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季家在附近也有棟別墅,而他一聽到她離開台北的消息,就費盡心思派人查探她的落腳處,然後隨便找了個借口,拋下台北的一切尾隨而來,然後幸運的將她自那恐怖的狀況下解救出來。
也許之前他曾經做了些讓她很受傷的舉動,但至少現在的她感到十分幸福。
至於其他的,她還不想去思考——包括那兩個與他關係仍然未明的女人。
今天的陽光依舊明媚,他們沒有出門,只是慵懶的躺在落地窗旁的貴妃椅上,聽著悠揚的音樂,各自閱讀著自己感興趣的書本。時光靜謐而美好。
季東昕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宛若年輕人一般的戀愛衝勁,每天一早起床就只想要趕緊見到她,每天就只想要跟她相伴在一起,完全不去思考那些留在台北的一團混亂。
但他知道,這樣無須應付其他人事物的生活終有結束的一天,他還是必須回到台北,將紊亂的事務處理好,才有辦法重新讓翁依薇成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怎麼了?為什麼皺眉頭?」翁依薇白玉般的手指輕撫過他眉間的折痕,自他懷中抬起臉蛋問。
「沒事。」他搖頭,不想讓她跟著自己煩心。
她眨了眨眼睫,凝視著他,彷彿讀出他的想法,眸底閃過一絲黯然,「跟剛剛的電話有關?」
自從他剛才接了一通電話之後,臉色就凝重沒有舒展開過。
「台北有些事情,催我回去處理。」季東昕靜默了幾秒,承認。
「喔。」她沒有接話,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叫他趕快回去?她不願意;叫他留下?她沒那個權力,怎麼做都不對,索性不說。
敏銳的發現她的情緒變化,他勾起一抹笑,「放心,我不會拋下你的。」
「我才不擔心呢,你最好趕快回去。」被看穿了心事,翁依薇羞惱道。
「嘖嘖嘖,你看看你,這麼喜歡口是心非。奇怪了,以前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是個這麼小孩子氣的女人?」以往的印象中,她一直是個舉止合宜、個性溫婉的女人,從來沒有使過性子呢。
不過這樣活潑率真,偶爾使使小性子的個性,他卻更是喜歡。
「以前?多久以前?」她困惑的看他。
季東昕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自嘲道:「我真是個蠢蛋,竟然會想要放棄你。」甚至還為了這個原因搭上那班回到過去的1314號列車。
以為他說的是拒婚一事,她露出了受傷的神色,「你的確是蠢蛋。」
「不過好險我醒悟得快,腦筋也動得快,在奉俊傑面前大大的「誇獎」了你一番,所以才能成功逼退他,哈哈哈。」想到奉俊傑聽到他繪聲繪影的描述著翁依薇不檢點的男女關係時,那副陰晴不定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翁依薇愣了愣,這才意會過來,瞠目結舌的失聲道:「是你?!」原來那些女女關係都是他事後補充上去的?
「別感激我,我只是順水推舟、火上加油罷了。」季東昕得意的擺擺手。
「可惡,你不只拒婚,還譭謗我?」她快氣死了,原來害她被父母甚至眾人誤會的兇手就是他!想到這,她掄起拳頭就往他胸膛槌。
「我總要彌補過錯,扭轉命運啊。」話聲方落,季東昕就被自己說出口的話給震撼了下。
或許,他這次回到過去,就是要來彌補自己不夠珍惜她、不夠珍惜婚姻的過錯,所以老天才讓他重新徹底的愛上她,好讓他知道自己以前的錯有多大?
「你總是有理由。」翁依薇沒好氣的撇撇唇。
「當初我拒婚,是因為我不想只因為父母之命與家族的利益,就將我的婚姻賣掉,娶一個跟我完全沒感情的女人。」他攫住她還沒停止的拳頭,收起嘻笑,認真的道。
「所以,你不是因為討厭我?」她吶吶出口,這是她的心結,她需要確認。
「傻瓜,我只是跟你一樣,不喜歡被安排的婚姻,那樣有損我男性的自尊。」
「那……你為什麼會答應跟宜雰相親?」她抿抿唇再問。
「這就要怪你了。」
「怪我?!」明明是他答應的相親,怎麼反倒怪起她來了?
「若不是因為想要打探你的消息,我怎麼可能任由鄭宜雰接近我?誰知道她竟然要求她父親跟我爸開口約飯局,而因為上次拒絕跟你相親已經讓我爸火冒三丈,加上這次我媽也開口勸我,迫於無奈,我只好答應去虛應一下。」季東昕將過程解釋清楚,睇了她一眼道:「現在你都明白了?」
難怪宜雰說,他的話題一直繞著她轉,原來是這樣啊?好吧,暫且原諒他。
「那你們那次的相親,結果怎麼樣?」她本來不想打探,但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你說呢?」他挑眉。
「我不知道。」她搖頭。
「我的人跟心都在這裡了,還需要再說什麼嗎?」季東昕輕喟了聲,深情的凝視著她,低聲道:「或許一開始我真的抗拒過你,但沒想到,後來我卻不知不覺的在乎起你、渴望見到你。翁依薇,我是真的愛你。」真正認識她之後,他才知道,當初的自己從沒仔細發掘過她的好,只是一心一意的為排斥而排斥,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而只是在抗議自己被安排的婚姻,差點為此錯過了她。
她的心因為他的話而悸動狂跳,螓首低垂,露出了羞澀的嬌態,如蝶翼般的濃睫輕輕顫動著,在眼底投下一片漂亮的暗影弧度,讓人忍不住想擷取那份甜美。
「依薇……翁依薇……」他動情的呢喃,低頭吻住她潤澤的紅唇。
感覺到他抵在自己腹部的灼熱,她渾身霎時好像被火燒著似的又羞又燙,藕白的纖細手臂卻不自覺的攀上了他的頸項,響應著他熱情的碰觸。
「你到底是對我下了什麼魔咒,為什麼會讓我對你這樣迷戀?」邊喃著,他邊將唇瓣移到她的耳邊,含住了她珍珠般珠潤的耳垂。
「我不知道,我才想問你。」耳上的濕熱觸感讓她感到一陣酥麻,聲音不禁微微顫抖了起來。
「我說是老天爺的安排。」他的舌頭逗弄著她柔膩的耳珠,在聽到她嬌吟低喘時,他的唇畔勾出一抹滿意的笑紋,腿間的亢奮更加硬挺了起來。
「東昕……」她無助的仰頭承受他如雨點般落下的親吻,唇齒間反覆咀嚼著他的名字,彷彿是要將他深深的烙印在自己心中。
「我在這。」他的唇此刻遊走在她的鎖骨間,在她肌膚上點燃一族族的火苗,凝聚成一團熾熱的慾火,讓她的身子不由得輕顫了起來。
她柔若無骨的身子、瓷白如玉的肌膚都讓他無法克制的想要得到她更多,漸漸的,他的唇自鎖骨滑向了她胸前那片柔膩,徘徊在衣襟處。
他在胸前的停駐讓她又是一陣輕顫,她不由自主的嚶嚀出聲。
「怕嗎?」他抬起頭凝望著她,墨色的眸子因為慾望而更加黑亮。
迎視著他灼熱的視線,她胸口幾乎因滿漲的情潮而迸裂,除了他,再也沒有人可以給她這種感覺,她只想成為他的,這輩子就屬於他一個人。
翁依薇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語,「因為是你,所以不怕。」
季東昕輕喟了聲,滾燙的唇瓣貼上了她的,將所有的渴望盡數宣洩在這個吻中。
他已經不記得當初自己跟她的洞房之夜是怎麼度過的,只知道那是一次不帶感情、只有慾望的結合。
甚至在酒醒之後,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冷著臉起床離開。
想起自己以往種種的可惡行徑,他心中突然充滿了愧疚,對她也更加的憐惜了。
他的動作如此輕柔,好像輕撫的是最珍貴的寶物,每一個吻都溫柔得讓翁依薇感動得想要落淚。
不知不覺,兩人衣衫盡褪,他結實健美的身軀閃爍著古銅色光澤,讓她害羞得無法直視。
他好帥,宛如雕像般挺拔俊美,手指所觸的肌膚堅硬如鋼,充滿了征服者的霸氣,擄獲了她的心。
她可以從他墨黑的瞳眸中看到倒映其中的自己,那嬌柔嫵媚的氤氳目光彷彿等不及的邀請著他品嚐似的。
這是她嗎?翁依薇不由自主的微微怔愣,她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表情——這樣渴望愛人與被愛的女人神態。
「東昕……我愛你。」她被自己那股濃烈的感情給感動了,眼眶不由得濕潤起來。
季東昕憐愛的吻去她眼角的淚珠,啞聲道:「怕的話,我就停止。」
翁依薇猛地搖頭,主動伸出手繞過他的頸項,將他勾向自己,學習著他吻她的方式回吻他,她自他的唇移到他的胸,然後嬌羞卻堅定的滑向他結實平坦的腹肌,舌尖畫圈輕舐,她的主動讓他忍不住低吼,全身因為幾乎潰堤的慾火而倏地緊繃。
他「痛苦」的反應讓她遲疑的頓住了動作。
「不是這樣嗎?」她怯怯的問,看他的臉龐痛苦的皺著,好像備受折磨的壓抑著什麼似的,該不會是她做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