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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田芝蔓

  不得體?安若怡露出冷笑,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華老夫人接著又數落道:「雖然夜裡沒人,但總也有守夜的或是上茅廁的下人,你們兩個一個是堂堂的大將軍,一個是將軍夫人,要親密也要有個分寸,堂而皇之的在花園裡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唯有第三點勉強能算得上是她的錯,但她不想爭辯,如果她乖乖聽訓能讓婆婆消氣,她願意受點委屈,她不再回嘴,只是垂首道:「若怡知道了,謹記娘的教誨。」

  安若怡這麼乖順,反而讓華老夫人起了懷疑,「若怡……你三更半夜在花園裡,真的是在等磊兒嗎?」

  這句話踩著了安若怡的底線,打從過月生下煜兒開始,婆婆便一直懷疑她不貞,她到底是哪裡這麼讓婆婆厭惡,婆婆要這樣質疑她的人格?「娘,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您又在懷疑什麼?」

  「如果你是在等磊兒那是最好,若讓我知道不是……」

  安若怡再也忍不住氣,打斷了華老夫人的話,「娘,若怡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華家的事,若怡清清白白,您為什麼總是不信?」

  對上她帶著憤怒的眸光,華老夫人只覺得她是惱羞成怒。「你到底做對了什麼事敢如此理直氣壯?你夜裡穿著單薄的衣物在花園裡亂走,是一個規矩的婦道人家會做的事嗎?」

  安若怡本不想辯白,但她知道如果她一再容忍,受傷害的不是只有自己,傷得更重的是華煜,那個孩子什麼都知道,十年來那些紛雜的耳語也沒少聽過,她不忍心讓孩子還得繼續承受這些。

  「娘,若怡從來沒有什麼勾引夫君、和妾室爭寵的念頭,昨夜是因為若怡換了地方睡不著,想到主花園裡有曇花,想去賞曇花的,再說,若怡從來就沒有什麼不得體的衣裳,是因為若怡身子不好,昨夜夫君聽見若怡咳嗽,怕若怡著涼才為若怡披上披風,而在涼亭裡……沒制止夫君的確是若怡的錯,可若怡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夫君他、他情不自禁,若怡也阻止不了。」

  華老夫人見媳婦頂撞,一氣之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她丟去,沒想到她還敢閃避,茶杯落在了她身後的地上,碎了一地。

  看著安若怡不服氣的睜大雙眼直視著自己,華老夫人更氣怒了。「你是我華府的媳婦,就要守我華府的規矩,你犯了錯還不承認,居然還忤逆我!來人啊!」

  一直守在門口的王嬤嬤立刻進廳裡來,「老夫人有什麼吩咐?」

  「把這個不肖媳婦給我拖出去,罰鞭五十。」

  王嬤嬤遲疑了,先不說剛剛她還聽見琴兒說將軍夫妻感情甚篤,這一打下去她不被怪罪才怪?更何況現在當家主母可是夫人啊,主母對事不對人就罷了,萬一以後找她報復出氣,那可怎麼得了?

  王嬤嬤的猶豫也惹怒了華老夫人。「沒聽見我的話嗎?!」

  「回老夫人,是這樣的,將軍府裡沒設刑具……」

  「將軍總有養馬吧,馬房裡沒有馬鞭嗎?」華老夫人說完,看見安若怡沒有一絲懼怕,仍舊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她怒極吼道:「給我拖下去狠狠抽上五十鞭,誰敢留手就換誰領罰!」

  王嬤嬤知道,這頓鞭子是一定得打了,只希望將軍回來知道了,她這條小命還能保得住才好。「是,老夫人。」王嬤嬤領命後,就喊著外頭的小廝進來拖人。

  安若怡不是配合,只是什麼也不做的由人帶離,她知道這頓鞭子她逃不了了,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求饒,她可以被罰,她的清白可不能被冤,事關華煜的身世,她不能妥協。

  第4章(2)

  華磊一回將軍府,就看見等在門口的玉顏,她哭得雙眼都紅腫了,眼角還掛著淚珠,說是宋裊裊命她等在這裡的,他對於眼下是什麼狀況根本一頭霧水,都還來不及問,就見玉顏嚎啕大哭,話說得不清不楚,只能聽見——

  「夫人……夫人她……」

  光聽夫人兩個字,再看玉顏哭得這麼淒慘,他心頭一震,快步奔向纖雲閣。

  一進纖雲閣,只見下人們默默做著灑掃,小廚房那頭還飄出濃濃的藥味,華磊心驚的跑向安若怡的房,先是看見坐在門檻上怒著一張臉的華煜。

  華煜見父親出現,不是忙著把父親迎進母親的房中,反而是張開雙手雙腳,大字型的擋在了房門口。

  「華煜,你做什麼,爹要進去看看你娘親。」

  「爹爹,華府有華府的規矩,娘穿著衣裳都被說是衣著不得體、行止不端莊,如今娘正在上藥,衣不蔽體,連煜兒是個孩子都得在門外等著了,爹爹入內更失規矩。」

  華煜知道自己不該說這樣賭氣的話,更不該遷怒父親,可看母親被鞭打成傷,他既心疼又憤怒。

  「你娘親她當然衣著得體、行止端莊,是誰胡亂說這些話?」

  「娘是如此沒錯,但有心人若要害娘而胡說,聽的人不相信娘又能如何?人家都說大宅子裡的嬤嬤用刑比大牢裡的刑官還狠毒,煜兒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爹爹知道娘被帶回纖雲閣時是什麼模樣嗎?」

  「煜兒,這個時候別再跟爹賭氣,讓我進去見見你娘親。」

  玉顏也在一旁勸說著,「少爺,夫人受了傷身心俱疲,一定也很希望將軍能去看看她、安慰她的。」

  華煜再不甘心,想到母親也許真的需要父親撫慰,終於讓開身,就看見父親飛也似的進了母親的寢房。

  華磊一進房,看見的是趴在床上的安若怡,而她的背上有著怵目驚心的傷痕。

  他詢問地望向宋裊裊,她只是淚眼婆娑一句話也不說的幫安若怡上著藥,他一把扣住她的雙臂,逼她站起身,焦急質問道:「到底怎麼了?若怡怎麼會傷成這樣?」

  宋裊裊也氣了,用力揮開華磊的手。「你就這麼按捺不了慾火嗎?看你把大嫂害成什麼樣子了!」

  「她這樣子跟我的、我的那件事有什麼關係?」因為昨夜的情事突然被斥責,華磊羞窘起來。

  「關係可大了!你在涼亭裡對大嫂摟摟抱抱的,也不知道讓哪個長舌的看見了,跑到老夫人面前碎嘴,結果老夫人指責大嫂沒有容人之量,不想讓你在蘇姨娘那裡過夜,把你勾回了纖雲閣,還說大嫂什麼穿著不得體,跟你在涼亭做的事更是不成體統。」

  「荒唐!我跟若怡是夫妻,哪裡需要什麼勾引!」原來這就是華煜剛才說那番話的原因。

  「這還只是小罪名,老夫人還懷疑大嫂如果不是要去勾引你,那就是本來打算在花園裡跟什麼野男人私會,不巧被你碰見了,才改為勾引你避嫌。」

  「她去花園是因為曇花,什麼野男人!」

  「可老夫人不信啊!」

  華磊的心沉痛不已,他知道母親不喜歡若怡,但怎麼能胡亂把不頁的罪名扣到她頭上呢?養家的工作是他該做的,晨昏定省是他的責任,可是這十年來,都是若怡為他扛了,母親就算不認這是功勞,也有苦勞吧!

  當年若怡不是沒有更好的選擇,追求她的公子哥如今在京城成家立業成了富賈的也不是沒有,但她選了他這個窮小子,一件件、一樁樁都是他對不起她,母親怎麼捨得這樣傷害她?

  華磊坐至床邊,想接手為安若怡上藥,卻被宋裊裊拉開。「你走開啦!粗手粗腳的,你能做上藥這種細活嗎?大嫂只剩半條命了,你要把剩下的半條也收了嗎?」

  華磊無助的站在一旁,擔憂又心疼的望著安若怡背上的傷。

  受罰到一半就昏過去的安若怡這時醒來了,她緩緩睜開眼,才略微抬頭就因為拉扯到傷口而皺起眉頭。

  宋裊裊連忙制止她起身,輕聲道:「大嫂你先別動,玉顏說她會用輕紗幫你粗略縫製一件罩衫,到時你起身就不會讓被子碰著了。」

  「既然我還不能起身,就請夫君先離開吧。」安若怡說完,垂下眼瞼,不知是因為痛楚,還是疲累。

  「你在生我的氣嗎?你昨夜才答應喊我名字的,而且你都傷成這樣了,我怎麼能夠離開?我要留在這裡陪你。」

  「華府有華府的規矩,穿著衣裳都被說不得體了,更何況是這模樣,夫君請出去吧。」安若怡知道自己不該說這樣賭氣的話,更不該遷怒華磊,可她不願再懦弱容忍。

  「華府的主人是我,要有什麼規矩也是我決定……」

  宋裊裊見兩人僵持著,連忙打斷道:「義兄,你幫忙到小廚房端大嫂的藥過來好不好?」

  「端藥這種事讓玉顏……」

  「義兄,拜託你。」

  看宋裊裊似乎有意要他暫時先離開,想想端藥也不需要多少功夫,他便依了宋裊裊的要求。

  華磊一走出去,宋裊裊就輕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這是你天大的好機會,你還要把義兄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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