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頭現在對他崇拜得不得了,患難見真情,鍾叔叔是第一個見到他們母子有難而出手搭救的人,再加上他總是給自己驚喜,不但教他操控模型飛機,還教他游泳和騎馬,小孩子的心思其實很簡單,你對他好,他就用笑容和喜愛回報做。
誠誠已經把鍾叔叔當成自己人,而且一有機會就想粘著他。
「今天想不想學新玩意兒?」
小鬼頭一雙眼綻出亮芒。「學什麼?」
「下西洋棋。」
小鬼頭皺起眉頭,一臉失望。「下棋啊……」其實他比較想做運動之類的事,他正處在精力旺盛的年齡,靜不下來。
「下棋可以訓練腦力,運動雖然很好,但是你的四肢再靈活,若沒有一個聰明的腦筋,也是白費,難道你只想當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小鬼頭當然立刻搖頭。「不要,我要當聰明人!要像叔叔一樣聰明,才可以保護媽媽!」
鍾振東笑道:「明智的決定,西洋棋是一種鬥智遊戲,比網路遊戲有用多了,你現在跟安娜去學。」
「咦?不是叔叔教我嗎?」
「你先跟安娜學,學好再來跟我鬥智,如何?」
誠誠想了想,點頭,「好。」
鍾振東放下他,把他交給安娜,待小鬼頭一走,他的目光轉向小白兔。
唐心憐一接收到他的目光,便把眼睛轉開,看向別處。
「我也去看看誠誠學西洋棋。」
她想繞過他,不過她才走了兩步,就被他伸手一勾,攬回他的臂彎裡。
「你想逃去哪裡?」
「我哪有逃?」她反駁,腰間被他雙臂圈住,讓她不得不緊貼著他,同時心跳漏了一拍,跟他在一起有段時間了,多少能感覺得出來他的情緒,她嗅到了一絲不悅。
鍾振東突然對她說道,「我不計較你過去交往過多少男人,你也不准計較我有過多少女人。」
「我計較?」
「你沒有計較?」
她臉色僵住,察覺到他語氣中的警告,以及眼神中透出的危險訊息,她感覺到,如果她回答是,他會不高興,而惹他不高興,她就慘了。
鍾振東見她沉默,心想小白兔變聰明了,知道這時候不能隨便回答,她懂得看臉色,就代表她在意他的反應,不管基於什麼原因,這都是一種進步,所以他的心情又轉好了。
「好,我們都不計較,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人要向前看,活在當下才是最真實的,是不是?」
她真不明白,這男人怎麼一下生氣、一下高興的,陰晴不定真難搞定。
「你說是就是,你高興就好。」
「怎麼能夠只有我高興,也要你開心才行呀,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當他語調溫柔時,那種寵溺的態度真的可以把人融化,自從被他抓到,強行帶到法國來,住在這棟別墅裡,唐心憐和兒子過的生活,簡直就像住在城堡裡的公主和小王子一樣,被人伺候著。
不可否認,鍾振東對他們母子極好,誠誠也愛極了和他在一起,唐心憐也漸漸改變了想法,如果鍾振東不想放她走,如果他能這樣一直待誠誠好,她就乖順地做他的女人吧。
這幾天,在知道自己終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後,她也靜下心好好地思考過,雖然鍾振東不符合她的標準,他花心、不誠實、會要手段,但起碼到目前為止,這男人並沒有傷害過她,比她過去交往的男人所付出的都要多。
「怎麼不回答?我在跟你說話,你居然敢分心?」他懲罰地把嘴靠近她的耳,吮咬她的耳垂,惹得她發癢,禁不住縮著脖子。
「不是前天才見過?」她忙用手摀住被咬的耳朵。
「我只要一天見不到你,就會想你了。」他一邊說,一邊用下面故意頂了她一下。
唐心憐忍不住臉紅,這男人滿腦子的se/情,三句不離本行,下頭的硬挺,代表他又蠢蠢欲動了,而且毫不保留地讓她知道。
「你就不能想點別的事?除了這個,沒其他事好做嗎?如果真的受不了,今天來的那個大美人,不是比我更好?」她沒好氣地嗔羞罵道。
她這話,惹得他胸膛震動地笑了。
「我可不可以把你說的這話,當成是在吃醋?」
「我沒有吃醋,你剛才不是說了,兩個人都不要計較?」
「那不一樣,我是指不計較過去,剛才那個女人,我趕她走了,從此和她斷得乾乾淨淨,心憐,我現在只有你一個女人,以後也打算只要你一個女人。」
唐心憐呆住,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她臉上沒有因為聽到這句話而展現驚喜或是感動,而是充滿狐疑。
今天蕾蒂亞的闖入,讓鍾振東意識到一件事,如果他希望小白兔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就得給她一些誠意,這份誠意不能用金錢代替,小白兔是重視心靈層面的女人,她有她的固執。
或許他可以把她養在金屋中一輩子,卻永遠得不到她的真心回饋,這女人表面順從他,但他知道,她的心沒有妥協,如果他繼續用物質與她交換,她也會繼續維持表面上的恭敬順從。
偏偏他已經無法滿足這種rou/體上的需求,說實在話,他很懷念在台灣時,她真心為他洗衣煮菜,關心他,擔心他,生病時無怨無悔地照顧他,那時候她的笑,很清純,很真誠,不要求任何回報,是那麼乾淨美麗。
知道她對自己不信任,他還是繼續說道:「男人其實是很rou/yu的動物,我承認我的需求很強,但不代表我沒有選擇,事實上我很挑,不是美麗的女人就行,我不只喜歡你的身體,也喜歡你這個人,因為喜歡,所以對你的yu/望很強烈,我的身體願意對你忠誠,以後只碰你一個人,但是有條件,我要得到回報,你必須對我敞開心扉,想辦法喜歡上我。」
他的告白,直接又霸氣,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卻很誠實,這大概是唐心憐認識他以來,聽到他最真實的一番話了。
這男人一點也不隱瞞自己對她身體的留戀,喜歡和她在床上炒飯,並且許下諾言今後只碰她一個,可能嗎?
第4章(2)
唐心憐一直都知道,鍾振東是個很優秀的男人,且深具魅力,到了國外,更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在他灼燙的盯視下,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表示一下,他不會罷休。這男人要她表態,他很認真,不是玩笑。
她想了想,小心謹慎地開口。「我想要求你一件事,如果你能答應,我願意試著去喜歡上你。」
鍾振東心下一沉,猶豫了會,還是點頭。「你說。」
「保護誠誠,別讓他走上不歸路,保證他一輩子都在正途上,永遠都不會犯法。」
鍾振東原以為她會要求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例如一周只能碰她一次,或是一個月只能吃她兩次之類的,所以剛才心口還糾結了下,結果她卻說出這麼莫名其妙的話。
「犯法?你為什麼會認為誠誠跟著我,會走上不歸路?」
她吶吶地問:「你不是黑社會老大嗎?」
鍾振東被她這句話給呆住了,望著小白兔十分納悶無辜的表情,他的反應是止不住的大笑。
有沒有搞錯,她居然以為他是黑社會老大?他不停地對她示好,表現翩翩氣度,展現雄厚的財力,竟然會被她誤會?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女人當他是混黑社會的,只會以為他是個高貴的紳士,或是某位家世神秘的富翁。
想不到他活了三十五個年頭,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對牛彈琴的一天,而直到現在,他才搞清楚小白兔排斥他的主要原因,竟是以為他混黑道。
軍火商的勢力的確跨越黑白兩道,但這行不是黑社會,他好歹也是個正經守法的商人,只不過他們常遊走在政治勢力邊緣。
有時候,政治勢力比黑社會更霸道,他也不過就是用了點小伎倆,把她身邊的蒼蠅趕走,把元鈞豪修理了一下,就從此被她貼上黑社會的標籤,實在很冤,不過他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覺得他的小白兔真是太可愛了。
「人家說,相差十歲的代溝很大,我現在終於相信了,你的腦筋原來是這麼想的,居然把我當成黑社會老大?」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我做的是正經生意。」他疼愛地摟著她,為她大致說明關於自己從事的生意。
「你是軍火商?」她驚訝地瞪大眼,萬萬想不到他所謂的貿易仲介是指軍火,對她來說,這驚訝不比當他是黑社會的少。
「軍火跟一般的生意不同,比較特別,有些屬於國家機密,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一方面也是為你好,牽扯任何一個國家的機密,並不輕鬆,知道得越少越好,你只要明白,你的老公做的是正經軍火生意就行了。」
到現在,他還是喜歡自稱是她老公,這假夫妻當久都成真了,只差沒簽字蓋章和報戶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