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爺自從喝了王妃特製的菩提子花茶後,睡眠得到好轉,脾氣也因而改善,府裡下人挨罵受罰的次數減少,下人清閒的時間也多了。
而官寧兒又是個非常沒有架子的女主人,不僅對待下人和善,處理事情也有條不紊,整個王府的人如今莫不把她當成活菩薩來看待。
起先,眾人並不知道王妃為啥要他們曬被子,廚房的管事也不明白王妃為啥突然下令,不准他們做品味辛辣的菜色,直到某日大雨又來臨,眾人才恍然大悟。
原來王爺的腿疾,一到陰天下雨便會犯疼,辛辣的食物會加重他的舊疾,還會令他火氣上升,容易生氣。
至於泛潮的被子,蓋在身上極不舒服,也可能令王爺睡不好。
可經過陽光一番晾曬後,被子柔軟蓬鬆,蓋在身上又溫暖,多少有助於王爺睡眠不佳的狀況。
景呈御平日極喜歡吃辣,現在被忌口,卻沒多說什麼,儘管雨季到來時,他腿上的舊疾仍會作痛,但已不像往日那般嚴重到會讓他大發雷霆了。
從府裡那些陪他練功的護院最近身上沒有增添新傷就可以得知,每逢雨天都會發作的王爺,這次終於沒有再找他們的麻煩了。
對於種種的改變,景呈御雖然嘴上不說,心底卻忍不住有些高興,雖然師父又神出鬼沒的離開王府,但他已經養成習慣和官寧兒一起共用早午晚三頓膳食了。
這些天氣依舊不好,一早天空便飄下細雨,直到傍晚仍未停歇。
自從上次被官寧兒逼著在這種天氣裡泡熱水澡後,景呈御也發現熱水的確能減輕他腿上的酸疼和惡劣的心情。
不過,他一個人泡在水裡,腦海中總會浮現旖旎的畫面,回想起自己上次與她交歡的情景,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出現了反應。
他懊惱的發現,自從她嫁進王府後,已經嚴重勢擾亂了他往日平靜的心緒。
「碧晴。」他忽地朝寢房外喚道:「去把官……王妃給本王叫來。」
「是。」碧晴應了一聲便離去。
不一會兒工夫,輕盈的腳步聲由門外傳來,一道柔軟的嗓音也飄然響起。「王爺?」
「進來!」
見她走進房中,鞋子有點濕,頭髮上還滴著細碎雨珠,雙頰微紅,薄汗幾許,無意撩撥得他心緒大亂,倏地有處想把她撲倒在床,狠狠蹂躪的衝動。
他吞了吞口水,為自己這野蠻的想法感到震驚。
她對他的影響,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嗎?
心有不甘,微微惱怒,他雙眼不禁瞪大幾分,「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官寧兒站在原地傻傻的搖頭,她剛剛正在後花園做花肥,就見碧晴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說王爺找她。
說起來,最近景呈御雖然還是冷冷的不太愛講話,和往一樣淡漠,但兩人已經從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況進步到每日會共進膳食,而且,他偶爾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夾菜給她吃。
因些此刻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責難,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勾了勾手指,她乖乖走過去,近看就發現他赤裸著胸膛坐在寬大的浴桶時,墨發浮在水面上,白皙俊美的臉頰因為水溫的關係,泛起迷人的光彩。
這個男人……如果脾氣再好一點,笑容再多一點,定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官寧兒正在腹誹著,就見他雙眼一瞪,「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呃……」她是什麼身份?這話問得有些沒頭沒腦呢。
「你既然已嫁為人婦,就該恪守婦道,難道侍寢這種事還要本王教你嗎?「景呈御話音剛落,官寧兒的耳根子便紅了起來。
第4章(1)
侍寢?
她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王爺沒傳喚,她哪敢隨便過來這裡打擾?
「還愣著幹什麼?把衣裳脫了,乖乖下來陪本王沐浴,然後去床上躺好伺候本王。」
景呈御覺得自己肯定是病了,居然說出這麼幼稚的一番話……他只是有些想念她的味道,想與她溫存,可他這個人向來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就算心裡真裝著一個人,也絕對學不來好言好語、耐心哄慰。
他直白的表達方式令官寧兒紅了臉,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景呈御也尷尬不已,他堂堂一個王爺,居然說出這麼蠢的話!
官寧兒咬著唇、紅著臉,害羞的模樣十分吸引人,他再也忍不住,「刷!」的一聲從水裡站起,一把將她扯過來,身子一彎、雙臂一用力,便打橫把她抱進浴桶中。
浴桶裡兩人胸貼著胸,四目交接,一個呼吸急促,一個滿面潮紅。
景呈御只覺小腹一陣燥熱,低頭吻上官寧兒那嬌艷欲滴的粉唇。
情動難耐,他一把撕碎她身上濕了的衣裳,兩人一路吻著,從水裡吻到房裡,又從房裡吻到了床上。
門外的碧晴聽到房內傳出的聲音,紅著臉,迅速掩好房門離去了。
上一次地纏綿,景呈御非常粗暴,可這一次,他卻充滿了柔情,直到懷中女人赤裸的嬌軀在他面前呈現,他輕柔仔細地凝視,撫過她全身,才發現竟有一塊刺眼的疤痕斜躺在她的左臂處。
那道疤又長又粗,就像一條大的毛毛蟲,在白皙的胳膊上異常顯眼。
「這是怎麼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微微凸起的疤痕,不難想像她當初受傷有多嚴重。
官寧兒漲紅著臉,輕輕喘息道:「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表情凝重,非常固執,「本王要知道。」
「嗯……是我弟弟調皮,不小心劃傷的。」
當初她在官家的日子並不好過,自從娘過世之後,不但爹爹不疼姐姐不愛,就連四姨娘生的弟弟也經常欺負她。
這道疤便是五年前弟弟想搶奪娘留給她的那枚銅鏡,而她堅決反抗換來的。
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唯獨娘留下的遺物,她不能讓人搶去。
景呈御眼神變得幽深,似乎有些心疼的輕撫她那道難看的疤痕,喃喃道:「早晚有一天,本王會幫你討回公道。」
話落,不給她喘息的時間,他隨即迫不及待的落下細吻……
又是一個下著雨的夜晚,王府裡的燭光隨著深夜到來,一盞一盞的滅了。
景呈御在體內的慾望被滿足後,便摟著官寧兒沉沉睡去。
黑暗裡,官寧兒靜靜打量他無辜的睡顏,這個人清醒的時候,總會刻意表現出可怕凶殘、任性刁蠻的一面,只有熟睡的時候才會像個孩子,流露出令人心疼地表情。
「其實我一直很想對你說,能夠嫁給你,今生我已無憾。」輕柔的說完這句話,她小心的將橫搭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挪至一邊,悄悄起身穿好衣裳,踩著輕盈的步伐,無聲掩門離去。
翌日清晨,從睡夢中醒來的景呈御本能地伸手,尋找那副柔軟水嫩的身子,結果卻撈了個空,令他的意識瞬間清醒。
人咧?
他環顧房內一圈,發現官寧兒已經不在,從身邊床鋪冰冷的溫度來看,她似乎走了很久。
這個情形讓他超級不爽,居然敢沒經過他同意就一個人跑下床,這女人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冷著臉穿衣梳洗,他從碧晴的口中得知,官寧兒昨晚半夜就回到自己房裡。
早膳時,他總算逮到那個昨夜偷偷逃走的女人,一見面便狠狠瞪了她一眼,「昨晚你怎麼走了?」
王府裡的下人耳朵很靈敏,聽到這話,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古怪。
官寧兒正舉著筷子想夾菜,被他沒頭沒腦地一問,傻了。「王爺不是不習慣床邊有人嗎?我可不想再讓王爺踢下床。」
幾個伺候的丫頭聽了不禁臉紅,有的還偷偷掩著衣袖輕笑。
景呈御黑著一張俊臉,氣又不是、罵也不是。
這女人還真會記仇,都說了上次踹她是出於本能,又不是故意的,她居然記到現在。
可她說得也沒錯,他的確不習慣有人侵入自己的領地。
但是,清晨起床後身旁卻空無一人的那種失落感,也同樣讓他心裡不舒服。
他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府裡的岳總管就急匆匆跑過來,小聲道:「王爺,皇上派人傳來口信,早朝過後,邀您入宮一敘。」
當今天子景呈軒,今年二十有七,在位八載,以德服天下,並將南嶽江山治理得繁榮昌盛,井然有序。
這樣一個賢明精治的皇帝,令朝中文武百官打心裡佩服,可唯一讓他們感到可惜的,就是皇上對七王爺的百般縱容。
七王爺一向我行我素,絲毫不把朝中規範、皇家祖制放在眼裡,雖然外界對他做事歹毒、手段殘忍的傳聞有些誇大其辭,但他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霸道性格也讓大臣們十分看不慣。
可每當有人向皇上抱怨的時候,景呈軒都會說:「免跪令和不死金牌,那是父皇當年親自賜給七弟的,我南嶽子孫一向以孝為天,若真執意收回成命,父皇在天之靈定會責怪朕的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