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告訴爹,為何要去觀賞呢?」范王爺執起她的手問道。
「因為……因為香婷的哥哥也會參加,所以……」沒轍了,她只好隨意編個理由,既然他年年都參與,今年必然不會缺席。
「什麼?」范王爺這才笑了出來,「你是什麼時候和他見過面了?」
「呃……我今日晚膳就是在劉府用的。」水蓮望著爹爹的笑臉,「爹,怎麼了嗎?」
「太好了,這次我要你回來,也是希望你能多多接觸凱宇這孩子,他已學成下山,不再離開烏鎮了。」
「爹!原來你緊急將我召回來,就是為了他?」知情後,水蓮不禁感到無奈。
「別惱了,你爹還不是為你著想。」王妃看了王爺一眼又說:「不管我們有沒有干預,你能和劉府的公子做朋友,我們也安慰了。」
「說得是,說得是。」范王爺撚鬚大笑。
水蓮本想為自己辯解,可是現在必須讓爹娘開心,才能順利前往阿鄂雄峰。
「那爹娘是答應讓我去了嗎?」她急切地問道。
「好吧!既然凱宇也會參與,你當然得去了,爹會派人護送你前往。」到阿鄂雄峰還有好長一段路。
「不用,我和香婷說好要一起去。」天,她又說謊了。
「原來如此,幾個年輕人想一道過去是嗎?那好,你就自己去吧!不過此賽過後可得快點回來。」范王爺終於答應了。
水蓮眸子一亮,開心道:「是,女兒一定盡快回來,謝謝爹、謝謝娘……那我這就去梳洗休息了。」
「好,那快去吧!」王妃笑了笑。
水蓮進入內室後,王妃便道:「凱宇上次狩獵奪魁,只要再一次成功,便可進京擔任皇上親命護衛三品武將呢!」
「沒錯,依照規定,連三年奪魁者就可得到武官任命,如果木迎那年不是大意,那這個機會就是……唉!」
那回也是翟木迎第三次的奪魁賽了,就因為出了意外,才讓劉凱宇捷足先登。
「說得也是,可能他沒這個命吧!」王妃搖搖頭,「我還一直將他當兒子看,哪知他命薄,更讓我憂心的是水蓮,但她似乎真的走出來了,我也可以放寬心了。」
「走出來就好,記得以後在她面前別再提這件事了。」范王爺提醒她。
「放心,這個我懂。」
「我們也進屋休息吧!剛回來,還真有點倦。」擱下手中的瓷杯,范王爺便站了起來。「我來為你鋪床。」王爺王圮夫妻恩愛、鶼鰈情深,王妃向來都是親自服侍王爺。
而水蓮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從小耳濡目染下,對於愛情的觀點就跟娘一般,是這麼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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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范水蓮整理好行囊離開王府。
她想著薛石喬說過午後來接她,可誰要與他一道去呢?阿鄂雄峰雖然遠了點,但她可是很熟的。
仰起小下巴,她半瞇著眸望著從樹梢灑落的點點光芒,才將視線投向前方,竟瞧見薛石喬站在那兒等著她。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虧她還提早出門。
「因為我知道你腦袋瓜裡在打什麼主意。」他肆笑了聲。
「我打什麼主意?」水蓮輕吐了口氣,「對,我是不想跟你同行,這樣的理由夠充分了吧?」
「好,那你走前面,可以不理我。」聽她說不願與他同行,薛石喬的眸光陡轉幽邃。
「我——」
水蓮發現自己的表現似乎太強硬,他願意來接她畢竟是好意,而她也沒必要將氣氛弄得這麼不愉快。
「算了,一起走吧!」她看了他一眼,與他並肩往前走。
薛石喬走著走著,竟勾起嘴角笑問道:「你的態度為什麼突然來個大轉變?現在願意和我一塊走了?」
「因為我不想再眼你吵架,之前說的那番話也是無意的,好了,就這樣,我們也算扯平了。」想想從蘭州來到江南一路上都是他在照顧自己,既然他不是翟哥哥,她也沒理由埋怨他的一些行徑。
「很好,這是第二大進步,你一夜之間彷彿成熟許多。」他扯開一抹笑影。
「我這是讓你,可別給你三分顏色就開起了染房。」她對他吐吐舌尖,忍不住伸手想捶他。
但是薛石喬卻非常俐落地閃開,讓她撲了個空!
「你怎麼可以跑開,我可是堂堂郡主耶!」水蓮鼓著腮。
「當初是誰要我別把她當郡主的,原來你是這麼善變?」薛石喬眼中閃爍著輕謔笑意。
「誰善變了,你真是——」被他批得好沒面子,水蓮繼續追了過去。
薛石喬卻難得扯出笑容加快腳步向前,任她在身後拚命追,直到好一段距離他聽見後面發出重重的喘息聲,知道水蓮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他停下腳步,回頭雙臂抱胸等著她,「別跑了,就讓你打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她走近他,才要舉手,可一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孔,動作就此停住了,「算了,剛剛只是跟你鬧著玩的。」
「看見我這張臉,讓你打不下手?」她的表情就是這樣。
「你是什麼意思?」水蓮愣住。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不明言,故意嘲諷她似的。
水蓮頓覺好委屈,她這是幹嘛?為了他的安危才欺瞞爹娘出府,可他居然——
「好,你要挨打是嗎?那就早點說呀!」說完,水蓮便發洩似的一拳拳打在薛石喬的胸口。
「啊!」他誇張的大叫一聲。
「怎麼了?」她趕緊頓住動作。
「你知不知道胸膛也是肉做的,會痛。」他緊蹙雙眉,真不知道這女人平常看來「還算」溫柔,動起手來卻這麼重。
「那……那沒有怎麼樣吧?」水蓮聽他這麼說,緊張地摸摸他的胸,「疼不疼?還是哪裡不舒服?」
「郡主。」薛石喬猛地抓住她的手,半瞇起眸說:「我沒事了,不過我現在俐要教你一件事,一個女人千萬別亂摸男人的身體。」
水蓮尷尬地立刻抽回手,紅著臉兒,「我又……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怕傷了你。」
「你傷得了我?」聞言,他憋著笑,一雙絕魅的眼光直看著她。
「你還笑,原來是裝痛!」水蓮咬著下唇,偷偷地用力踩了下他的腳背。
「啊!老天……」他的五官一皺,舉起腳眺了起來。
「哈……」見他難得露出齜牙咧嘴的模樣,水蓮開心地大笑出來,「真好玩,現在我終於報了仇。」
「你呀!當真少了姑娘家的溫馴,算了,就像你說的扯平吧!」薛石喬看她那張得意的笑臉,忍不住撇嘴一笑。
看見他恣意的笑容,水蓮突然察覺,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不再將他視為翟哥哥,已可以把他當成另一個人了。
「既然你這麼聽話,快用午膳了,我請客好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小氣?」她指著前面的小吃店,「那家小店的打滷麵不錯,走吧!」
「別讓你說我小氣,那麼小菜我請吧!」薛石喬與水蓮兩人並肩往前面的小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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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飽喔!」從小吃店走了出來,水蓮滿足的輕喟。
「沒想到你還挺會吃的。」薛石喬撇撇嘴。
「覺得我胖嗎?」她展開雙臂。
他樞樞眉心看了看,「不會,我反而覺得你瘦了些,要再胖點兒比較好看,否則該有肉的地方,你一樣干扁的……」
水蓮愈聽愈覺怪異,下意識摀住自己的胸口,「我要你看我身材,可沒要你看到那個地方。」
「唉!我也不是故意要看,別的女人該凸的地方凸,你卻是平的,要我不注意都難。」他皺著眉,還一臉惋惜樣。
「難怪人家說男人膚淺。」她對他皺皺鼻子,突然她想到什麼似的眸子大睜,「哦……我懂了。」
「你懂什麼?」看她那一臉精明古怪的樣子,該不會是胡思亂想的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你這傢伙會看上香婷,就因為她該凸的地方凸,是不是?」水蓮噘著唇,隨地撿了根樹枝,邊走邊甩著,就像是在發洩。
「你不說我倒沒注意。」說實在話,自從踏進蘭州與她碰面之後,他唯一注意到的女人就只有她——范水蓮。
「騙人。」她睨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還有,不要為了要激怒我而跟劉凱宇走太近。」雖然薛石喬對他不熟,但直覺那人不可靠。
「你說什麼?」仿似心思又被他看穿似的,她的辯解轉為急促,「你以為我真為了氣你,才故意與他接近嗎?別說笑話了。」
「如果不是,我不認為你會喜歡他。」他可是有眼睛、有感覺的。
「說說看,為什麼這麼有自信?」水蓮偏著腦袋問道。
「因為你不會這麼快就移情別戀,就算會,也不會是那個你認識了那麼多年的男人。」他挑眉勾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