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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     寄秋

  邢清霆正在發燙的身體有如被澆了一桶冷水,瞬間降溫,他低咒了一聲,握拳往床上一錘,「安姬,我們結婚吧!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出現,看她還有什麼理由不放手。」

  釜底抽薪之計,徹底斷了克蕾兒的癡念。

  前後聽他說了兩次「我們結婚吧」,安姬不得不重視他話中的認真性。「我們還不到結婚的地步,而且你袓母不贊成,你要考慮清楚喔!不要餵了一時的衝動而倉促決定。」

  「這……」是草率了些,還得估計袓母的感受,她一向剛烈又決絕,會做出什麼無人能預料。

  第一次提起結婚時,邢清霆是在非常沮喪的情況下隨口說出,他自己也沒放在心上,只是說過就算了,不太在意。

  當再一次脫口而出時,他心底有著不小的悸動,心想著就這樣也不錯,他的妻子如果是她,他會每天笑醒吧,她的歡顏,她的笑聲,她有如綠湖的眸子,她的全部都清晰地映在腦海裡。

  很多人說結不結婚不重要,只要心裡有彼此,何必在乎一個空泛的儀式。

  可是少了那個儀式,她便不算真正的屬於他,在他人的眼中,他們還能追求各自的幸福,是兩個不像聯繫的靈魂。

  「為結婚而結婚不太理智了,我們才剛在一起不久,你真確定你想要的是我們嗎?還是因為我在你身邊才選擇我,不論好與壞都要想得透徹,你忘了我有時也很任性,給你找了不少麻煩……」結婚有什麼好的,這輩子都要跟同一個人綁在一塊。

  「……安姬,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我?」邢清霆的銀眸轉暗,暗到彷彿會有無數的魔物跳出來。

  啊!被他看出來了。

  安姬俏皮的一吐舌,趕緊往他的雄腰一摟,徹底否認。「沒有的事,誰談戀愛不是為了更長久的未來,我既然接納了你就不會想著退出,那太對不起自己了。」「安姬,你說謊的時候還是很可愛,別擔心。」他輕笑。

  她一僵,嬌嗔地朝他胸口一捶。「你知不知道我編得很辛苦,你還一下子就戳破,讓我得意一會兒又怎樣。」

  他實在太厲害了,什麼也瞞不過他。

  「我說過最瞭解你的便是你的仇人,我們當了那麼多年仇人,你那一點小心思我會看不透嗎?」那就枉他多年的觀察,一直以來,她的一舉一動都難逃他雙目。

  安姬一聽,捂著嘴兒吃吃一笑。「那時我最想做的是砍掉你一塊肉,醃成肉乾曬在我家的屋簷下,每天用栗子殼彈一百下,把你彈到肉疼,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

  他一哂,真覺得肉疼,他當年真的對她很不好,老想著這頭黑髮很礙眼,但現在他看她怎麼都覺可愛,「調皮。」

  「哼!那是恨吶,你不曉得當時我有多恨你,光是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還不解恨,一定要生生看你受苦了,我才認為大仇得報。」其實想想也實在幼稚,不理他不就成了,幹麼嘔氣。

  「那現在呢?」刑清霆鉗子般的雙臂緊扣著她,語帶威脅。

  「不說。」她很有骨氣的撇頭。「真不說?」他語氣十分危險。

  「就不說。」她才不要被他笑話。

  「再不說就要搔你癢了。」她就在他懷裡,跑也跑不掉,簡直是送到嘴邊的肉。「不許不許……哈哈哈……哎喲,我最怕癢了……」壞人,又欺負人。

  「那你說不說?」他伸出一指做逼供姿勢。

  怕癢的安姬連忙求鐃。「不恨了,母親說過想要贏過你的仇人就讓他愛上你,在愛情面前人人是輸家,甘於臣服。」

  「艾翠絲夫人真是睿智。」他口中發苦,有個那麼厲害的丈母娘,他的苦日子才正要開始。

  她得意地仰起下巴,以母親為傲。「當然嘍,我母親是當代傑出的智者,她說的話準沒錯。」

  「那你認輸了嗎?」他再次將她壓在身下,眼神溫柔如水,描繪她精緻的眉眼,誘人的嫩唇。

  「呃!這……」她眼神飄忽地不看他。

  「小壞蛋,你還沒全心全意愛上我是吧?」她就像只在林間覓食的小松鼠,謹慎得叫人恨。

  「一半。」

  聞言,他鬆了口氣。「一半也好,至少你心裡有我。」

  安姬忽地可憐兮兮的瞅著他瞧。「愛情很可怕的,像狂風暴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我要留一半愛自己。」

  這世上最不可靠的是愛情,也叫人最為癡迷,明知道有毒也要接近,把它當成生命中最燦爛的花朵。

  「你說的是那個棄你而去的人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不是得到證實了嗎?刑清霆心頭微酸的想著。

  「其實我已經忘了他的長相,也不記得為什麼愛他,只是頓失所依的感覺還在,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我不知道該相信什麼。」

  她只覺得她的世界空了,只剩下灰白色。

  「安姬,有我在。」他曉得他為何離開妖精界了,只為了尋她,沒見到她,眼中便不再有色彩。

  頓感安心的安姬把頭埋在他懷裡蹭呀蹭。「蜻蜓,你人真好,我以前錯怪你了,你那時候雖然討人厭,但本質還是不錯的,看現在待我的模樣就知道了。」把她捧在手心呵護,好似她是他最珍視的寶貝。

  「蜻蜓?」俊臉一黑。

  「啊!那個……很有趣嘛,看到你就想到我們小時候騎在蜻蜓背上飛來飛去的情形,曾經我們也天真無邪過……」哎呀!她怎麼說溜嘴了,說太溜就出事了。

  「你這話一點也說服不了我,我從未騎過蜻蜓。」他的坐騎是鷹隼。

  她笑得很虛地撐住他的胸。「冷靜,冷靜,你是第一王子嘛,成長過程和我們不同……啊!不許摸那裡,君子不趁人之危……」

  「我不是君子。」剛熄滅的慾望之火又熊熊燃起,這次他再也不管了,要定她。「輕……輕點,壓到我的小腿肚了,好疼,你就不能別表現得太急躁嗎?又不是沒吃過肉的幼鷹……」噢,他居然捏她,嫌她話太多……嗚,這傢伙果然是她的仇人。

  「不急不行,想想我多久沒吃飽了……」半飽半饑反而餓得慌,更想吃到肚撐。

  沒來由地,兩人同時想到露台上的克蕾兒,想著她幾時又會冒出來,這人專挑好時機打斷他們的好事。

  不過有些人禁不起叨念,這念頭剛一起,那邊立刻就有動靜了,匡當的破裂聲響清楚傳來。

  「你們要玩紙牌嗎?」克蕾兒毫無起伏的聲音問道。

  紙牌?那東西誰給她的,她又會玩嗎?

  俯在安姬上頭的刑清霆大口喘著氣,大顆的汗水往下滴落,他的臉充血漲紅,熾烈的慾火快壓抑不住。

  躺在底下的安姬眼神迷濛,桃腮暈紅,她小口地呼著氣,渾身熱燙,刑清霆溫熱的汗水滴在她身上,順著斜度滑下雪乳,曖昧的水痕引人慾火更熾。

  「要繼續嗎?」她無聲的問。

  「為什麼要停?」他回道。

  「可是她不會放棄,堪比打不死的小強。」

  「你叫大聲點嚇跑她?」臉皮再厚也是女人。

  「為什麼不是你叫?」她才不要丟臉。

  四目相望的情人同時一笑,未消退的情慾中帶了點莫可奈何,為何他們要遷就一個不請自來的傢伙。

  又是一聲盆栽破裂聲,安姬的花又受罪了。「你們要玩紙牌嗎?」

  兩人的衣服剛穿上身,算得分毫不差的平板聲音又來了,清清冷冷地,如竹笛在深夜裡吹響。

  「玩什麼?」

  一聽到屋裡有人回話,一副紙牌飛到窗外,克蕾兒也隨後飛了過來,就站在外頭與他們對視。

  「玩抽鬼牌,最輸的人到露台睡。」

  「不玩。」一旦最輸就得走到露台,讓另一個進屋,他是傻了才和她玩這種贏了也是輸的遊戲。

  刑清霆最輸的話,克蕾兒進屋,兩個不對盤的女人同在屋裡,誰知道誰會先出手,惡鬥一番。

  若是安姬最輸,她出去,克蕾兒進來,等於和刑清霆獨處一室,有機會和心愛的男人相處她會放過嗎?屋外的安姬肯定妒火中燒,三人的戰爭終要開打。

  也就是說,克蕾兒不管有沒有贏都一樣,她本來的據點就在露台,她贏了,就能破壞兩人的感情,反之,也不過就是停在原點。

  所以說她是很聰明的,有美貌也有智慧,會捉住每一個對自己有利的時機,鑽對方的漏洞,她相信只要她有耐心,勝利的果實終會落入她手中,她不會就此放棄,灰心喪志,反而會越挫越勇。

  「那你要玩什麼?」真可惜,王子果然心細如髮。「比大小。」

  「比大小?」

  「每人五張牌,看誰的點數合起來最大。」他欺她沒玩過,隨口糊弄。

  「好,你來發牌。」她讓刑清霆當莊家。

  於是一副紙牌慢慢地從未關緊的窗縫滑進屋,刑清霆發牌,先是他和安姬一人一張,再發一張面向外頭,是克蕾兒的,然後繼續發牌,直到每人手上各有五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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