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他最在意的人是她,谷承夢,這莽撞的闖進他的生命,使他再次無法自拔的墜入愛河的,叫做谷承夢的女人。
「生日快樂,我的。」沉醉的呢喃,吻裡傳遞的是他真實的心意。
從來沒吻過她,今晚他決定好好的吻她,吻個夠。
她的唇如此柔嫩,卻又如此冰冷,他要吻熱她,吻得她著火,他也上火都在所不惜……
畢竟他們保持距離太久了,需要趕點進度。
果然君子難為,小人易上身。
他是壞蛋、是惡徒,他趁火打劫、趁虛而入,他不懂得憐香惜玉,他貪得無厭,他慾求不滿,他絕對是超過標準值的大野獸。
回想昨夜身旁的佳人病怏怏,他卻將一個男人的天生獸性發揮到淋漓盡致,吻她、抱她、要她,驚濤駭浪,翻雲覆雨,不肯輕易的罷休。
像是爬進寶窟的尋寶人,見著什麼,要什麼,什麼都拿,什麼都不放過。
失去芷盈之後,他成了禁慾的僧侶,不只封閉感情,連生理需求都被他給思想闔割,昨夜一碰谷承夢,他便再也停不了自己的瘋狂。
她芳香美好的唇瓣,柔軟溫潤的軀體,癡醉的凝望,對於他粗暴貪婪的索求毫無意見,也沒半點反抗,照單全收,她的嬌羞艷麗使得他在慾海滅頂。
被情慾攻陷,他求救無門,死得心甘情願,含笑天堂。
幾年來,唯一的一個夜晚,芷盈完完全全的退出他的思緒之外,未曾出現。
這是他的福氣,還是他的負情之舉,他不知道,也不想再思考。
「你……早。」
「你……也早。」
昨夜的狂野肆情,今早面對面醒來,甜蜜微笑的嘴巴只能簡單的道出一聲早安。
「你……還好?」藺致軒柔聲詢問,手掌情難自禁的覆上她光裸的背部,掌溫與她的體溫再度融為一團熾焰。
「很好。」她輕聲應著,羞澀的笑容隱含著滿足。「謝謝你昨晚陪我過生日。」
他不只陪她度過生日的最後一個鐘頭,還外加一整夜的利息,這彷彿撿來的幸福教她心花怒放,滿室芬芳,夢裡儘是粉紅色愛心到處亂跳。
「以後我每年都會陪你過生日。」這是他為她許下的第一個承諾。
「真的嗎?」谷承夢受寵若驚,「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我是突然對你好的嗎?」他抿著唇,似笑非笑。
「認真的想想,一直以來你對我確實都不壞。」她笑得甜美,肯定他平日為人確實不差。不過他昨夜的好,以及此刻的柔情款款,在在都超越了以往,難免令她的一顆心飄飄然,好怕只是美夢一場,待他離去,什麼都變成空。
「昨晚我……」慾火焚身,情念難平,一整夜熱吻不斷,他發狂似的佔有她,最重要的告白卻好像被忘得一乾二淨,連半個字都沒有提。
「昨晚你……你表現得很好,超棒。」小臉埋進他的懷裡,說出內心話,她覺得好害羞。
聽說男人最喜歡人家稱頌他的床上功夫了,藺致軒的表現真是無懈可擊,太神勇了,她好喜歡,用力的豎起大拇指。
「我是說……我說喜歡你了嗎?」
「喜歡喔?有啊!你說了,你說你喜歡我的胸部、背部、腰部,又說喜歡我的腿部和臀部……」哇!愈說身體愈燥熱,整個人又快燒起來了。
「你……」這傢伙盡記得這些!藺致軒笑得尷尬,想不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色情話語,不過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還說最喜歡我的陰……」部。哎呀!羞羞,佛曰不可說。
「住口!谷承夢。」這傢伙愈說愈白了。
他承認自己在情慾迷亂下是說過那些色慾滿盈的話,但是此刻不宜再提了,他堂堂一個大男人也是會覺得羞窘的。
「你不再喜歡了?」突然叫她住口,她不禁愣住。
「不是,我當然喜歡你的胸部、背部、腰部、腿部、臀部,還有陰……不,該死!」色令智昏,他真的說過那些話。「承夢,你仔細的聽好,那些都不是重點。」
「不是嗎?那麼重點是?」難不成重點是她的……頭部?
「重點是,我愛你。」
「啊?你愛我?」很常在電影和電視劇裡聽見的三個字,此時被人家像投炸彈一樣當面拋過來,她頓時駭然至極,愣得徹底。
「對,我吻你、碰你,不是因為我喜歡你的胸部、背部……而是發自內心的愛著你,想跟你結婚。」
「結婚?你不是一時擦槍走火,跟我玩一夜情?」說愛已經夠震驚了,「結婚」兩字更如春雷,轟得她渾身僵硬,呆若木雞。
「當然不是。」
「真的不是嗎?太不可思議了,我以為你……天啊!你說你愛我?你怎麼會愛上我?」回過神來,谷承夢雙手捧著臉頰,不敢置信。
一夜纏綿,她在他無盡的索求裡體驗及享受到前所未有的甜蜜與歡愉,不敢奢望天亮後他們倆還有續集,沒想到在離開床鋪之前,她竟然能親耳聽見他愛的告白,不禁強烈的懷疑,自己是否好夢未醒?
是了,她一定還在夢裡,一定還沉醉在充滿粉紅色愛心的美夢裡。
按照慣例,她暗暗的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哇!好痛。
那麼這不是夢。是真的,他說他愛她,是真的……
「你怎麼了?」看見她的五官糾結成一團,又咬牙切齒,藺致軒的大掌輕柔的撫摸她的臉。
「我要確定自己現在不是作夢……喔!掐得我的腿痛死了。」
她邊說邊搓著被自己重重掐了一把的大腿,心想,這壞習慣真該改掉。
「你喔!沒事幹嘛掐自己的大腿?傻瓜啊!」他掀開被子,順著她揉腿的動作看去,只見那雪白大腿紅腫一片,好氣又好笑。
「喂,沒穿啦!」她叫著,猛拉被子,撥開他的手,臉上佈滿紅暈。
「怕什麼?」藺致軒放肆的大笑,手乘機覆在她的大腿上,摩挲著紅腫處。
「我以為昨晚是我主動求你留下來陪我,你不吃白不吃……」他親密的愛撫又教她羞得縮進他的懷裡。
「不,你誤會了。」昨晚並非不吃白不吃,他根本是思路通明,胃口大開,專程來此大啖美食。「我很無恥的把楊玟玟丟下不管,然後特地趕過來找你,目的只是為了告訴你,我愛你。」
「你……你真的愛我?可是你到底為什麼會愛上我?」太不真實了,縱然她已經狠狠的掐過自己的大腿,仍深怕這一切是出於她的幻聽和幻覺。
「我沒辦法具體的說出自己為什麼愛你,但我就是愛你。」
在他迷失方向,不知身在何處時,她像個領航者,為他重新調整、規劃路線,緊牽著他的手,一起衝出死亡幽谷,努力尋找通往下一個幸福港口的生路。
是她在他黯淡的人生裡添加無限色彩,教他如何再一次揮灑愛情的絢麗,每一種強烈的感動都不斷的在他的心底堆疊,他究竟為何愛她,著實不是用三言兩語便能道盡,總而言之,愛來得不聲不響,神不知鬼不覺,驀然回首,依戀已深。
情念如影隨形,慾望難以磨滅,若非得有個定義之詞,他會說,愛無道理。
「這樣行不通!哪有愛上一個人,卻說不出原因?像我,起碼可以說出十個我愛你的理由……」
「什麼?你的意思是,你也愛我?」藺致軒瞇起眼,逼視她。
怪怪!這傢伙也深藏不露啊!自已是什麼時候被她愛上的?他都不曉得。
「我……是的,我愛你。」朝夕相處,愛悄悄的在心田深種。
只因為他惦念著芷盈,又因為有再婚的壓力而一直跟別人相親,她每天有機會接受他的噓寒問暖,天南地北聊不完,然而卻什麼都不敢奢想,什麼都不敢說,唯恐自作多情的下場就是連最單純的友誼也不保。
得不到他的愛情,她可以勸自己把對他的那份喜愛永遠放在心底,如果連朋友都做不成,絕非她所樂見。
「很好,我愛你,你愛我,你需要一個家,我需要一個老婆,我們結婚吧!」
示愛跟求婚一氣呵成,效率高得連他自己都吃驚。
「結婚?你連愛我的理由都說不出半個,還敢叫我跟你結婚?太霸道了。」她推開他不停在她身上游移的毛手,大發嬌嗔。
「好吧!我最愛你的腦部,因為你的腦部常讓你做出一些怪事,逼得我非管你、護你、愛你、疼你不可,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不顧她的抗議,他溫柔的手掌執意撫上她的小腦袋,嗅聞她發間飄出的迷人香氣。
他閉上眼睛,滿心舒暢的笑了。
「呃?」他這樣講,是褒還是貶?她搞不清楚。
「還不夠?」睜開眼睛,他挑動眉頭,仍是微笑。
「可以來點別的比較淺顯易懂的理由嗎?」他交代不清,她撇了撇嘴,再次抗議。
「好,再這麼說,你是第一個不怕膽固醇上身,願意幫我把蛋黃吃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