你不好?」
「……」這女人!
「……好,我知道,今天下班我就去拿。這樣……謝謝老闆的好意,我想他本人不會同意的,他啊,他不喜歡照相,嗯……拜拜。」結束通話後,梁冬薇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方纔那通電話是眼鏡行打來的,說上星期配的眼鏡已經好了,有空可以去拿,然後店長又說他們去配眼鏡那天,總公司主管正好來視察,私底下直誇赫墨言長得有型,戴什麼眼鏡都好看,公司近日要拍攝新的DM正在物色模特兒,所以問她,她家老公有沒有興趣?之前他們的合作對象都是一些明星,這回他們想找新面孔。
那一位啊……問都不必問,他哪肯乖乖入鏡?
赫墨言不愛照相,連平常她要拍他,他都不怎麼合作,但沒關係,他開不開心不重要,她高興就好了。
打開手機一看,那天她還真的拍了不少,她每試一副眼鏡就拍一張,他每換一件衣服她也拍,她看著相片,她老公真的很上相。
什麼黑道大哥?穿上略帶雅痞風格的時尚衣著,他簡直變身哪家的貴公子。他以前常穿的中國風衣著令他顯得沉穩,但也較顯老態,他才三十幾歲,沒必要這樣刻意裝老成。
要她說呢,他身材比例好,西服更能將他的優點展現出來。
有型、俊美,還帶了些侵略味道的優雅……果然吶,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她真期待哪天和他一起出席宴會,看看那些老是稱他「上流社會毒瘤」的人是什麼表情。
嗯,下星期就有個重要的宴會,外公幾天前還一直叮嚀著,要她記得和赫墨言出席。
她按著鍵,手機中相片一張一張的切換,到了最後一張,那是赫墨言看她猛拍他,搶了她手機後強吻她拍下的。這樣也能對焦?算他厲害。
可相片裡的她神情微訝,他卻吻得深情,這是因為角度、光線造成的效果吧?抑或他天性睫毛長的關係?近來她總覺得他臉部線條柔和了,和剛認識的時候差很多。
深情……赫墨言?怎麼可能?她明白兩人的婚姻不是以愛為基礎,只是覺得如果要結婚,彼此是最現成的人選,而且他們並不討厭對方,重要的一點,是他們能夠接受雙方不相愛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