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叫你哥哥。」他哼道。
「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沒資格當你哥哥嗎?是怎樣?」
「喂!難不成你很想當我哥哥啊?」
「誰想啊!你作夢吧你!」
「兩位。」李品綸打開門,「打擾你們,不過記者會時間已經到了。」
在門外把風果然很值得,萬萬沒想到結果竟然會是這樣,真想大喊一聲「傑克,這真是太神奇了」!
「我走了。」屠耀定拉了一下衣襟,看了戴陽禎一眼,便離開辦公室。
「真是……出人意料的轉折。」戴陽禎抹了抹臉。
「的確。」李品綸附和,「不過現在不是你感歎的時候。」
「怎麼?」他問。
「剛剛你師母打電話給我,說雅茜離開了。」
「離開?」戴陽禎不解,「去哪裡?師母怎麼會知道稚茜?又幹麼打電話給你?」
「你和雅茜真是一對寶呢,竟然都不知道你師父師母,其實就是雅茜的大姑姑和大姑丈。」戴陽禎錯愕。
「至於離開,意思應該很明顯不是嗎?」李品綸漾著狐狸笑。
那傢伙打算離開他?
就這樣?她打算不告而別,連個機會也不給他?
「她竟然敢逃走!」他咬牙,「她以為我會就這樣放手嗎?」
「要不然你想怎樣?」李品綸笑問。
「當然是把她抓回來啊!」他怒道,「抓回來之後呢?」
「哼,她敢做就要敢當,敢不告而別,我一定會好好的整治她!」
戴陽禎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等他把她抓回來,他一定會好好的……
好好的跟她道歉,請她原諒,然後狠狠的愛她幾回,讓她累得下不了床,看她還能跑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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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陽禎匆匆回到公寓,拿來行李箱開始打包行李,打算飛到紐約去逮人。
突然,外頭傳來一陣手機鈴聲,他一怔,那不是雅茜的手機鈴聲嗎?他立即丟下正在打包的行李衝出客房,聲音是從主臥室傳來的,她是忘了帶手機,還是……
「喂?」他聽見她接手機的聲音。
她在,她還沒離開。
他鬆了口氣,有些虛脫的靠著牆,這時他才真正領悟,管他什麼千金小姐高攀不高攀,什麼自尊顏面更是個屁,他只要她!
就在他準備進去告訴她時,主臥室的房門猛地打開,傅雅茜衝了出來,一看見他,立即衝上前抓住他,「你要走了?你要離開我了?」她驚慌的喊,瞬間紅了眼眶。
「雅茜?」她怎麼……
「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我不顧你的感受大放厥詞,我……」
他低頭封住她的唇,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以為他要離開她,不過他知道事有蹊蹺。
「冷靜下來了嗎?」良久,他才放開她的唇,兩人氣息微喘的望著彼此。
「嗯。」她點頭,「我沒有要離開。」
「真的嗎?我以為……傅雅茜一頓,從敞開的客房門,她看見他整理到一半的行李,「你在整理行李!」
「那是為了去追你。」他銳。
「追我?」傅雅茜不解。
「因為我也以為你離開了,打算飛到紐約去把你追回來。」
「什麼?我不懂……」她搖頭。
「我想我們都被耍了。」他歎氣,他應該注意到李品綸的狐狸笑才對,卻因為乍聽到她要離開而亂了心神。
「被耍?」她更糊塗了。
「那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們都沒有要離開對方,也都沒有責怪對方,這樣就好了。」戴陽禎抱緊她,「不過雖然你不責怪我,但是我還是要向你道歉,我很混蛋:我知道,昨天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嗎?」他在她耳畔低聲道歉。
「嗯。」她回抱著他。
「雅茜,我已經和屠耀定把話說清楚,也把我和屠家的問題解決了,結果他根本不是什麼壞蛋,只是一個有戀母情結的傢伙罷了,所以,談完的結果是威爾要退隱了,今年是威爾最後一次展覽。」他認真的望著她。
「那你呢?不繼續攝影嗎?」如果不,那她的願望呢?
「當然會繼續,以後會由「戴陽禎」嶄露頭角,你覺得如何?」
「只有一個問題。」傅雅茜說,「請問。」
「我可以當你的攝影助理嗎?」她一直很希望能當「威爾」的攝影助理,現在直接當「戴陽禎」的也行。
「你用餐速度太慢了,而且我去的地方都很危險,很辛苦,你……」
這回,輪到他的唇被封住。
傅雅茜熱情的吻著他,無妨,反正到時候她總會有辦法讓他帶著她走。
尾聲
這裡是內布拉斯加州普拉特河的一處鳥類保護區。
嚴寒刺骨的黎明之前,在一條結凍的小溪上,兩條身影藏身在此處,正在見識一個自然界最壯觀的奇景之一,數千隻的加拿大鶴在春季遷徒途中,在此暫棲一晚。
「天快亮了。」戴陽禎低聲對身旁的人說。
相機早已架好,矗立在他們前方,就等著數千隻鶴展開兩公尺左右的雙翼,拖著長長的雙足飛上天際的那一瞬間。
「昨天大哥和我聯絡。」傅雅茜睜著眼,專注的望著前方那壯觀的奇景,一邊閒聊似的開口,吐納間白霧飄飛,就算在這樣酷寒的氣溫下等了一夜,亦不減她眼底的神采奕奕。
「說了什麼嗎?」戴陽禎專注地盯著鏡頭,表情是愉悅的,有些心不在焉的問。
「他說……」她喃喃,拿出自己的寶貝相機,對準著那龐大數量的鶴群,「我們出來已經半年多了,距離我們說好回去的時間只剩下一周,提醒我們別忘了。」
「只剩一周啊……」戴陽禎也喃喃地說道,一會兒,身子挺直了起來,四周鶴群的吵雜聲漸漸響亮,幾乎震動了附近的沼澤,「來了!」他說。
傅雅茜也拿好相機,屏息以待,下廣瞬間、鶴群震翅高飛,它們發出的噪音幾乎已達震耳欲聾的境地了。
不知過了多久,鶴群終於離去。
「嘩……」她讚歎,眼底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激動的望向身旁的人,「實在太驚人了,好壯觀喔!」
「是啊,就算之前已經看過幾次,但是每一次都還是覺得很驚人。」
戴陽禎笑望著她,伸手一把將她拉了過來,低頭印上她凍得有些發紫的唇。
良久,兩人的身體都熱了起來,才慢慢的分開。
「怎樣?趕得回去嗎?」她笑望著他。
「不加逆,我和攝影隊約好要前往明尼蘇達州,我之前在那邊的森林近距離拍攝到北美灰狼……」
「我懺單了。」傅雅茜喃喃地打斷他。
戴陽禎呆仕,收拾相機的動作停了下來,錯愕的望著她。
「大哥說婚禮已經準備妥當,就等我們回去。」她忍著笑,用著不在乎的口氣說著,「當然啦,你已經和攝影隊約好了也沒辦法,我們就先去找灰狼……」
「閉嘴!」戴陽禎總貨回過神來,低吼一聲,再次低頭封住她叨叨不休、漾著調皮笑容的唇,好一會兒才放開她,「確定嗎?」
「嗯哼,我的MC一向準時,這個月已經遲了十幾天了,八九不離十吧!」
「我們馬上回家。」他立即說。
「可是灰狼……」
「你還說!」他橫她一眼,「你這傢伙明明把我吃得死死的,少一副委屈的樣子。」
「嘻嘻。」她調皮的一笑,窩進他的懷裡。
戴陽禎擁佳她,好久好久都沒有說話,她知道,他激動的情緒尚未平復。
「你懷孕了……」他終於歎息的低喃。
「嗯,我懷孕了。」她笑。
「你懷孕了,前幾天你還從那個土牆上跳下來!」他突然抓著她的手臂推開她,控訴的瞪著她。
「哦!」糟糕,「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而且土牆又不高。」
「前天,車子都還沒停下,你就從吉普車上跳下去,那時候你早就知道了吧!」
「呃,可是車子速度很慢……」
「凌晨的時候,叫你安分一點你不聽,結果在冰上滑倒!」
「沒有真的滑倒啦,你不是拉住我了嗎?」她低著頭,無力的抗辯。
「你這傢伙,這次回去以後我一定要把你鎖起來,再也不讓你……」
傅雅茜撲向前吻住他。
「你別想用這招來轉移……」他掙脫她的唇,低吼抗議。
她再接再厲,再次吻住他,用熱情攻陷他。
「你這……傢伙……」戴陽禎勉強掙扎,漸漸潰敗,最後徹底投降。
「有我的陪伴比較好吧。」她抵著他的唇輕聲的說,深情的眸凝望著他。
他吁了口氣,額抵著她的,他承認她說的對,他甚至懷疑以後他若真的單獨出來,搞不好會歸心似箭,不會再像過去和現在這樣流連忘返了。
「婚禮都準備好了?」
「好像是。」
「婚禮上如果缺了新郎和新娘,就太說不過去了,我們回家吧!回家結婚,待產。」
「你會留下來陪我嗎?」傅稚茜笑問,其實並不擔心。
戴陽禎笑,用鼻尖親暱地觸著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