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笑。」
「幹麼?」他回以挑釁的眼神。
瞿子群沉著臉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韋笑笑得滿不在乎。「你是她媽還是她爸?只是一個掛名的大哥而已,未免問得太多了吧。」
「也好過你一個……」
「大哥、大哥,我的禮物呢?」巫才快快救駕,牧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被夾在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中間,她覺得好有壓力。
「在外頭,找你大嫂要去。」瞿子群將她推向門外,順手關門,來場男人間的對話。
「喂,」巫才在外頭拍著門,無力阻止兩個男人之間一觸即發的火藥味,她只好認命地去拿禮物。
韋笑坐回王座,懶懶地點上一根煙,當瞿子群不存在。
「韋笑——」
「抱歉,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他懶懶打斷他的話。
「為什麼?」
「不爽。」
「嗄?」
「若硬要找個理由……」他拉開百葉窗,看著外頭巫才喜笑顏開的模樣,他不自覺地跟著揚起笑,「就是嫉妒吧。」嫉妒他曾得到過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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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座位被換到總監辦公室裡,巫才仍是逮到機會就往外溜,直到韋笑有事找她,她才別彆扭扭的進去。
雖然一樣是在躲他,不過這回的心情跟上次截然不同,聽了他的告白後,她心裡因他反反覆覆態度而起的不確定感已經消除,而他嚴正保證她絕不會是第三者,也讓她鬆了一口氣,這才想到他們這種戀人未滿的關係,好像真的太曖昧了,容易讓人想入非非,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不過要霸道、為所欲為的他遷就別人,收斂一下舉動,好像不太可能,所以她只能「自救」了。
推開辦公室的門,她輕喚著,「總監?」
沒有得到回音,她走向辦公桌,發現他竟難得地睡著了。
也對,他感冒了好久,而公司的業務量又是加倍地如大海嘯強襲,大伙加班加到痛哭流涕。大家都忙,身為總監的他,當然不可能閒著。
他總是最早到公司,最晚離開公司,拼成這樣,真教人心疼。她忍不住又歎了口氣,走近辦公桌,想拿件外套幫他披上,卻瞥見他手上握著個未完成的木雕,她為他披上外套,轉身離開。
「啊∼」一陣力道從後頭壓來,下一刻,她已經被堵住了嘴,一陣狂吻霸道入侵,直到他饜足才放過她。
巫才瞪著他。「小人!」
韋笑笑得很邪惡。「這麼希望我當小人?想看看我有多小人嗎?總監成全你∼」
「不要啦,你別忘了,你今天有場國外酒廠的瓶身形象設計會議。」
「知道,但是在那之前,再分我一點力氣。」
「怎麼分?」
「這麼分。」吻再次落下,放肆地長驅直入,汲取她口腔裡的芳甜,糾纏著她軟暖的了香舌,吻得狂野強悍。
五分鐘後,韋大老爺補充能源完畢,神清氣爽的走出辦公室,英姿颯爽的赴戰場殺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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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一家極具盛名的酒商,特地遠渡重洋到台灣尋找酒瓶形象設計,大家在品嚐過香醇頂級千邑之後,正式展開設計概念簡報,各家廠商廝殺數個小時之後,總算塵埃落定——
蒙特婁勝出。
「總監好厲害。」走出會場,巫才一臉意猶未盡,忍不住獻上讚美。
韋笑的行程表上只寫著設計討論會,害她以為只是尋常的討論會,豈料今天一來,才是真正開了眼界。齊聚會場的全都是亞洲各國知名的設計公司,並非只有台灣的設計公司。
而他站在台上,神色沉穩,目光凌銳,舉措洗練,在剎那間吸引眾人的目光,當然也包括她的。
韋笑被她一句好厲害哄得心花怒放,正想把她偷偷拉到角落,來場火辣辣的吻,卻看見有個人從會場走出來,教他神色一整。
「恭喜!」尉遲毅友善的伸出了手,韋笑卻只是瞪著他的手,似乎沒意願要回握。
「總監。」巫才嗅出怪異的氣氛,輕聲提醒著他。
韋笑勉為其難地回握,隨即放開。「承讓。」
「不是承讓,而是你真的很有本事。」
巫才看向他,輕呀了聲。他就是承鳴的總監?仔細一看,果然和韋笑有幾分神似,尤其是笑起來時特別像。
面對尉遲毅毫無保留的恭維,韋笑彷彿有些彆扭,沒吭聲,氣氛頓時悶了起來,他有些不自在地找了個話題,企圖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
「怎麼沒看到你父親?」沒讓他親眼看見自己拿到授權書,還真是太遺憾了。
「我父親病了。」尉遲毅道。
韋笑驀地抬眼,隨即又移開視線,淡淡問著,「他不是向來健壯?」
面對他難得的多言,尉遲毅斯文的臉添了幾許笑意。「前陣子王老闆卷款潛逃的事,讓承鳴也遭受了池魚之殃,所以爸……我爸他氣得病了。」
「是嗎?」韋笑似笑非笑地說:「多保重。」話落,他拉著巫才就要離開。
「文婧很喜歡你。」尉遲毅在他身後說。他不悅地回頭橫瞪。
「再恭喜我吧。」
「別辜負她。」那委婉的語氣竟是一逕的請求。
「就算我要辜負她,那又怎樣?」他哼了聲,強拉著正打算開口緩頰的巫才離開。
大樓外已是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韋笑得到設計權的喜悅,就在遇見尉遲毅之後徹底消滅,沒有了慶祝的心情。買了些外食,他直接把巫才帶回家。
「哇,有沙發、有桌子了耶。」一進門,她就發現空曠的客廳多了些東西。
韋笑看她一眼。「幹麼說得好像我很窮酸一樣。」這是那天過後,他特地購置的,免得自己哪天又睡在地板染上感冒。
他快速地把外食布妥,拍拍身邊的位子,示意她過來坐下。
忙了一個下午,巫才確也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但是她心中有好多好多的疑問,沒得到答案就吃不下飯,可是看他那表情,好像一點也不想說,她就很難問出口。
「幹麼偷偷看我?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沒那麼小氣。」他哼了聲,嘴唇淡淡地逸出笑。
「我怕你把我撲倒。」
「有什麼好怕的?你都跟我回來了,應該也已經準備好隨時給我撲倒了吧?」他唇角斜勾,笑得壞壞的。
「我哪有?」厚∼老是污蔑她。「我是在想,斐小姐是不是你……」她把禁忌的「哥」字吞掉,「尉遲總監的女朋友。」
「是。」他回得漫不經心。
「真的是?」她有點震驚。那晚聽他提及,要搶關於承鳴總監的一切,想不到他真的身體力行。
「那又怎樣?他既然不愛她,管她要愛誰。」他哼著。
「那我呢?」
韋笑一頓,理所當然的回答,「你是我的女人。」他笑著,彷彿在嘲笑她傻。
「而斐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厚,她真不想用這種妒婦似的口氣跟他說話,可是他腳踏兩條船,而她是被踏的其中一艘,總有過問的權利吧!
韋笑把筷子一丟,深邃的眸直瞅著她。「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只是在利益互換的前提下,扮演男女朋友。」
「欸,為什麼?」
「為了刺激那個笨蛋。」他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把食物吞下肚後又說:「簡單來說,就是文婧喜歡他,但又氣他不主動追求,所以故意跟我交往藉以刺激他,而我又能從文婧身上得到人脈和好處。」
畢竟斐文婧出身名門,斐家縱橫商界數十年,底下產業遍佈各行各業,想要點人脈,一點都不困難。
巫才慎重其事的問:「所以我真的不是第三者?」
「你的反應就這樣?」他有些莞爾,「我還以為你又要罵我卑鄙啊什麼的,畢竟我的個性就是這個調調,想改也改不了,早點讓你知道我善用資源的一面也好,省得你往後嫌棄我。
「其實今天的設計討論會入場資格,是文婧幫我爭取來的。」他突道。
「喔。」
「知道這件事,你不會對我感到失望嗎?」韋笑挑眉看她。
得知自己不是第三者,巫才樂得狂啖,橫他一眼,邊吃邊說:「如果你是因為利用斐小姐才拿到設計權,我會。但你不過是要了個機會,善用機會獲得廠商青睞才拿到授權,這有什麼不對?就像我,也是靠大哥讓我走後門進公司的……我應該沒做出讓公司有所損失的事吧?」
啊,對了,她曾經下錯單買到水餃股,不過那是總監私人的損失,不能算在公司帳上。
韋笑低低笑開,邪魅的黑眸笑得微瞇,滿是柔情。
在她面前,彷彿不管他做了多少壞事,都會被她原諒、被她包容,彷彿依靠著她,他的罪就能獲得解除,心就會獲得平靜。
「有人說過,我的個性跟我媽很像,這真諷刺,我明明就很討厭她,她也很恨我,可我偏偏像她,真嘔,血緣這東西啊,簡直是一種罪孽。」有巫才在身邊,他總是能這樣敞開心胸,面對自己所厭惡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