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雋言藏起嗜血的慾望,輕聲誘哄喬芙兒成為自己的共犯。
「他們兩個現在正是熱戀期,用普通方法恐怕沒用,如果你只是想把藍雪惟抓來痛打一頓,也只會讓凌聿璽更加憐惜她,這麼一來就更別想拆散他們了。因為全世界的笨蛋情侶都一樣,越有阻擾擋在他們面前,他們就越以為自己的戀愛是偉大的、是與眾不同的。所以,我們必須使用別種方式。」
他故意不把話說全,頓了頓,吊她的胃口。
「別種方式?」喬芙兒已經完全被他的話釣住,因為侯雋言的確說中了一點,她就是想把藍雪惟抓來狠揍一頓,逼藍雪惟離開聿璽。
所以她很怕結果會如同侯雋言所言,這麼做只會讓聿璽更憐惜藍雪惟。
「是啊,要做這種事得找專家,光是靠這幾位恐怕還不夠力。」侯雋言微笑地看著幾個小流氓,這種程度的地痞流氓根本成不了事,到藍氏姐妹的店裡逞兇耍狠或許勉強可以,但再多的就肯定做不到了。
「專家?!我要上哪去找專家啊?」喬芙兒一臉洩氣。光是要找到這幾個小流氓就花了她不少功夫,結果現在還得去找專家?!
「沒問題的,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剛好我有些門路,很快就可以湊齊需要的人,到時候我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侯雋言微笑道。
既可以趁機教訓藍雪惟,又可能有機會得到她;不但能羞辱凌聿璽,又有現成的替死鬼可用,侯雋言當然開心。
「真、真的嗎?!」喬芙兒好訝異,沒想到侯雋言這麼厲害。
雖然早就知道能成為「天凜企業」的繼承候選人,侯雋言必定有過人之處,但喬芙兒可沒想到他連黑道方面部有人脈。
「當然,我可是大人吶。」言下之意,就是身為學生的喬芙兒最好別多問。
「喂,老兄,那麼這裡就沒有我們的事啦?」小流氓之一問道。
這時喬芙兒才想起自己還雇了這幾個人,這下子他們幾人又該怎麼辦?
她擔心地看向侯雋言,但他只是揚手制止她說話。
「我先說好啊,雖然沒能幫你做事,但這訂金我們還是要定了,就當做是我們的遮口費吧。」他們都聽了這麼多,就算跑去告密也是理所當然。
「錢既然給了就給了,我們可沒這麼小家子氣,為一點小錢計較。」侯雋言笑得悠哉,繼續道:「小丫頭剛剛給你們多少?我可以再多出一倍,只要你們把我吩咐的事辦到好,事成之後我還另外有賞。」
這麼好的條件?!
小流氓們聽了眼神為之一亮,這些人還真是闊氣,該不會是有錢人吧?
他們想著,一邊打量侯雋言和喬芙兒的衣著,嗯,兩人穿的衣服都不像是市面上賣的,談吐和氣質也很不同,搞不好真是有錢人,說不定……
「如果你們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念頭,我勸你們最好馬上放棄,我們的家人可不是好惹的,如果我們真出了什麼事,到時候你們即使身在牢裡,我們也有辦法讓你們痛不欲生。」侯雋言笑瞇瞇地吐出威脅話語。
雖然小流氓們並不確定他說的是真或假,但懾於侯雋言的氣勢,他們還是老實點把眼前的錢賺一賺,別妄想發綁架財吧。
第九章
事情發生得太快,藍雪惟根本來不及反應。
在打發掉侯雋言之後,她和妹妹開心得不得了,心想著這一回總不會再出意外了吧?!終於能夠永遠跟侯雋言說再見了吧?!
結果她們開心不到半個鐘頭,意外就發生了!
先是幾個戴墨鏡的持棍男子闖入,一進到店裡,不由分說就開始砸店,藍雪惟和妹妹嚇壞了,不懂自己是哪裡惹到這群惡煞,居然大白天來砸店。
男子們大概分成兩派,一派是穿著黑衣,另一派則是做一般打扮,看起來也比較年輕,雖然兩派人馬的服裝不甚相同,但同樣都戴上墨鏡及黑帽遮掩,讓人無法一下子就認出他們的臉。
看著心愛的店舖被棍棒砸得亂七八糟,剛剛才上架的新商品躺在碎裂的展示台上,藍雪惟就算再怎麼害怕,也要為自己的店站出來。
光是逃避不可能解決問題,更不能永遠只想著依靠別人,現在店裡就只有她和妹妹兩人,身為姐姐又怎麼能夠逃避呢?
「你們是什麼人引為什麼要砸我們的店?!」雖然聲音在發抖,但藍雪惟還是站在妹妹面前,挺身面對這群凶神惡煞。
她順勢將妹妹推到櫃檯後,暗示妹妹找機會打電話報警。
男子們聽到藍雪惟間話,這才停下動作,他們全數轉頭看向藍雪惟,嚇得她兩腿發抖,若不是扶著櫃檯,她可能早就軟腿了。
見男子們雖然停止砸店,卻還是不開口,藍雪惟又問:
「是誰派你們來的?總有個理由吧?」
就算是黑道想收保護費,也用不著一出現就砸店吧?!電視上演的戲碼不都是先威脅幾句,如果收不到保護費才砸店的嗎?
為什麼這幾個傢伙都不照電視上的規矩來呢?
應該是帶頭的男子上上下下地打量藍雪惟,看得她心底一陣發毛,不懂對方為什麼要直盯著她瞧。
對方又看了她好一會兒,像是確定了什麼之後,男子才懶洋洋地問道:
「……你爸媽是那個有名的音樂家是吧?」
「是、是啊。」
藍雪惟還是滿臉戒備,不,她的警戒心更重了。雖然父母是知名音樂家,但她和妹妹卻幾乎不曾公開露面,在開店後更沒再刻意提起父母的事,以免讓人覺得她們是想靠父母庇蔭,而非憑自身實力開店。
為什麼還會有人以此當作辨識她們兩姐妹的方法呢?
「那就對了,你乖乖跟我們走吧。」男子朝她招招手,彷彿藍雪惟真的會因為他的話而乖乖跟他走。
「我沒有必要跟你們走。」藍雪惟咬緊牙關,希望自己看起來不要太害怕。
這群人雖然都戴上墨鏡遮住兇惡的眼神,但那一身殺氣卻不容錯辨。
穿著一般服裝的幾個年輕人看起來比較流里流氣,地位似乎也比較低下,但那些黑衣人卻是真真正正的危險份子,就跟當初襲擊她的「暗夜之狼」一樣危險。
曾經身受其害的藍雪惟,可以清楚辨識出他們身上有著相同的危險氣息,直覺告訴她——傻子才會跟他們走!
「你可以不跟我們走,那我們就抓你身後那個,反正你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我抓哪個回去交差都行。」男子滿不在乎地說道。
聞言,作一般打扮的小流氓倒慌了。
「不行啊!你也知道我們是……」
小流氓的話沒能說完,就被黑衣男凌厲的眼神逼退,小流氓乖乖噤口,知道自己差點就洩露秘密。
那個付錢的男人特別交代過,絕不能讓外人知道他們要抓的是哪一個,必須讓人以為他們是隨便從雙胞胎裡選一個帶走。
「怎樣?是你要跟我們走?還是你後頭那個跟我們走?」黑衣男問道。「總要留一個人負責給錢的事啊。」
給錢?!他們是想要擄人勒索嗎?!藍雪惟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這麼衰。
難道她今年犯太歲嗎?否則怎麼意外連連呢?
之前先是被「暗夜之狼」襲擊,後來又被侯雋言這株爛桃花糾纏,現在還有壞人想擄人勒索……她今年未免也太淒慘了一點!
藍雪惟偷偷轉頭想看妹妹報警了沒有,卻看到妹妹一隻手撈啊撈地,就是撈不到放在櫃檯上的電話,她心底一急,恨不得自己把電話拿到妹妹面前。
「對了,後面那個別想報警,如果你的手摸到電話的話……我就得把你那只漂亮的小手砸個稀巴爛了,你也不希望受傷吧?」
黑衣男輕描淡寫地說著,但藍雪惟聽得出他是認真的。
「不要啊!我跟你們走就是了。」生怕妹妹會受傷,藍雪惟主動走向他們。
「沒有必要跟他們走!他們砸店砸得這麼大聲,附近一定會有人主動打電話報警,再撐一下,警察一定會馬上過來。」藍恬霏試圖制止,卻發現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木棍。
木棍並沒有經過打磨,粗糙的棍身還留有許多尖刺,光是抵住藍恬霏的脖子,就讓她清楚感受到其上的粗糙,如果這樣的東西打在身上,到時候不只是傷口難以痊癒,肯定還會留下許多醜陋的傷疤。
藍恬霏嚇壞了,在木棍貼上她的脖子之前,她根本沒發現有人靠近。
「小妹妹,你說得很對,所以我們現在就得離開。你乖乖的,別鬧事,否則這根大木棍就要幫你留下一大堆傷口了。」
黑衣男威脅著。被另一人以木棍抵住脖子的藍恬霏嚇得不敢動彈,她恨恨地瞪著朝姐姐招手的黑衣男,不甘願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姐姐被擄走。
「你們根本找錯擄人的對象吧?!我們的爸媽雖然是知名的音樂家,但他們出國去了,我們手邊根本沒有多少錢!而且開店就已經花掉我們大部分的積蓄,我們也沒辦法一下子就湊到錢贖人啊!」藍恬霏解釋著,希望對方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