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起嘴,她似乎不甘願想到解決辦法的人不是她,「可是他有這麼聰明嗎?」
「他是誰?那傢伙老謀深算,不用我們擔心,我倒是比較好奇妳想怎麼整他?」
「這個……」她故作神秘的左右搖了搖手指,「這是秘密,哼,他敢整我,我當然要十幾倍的還他,你不用擔心我委屈了。」
「妳就是這不輸人的個性吸引我。」他低下頭,輕輕吻上染羞丹唇。「教我一輩子移不開視線。」臉色微紅,她輕輕推了他一把,「別鬧,還不想想怎麼開石門?」
「妳不是怕他追不上,那我們就多等等他。」他又是一吻,意猶未盡地嘗遍她的香甜。
經過了一個纏綿的吻後,她微喘著瞪他一眼,「等……等夠了,想想法子吧,還是你想讓他追上後看我們表演?」他要是敢點頭,她就把他往剛剛的池子推。
無奈的一歎,祁天昊轉過身,開始研究石門。
他試著推動它,可是重達千斤的石門文風不動,依然矗立眼前,彷彿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不,不行,這應該藏有機關,妳唱歌謠來聽聽。」一定有開的辦法,既然不是使力,就是智取。
想了一會,風紫衣搖搖頭,「後面的好像都跟這石門沒關係,要不,我們找看看,也許石壁上有機關。」兩人同時在門四周找尋機關把手,風紫衣四處摸索著,忽然摸到一處凹陷,她湊上前看個仔細,凹陷的形狀像是鳥、孔雀、鳳凰之類的……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這形狀似曾相識。
片刻,她似想起什麼,低叫一聲,拉出常年掛在頸上的金鎖片,把線拉掉,將金鎖片放進洞中,果然剛好,凹陷的洞包裹住像是高鳴振翅的鳳凰。
霎時,山搖地動,細石滾落,原本閉合的石門緩緩向兩側移動,一道刺目光芒由內射出。
兩人還來不及感到喜悅,尾隨而來的曹憚承忽地現身,一把拉過風紫衣,一把長劍已架在她頸子上。
「不許動,全部是我的,我一個人的,天下財寶盡入我手,我發財了、我發財了,哈哈……全部是我一個人的……哈……哈哈……」
他等了這麼久,總算等到這一刻了,之前他見事跡敗露,立刻機伶的溜之大吉,不甘心功虧一簣的他潛入祁府,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不但躲避了追兵,還探聽到他一直以來亟欲得知的寶藏下落。眼看所有財寶都是他的囊中物了,他可東山再起,紅月皇朝馬上就要易主,他得意狂喜。
「是,你發財了,財寶都給你,你別傷了紫衣。」祁天昊皺緊眉頭,緊盯著他。
他疏忽了,小心謹慎這麼久,卻在石門一開的那刻鬆懈了,他真該死。
「不,現在是我說了算,用不著你指揮,你的寶貝現在在我手中,我就是要你自殘你也不會拒絕吧。哈哈哈——」看到風紫衣拿出鎖片,他就知道寶藏近了,才能覦準時機抓人威脅!他低頭看了風紫衣一眼,猖狂的笑了,「我想起一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真沒想到妳就是石家後人。」
她氣得握緊拳頭,「是你吧,是你殺了我的家人是不是?」
「哈哈——妳說錯了。」曹憚承陰惻惻的笑了,「我沒有殺,我是燒!妳的家人、族人都被我燒光了,妳氣不氣、恨不恨?妳恨也沒用,妳還不是幫我找到寶藏了,我真不懂那些笨蛋石家村的人在想什麼,如果他們知道結果還是如此,不曉得會不會再氣死一次?哈哈——」
風紫衣聞言氣到咬破了嘴唇滲出絲絲血絲,祁天昊看了心疼不已,「紫衣,別這樣,都過去了。」
「怎麼會過去了呢?你知不知道那些愚民害死多少人?連那個佟忌仇……」
「忌仇是你所害?」祁天昊死盯著眼前害了好友的人,他絕不原諒這自私自利的無恥之徒。
「用得著這麼吃驚嗎?誰教他也是嘴硬,算了,我陪你聊這麼多做什麼呢,反正你也快去陪他了,到了地底,你們三個再促膝長談吧,哈哈——到時你們多的是時間,我不在乎當你們茶餘飯後的聊天對象,聊我往後會有多少錢!」他樂於送他們走完最後一段路。
因為寶藏就在面前,曹憚承反而不急了,他像是玩弄垂死老鼠的貓,不可一世地想讓祁天昊知道他的得意和無所不能。
祁天昊恨恨的開口,「呸,那也要看你帶不帶得走,你一人兩手能拿走多少寶物?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欽犯,拿著那些珠寶能去哪?」
「用不著你操心。」曹憚承臉色變了,口氣陰狠,「下輩子投胎別再遇見我,有多遠滾多遠,不然再吃一次虧,死不瞑目呀!」
「你……」祁天昊一臉怒色地想上前,但是顧忌紫衣在他手中,只能強自忍著怒火。
風紫衣突然笑了,一改之前的憤恨,「曹國丈,我想寶藏在前,之前那些恩怨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你也別真的趕盡殺絕,我們合作可好?」
「哈哈——我劍還架在妳頸子上,妳憑什麼跟我談條件?」
「真要殺了我們,你拿得到財寶嗎?」
曹憚承收起狂笑,眼一瞇。「什麼意思?」
「雖然石室已開,寶藏就在前方,可你不怕還有機關,讓你看得著,摸不著?」風紫衣說得煞有介事,「我可以明白告訴你,要拿到寶藏需要靠口訣,但我的口訣可還沒完哦。」
「妳想騙我?」曹憚承心中起疑,但仍不敢輕信。
她微挑眉,笑得好和善,「你怕什麼?我呢,在前頭為你領路,要是有事也是我先出事,絕對傷不到你一根寒毛,你意下如何?」
「那妳想得到什麼好處?」他能當到國丈就是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故作為難的顰眉。「不用多,分我們一點,夠我們快活一輩子就成。」
「要是妳中了機關可就什麼也得不到了。」曹憚承陰沉的眼中閃著狡膾,因為死人用不到銀子。
「總要賭一賭,起碼我有一半的機會。」她就賭他惡人無膽,不敢走前頭。
「好,妳走前面,祁天昊第二個。」曹憚承自作聰明的將兩人往前推。
只是風紫衣才走兩步便停下,曹憚承狐疑的問:「妳想耍什麼花招?」
「沒什麼,我怕口訣有些忘了,先復誦一下,免得危險。」她高聲喊著,讓身後隔著一個人的曹憚承可以聽見。
曹憚承揮揮手,示意她繼續。
她壓低音量吟唱,「銀眸獸目利如鋒,身子一蹲避風頭,螃蟹走路橫著行,左橫三步退一步,低頭迥身學木滾,莫等蟲兒咬你身……天昊,你可聽清楚了?」
「嗯。」走在她身後的祁天昊,沉沉應了一聲。
「喂,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會有默契吧?」她似開玩笑的問起。
「妳放心,我不會鬆開妳的手。」抬手,他牽住她的手。
「那好。」她抬起頭往前行。
寶藏堆前方的石壁,有個像狼頭的石雕像,看來只是一般石雕,但當風紫衣一行人走近它約十步距離時,突地,它的眼睛閃了一下。
這一閃,走在前頭的兩人立即身子一蹲,感覺有道風從兩人頭上劃過,不等思考,兩人隨即曲著身往橫走,走了三步後退了一步,又隨即轉身。
當下,祁天昊雙臂一伸,環住前行的人兒,兩人如滾動的圓木滾向石室一角,一道銀色光芒倏地劃過他們剛站立的位置,淒厲的慘叫聲隨即揚起。
等兩個人回過神,在轉向剛剛曹憚承站著的位置時,笑了……沒辦法,他們本就不是良善之人,見到惡有惡報,自是開心喜悅。
「……救……救、救我……」淒厲的慘叫聲來自於曹憚承。
風紫衣研究了一會,才開口,「我猜,獸目射出兩支箭,就是他肩上那兩支,把他固定在石壁上,嗯,這箭的材質不錯喔。」祁天昊也不遑多讓,「貫穿他右腿那兩支,應該是我們橫著走的時候,從我們身後過去的那陣風,往後退的那一步……嗯,這角度是斜的耶,算得很高明,正好刺穿他的右腳掌。」
「不,我覺得迥身這一箭才厲害,正中肚子……不過我個人更欣賞學木滾這招,你看他臉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針多準確啊,看起來像是專為他設計的,身高跟臉型大小都符合。」老天爺都在暗示他們沒整錯人。
曹憚承還當自己是掌控大局的人,氣急敗壞的怒吼,「你們……還在聊、聊什麼!還……不快來救我……」
雖然他身上插滿箭跟針,但一時之間還死不了,只是他痛得要死,再不救治他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他生氣了。」風紫衣一聳肩,狀似無奈,「那好吧,我們回家吧。」
聞言,祁天昊連忙跟上前,「好。」他很聽話。
「那、那……我呢?」這次曹憚承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