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頭好暈,也看不太清楚前面的路……」水蓮有氣無力地說著。
「天!」他驚愕的蹙起眉,然後放她下來,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再檢查她的傷口,只見傷口已發紅變腫。「糟糕,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在薛石喬背起她正要下山時,他突然瞧見就在眼前有三株三角苗!他立刻將水蓮輕輕放下,然後摘下一片葉子放在嘴裡輕嚼了幾下。
「沒錯,就是這個。」接著他將三角苗用大石搗爛,塞進她口中讓她吞下,並將剩下的敷在她的傷口上。
他憂焚地待在二芳等著,大手直握住她的小手,在她耳畔說道:「快醒醒,你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水蓮像是聽見他的話,慢慢張開眼,當看見他的瞬間,她竟然笑了。
薛石喬以為她迷迷糊糊中又將他誤認成翟木迎,這才會對他露出柔婉的笑容。於是他問道:「我是誰?」
「你傻子,你是薛石喬不是嗎?」她微啟雙眸,嘴角彎起更美的弧度,「難不成你還想騙我你是翟哥哥?」
聞言,他忍不住緊緊抱住她,「太好了,你終於清醒了。」
她慢慢坐直身子,看看四周,「天色好像快暗了,你為了我一直耽擱時間怎麼成?」
「沒關係,我想知道的大都已經知道了。」見她關心自己,他心底微漾著一絲暖意。
「趁天色還沒暗下,我們再四處看看吧!」她左右瞧瞧。
「可是你……」
「我說我沒事嘛!」水蓮用力站了起來,「既然你堅持要參加,我當然希望你能獲勝,所以要積極一點。」
「好,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你可以走嗎?」他伸手扶她。
「當然可以,現在感覺好多了。」水蓮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今天我陪著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除了勝利之外,平安最重要。」剛剛他們弄到的毒物毒性竟是這麼強,想翟哥哥之死必有問題,就不知道害他的人是誰,是不是也會傷害薛石喬?
他勾唇一笑,「幹嘛這麼關心我,不是說不是為了我來的?」
「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說你壞嗎?你就是這樣。」她臉兒一臊,嘟著小嘴睨著他。
「女人不是就愛壞男人?」薛石喬拂過她的發,看著她的嬌容,直探索著被緊緊鎖住的記憶。
「薛……薛石喬……」她看著他,羞怯地開口。
「想說什麼?」
「其實你說的對,愛就愛吧!就算被你笑也沒關係,誰要你救過我。」她抬頭望著他深幽的眼神。
他抿唇笑了,用力將她緊抱在懷中,「我不會笑的,彼此相愛的兩人是該擁有幸福,怎能取笑對方?」
「你真的愛我?」她吸吸鼻子,淚光染紅眼眶。
「我的愛竟然讓你哭!」薛石喬瞇眼瞧著她,還為她拂去頰上的淚痕,「以後別再哭了。」
「嗯,我不哭就是。」水蓮笑著抹去淚,然後指著前面,「那裡就是那次狩獵賽的起點,我們過去看看。」
「有你在,真的有很大的助益。」他扯唇一笑·
「現在你才知道。」水蓮噘起小嘴,露出可愛的笑容。
走了一段路,她旋身看著他仔細觀察的摸樣,終於敵不過內心的好奇問道:「你說翟哥哥的死因不單純,又特地來采查可疑處,跟他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嗎?」
他半掩雙目,凝神片刻才道:「我並不認識他,也不瞭解他,你說我跟他會有什麼關係?」
「那你為什麼要調查這些事?」她又追問。
「郡……」
「喊我水蓮。」她忍不住道。
「好,水蓮,如果你愛我、相信我,就給我時間,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他拍拍她的肩,「可以嗎?」
認真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水蓮笑著點點頭,「好,我相信你,但不要讓我等太久。」
薛石喬給她一個允諾的笑意,「還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要配合我。」
水蓮見他總是一個人孤軍奮鬥,早想幫他忙了,「好,你說,我一定配合你。」
「我們今天在山上找到的東西絕對不要讓第三人知道,包括劉家兄妹。」他半瞇起眸,很慎重的交代。
「連他們都不能說嗎?」
「對,他們也是加害翟木迎的可疑人。」
水蓮聞言,心口瞬間亂了,「這……這怎麼可能,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他們有必要害他嗎?」
「如果為了某種利益,就有可能。」
「利益?」水蓮眸子一瞠,「對了,記得你上次問過我,狩獵賽奪魁者是否有什麼額外獎勵,難道你知道其中暗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輕逸出一抹笑,「這種事少知道才會安全,還是那句老話,等我該說的時候,我一定會說。」
雖然很失望,但是他既然這麼說,水蓮也只能同意了。
現在,她當真不求什麼,只希望他能平安度過狩獵賽,平安的離開汨縣。
第七章
薛石喬與水蓮走出狩獵區時,香婷立刻上前問:「你們怎麼去這麼久?我和我哥已經打算先離開了。」
「對不起,是因為我的關係才延誤了時間。」水蓮歉然地開口。
「怎麼了?」劉凱宇聞言,這才發現她走起路有點不穩。
「她在山上被蛇咬了。」薛石喬替她說道:「所以在那裡休息了會兒,幸好我們找到草藥祛毒、止血了。」
「沒事就好,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香婷上前觀察她的傷口,「那還是趕緊下山,回聚豪莊再請大夫來看看。」
「你能走嗎?」劉凱宇希望能與她共乘。
「我可以騎馬,讓薛石喬牽著走就行了。」說時,她轉而對薛石喬笑了笑,這抹柔沁的微笑十分甜美。
只是這一幕讓劉家兄妹瞧見都非常意外,不知道剛剛他們在裡頭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氣氛有點不對。
香婷敏感的上前拉住薛石喬的手,「薛公子,剛剛水蓮被蛇咬了,你為了救她一定很累了,牽馬的事就交給我哥吧!」
「沒關係,我一點都不累。」薛古喬說著就將水蓮抱上馬,牽著韁繩下山。
瞧見這狀況,香婷心知肚明的歎口氣,「唉!不知道是不是長得相似的人,喜好也一樣呢?」
水蓮立即轉向她,對她含帶歉意地說:「香婷,我只是——」
「別說了,反正我早感覺得到薛公子在意的是你,不管我怎麼主動還是沒用,你們慢走吧!」香婷說著也躍上馬背,迅速往租馬站的方向馳去。
「香婷……」眼看她已走遠,任水蓮怎麼喊都喊不住。
「我去追我妹。」劉凱宇見狀也不想多說什麼,立即朝香婷追了過去。
「怎麼辦?香婷好像生我的氣了。」水蓮垂下小臉。
「你還真是,這有什麼好難過的,難不成是好友,連愛人都得讓了?」他拉著馬一步步朝前行。
「話雖這麼說,可是她刻意接近你時我沒說什麼,現在突然和你……總覺得對不起她。」水蓮哀歎了聲。
「傻瓜,剛剛她都說了,我在意的是你,她該早心裡有數,別亂想了。」薛石喬的唇角彎起一抹弧,「倒是劉凱宇對你有野心,你該注意點才是。」
「這你放心,記得你說過,如果我真要喜歡他早就喜歡了不是嗎?」羞赧的笑容浮現在水蓮唇角,兩人這一路上就在半談情、半抬槓的情況下回到聚豪莊。
將水蓮送回房後,薛石喬立刻請了大夫前來為她療傷,直到親耳聽見大夫說一切無礙時,他總算鬆了口氣。
「你將毒祛除得很乾淨,我想這就是她可以平安回來的原因。」大夫收拾著行囊,笑著說道。
「那我可以走動嗎?」水蓮可不希望事事被人照料,更擔心數天後的狩獵賽批沒法子參加。
「這個倒沒問題,只要別走遠都成。」大夫隨即說:「不過還是再喝幾帖湯藥,將元氣補一補的好。」
「我知道,我這就跟你去拿藥。」薛石喬隨即說道。
眼看薛石喬與大夫一塊兒離開後,水蓮也偷偷下了床,一跛一跛的拐到香婷房門外輕敲門扉,「香婷……香婷……」
過了好一會兒,木門才敞開,就見香婷站在裡頭,皺眉瞪著她,「你來找我做什麼?今天耗在山上太久,我累了,想睡了。」
「別這樣香婷,我和薛石喬是真的彼此相愛,或許在蘭州我對他就有某種感情了,錯就錯在我們一直沒有表明,所以——」
「好了,別再說了。」香婷拒絕她繼續說下去,「你不用覺得愧疚,就算沒有你的存在,他也不會愛上我。」
「香婷,你怎麼這麼說,其實你很好,總有一天你會遇上你的真命天子。」如今她還真不得不相信緣分了。
「唉!我爹娘為我挑的女婿人選,不是長得太抱歉、就是說話非常滑頭,我一點也不喜歡。」她噘著嘴,「可是又無法避開,好煩!」
「可是你不是一個個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