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要把那個東西灑在我胸口?」她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問。
「哦,那個啊!」邗玉挑了挑眉,「我這樣做你比較不容易受孕,你是妓女,連這種事也不知道?」
不容易受孕?水柔臉色一白,「難道你……」
「沒錯。」邗玉繼續殘忍的道:「我不想要一個妓女為我生小孩,我是想跟你結合,不過我只想從你身上得到快樂而已,小孩子對我們來說是多餘的。」
水柔愣愣的看著他,她覺得嘴巴鹹鹹的,原來在她不自覺的情況下,未干的眼眶又流下淚來。
「你不要我們的小孩?」她喃喃說著,臉上的淚流得更多。
「對,我不要!」邗玉必須要用全部的克制力才能讓自己不去擁抱眼前的她。
他拒絕去承認自己對她還是有感覺的,拒絕去承認她的淚水對自己還能造成影響。
水柔模糊的淚眼快看不清楚邗玉了,她低低的再問:「如果,我還是有了我們的小孩呢?」
「我不會讓你留下他的。」邗玉冷酷的把話說完,轉身就走。
什麼?水柔呆看著邗玉離去的背影,身子忍不住發抖。
他的意思是,如果她不小心懷孕,他也不要她肚子裡的小孩嗎?
他不要的意思難道是要殺了他們的孩子?
思及此,水柔摀住哭出聲的嘴巴,絕望的淚水不停的落下面頰。
他不要他們的孩子,老天,他怎麼可以不要他們的孩子呢?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
第6章(1)
從那一夜開始,水柔和邗玉的關係就僅止於肉|體上,水柔再也不能從邗玉身上感受到愛意;而對邗玉來說,她就是他買回來供自己發洩、讓自己快樂的妓女,如此而已。
縱使這樣,水柔對邗玉仍是抱著希望的,也許是她太傻太癡,但是教她放棄他,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邗玉是她第一個傾心愛上的人,她只要他,不想再去接受別人,而且,直到現在她仍然相信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只是他的心讓怨恨給蒙蔽,她相信時間能改變邗玉,只要她有耐心,總有一天,他會回到她身邊的。
由於邗玉只在晚上和水柔見面,所以水柔白天通常都很無聊。這天,她一個人來到花園散心,很不巧的,讓她碰上了至今對她還是滿懷敵意的淑媛,和另一名名喚小如的丫鬟。
「唷,看看誰來了?原來是被我們小王爺打入冷宮的水柔姑娘啊!」淑媛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讓水柔難堪的機會。
「淑媛,你就少說幾句吧!」小如拉拉淑媛的衣袖,要她不要太過分。雖然說水柔現在明顯的失去了王爺的寵愛,不過再怎麼說她還是小王爺的人,就算是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不是嗎?
「你怕什麼?我就偏要說!」淑媛甩掉小如的手,走到水柔面前,不客氣的嘲笑她,「我活到這麼大還沒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呢!小王爺分明已經對你厭倦了,你怎麼還有臉在這裡待下去呢?換作是我,我老早就走人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哪能跟水柔姑娘比呢?再怎麼說我還知羞恥,還有自知之明,哪像有些人啊……」
水柔聽不下去了,不想和淑媛起口角的她只有迴避一途。
「喂,我話還沒說完你不准走!」淑媛抓住水柔的手不讓她走。
淑媛的力氣比水柔要大多了,水柔很本就拉不過她,在一陣拉扯下,她被淑媛推倒在地。
「啊——」水柔結結實實地跌了一跤,她痛呼出聲。
「你裝死呀你,給我站起來!」
淑媛看水柔不起來,惱怒的她又想對她出手,這時恰巧有人出現幫水柔解圍。
「淑媛,你做什麼?」季恩剛好路過,他看到淑媛把水柔推倒後又要對她動手,他趕緊出聲喝止。
「沒、沒什麼啊!」
欺善怕惡的淑媛自知不能得罪邗玉的貼身護衛,她識相的立刻和小如從他們眼前消失。
「水柔姑娘,你沒事吧?」季恩走到水柔身邊關切的問。
水柔搖搖頭,「我沒事。」
「你可以自己站起來嗎?要不要我扶你?」
「謝謝你,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站起來。」
水柔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只是覺得臀部有點痛,其它的地方倒是還好,應該沒什麼大礙才是。
看水柔好像如她所說的沒事,鬆了口氣的季恩忍不住開始數落淑媛:「這個淑媛也真是的,只是個下人氣焰還這麼高,水柔姑娘,其實你可以不用對她這麼容忍,只要你凶她一次,我保證她以後一定不敢找你的麻煩,她這個人就是欺善怕惡,她就是看你脾氣好才會欺負你的。」
「算了,她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不想跟她一般見識。」
季恩同情的看著水柔,「我真是不明白,像水柔姑娘這麼溫柔,心地又這麼好的人,為什麼小王爺會……」說到這兒,他看到水柔的臉色變了,便沒有再說下去。
「水柔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讓你傷心的。」
「沒關係,我不介意。」水柔笑得勉強。
季恩看水柔楚楚可憐的模樣,對她的同情更深,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說了:「水柔姑娘,我這個外人也許不該說這些話,不過請你相信我是為了你和小王爺好,有幾句話我不能不說。」
「你想對我說什麼呢,季恩?」
雖然水柔和季恩平常很少見面,和他的交情也僅止於主僕的感情,不過這個邗玉的貼身護衛對冰柔一直敬重有如,拿她當自己的主人看待,像這樣和他說說話、聊聊天,水柔是很樂意的。
得到水柔的同意,季恩才比較放心把話說出口:「水柔姑娘,那我就說了。老實說,我是不知道你和小王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是為自己的主子說話,不過這幾天小王爺的心情我是瞭解的,他很不快樂,脾氣變得暴躁易怒,做什麼事都不順心,我想這一定是因為你的緣故,如果可以的話,是不是可以請水柔姑娘勸勸他呢?」
「你要我勸邗玉?」水柔心中一酸,眼眶一陣濕熱,「這是不可能的,我、我和邗玉已經……不要說勸他了,他根本就不理我,他聽不進我的任何話,你要我怎麼勸他呢?」說著說著,水柔眼中的淚便奪眶而出。
「水柔姑娘。」看到水柔流淚,季恩慌了,本能的,他笨拙的舉起手想為水柔拭淚。
就在他的手指剛觸碰到水柔哭泣的臉時,他的背後傳來足以讓人起寒顫的森冷聲音。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小王爺?」
「邗玉?」
邗玉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在他平靜的外表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激動,看到這樣的場面,一股怒火直往他的頭上冒。
季恩尷尬極了,他很想開口對邗玉解釋自己剛才的動作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但是邗玉銳利的視線讓他開不了口,就算開了口,恐怕也會落得越描越黑的下場。
「下去吧!」
「是的,小王爺。」
邗玉一聲令下,季恩別無選擇的退下了。
「怎麼,是悶得慌,還是我不能滿足你?這是第幾次了,你趁我不在時使出你的看家本領來誘惑我的部屬?」臉上帶著譏諷的笑,邗玉對水柔毫不留情的逼問。
「你……」水柔心痛地大喊:「為什麼你總是要冤枉我、傷害我?我沒有誘惑任何人,你明知道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人啊!」
水柔感覺到自己的心再一次被狠狠地撕裂,雖然邗玉用言語傷害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是,她的心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她當然會痛,更何況她是這麼的愛他,而他卻一再的傷害她,這教她怎麼能不傷心呢?
「哼,是嗎?」臉上帶著懷疑的表情,邗玉很快的抓住她,從後面緊緊的抱住她。
「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水柔一面掙扎一面大叫。
「如果你想要吸引更多人來參觀的話,你可以再叫大聲一點!」
「你……」他抱得好緊,「邗玉,你到底要做什麼?」她問,聲音變小聲也變得虛弱。
「就在這裡證明你有多愛我吧!」
……
在她達到高-chao後,邗玉放下喘息不已的水柔,沒有了他的扶持,她虛軟地坐倒在地。
「怎樣,我這樣疼愛你你還滿意嗎?」邗玉冷聲的說。
水柔淚光盈盈的看他一眼,心痛得無法啟齒。
她含怨的目光還是觸動了邗玉那顆偽裝的心,但惱怒自己居然還會對這個女人有感覺,邗玉眼中的恨意更深。
「你給我聽好,就算你過去的身份是淫蕩的妓女,但現在你跟了我,就要有所節制。從今天開始,不管是季思還是什麼阿貓阿狗,只要是男人,你都給我小心一點,給我躲遠一點,聽到了沒有?」
看垂下眼簾的水柔什麼反應都沒有。邗玉火大的再問一次:「你聽到我的話沒有?」
水柔抬起水氣氤氳的大眼,低聲的說:「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