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楚巧雲趕忙扶住了楚姨,看著她抽搐地翻白眼,嚇得心跳都要禁止了,她只懂得蠱毒,這種蛇毒她是一點也不懂,「你們……解藥!」
盒子被掉包了,能掉包她盒子的人只有他們,既然是他們放的蛇,肯定是會有解藥的。
秦旭德將一小紙包扔了過去,看著楚姨服下以後,他才緩緩開品,「這只是一半的解藥。」
「什麼!」楚巧雲大概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這麼狼狽,「你們想要什麼!」
「永遠的離開,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秦旭德對冉東使使眼色,冉東意會的跑到南霧雲身邊。
「堡主。」
「快,請產婆!」南霧雲抱著柳閨語起身,往廂房走去。
「是。」冉東點點頭,趕緊往門口走去。
就在冉東離開的一瞬間,本來不能動彈的楚巧雲突然推開了站在眼前的秦旭德,以快速的行動衝到了南霧雲那邊。
痛得昏頭昏腦的柳閨語只瞧見一個金屬銀光閃閃,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一點一滴,似水般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臉頰上。
楚巧雲直接將刀埋進了南霧雲的身體裡,陰狠地笑了笑,然後一鼓作氣將匕首拔了出來,血直直濺了柳閨語一臉,她就知道他不會閃,不管是刺他還是柳閨語,他都不敢動,因為他只要一動,這刀便會刺入柳閨語的身體裡。
「啊,阿雲!」柳閨語不顧小腹的疼痛,雙手直接按住那不斷湧出的鮮血,「阿雲!」
「堡主!」秦旭德驚愕地叫了一聲,抬起腿踢倒了楚巧雲,楚巧雲即刻便暈了過去。
「快,快請大夫!」柳閨語淚流滿面地吼道。
「產婆來了。」冉東拉著一個中年婦女,身後的婦女早已氣喘吁吁。
「冉東,玄請大夫。」秦旭德的腳力不及冉東,可憐冉東還未喘口氣,又急急忙忙地衝了出去。
「阿雲,你不要有事,你不要丟下我……」柳閨語一邊哭,一邊用手按住他的傷口。
「咳,沒……事……」南霧雲氣若游絲地回道。
「不,不要講話。」柳閨語慌張地哭個不停。
「夫人,交給我吧。」秦旭德用布巾按住傷口。
「嘖嘖,羊水都破了,快點躺在床上吧。」產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她能做的只有接生呀。
「夫人。」秦旭德正想勸,沒想到南霧雲居然突然站起來,腳步不穩,可卻死死地抱住柳閨語。
「阿雲,放……放我下來。」她哽咽道。
可南霧雲一句話也不聽,就是執意將她抱到床榻上去,每走一步,腳下便多了好幾滴血漬。
「放……」肚子上突然痛得厲害,柳閨語連話都說不出了。
「夫人不要說話,留著力氣,不然等等有妳受的了。」產婆好心地說。
柳閨語現在是痛得說不出話了,兩片嘴唇動了動,聲音卻發不出。
「乖,不要講話。」南霧雲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床上後,便軟在了床旁。
秦旭德走進一看,才發現南霧雲沒有昏死過去,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地看著柳閨語,一眨也不眨。
「阿雲。」柳閨語看著已經失去了意識,一隻手還是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南霧雲。
「哎喲,這可怎麼辦。」產婆為難地看著這一對苦命鴛鴦。
「沒事,你儘管接生,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秦旭德快速地包紮住南霧雲的傷口。
「得燒熱水,多燒一點,還有乾淨的布和剪刀……」產婆一一吩咐下來。
「好,我這就去。」走出房門看見兩個昏過去的女人,秦旭德馬上拿繩子捆住她們,然後趕緊去辦事。
冉東是扛著老醫者回來的,老醫者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也不是第一次治病,只是這樣的場景還是第一次見。
夫人躺在榻上生產,而相公竟然一邊流血,一邊坐在她的身邊。
「哎,趕緊了。」老醫者看著失血過多的南霧雲,吩咐道:「快拉開他,到一旁去治療。」
冉東為難地看了一眼南霧雲,最後只能低聲下氣地說:「大夫,麻煩您就在這兒治吧。」
「什麼?女人接生,男人不得在場是自古的傳統,怎麼可以。」老醫者古板地肅著臉。
「好了好了。」產婆實在看不過去了,「用布幔遮住不就好了。」產婆心軟的看著他們。
這麼一來,老醫者也沒有意見了。
冉東用布幔隔開了柳閨語與南霧雲,只是他們的手還是隔著布幔緊緊地握住,沒有放開的意味……
第10章(1)
「這是怎麼回事?」司徒素萍得到消息就趕緊趕過來,連皇宮裡的御醫都給喚出來了。
秦旭德說了一個大概,司徒素萍氣憤地說:「那兩個壞女人,真是的……喏,讓陳太醫給他們看看。」
秦旭德點點頭,柳閨語平安產下一子,而南霧雲的傷勢要重一些,傷口已經縫合了,可是那傷可是深見骨血。
「那兩個女人……哼,交給我好了。」司徒素萍仰著惡劣的笑容。
「有勞公主了。」秦旭德有禮地彎腰道謝。
「少來這一招。」假惺惺。
秦旭德聳聳肩,「她們已經沒有能力再作怪了,公主適當就好了。」
楚姨今生沒有使蠱毒的能力,楚巧雲也是,她也仿照楚姨的方法,引出了體內的母蠱蟲,並吃下母蠱蟲的的結晶,此生是無法再作怪了,而他也沒有狠心地讓楚姨身患蛇毒,在她清醒後就給了另一半的解藥,只是她們還是不知廉恥,不肯認錯,在柴房裡叫囂著。
「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她們的。」司徒素萍對他一笑,笑得燦爛如陽,「來人!」
「公主。」
「柴房裡的那兩個人意圖行刺本公主,你看著辦吧。」
「屬下遵旨。」聽命的人立即喚了幾個人往柴房去。
「怎麼樣,這樣總不錯吧?」司徒素萍問。
「好。」秦旭德面無表情地回道。
當然好了,行刺公主?不是死也很難舒舒服服地活著了,不過他們想的就是這樣,痛不欲生才好,一死百了,豈不是便宜她們了!
「對了,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們嗎?」
秦旭德慢悠悠地說:「可以是可以,不過公主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為什麼?」
秦旭德笑吟吟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司徒素萍立刻跟了上去。
廂房內,一男一女,兩張毗鄰的床,女的正沉沉地睡著,男的似乎在閉目養神。
聽到聲響,南霧雲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們,無聲地動了動嘴,出去!
司徒素萍不高興地嘟著嘴,可一看滿室的狼籍,想到好友的辛苦,便也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要出去。
正好一聲奶聲奶氣的娃娃啼哭聲響了起來,南霧雲正欲起身,秦旭德已經訓練有素地止住他的動作,一氣呵成地抱起襁褓中的孩子,往外走。
南霧雲偷偷地看了看仍在沉睡中的柳閨語,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辛苦了,語兒。」
睡夢中的柳閨語像是有意識一樣,彎著嘴唇。
「這娃兒長得真好看。」司徒素萍用手逗弄著著他,他竟然連哭泣都忘記了。
秦旭德笑了笑,確實,爹娘長得都不醜,自然生的孩子也不會丑到哪裡去了。
「他為什麼要哭?」
「大概是餓了。」秦旭德動作嫻熟地抱著孩子,去找奶娘了。
「等等,我也去。」
一個月以後,柳閨語終於可以下床了。
「夫君,傷口還疼嗎?」柳閨語眼帶心疼的看著已經結疤了的傷口。
傷口正好在南霧雲的肩膀上,未傷及要害,只是刀劍刺得著實深,所以還是花了一些時間才能痊癒。
「已經沒事了。」做了一個月「廢人」的南霧雲不在意地揮動著手臂。
「可是大夫說還要一段時間才能用這隻手。」
「嗯,我知道。」
「以後要拿什麼重物,你不要自己動手。」柳閨語絮絮叨叨地交代著。
「嗯。」
「還有……」柳閨語的話還沒說完。
「語兒。」南霧雲有些頭疼地看著她,也許是她從來沒遇見過這種場景,所以一個月前的景象還歷歷在目,她根本無法靜下心。
「夫君,是不是哪裡疼了?」柳閨語著急地看著他的傷勢。
「過來。」
柳閨語聽話地走了過去,南霧雲大手一圈,便將她圈在懷中,「鬍子長長了。」
「嗯?哦哦。」
柳閨語站起來,他卻還不放開她的手,「我想要沐浴。」
「嗯,好。」
「讓小順燒好水提進來。」小順在街上賣身葬父,冉東瞧見了便買了回來,不然他們都不在,柳閨語一個女流之輩要照顧南霧雲還是很吃力的。
「嗯。」柳閨語聽話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小順就提了好多桶熱水過來,倒進大木桶裡。
柳閨語這才扶起南霧雲,替他脫去了衣服,讓他坐進木桶中,拿起一旁的剃刀,小心地刮著他的鬍子:心靈手巧的柳閨語很快就弄乾淨了,「好了,夫君。」
南霧雲一雙眼睛就是離不開她,她往左,他的眼睛也往左瞄,她往右,他也跟著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