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對不起,你還會說什麼?」
「是我虧欠你,所以……不管你要怎麼對我,我都會接受。」
這話中似乎有話?在他能冷靜思考之前,他的嘴已經脫口而出:「好!我要你當我的女人,但是我不會娶你。」
她的表情仍然鎮定。「你的意思是床伴、炮友?」
「沒錯!」這麼難聽的說法是她自己提的,可別怪他。
「好,只要你開心就好。」總算有她能為他做的事,她樂意之至。
她這麼輕易答應,反而讓他惱火起來,過去他把她當成天使、當成女神,她卻毫不在乎的背叛他,現在他擺明了要玩弄她,結果她還是毫不在乎!
二話不說,他低頭就吻住她的紅唇,刻意加重了力道,要讓她明白什麼叫痛楚!
他的慾望之中含著憤怒,她完全明白也完全接受,無論他要怎麼懲罰她,都是她自己活該,只盼他能得到紓解,別再苦苦忍耐。
沒有愛語、沒有詢問,他不在乎她是否舒服,她卻忽然握住他的手。「等一下……」
「你反悔了?」他已把她推倒在地上,她有力氣就把他推開啊!
她搖搖頭。「我只是想到……是不是該避孕?」
「上次我喝醉酒,我們也沒避孕,對吧?」他是在試探她,其實他記憶仍模糊,只覺得作了場春夢,但現在這種情況,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嗯。」她終於承認。果然,他不管清醒或酒醉都想要她,忽然他有種無法反抗命運的預感,無論她怎麼騙他傷他,這份渴望就是無法平息,八成是她給他喝了什麼符仔水吧,不知是哪家廟的這麼靈,總之他認了。
「避孕的事你自己想辦法,我才不管。」他故意要讓她為難,她如果不想跟他生孩子,就別讓他碰。
「是。」他想怎樣都可以,她沒忘記自己的話。
「你好像說過,地板又冷又硬。」說著,他抱起她走向主臥房,將她放在雙人床上,這裡曾是他父母睡過的地方,而今一代傳過一代,他們是否也會孕育出下一代?
她不懂他為何一臉若有所思,但她沒有機會發問,很快的,他用身體讓她忘了一切。
靜默中,只有男女的喘息聲,還有一些讓人害羞的聲音,她用力咬住下唇,真想打開電視或廣播,拜託不要這麼清楚的傳達出來。
他一直緊盯著她,看她如何融化、如何顫抖,卻還死命壓抑著呻吟,她總是外冷內熱,不坦率也不可愛,偏偏就有本事抓住他的心,從過去到現在都不肯還給他。
當她把臉埋進枕中,他立刻拉起她的頭。「你想把自己悶死?不要再咬嘴唇了,都瘀青了。」
「我……」她是不得已的,怕他看透了她。
「不會叫也不會撒嬌,笨死了!」他握住她的纖腰一挺,進入了卻突然不動。「你說過我要怎樣都可以,我要聽你喊我少爺,還要說些好聽的話。」
「啊?」這太難了,她怎麼辦得到?明知她不是那種可愛女人,她很無趣的。
「快點!」他抬起她的雙腿,利用體力和姿勢的優勢,讓自己更深入她體內,快感指數瞬間爆升。
他是故意要逼瘋她的,在他忽強忽弱的挑弄下,終於她帶著泣音說:「少爺……你不要這樣……」
「再多說幾句,我就愛聽你這可憐的聲音。」天哪,她知道自己多性感嗎?簡直是種罪惡!
「少爺,我不行了……太強烈了……」她雙手抓著床單,臉上春情都讓他收進眼底,叫他怎麼能不好好欺負她?
聽說魔鬼就是墮落的天使,他終於明白為何自己對她如此迷戀,原來他心中也有天使與魔鬼,而且只對她一人為所欲為,放縱任性。
放不開就放不開吧,茫茫人海中,至少有她跟他一起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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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翁育農從沉睡中醒來,他很久沒睡得這麼沉了,似乎自從失戀後,他的睡眠就變得很淺,常夢到一些不想回想的片段,白天用理智壓抑的,終究會在夢中出現。
今天他能睡得好,是因為理智再也不用壓抑了嗎?
睜開眼坐起身,他發現室內一片昏暗,只有窗口透進些許光線,林家瑜就坐在窗邊,不知在忙什麼,她是怕打擾他的睡眠,才刻意不開燈的吧。
她低著頭,並未發現他已醒來,直到他開口問:「你在做什麼?」
她仍專注自己手上的物品。「有顆鈕扣快掉了。」
翁育農走下床靠近一看,原來是他襯衫的鈕扣鬆了,她的表現就像個妻子,正在為丈夫縫扣子,如果她不曾欺騙他、傷害他,今天他們應該早已結婚,過著甜蜜的夫妻生活,又何必苦苦折磨彼此?
「我要走了。」這房子帶給他太多回憶,而她又帶給他太多矛盾,再這麼下去,他早晚精神分裂。
「嗯。」她把襯衫遞給他,他說不出謝謝,默默接過去穿上,當他扣上鈕扣,有種被她纏住的感覺,那一針一線都像縫在他心上,拆開的時候不知會有多痛?
「我做了點吃的,你餓不餓?」
「我還有事。」他不能沉浸在這種家庭氣氛中,他必須盡快離開。
「喔。」她也不勉強,儘管她提早起來熬了湯,想替消瘦的他進補一下。
他走到落地窗前,蹲下來穿鞋。「我阿公給我的錢,都是由你保管對吧?」
「嗯,你需要用錢嗎?」
「我要買台車。」
「現金還是支票方便?」是阿吉出了問題嗎?她不敢多問,他要怎麼花錢是他的自由。
「都可以,我先請朋友挑一台安全又合適的,你再自己去買。」他的好友果王很愛研究車子,從耕耘機到遙控車都有一套,可以給他最佳建議。
這話倒是讓她嚇了一跳。「要我出面幫你買?」
「嗯,順便幫我開,以後你在市區可以騎機車,出了市區一定要開車。」他再也不准她騎車到關山鎮,光想到那畫面他就一陣驚恐,她是這麼嬌弱,如果可能,他還想給她找個司機,例如他自己?傻瓜。
她立刻搖頭婉拒。「我很少用到汽車,你不必這麼做。」
「就當你陪少爺上床的價碼,其實也不貴。」
她臉色一白,嘴唇顫抖。「我瞭解了……謝謝少爺的慷慨……」
「就這樣,我有空再來。」
她不再多問,完全處於被動,他想怎麼做都可以,只要他能因此滿意,她就能因此贖罪,兩全其美。
就這樣,翁育農不帶走一片雲彩離開了,但他並未找回自己的心,仍被一個狡猾的小偷抓緊著,於是他沒有選擇,只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到她身邊。
第9章(1)
如此關係持續了兩個多月,時序已從冬天來到春天,人間四月天,乍冷還暖。
翁育農仍在嘉南平原上課,把當初的死對頭都變成好夥伴,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用時間和實力證明了只要有心,人人都可以是米王。
當他回到台東時,會先去看阿公和阿嬤,再到米廠看老闆和大家,最後則回到林家瑜的住處。
其實他不想養成習慣,無奈身不由己,雙腳會自動帶他前往,她打了一副鑰匙給他,有時她還沒下班,他也能先進去休息,還可以幫她收衣服(包括內在美)。
他們只在屋內碰面,行事低調,但紙包不住火,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在公司和餐廳裡,開始有人叫林家瑜「少奶奶」,掌管櫃檯的阿水嬸尤其厲害,連過去那件「間諜案」也知道,大家更加議論紛紛,把這故事當電視劇看。
林家瑜一概不回應也不解釋,希望這些傳言自動平息,翁育農不可能娶她的,現在她的身份只是……類似情婦那樣的存在吧。
這天下班後,她準備去買些食品,雖然不知翁育農何時會來,但她習慣準備充裕,才有安全感。
當她在路邊牽出機車,卻被一個約莫三十歲、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擋住了,只見他笑瞇了眼說:「小姐,你在這家餐廳上班啊?」
「先生,不好意思,你擋到我的路了。」台東的鄉親很愛聊天,但現在她沒空。
「大家做個朋友嘛!我剛才也在這家餐廳吃飯,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
原來是搭訕,唉,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引人注意。「我趕時間,請你借過。」
「要讓我借過,就先告訴我你的名字。」黑衣男子的反應很快,她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隔著玻璃門,阿水嬸正巧看到這一幕,衝出來抓住男子的手臂說:「唉呦∼∼安迪哥啊,你要泡妞的話就找錯人了,這位是我們餐廳的少奶奶,也就是米王夫人,你要是碰到她一根頭髮,後果不可收拾!」
「米王夫人?她是翁老師的老婆?」提到米王的大名,本地人誰沒聽過?台東之光耶!
「沒錯,你現在知道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