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唐納抓住她的臂膀阻止她的離去。「我是真心的。」
「你不要說了。」她心慌得很。
唐納說什麼都不肯放手,他倏地擁她入懷,不顧一切的低首堵住她的唇瓣,宣示他的認真與決心。
他猝不及防的動作,讓童若芙來不及反應,只能呆怔的任他吻著,剎那間,喬治亞的身影掠過腦海,她奮力推開唐納,毫不猶豫甩了他一個火辣的巴掌。
可惜,這記清脆響亮的耳光並沒有打醒唐納,他不死心的牢牢抓著她。「喬哥根本不愛你,他從沒有好好珍惜你,你何必為了他而放棄自己的幸福?」
瘡疤彼人揭開,童若芙一點也不好受。「這是我與他的事情,你無權過問。」
「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我會給你幸福,我們一起走。」唐納下定決心破釜沉舟。
離開這裡?得到她所渴望的自由?童若芙有半秒的遲疑與心動。
唐納以為自己打動她了。「你回去好好考慮,我等你答覆。」
根本不用考慮,一口回絕他吧……可是童若芙說不出口,因為唐納這個提議實在太有吸引力了!
第八章
大門「砰」一聲被人打開,一個久違的高大身影出現,寢室內的兩個女人不約而同轉頭,同時被喬治亞殺氣騰騰的表情嚇到,他神情緊繃好不駭人,陰鷙深沉得教人心寒。
「多拉,出去。」喬治亞第一時間下令,嚴厲的語氣教人退避三舍。
「是。」多拉瞥一眼童若芙,隨即領命的退出去。
有點作賊心虛的童若芙不自覺膽怯,擁緊胸前的抱枕靠在沙發上,害怕畏縮的表情十分明顯。
喬治亞緊抿薄唇,一聲不響坐在沙發的另一隅,蹺起二郎腿,十指交握,闇黑深邃的銳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霎時,一股濃烈的感情衝擊著他。
已經有多久沒有見到她了?在他刻意的疏遠隔離下,她彷彿不存在,好似已從他的生命裡消失無痕,不過對她不問不聞,並不等於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不見面並不等於不想見,不過問也不表示不關心,只要一想起她這個無情的妻子,喬治亞便會感到心浮氣躁,心情跌落谷底。
她都已經明言表示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對他這個丈夫深惡痛絕,甚至不惜一切只想逃離他,並打從心底對他厭惡憎恨,難道他還要厚顏無恥、抓著她不放嗎?
喬治亞那股強烈的自尊心絕不容許自己放低身段,既然她一點也不在乎他,他當然也行,也能完全驅離她,將她由他心中連根拔除。
所以他才會決意與她冷戰,不再出現在她面前,他要把這個女人完全屏除在他的生活視線外,好證明她在他心中一點份量也沒有,充其量只是個掛名的妻子,對他來說,她不過是個無足輕重、完全沒關係的女人。
可是事與願違,他的不在乎、不介懷只是自欺欺人,她在他心中的份量遠遠超乎想像,超出他能力所能控制的範圍內,他不得不承認她深具影響力,足以挑動他的情緒起伏,教他心緒不寧,讓他超凡的冷靜與過人的自制力瀕臨崩潰。
尤其由女傭口中得知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後,喬治亞簡直是暴跳如雷,對她已失去所有的耐性與包容,他再也按捺不住脾氣。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喬治亞早已把她千刀萬剮,殺得片甲不留。面對又愛又恨的她,他真想將她剝皮剉骨、大卸八塊後,再拆吃入腹!
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詭異氣氛,壓迫得童若芙不禁屏氣凝神。他的氣息猶如凜冽的寒風般張狂,她可以感覺到他蓄勢待發的怒濤。
良久,喬治亞終於打破沉默,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伹眉宇間卻沒半點笑意,語氣平淡卻挖苦意味十足。「看來你過得挺愜意自在的,滿適應現在的生活嘛。」
童若芙嚥了一下口水。「還好。」
「你今天過得如何?」他凌厲的視線盯著她,絲毫沒有放鬆。
她的心一顫。「沒什麼。」
「想必相當精采。」他悻悻然的說。
真是受不了他這種迂迴曲折的問話方式。「你想問什麼就開門見山的說,不用旁敲側擊。」
「好,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天背著我幹了什麼好事?」喬治亞不再拐彎抹角。
聽著他了然如胸的語氣,分明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卻不肯直接言明,於是童若芙存心跟他賭氣。「吃喝玩樂那麼多,你指哪一件?」
還敢大言不慚!「你還要裝蒜?雖然我沒有親眼目睹,伹你在背後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
「誰跟你嚼舌根我可不知道,但你不能只聽片面之詞就把我定罪。」對於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童若芙反感得很。
「好,那麼你現在親口告訴我,你與唐納還有洛倫,是什麼關係?」他極力壓下怒氣。
「他們是你的兄弟!」她大吼回去。
「你是不是與唐納接吻了?」如果她敢否認,喬治亞絕對會控制不了捏碎她的衝動。
「我……」這件事教童若芙百口莫辯,她要如何才能解釋清楚?
「別想抵賴,說你什麼都沒做過。」只要想到她的唇瓣被唐納玷污過,喬治亞的心如火燒般的灼痛,壓抑不住妒忌憤怒之情。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被唐納強吻,也不是她願意的,她也是受害者!
喬治亞霍地站起來,走過去一把揪住她的手臂,怒目瞪視著她。「你果然與唐納有染,你好大的膽子,你到底與唐納暗通款曲多久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同樣氣惱的童若芙立眉瞠目,更用力把抱枕擲向他。
喬治亞一把扯開抱枕丟掉,雙手把她釘在沙發上,彎身睨著地惡狠狠地警告。「別以為我會放任你背夫偷漢,做出敗壞名聲、有違倫常的齷齪事情!」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過。」她揮舞雙手,企圖推開他的箝制。
「你以為我這麼好騙嗎?你跟他沒有姦情的話,為什麼要私奔?」他已是妒火中燒。
他竟連這個也知道了,童若芙不敢想像他的誤會有多深。「那只是唐納一廂情願,我根本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我沒答應過他任何的事情。」
「可是你也沒拒絕他!」喬治亞憤恨地指出。「你不用說謊隱瞞了,我全都知道,你別指望可以和唐納遠走高飛,我絕對不會讓你們雙宿雙飛。」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沒打算和唐納在一起。」她再三澄清。
「你坦白告訴我,你嫁進麥迪家的目的是什麼,你父親到底指使你做什麼?」喬治亞真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靜理智,十指捏緊她的肩頭不放。
「什麼都沒有!」她強忍著痛楚大叫。「你放手!」
痛得掉眼淚的童若芙顧不了那麼多,猝然張口用力咬住喬治亞的手臂,趁他鬆手之際一把推開他,踉蹌地逃走。
可是走不了兩步,喬治亞長手一撈又扣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把她拉回來。「怎麼可能沒有,你父親一直處心積慮想要打垮我,他是不是打算教女兒紅杏出牆,讓身為丈夫的我自尊與顏面蕩然無存?」
「你不要再侮辱人,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骯髒下流。」童若芙昂首,不屈地罵回去。
「一個打算與男人私奔的女人,會有多清高純潔!」彼妒忌沖昏頭的喬冷亞吼回去。
「你別含血噴人。」她只覺得委屈受辱。
喬治亞無情地一手扯住她的長髮,拇指粗魯地揉搓她的唇瓣,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眼裡的兩簇火苗燒得旺盛,既鋒冷又凌厲。「你告訴我,洛倫是如何把玩你這頭美麗秀髮,唐納又是如何輕吻你這片柔軟唇瓣,你又是怎麼相男人調情?」
身體上的痛楚,遠不及他極度傷人的話來得令她痛、叫她恨。他的話將她傷得體無完膚!童若芙閉起眼,掩蓋她的心傷、心寒與心死,只想保有僅存的尊嚴。
「與你無關!」童若芙揮開他的手,不理會後腦的刺痛而奮力掙扎。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是不是周旋在麥迪家的男人懷裡,才能夠讓你得到滿足愉悅?」她的反抗無疑是火上加油,引得喬治亞的指責更狠毒。
一股怒氣直衝腦門,童若芙什麼都豁出去了,一心只想氣死他!「沒錯,我就是這種女人,以玩弄男人為樂,我就是喜歡……」
什麼理智、自制力全飛走了,喬治亞倏地甩了她一個耳光,力道之大直將她擰進沙發內,眼冒金星的她幾近昏暈過去。
「如果你膽敢背叛我,我不能保證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事。」如負傷的猛獸,喬治亞撲到她身上,大掌掐住她纖細的頸項撂下狠話。
「你就只會使用暴力,我不會屈服的。」臉上的刺痛教童若芙氣憤難平,他這個野蠻男人,就只會欺負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