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緊緊地抿著,雙手緊握成拳,高漲的怒氣讓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寒氣,似乎在告訴大家,誰靠近他誰倒楣!
他只不過短短出差幾天而已,怎麼才一回國就變成眾人談論的對象?而且談論的話題還是該死的是他所不清楚的狀況!等他弄明白之後,這筆帳他可不會這樣隨隨便便就算了。
「凌總裁,您說句話吧,什麼時候會離婚呢?」一名不知死活的記者仍是跑上前去追問。
凌澈頓時停下了腳步,森冷的眼眸盯著對他發問的女記者看著,他冷笑一聲,然後俯下頭低聲在她耳邊說「你家何時會死人呢?」
「啊!」女記者尖叫一聲,一抬眼,恰好望進凌澈那帶著警告意味的陰狠眼神,霎時嚇得不敢再開口。
救在凌澈轉身離開後,被包圍的反而變成那名女記者樂。「喂,凌總裁剛剛跟你說了什麼?你可別隱藏喔,快點說出來,別以為隨便就可以打發掉我們……」
凌澈臉色鐵青的坐進來接他的車後,剛開機的手機馬上就響了。
「媽?」凌澈緩和一下語氣,開口說著。
「兒子,你搞什麼鬼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茵茵呢?」凌母劈頭就罵。「上次你跟茵茵一起回來,我看你們相處的不錯,還以為你跟施小姐已經淡了,今天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現在是什麼狀況?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
「媽,」凌澈揉揉頭疼的額角。「我剛下飛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聽到的、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他解釋著。雖然仍搞不清楚他和施珞華的事情怎麼會曝光了,也不明白蛇呢沒結婚懷孕的,他只知道他應該是被那個女人給設計了。
「是嗎?」凌母哇哇大叫。「不是真的怎麼還有你跟人家擁吻的照片?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茵茵!」凌母替藍茵感到心疼地掉下淚來。
「媽,你相信你兒子好不好,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一抹冷絕的表情在凌澈眼中閃過。
「……好,我相信你。」凌母一陣沉默後回答著。「還有,你快點找到茵茵,我都聯絡不上她,快急死我了。」凌母交代著。
「我知道了。」凌澈掛上電話,立即撥藍茵的電話。
「您撥的號碼沒有回應……」該死的!凌澈在心中咒罵著,隨即自責的發現,除了藍茵的手機號碼之外,他竟然不知道任何可以跟她聯絡上的方法。
是他之前太不在乎她、太不關心她了?還是她一直讓他太好找到了?
印象中,他撥藍茵的手機從來沒有不通過,就算沒有馬上接到他的電話,過不久藍茵就會回撥回來。
她讓他太好找了,而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找不到她。
「小吳,我的事實何時爆出來的?」凌澈冷沉的聲音問著替他開車的司機。
「總裁,是今天中午發生的。」小吳恭敬地回答,不多說也不多問。
今天中午?藍茵應該知道了吧?她會怎麼想?跟別人一樣誤會他嗎?
「SHIT!」凌澈怒罵一聲,她一定誤會他了,不然不會關機的。
她,一定很震驚,也很難過吧?她,在哭泣吧?
想到她哭泣的臉龐,凌澈的心就痛得一絞,一種不安的預感竄上了他的心口,讓他的心慌了一下。
「小吳,快送我回家,快!」
凌澈的房間仍是收拾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那張鋪疊整齊的床上還放著一個繫著白色綢緞的禮盒。
會用這樣的禮盒送他東西的人只有藍茵,以往他都會立即打開來看,這次他卻猶豫了。
他站得離床邊遠遠的,彷彿那是一顆炸彈,一顆一打開就會立即爆炸的炸彈。
他靜靜地站著,盯著禮盒看了好一會,臉上表情冷靜如昔,眼神卻是複雜難懂。
他找不到她。
劉媽說藍茵今天請假休息,也交代了晚上不在家裡吃飯,要她先回去休息。但是藍茵不在房裡、不在工作室裡、不在他的房裡、不在這間屋子裡,更不在他所知道的任何地方。
他找不到她,而他也第一次對自己的無用感到懊惱。
他找不到她,只找到了這個他可以留給他的禮盒,可笑的是他竟然不敢打開它!
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覺得那是潘多拉的盒子,彷彿只要一打開,他的世界就會跟著分崩離析,無法復合。
他走向床邊,猶豫了一下,才打開來禮盒。
那是一件灰紫色的西裝外套,緞面的窄領設計線條簡潔流暢,和符合她一貫的設計風格,優雅且時尚。
他拿起了外套看著,一直信封掉了下來,那信封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竟讓他的心莫名地一緊。
澈,這是「藏心999」的最後一款了,在此獻給你,希望你會喜歡。
好好照顧自己,別太累了。祝福你。
信封上這短短的幾行字,凌澈卻看得心都慌了、亂了。
這是什麼意思?藍茵寫這些字是什麼意思?
他拒絕理解,也拒絕去想,只是看著這些娟秀的字跡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藍茵……」他聲音低啞的呼喚著。「你不會殘忍的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吧?」
他緊緊地握著信封,他知道這裡邊有東西,可是他卻遲遲不敢抽出來看,經過大風大浪的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換亂過,,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顫抖。
終於,他抽出來信,將它攤開。
只看了信一眼,凌澈就將手上的信揉成一團,恨恨地丟在地上。「該死的藍茵!」他怒罵著。
「離婚協議書?」凌澈怒極反笑。「竟然留了簽好的離婚協議書給我,你對我還真有信心。」他自嘲地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說什麼喜歡他!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她甚至說過愛他的話。原來她的愛這麼禁不起考驗?原來他這麼不值得她所擁有?這麼不值得她據理力爭?
「是你太輕易放棄我,還是你根本不相信我會愛上你?」凌澈摸著信封上的字跡說著。「或者,你忘不了五年前我對你說過的那句氣話?所以現在在對我報復?」
五年前,她第一次對他說愛,他記得他回了她一句重話,一句到現在他回想起來仍感到懊悔的話。
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和施洛華的事情爆發後,她就一聲不響的選擇退讓嗎?
是這樣嗎?凌澈問著自己,然後眸中精光一閃。
他撥了通電話給他的私人助理。「馬上動員公司所有的力量,務必將總裁夫人找到。」
藍茵,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凌澈暗自發誓。他不相信憑他的能耐,會找不到她。
這一次,不用你來我身邊了,這一次,由我走向你,而你只要張開雙臂等著擁抱我就可以了。
一大早,凌澈就出現在藍茵的公司,站在她老闆司馬洵面前。
「是你吧?為什麼?」凌澈對司馬洵一開口就是這種令人聽不懂的對話。
「我也是受人之托。」司馬洵回答得有些無奈,不過這也表示他還真的聽懂了。
「你的意思是藍茵要你幫忙躲開我?」凌澈不敢置信的揚眉,一向冷靜的表情有了些動搖。
「她雖然沒有這樣子說,不過她卻對我的安排沒有拒絕過,所以等於是間接的認同了,我這樣的理解應該沒錯吧。」司馬洵實話實說。
凌澈臉色一沉,難看至極。
他找不到她,即使動用了他所有的力量,仍是找不到她。
每當他掌握到她的行蹤,要進一步追查時,她又消失了,就像從人間蒸發一樣,斷了所有的線索,然後他又得重新來過。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實力與他相當的人幫忙,還有藍茵的自願配合。
他一直不肯相信藍茵不願意再見到他,他一直以為如果她真的愛他,一定會等他的解釋,一定會在知道他急著到處找她時,出來和他見個面,但是她沒有。
她沒有!就像丟掉一件不要的舊衣服一樣,頭也不回。
怎麼會這樣?因為太愛他,所以太恨他嗎?但是,就算恨他,他也希望她當著他的面親口告訴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避不見面。
「她,還好嗎?」凌澈苦澀的語氣中,滿是無奈與疲憊。不過,這卻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看起來是還好。」司馬洵拍拍他的肩膀,給他一個無聲的安慰。「藍茵外表柔弱,內心卻比誰都堅強、比誰都固執,這點我想你很清楚。所以就算她心裡再苦,她也不會表現出來的」
凌澈一扯唇,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這就是藍茵。」從五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就見識到了。
「冒昧問一句,你和施小姐的事情……」司馬洵問著他也想要知道的事情。
「早就結束了。只是我不知道她會來這一招,是我太大意了。」凌澈眼神一冷,眸中的怒氣顯而易見。
司馬洵明白的點頭。當一個女人展開報復時,是很可怕的。「接下來你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