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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寄秋

  「如果我保證絕對不傷害你呢?」刑清霆抿著唇,對她的不信任感到無比頭痛和不耐煩。

  「我不相信你。」她直接了當的戳人心窩。

  「可惜你沒有決定權,那個矮小女人才有資格做主。」他只需要和她談,簽訂的合作關係不容更改。

  「海麗會尊重我。」

  「但你卻不尊重她,要維持一整棟樓房的開銷很吃力吧?尤其是位於熱門地區,想必有不少財團看中這塊地皮。你想她能承受多久的壓力,商人的無情可不是我們的小打小鬧,他們是來真的。」他挑明了癥結,要她考慮清楚。

  沒人知道海麗有多富有,以目前的市價來說,「靈異事務所」這棟建築物沒有十億台幣是拿不下的,的確有人在詢問,以高出市價一成的價錢購買,想將舊屋拆了改建商業大樓,三十幾樓的高樓大廈租售出去不用三年便能回本,接下來就全是賺了。

  不過海麗尚無出售意願,全都予以回絕,錢在她眼中不算一回事,她光賣一個專利就獲利匪淺,只是這樣她就得罪人了,不是每個人都是善荏,即使她人脈再廣,幾條地頭蛇一再騷擾也防不勝防。

  「你能不能停止對我的恫嚇。」海麗對她很好,她不想給海麗帶來困擾,但是和這傢伙日夜相處,她真的渾身不舒服,怕半夜爬起來給他一刀。

  刑清霆肩一聳,表示他從無恐嚇舉動。「實話難免難以入耳,你做你的表演,我做我的保全,井水不犯河水。」

  「我不要你近身保護,換個人。」他太危險了,她寧可單獨面對威脅她的人也不願和他同處一室。

  他雙眸一瞇,迸出凌厲銳光。「你該清楚除了我之外,沒人可以百分之百的保障你不受傷害。」

  安姬反唇一譏。「如果是你,你會背蛇過河嗎?」

  雙唇抿緊,他冷冷的瞪她。「你在找死。」

  「跟你在一起我死得更快!」她回瞪。

  兩隻鬥雞互相瞪視,比誰眼睛大。

  「孩子們,你們商量好了嗎?」目露睿智的海麗走了進來,眼波一掃兩個面色不善的男女。

  「沒有。」誰要跟他合作。

  「好了。」她沒有選擇餘地。

  兩人再一次互瞪,看得海麗莞爾不已。

  不死不休的……冤家。

  「看你們吵了老半天怎麼還是吵不出結果。真是,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不要心存芥蒂,就趁這一次機會好好琢磨琢磨,再敵對下去究竟有什麼好處?」兩個傻孩子。

  「海麗,我討厭你。」安姬咚地又恢復妖精尺寸,背後多了薄翼,心有不甘地飛到海麗肩頭。討厭,都是海麗找來了這個討厭鬼。

  聽出她的潛台詞,海麗呵呵笑得意味深長。「沒人要你喜歡他,他只是一道影子,你可以完全無視他,只要你肯,他便不存在,有誰會在意身後的影子呢……」

  第3章(1)

  無視他?

  這句話說來簡單,做起來卻異常困難,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就跟在身側,想視而不見談何容易,她走一步他跟一步,簡直跟背後靈差不多,無論走到哪裡他都在。

  而且說是隨身保鏢倒不如說是發光體,憑藉著過人的外貌,他倒是收穫了不少女人的芳心,明明她就在一旁,偏偏受他吸引而來的女人全然不當一回事,一波一波的湧上,反而將她這個正主兒擠到旁邊。

  不過看到這種情形的安姬不但不惱怒,還非常愉快的走向候機樓另一頭的夏春秋,把「不盡責」的保鏢撇下—未善盡保護之責,依照合約內容他必須自動退場,換人上場。

  「安姬,你笑得太明顯了,要收斂。」什麼深仇大恨呀!一個人受罪,另一個人幸災樂禍,喜看熱鬧。

  今年依行程排定了九十場演出,台灣是首站,表演了三場,而後是香港,僅一場,一下了台便急著趕飛機飛往日本,然後到印度、馬來西亞、美國等各大城市。

  而他們此時就在香港機場等候搭機,連續演出四場沒得休息,天生懶性子的安姬直接將身體往夏春秋一靠,半闔上眼補眼,恢復體力。

  「你哪只眼看到我在笑,明明是強顏歡笑、苦中作樂,在我的人身安全遭受威脅之際,重金禮聘的帥氣保鏢卻離開崗位,大秀特秀他的男性魅力,我心裡難過呀!」她終於有借口把人趕走了,人長得太好看也是一種罪過。

  「少裝了,你樂得都露牙了,有誰看不出你和他仇恨結多深,想方設法地要將他驅離。」多養眼的畫面,人要多看美好的事物才會心情愉快,安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到美麗的生物,夏春秋都想移情別戀了,要不是她的死神情人太霸道了,她真想水性楊花一回,這麼美的零瑕疵品誰都想染指一下,摸摸他的臉是否Q滑有彈性。

  再回頭看了一眼睫毛捲翹的安姬,夏春秋不得不驚歎造物者的奇妙,妖精一族都很美,美得不像真的,小小的臉蛋不及巴掌大,珍珠白的雙頰透著光,暈出淡淡的粉酡,唇色似櫻花花瓣,粉嫩有光澤。

  男妖精、女妖精都十分出色,先不論他們的品性如何,光是無瑕的外貌便是滿分,佔盡便宜。

  「哼!那傢伙可壞了,以前不知道把我欺負得有多慘,我哥哥們叫我離他遠一點,我倒是想躲,他卻像是多長了一雙雷達眼似的,我躲到哪裡他都找得到,還反過來嘲笑我沒用、膽小怕事。」所以後來她索性不躲了,直接硬碰硬和他槓上。

  「有沒有可能他喜歡你?你知道的,不清楚自己心意的小男生總愛捉弄小女生好引起她的注意力……」呃,她說錯什麼了嗎?安姬反應怎麼出人意料的大,要不要替她叫救護車?

  一般的故事情節都是這般發展,青春期的男孩太彆扭了,愛在心裡口難開,刻意捉弄某個小女生,把她弄哭,而且只准自己欺負她,別人只要循他軌跡做同樣的事便會大發雷霆,把人痛毆一頓,警告被揍之人不准出手,那是他的私有獵物。

  虐戀故事不都是這麼開始的?男主角霸氣,女主角逆來順受,一個施壓,一個小做反抗,相愛相殺到結局。

  腦補了很多精采畫面的夏春秋很快就破功了,看到臉色嚇到發白的安姬,她忍笑忍到臉快抽筋了。

  「你……你想害死我呀!」聞言的安姬大受驚嚇,滑溜地從候機椅跌落,雙手抱住夏春秋的大腿才不致跌得四腳朝天,被這話嚇得全身發軟,差點要現出原身逃走。

  「安姬,你真沒想過為什麼他單單挑上你?你母親也是黑羽族的,一開始就趕走她也不會有你的出生,她才是源頭……」

  「停,別再說了,我覺得很噁心!他找上我是因為我比他弱,欺負起來毫不費力,而他只要敢在我媽面前說一句不敬的話,不用我媽動手,愛妻心切的父親會先滅了他。」管他是不是王子,整個白羽族都曉得父親有多愛母親,為了她不惜開戰。

  再說了,黑羽族的公主可是真正的能力者,她的黑魔法在妖精界無人可及,即使坦斯國王也要對她禮遇三分,何況是毛沒長齊的第一王子,他要敢找麻煩那不是找死,而是根本不想活了。

  夏春秋歪頭,聽起來真像自欺欺人,吵吵鬧鬧無數年,卻不曾血濺當場,說是仇人,卻更像是鬧著玩。「那你怎麼不叫你父親為你出面,壓制其惡行?」

  「我有呀!他被國王陛下關進黑屋子好幾回,白羽族崇尚光明,不喜黑暗,但他一出來頂多萎靡個幾天,沒多久又死性不改,新仇舊怨一併算清。」

  她越是告狀,他越是常來找她「聊天」,每次光用言語便能把她氣哭,她哭了,他就滿意地走了,週而復始,一次又一次,次數一多,她也不哭了,覺得太窩囊了,哭也不能解決問題。

  後來他見她不哭了,只憋著一張漲紅的小臉瞪他,自覺無趣才少找她麻煩,改在課業上刁難她。

  好在她成績一向很好,沒被他難倒,熬著熬著也熬到畢業,只要她待在家裡不外出,他碰到她的機會也相對減少。

  「看來你過得很辛苦,有座大山一直在壓迫你。」被關都不怕,這傢伙的意志很強大。

  雖然很不厚道,但夏春秋真的很想笑,聽到安姬自述的悲慘過往,她只看見兩隻狗在搶一根狗骨頭,它們都想吃,緊咬不放,你咬一頭,他咬一頭,誰也吃不著的僵持著。

  安姬和她的青梅竹馬便是這種情形,為了奇怪的理由拉鋸著,誰都有誰的原則,卻又薄弱的可笑,你不退,我不讓,咱們就耗著吧!耗到誰先精疲力盡了就能收場。

  聽到體諒的話,安姬感動地眼泛水光。「還是你懂我,看到兒時的惡夢,任誰都想逃得遠遠的,海麗太壞了,非要他來保護我,我看要我命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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