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前白皙的肌膚因為害羞而染上淡淡的粉色,而她那被黑色蕾絲包覆與托高的渾圓,是那麼的美好與誘人。
隨著她釦子的解開,凌澈冷酷的眼眸漸漸泛起火光,渾身的肌肉也隨之越繃越緊,更該死的是他下腹的灼熱讓他體悟到,光是她解釦子的動作竟引起了他的慾望!
他絕對不是縱慾的男人,而且可以說是非常節制與理性的男人,雖然娶藍茵是被逼的,但他卻從不曾碰過她;雖然他在外面有女人,但也只有施珞華一個。
而現在,他竟然被她連挑逗都不算的動作勾起了慾望?
該死的!凌澈在心中咒罵著自己。放開環胸的手,他走上前去動手拉開藍茵的衣服。
兩人的抽氣聲同時響起又同時靜默,也同時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Shit!」直到凌澈的怒罵聲毫不留情的傳來。「這是什麼?」他無法置信地看著眼前紅腫的肩膀與幾乎佔去了整個背部的瘀青。
傷成這樣還說沒事?難道她要傷得下不了床才叫有事嗎?
這麼嚴重的瘀傷,是要花多大的力氣才能造成?他甚至不敢動手去觸摸她的背,彷彿只要一不小心,那些瘀青一會滲出血來。
「怎麼受傷的?」凌澈的口吻又冷上了幾分。
被他的灼熱的注視與冰刺的言語雙重攻擊,藍茵不自覺地咬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幫她拉好衣服,用食指抬起她低垂的下巴。「說清楚。」他銳利的眸光緊緊地瞅著她,讓她連要閃躲都找不到地方。
她仍是咬著唇,也許她自己並沒有發覺,當她感到慌亂時,她就會咬著她的唇。
此時她的唇被咬得都快滲血了。
凌澈銳利的眸光中突然閃過一絲心疼,他伸出拇指按向她的唇,就此停在她的唇上不動,藉以阻止她的虐行。
「藍茵。」凌澈輕聲喚了她的名,那清冷的聲音掠過她心頭,讓她的心震顫了下。他下最後通牒了,這點,她很清楚。
「在布廠的倉庫,被掉下的布匹打傷的。」藍茵低著頭說,邊說邊扣回盤扣。
「沒有昏過去?」凌澈注視著她的眼沒有移開過,她說話時越不敢看他,就越有問題。
看來,他比她想像中還要瞭解她。
「有。」她溫柔的聲音果然顯出心虛。
「沒有送醫?」他進逼。
「有。」她的心開始慌了。
「沒有住院?」他再逼。
藍茵驚慌的抬起頭來,卻撞見他複雜難辨的神情。「……有。」她遲疑了好久,終於說出口。
當她說出「有」這個答案時,凌澈反而愣住了。
有住院?是什麼時候?為什麼他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住院的時候是誰照顧她?在她最慌亂痛苦的時候,是誰陪伴著她?
當她在醫院中醒來卻見不到他時,她心中是什麼感受?
凌澈凝眉細思,突然臉色一變,他想到了一件事。「去南部出差的事情是假的?」
「你……想到了。」藍茵喃喃地說著。是啊,這麼精明的他怎麼可能會聯想不到。
凌澈抿緊唇,深吸口氣,壓抑著想要掐死她的衝動。一想到那三四天她都躺在病床上,他的心竟然微微泛疼。
「那晚,是在醫院撥電話給我的?」他仍然記得那晚她說話時過重的鼻音與異常的反應。
藍茵點點頭,沒說話,注視著他的眼帶著一絲困惑。為什麼她沒有聽見他的怒吼?為什麼她好像看到他眼底不輕易見到的溫柔?
「發生這種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同住 在一個屋子裡的陌生人?」凌澈突然覺得對自己感到生氣,他是多麼失敗的丈夫啊!
藍茵優雅的微笑著,眼眶中泛著隱忍的淚光。「我答應過你,絕對不會造成你的負擔的。」五年前,她要和他結婚時,她親口說出的承諾,她不能悔約。
「誰答應過你這種事情的?」凌澈終於吼出口了。「該死的誰要你記住這種事情的!?」他記得她說過這件事,沒想到她還真的嚴格遵守了。
她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安分守已?不忮不求?還是對他根本一點感情也沒有,所以才能如此放得下?
她的眼淚落了下來,晶瑩剔透的淚珠掉落在他的手背上,竟然像是被烙印一般,烙痛了他的心。
望著她帶淚的臉龐,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在他面前落淚。
他一向討厭女人哭,沒想到她的淚不但不會讓他厭煩,反而讓他感到心疼與憐惜。
伸手一攬,他忍不住將她摟進懷中,沒想到他難得溫柔的舉動竟然帶出她更多的淚。
「噓,別哭。」他蹩腳的安慰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稍稍鬆開環緊的手,拿出手帕小心地拭去她的淚。
哭過的她,眼神顯得迷濛且無助,長翹的睫毛上還沾染著晶瑩的淚珠,彷彿隨時都會因為不堪負荷而墜落。
她這嬌美柔弱的模樣竟讓他的心被撼動了,抗拒不了自己心中強烈的渴望,他忍不住俯下頭吻上那早已被她蹂躪得紅腫的嘴唇……
藍茵今天在公司發呆了一整天,滿腦子所想的都是凌澈吻她的畫面。
那一天被他吻了之後,她根本不知道他們是何時離開休息室,又見過了多少人才結束宴會返家的。
她只知道等她稍微回神時,她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準備就寢了。
當然是一夜無眠。
還好,天一亮凌澈就因為公事飛到日本去了,免去了兩人見面時可能會出現的尷尬場面,讓她還有一些時間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他的唇,果然如同所想像的,帶著微涼的溫度,卻又異常柔軟。
而當他的唇貼上她的唇瓣時,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口鼻間所感受到的全是屬於他的氣息,害得她的腦袋亂哄哄,根本無法思考。
對他而言,吻她的感覺很糟糕吧?
天啊,藍茵伸手掩上臉龐。他一定很後悔吻了她吧?
既得不到她的回應,也感受不到擁吻的甜蜜。吻她,簡直跟吻木頭娃娃是一樣的,是一出獨腳戲,而且感覺很令人洩氣。
「唉。」藍茵又歎了一口氣,為自己當時的表現感到愧疚與扼腕,還有為了他為什麼吻她而感到煩惱。
拿起電話,她熟練的按著號碼。她現在得找人談談才行,不然她會發瘋的。
電話響了好幾聲,終於有人接了。「喂。」甜膩的嗓音中帶著濃濃的睡意,看來接電話的人尚未清醒。
「我的大小姐,已經十一點多了,你還賴在床上啊?藍茵看了個一眼。這好命的女人,真是令人羨慕。
「藍茵?」女子的聲音帶著笑意。「本人休假中,請勿打擾。」
「虧你還說是我的好朋友,真有事情問你一想躲啊?」藍茵開玩笑的說。
「有事問我?」女子愣了一下。「最近你和青緋兩個人是怎麼了?哪來這麼多事情要問?」洪芷凝搖頭歎息,她的電話又不是張老師專線。
「青緋怎麼了?」藍茵可好奇了,白青緋可是她的死黨兼專屬模特兒耶,她當然要關心一下。
「還是不感情問題。」洪芷凝哼了一聲。「還說什麼我經驗豐富,非得請教我不可。」
「什麼感情問題?」藍茵好想知道喔,她的好友終於有看得上眼的男人啦?」
「你不是會到義大利和她會合,準備今年新裝的拍攝嗎?到時候你自己問她吧。」洪芷在床上翻個身。「你要問什麼快說,我跟周公的棋還沒下完。」拜託,她還好睏喔。
「我想問你……」藍茵突然止住了口,臉蛋泛起了紅暈,一時間還真不好意思問出口。
等了老半天沒聽出個所以然的洪芷凝忍不住開口:「喂,有人在聽嗎?我要去下棋嘍?」
「芷凝。」藍茵慌張的喊了一聲。「……男人會為了什麼原因吻女人?」她問出口了。
「你被吻了?」洪芷凝從床上坐起來,說話的聲音不再慵懶。「被誰?」
「我只有他一個人而已。」藍茵小聲的說著,她可不是隨便的女人,這點她的死黨都很清楚的不是嗎?
「他?」洪芷凝眼眸轉了一下。「你被自己的丈夫吻了,哪有什麼為什麼?不要說吻你,他隨時要跟你上床都可以。」
「芷凝!」藍茵的臉又紅了,為了洪芷凝露骨的話。「我和他,還沒有……」
「什麼?!」洪芷凝尖叫,這下子完全清醒了。「我的大小姐,你該不會跟我說,你暗戀他十年,嫁給他五年,現在還是個『女孩』吧?!」去!這是哪裡來的天方夜譚。
「……」藍茵無言以對。
噢,洪芷凝拍拍額頭,真是敗給她了。「怎麼可能?!難道他們每次熱吻之後就結束了,而沒有進行到下一步?這個男人是哪裡來的聖人啊?」她要為他立銅像了。
「……這是他第二次吻我。」藍茵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
第二次?洪芷凝簡直不敢相信。「那第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