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是正人君子,下了班過來喝一杯而已。」韓忍冬似真似假地微笑。「不過,你是位美麗的小姐,坦白說,我很心動。」
單莘語第三次被他惹得臉紅,不知該如何反應。他含笑的唇線很漂亮,他深邃的瞳眸有淡淡的情慾光彩,她並不討厭,為那俊魅的眼色心悸。他應該有經驗吧?像他這樣出色的男人,女人們不會捨得讓他寂寞的。
前男友和學姊,也是你情我願之下發生的吧?性,究竟是怎樣銷魂的滋味,讓人為了那一瞬快感,不惜背叛多年感情?她好想知道……
韓忍冬啜著酒,打量陷入沉思的她,她兩腮嫣紅得可愛,讓他想輕啄一口。「我的讚美太無趣,讓你懶得理嗎?」
單莘語勉強一笑。「我不習慣被這樣說。」
「前男友沒誇過你嗎?」
「沒有。」她垂下眼光。「我的酒還要多久才會來?」
「今天人多,酒保忙不過來,你先喝我的吧。」她的口氣瞬間冷了,眼底掠過陰影,韓忍冬聰明地不多問,將調酒推到她面前。
她挑眉。「你剛才還警告我別喝。」
「喝了如果昏倒,我會負責。」
「負責把我拖到哪家賓館嗎?」
「我像使下流手段的壞胚嗎?」她的神情沒有懼怕,他佯怒逗她。
「像啊。」她笑,嘗了一口他的調酒,浸在幽暗光線裡的眼瞳像淘氣的星星,閃爍得讓他失魂,但眼底的陰霾揮之不去。
那男人,究竟傷她多深?
察覺自己對那未曾謀面的男子起了微妙的敵意,韓忍冬神色一凜,低沉的嗓音更沉了。「還沒請教小姐怎麼稱呼?」
「小語。你呢?」單莘語又喝了一口酒,忽見他傾身過來。
他身上的熱力混著淡淡煙味逼來,一瞬間迫亂了她呼吸,她愣住,他粗糙的拇指撫過她的唇,她戰慄,心跳加速。他想做什麼?
「Eric。」他收手,指她唇邊。「沾到酒了。」將拇指送回自己唇畔。
他舔手指!她愣看著,看他舔淨酒液,吸吮指腹,與她間接接吻。他姿態慵懶,看他潤紅的舌尖掃過手指,她口乾舌燥,感到陌生的刺激。
「小姐的酒。」酒保送上調酒,打斷曖昧的情調。
單莘語臉色緋紅。她遇上的對手太高段了,他單憑眼光和舉止,就令她心跳澎湃,她招架得住嗎?
「我還設計了不少飲品,有幾樣是果汁和蘇打水調的,不含酒精,要不要試試?」韓忍冬從容微笑,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談感情太麻煩,他寧可在夜店尋找拋棄式的短暫激情,他不要去想她和她的前男友,那與他無關,在今晚,他只要想她,也要她只想著他。
夜才剛開始,他很期待,脫俗美麗的她,能與他激起什麼樣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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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發展,單莘語只覺恍惚而不真實。酒精讓她放鬆,她面對的男人很能讓人卸下心防,在情緒低落時,一個溫柔風趣的男人侵蝕人心的速度,比她想像的更快。
一切都很自然地發生。夜越來越深,她不想一個人,當他低聲問她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她只有幾秒的猶豫。她有點醉,酒精軟弱了她的理智,他像個無害的紳士,讓她相信她可以控制事情的發展,踏入幽靜的旅館房間時,她還想著他們也許什麼也不會做,然而,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你——」他赤裸的健美身軀猛然煞住,驚愕地瞪著身下不對勁的女伴。「你是第一次?」
這不該是個問句,被他抵在胸膛下的嬌軀驚懼地緊繃,明眸蓄滿淚水,疼痛難忍的模樣已證實了他的疑問。
韓忍冬咬牙,強忍衝動。他有點酒意,沒有及時察覺她的反應,她雖然被動,卻對他的挑逗毫無抗拒,他根本沒想到她居然是第一次!
察覺她的掙扎,他抓住她雙腕,粗聲道:「別動!」與她合而為一的感覺美妙至極,他幾乎克制不住亢奮,想要狂野地寵愛她或折磨她。夜晚正美、氣氛性感,為什麼她偏偏是處女!
不料單莘語誤以為他想逼她就範,疼痛加上驚恐,她一急,淚水潸然滑落。
她恐慌的眼光宛如控訴他是一頭縱慾的禽獸,讓他的慾望瞬間降到冰點,他陰沈著臉,將右手掌緣塞入她口中,猝然從她體內抽離。
她悶吭了聲,不由自主地咬緊他手掌,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她迷迷糊糊地鬆口,下一秒就被騰空抱起,帶入浴室。
五分鐘後,她已泡在一池溫水裡。
就這樣,她把初夜交給一個認識才幾小時的男人,沒有太多感傷,因為痛楚佔據了她大多思緒。
真的好痛,她以為會死在床上……她看過的小說裡,女主角的初夜都只痛個幾分鐘,還能有高潮,她顯然不是當女主角的料。
浴簾忽被掀開,單莘語瑟縮著往水底沈,驚慌地瞪著闖入的英俊男子。
「一點聲音都沒有,以為你睡著了。」簡單沖洗過的韓忍冬已換上浴袍,伸手向她。「出來吧。」
「我想再多泡一會兒。」浴袍寬鬆,遮不住他結實的胸膛與長腿,她不認為光溜溜地面對半裸的他是個好主意。
「現在才害怕,太遲了吧?」看穿她的想法,他輕哼了聲,硬是將她撈出浴缸。「如果我想繼續做,現在的我們會在床上,而非在這裡浪費時間。」
又累又痛的單莘語毫無抵抗地被攬入他胸懷,隨即被貼住小腹的某個灼熱物體駭得瞠大美眸。「你……」他說謊!
「別抱怨了,男人的生理反應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何況我沒有滿足,你指望我『垂頭喪氣』,未免太不人道。」他惡意地放開雙手。
「啊……」失去支撐的她本能地攀附住他,玲瓏曲線完全貼合他剛健的身軀,聽見他咬牙低吟。
想欺侮她,卻害自己受罪。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替她穿上浴袍,不要去想她的柔膩肌膚。
「長痛不如短痛,剛才的情況,我想迅速解決對你比較好。你若事先說清楚,也不會這麼狼狽。」他並沒急著要她,花了相當時間與她溫存,但對沒有經驗的她而言,還是太粗魯了。
「我忘了。」他溫熱的胸膛令她敏感地泛起疙瘩,想起不久前的火熱糾纏,肌膚異樣地發燙。
「忘了?」這是哪門子的荒謬理由?「該不會你還忘了自己其實是有夫之婦,今晚是背著老公出門偷情吧?喔,我忘了,五分鐘前還是處女的你,不可能已婚。」
「我未婚,剛和男友分手,這些都是事實,並沒有騙你。」他忿忿的模樣像是她犯下滔天大罪。「難道只准你們男人風流,卻不准女人找一夜情?」
「我沒有雙重標準,只是有點古板,認為第一次該是慎重地和心愛的人共度,而非草率地交給剛認識的陌生人。」他沉下聲。「為什麼?」
「因為我想做,不行嗎?」他的咄咄逼問激起她的反感,回得挑釁。
「你最好別隨便說那兩個字。」他陰鬱地警告,他火氣正大,不論是怒火或慾火。「女人和男人不同,在有經驗之前,對性不太會有期待。」
「也許我正好是少數會有期待的異類。」
「也許你只是感情受挫,想找個倒楣鬼發洩。」
單莘語俏臉驟然蒼白。「你暗示過我們不該過問對方私事,能不能拜託你言行一致?」
「我絕對尊重你的隱私,但你顯然有所隱瞞,我覺得自己被利用,難道連請你施捨個小小的解釋也不行?」
調酒的後勁正在肆虐,疲累的她不想解釋。「對,我是利用你擺脫處女,你們男人都說處女最補,做都做過了,你佔盡好處,到底還計較什麼?」
「你以為我是專門採陰補陽的變態嗎?」她真是不可理喻!韓忍冬脾氣也上來了,將她這到牆邊。「問題就出在『做』,你該不會以為一個進入的動作就算完事吧,小雨小姐?」
半個小時前的他像紳士,現在的他卻像惡魔,他眸底有黝暗蠻橫的火焰在跳動,像是威脅著要對她做出什麼事,她這才慌了。「你……你如果還想要,請你找別人,要用買的也行,我可以幫你負擔一半費用。」
韓忍冬傻眼。「你建議我召妓?」她居然點頭!
他這輩子還沒這麼想掐死一個女人。
「可是我只想要你。我想要你,所以和你在這裡。我只想要你,不要別的女人。」他逼近她,精實身軀隔著單薄浴袍擠迫她,她的柔軟令他躁熱難耐。他想嚇她,卻也折磨著自己。
她頭皮發麻。「不可能的,我很痛,你不能不尊重我的感覺。」
「你和前男友分手時,也是拿這兩個字當借口嗎?」
這一問準確地踩到單莘語的痛腳,她怒斥:「夠了!你以為你是誰,我沒有義務對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