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憐哪裡明白他所想的,她滿腦子都是鍾振東的可怕,因為從年輕時,她和所有對愛情充滿期待的女人一樣,很早就在心裡設下了標準。
希望自己的男人從一而終,與她一樣重視愛情的神聖,相愛的兩人眼中只有對方,男人為兩人努力打拚未來,她也努力當個賢慧顧家的女人在背後支持他,兩人共組美滿的家庭,尋求一個永恆的愛情,這愛情即使在歷經風雨和挫折後,也能堅定如初,不會褪色。
這是一個很美的夢,卻也不切實際。她不明白,這世上並沒有所謂的永恆,環境在變,人也一直在變,愛情不會像鑽石恆久遠一樣留傳,它其實像玻璃一般脆弱,禁不起碰撞,只不過它折射的彩光太讓人目眩神迷,讓人無法看清它其實只是一個夢幻。
而且她們太不瞭解男人,男人並不像女人那樣對愛情充滿浪漫,女人吸引他們最重要的理由一定是性,他們的大腦需要感官上的刺激,為了進攻目標,他們極盡所能地討好女人,說甜言蜜語、送禮、請吃飯,想盡辦法攻破你的心防,以上床衝刺為終極目標。男人好色,那是他們的天性,只不過大部分的他們都懂得隱藏,因為他們知道女人不喜歡。
至於什麼愛不愛的,那是後面的事,如果一個女人勾不起男人的「性」趣,那更別提到愛了。
鍾振東從來不向女人隱瞞他對性事的極大興趣,只不過他很挑剔,不是長得漂亮、身材好就行,還必須對他的眼。自從遇上小白兔,他就看對了眼,逗她逗到自己迷戀上她的身體。
要了她的身體還不夠,他起了貪念,還想得到對她身體的主控權,要是不把她弄得欲仙欲死,他就不甘心。
像現在,原本他想狠狠地要了她,用洩慾的方式來消消自己這一路上積壓的火氣,但是在烙下懲罰式地吮咬狠吻之後,看到她緊閉雙眼,雙手抓著旁邊的扶手,一副認命準備承受折磨的害怕樣,令他又氣又好笑。
她以為她在生孩子嗎?露出這種壯烈犧牲的表情是要怎樣?害他吻到一半,怎麼也下不了手,狠心折磨她。
說起來,他對她的心軟程度,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她的肌膚比一般女人更加白晰,不是單純的皮膚白,而是像瓷器一般的白,在陽光下會透亮,而且白裡透紅,輕輕一掐就很容易留下紅印,所以現在她身上都是他剛才懲罰式的吻痕,如同被蓋上的印記一般,屬於他專有的印記。
這個想法,令他心中火氣消去不少,明明想教訓她,卻又捨不得,但是不教訓一下,他又覺得不甘心,若不讓小白兔記住逃跑的後果,搞不好找到機會她又溜了。
他靈機一動,唇角勾起壞壞一笑。既然捨不得,那就用他能捨得的一招來對付她好了。
他放慢了動作,不再躁進粗魯,而是文火慢熬地給她愛的折磨,他的吮吻變慢了,專找她的敏感處留連,他研究過她的身體,知道如何逗弄她,最能讓她消受不了。
「這次,我們來嘗試不同的做法。」他在她耳邊低笑,如同惡魔的甜言蜜語,誘惑迷亂她的心智。
唐心憐不說話,也不睜開眼睛,她等著承受那被強行進入時撕裂的痛楚,反正牙一咬,忍忍就結束了。
她的想法全寫在臉上,不肯睜開眼睛,就是不肯面對他。
他冷哼,才不讓她如意,這種愛愛的事,可不是忍忍就行了,非要把她全身的感官神經給弄醒不可。
……
第3章(1)
終於熬過這一波的激/情後,她的喘息更大了,還含著泣聲,她以為接下來他會要她,然後很快就會完事,但他沒有。
他還在逗弄她,很快的,她身體一僵,才剛褪去的情潮又翻湧而至,她依然敏感,依然對他的撫弄有強烈的感覺。
「你、你到底好了沒有?想要就快點!」她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漠,但發出的聲音卻一點也由不得她控制,還帶著性感的嬌嗲,連她自己聽了都嚇一跳。
「別急,精彩的還在後頭,你看我對你多好,就算你對不起我,無故拋棄我,我都捨不得傷害你,還盡心盡力地服侍你,讓你享受,你說,我是不是很委屈?」
委屈?唐心憐氣得瞪他,他這樣叫委屈,根本是故意折磨她,把她弄得受不了,又不立刻完事,存心想看她求饒。
「你可惡!不是人!是禽獸!」
「你錯了,若我真是禽獸,就不是這樣對付你。真正的禽獸,是把女人直接丟給一群不懂憐憫的野獸,看著他們輪流欺負一個女人,不顧那女人的感受,只是把她當成發洩的工具,根本不管她能不能承受,難道你想要我當這樣的禽獸嗎?」他眼神發狠地與她目光對上,冷漠殘忍地問她。
唐心憐呆住了,她從沒看過鍾振東這種無情冰冷的表情,而他說的方法也太可怕、太殘忍,她無法想像,如果他真的把她丟給一群男人去糟蹋,她不知道自己還活不活得下去。
想到這裡,她就恐懼地發抖,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一雙無辜可憐的大眼睛,原本就被水霧浸濕,這麼一嚇,立刻匯聚成水晶般的淚珠,大顆大顆地滑落,她臉上殘留的情/yu還沒有褪,這麼一哭,簡直美得令人動容,讓人看了一顆心都要化了。
鍾振東好不容易才稍微硬起的心腸,在看到她楚楚可憐又委屈的美麗模樣,更是兵敗如山倒,一下子就投降了。
他在心底深深地歎了口氣,瞧瞧,她的哭容動人又憐人,讓他心生不捨,都恨不得掏在手心上疼著。
他解開她手上的綁束,將她溫柔地抱進懷裡,低聲哄著。
「你看,你一哭,我就心軟了,我只是嘴巴上說說,還沒對你做什麼呢,你就用眼淚對付我,明明是你負了我,倒像是我欺負你似的。」
他這麼一說,她哭得更凶了,眼淚滴滴答答地掉下來,像是沒關好的水龍頭。
女人哭起來的樣子也是有分等級,有些女人哭了只會讓人心煩,有些女人哭得楚楚動人,鍾振東死盯著小白兔美眸中的一片汪洋,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你別哭了,你這樣哭,我更興奮了,有種很想蹂躪你的衝動。」
她嚇得一噎,睜大眼驚恐地瞪著他,眼淚說關就關,不敢哭了。
在唐心憐的標準裡,鍾振東就是欺負她、藐視她、不尊重她,哭不行,不哭也不行,而鍾振東則認為自己就算把她綁起來親她、摸她、愛撫她,都是換一種方法在討好她,他都讓她高潮了,怎能算欺負她?而且明明說好要隨他處置的,可是到現在他自己都還沒享受到呢。
因為弄哭了她,讓他不得不停止色色的行動,這時候也不好再繼續下去,積壓了那麼多大軍卻不能出征,還得止戈息鼓,他都沒爽到,嗚嗚嗚……他才委屈呢。
要知道,男人子彈上膛,卻不能發射,是很傷身的。
最後,他只是抱著她,輕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樣地哄她,什麼事也沒做,還幫她穿衣服。
她原本的衣服和內衣褲都被他撕破了,只得換新的,這個他早有準備。
他按下對講機,命人去衣櫃把她的衣服拿來,那是一件白色洋裝,內衣、內褲和鞋子,一應俱全。
當她用著淚眼狐疑地盯住他時,他知道她在疑惑什麼,唇角揚起一道魅惑迷人的弧度。
「我派人訂做的,以備不時之需。」
當初帶她去挑選內衣時,她身上的所有尺寸就全部記錄下來,他命人按照她的尺寸,依照他的喜好,為她私下訂做了各種服飾,有參加宴會的小禮服,有走休閒風的淑女服,也有時尚奢華的貴婦服,從頭到腳,從配件到鞋子,一樣不少。
他自以為這是一種貼心的表現,她聽了一定會感動,畢竟女人總希望男人能夠明白她們的一切,不是嗎?記住她們的生日、她們的喜好,以及任何值得紀念的日子,便代表男人重視她們。
不過,他又錯估了小白兔的思考邏輯,小白兔與他過去認識的女人有很大的不同,不但不感激他,還把他當怪物看。
唐心憐臉色蒼白,呆呆地盯著自己一身剪裁完全貼合的洋裝、尺寸剛好的內衣、內褲,以及腳上完全契合的高跟鞋,她的心更沉了,直直落入黑暗無邊的深淵。
鍾振東果然是個變態,他居然連她穿幾號衣服和幾號鞋子都知道。
衣服好買,目測就能猜到,內衣、內褲他帶她去買過,所以知道號碼,但是鞋子是最難買的,不是目測就能這麼準確,不同的廠牌,同樣尺寸大小也會有差別,通常要試穿才知道是否合腳。
但是他卻能精準地掌握住她一雙腳的大小,這雙鞋子穿起來,完全零誤差,這樣的精準度怎麼不教她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