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病人至上的好醫生,不跟莫名其妙的人計較。
「真的嗎?我不會死……」苗青萍又憂又喜,喜的是她的毒並無大礙,憂的是他誇大其詞,萬一藥物無效呢!沒好全之前叫她怎麼不害怕,她只是貪財而巳,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若真一命鳴呼了,死了都不甘心。
「蕭醫生還能通靈,未卜先知,知道在醫療箱內準備好應對蜂毒的藥物,難道你早曉得有人會被蜂螫?」夏元熙咄咄逼人,他不信事有巧合。
蕭朔青笑得很冷的打開醫療箱,指著排列整齊的細長管瓶。「我還有百步蛇、竹葉青、龜殼花……台灣五種毒蛇的血清,若你被其中一種蛇咬了,我也能及時救你。」
「準備的真齊全,」真像個好醫生。
「有備無患,誰知道哪天就出了事,夏先生,醫生是很神聖的職業,我們的工作是救人,請不要隨意懷疑我們的用心。」
他繼續為苗青萍做治療。
「但也有殺人的醫生,像是非法販賣器官,為了得到器官而殺人;又或者是跟藥商勾結,使用黑心藥物。」
聞言,華芊芊把注意力從苗青萍身上轉移,不懂夏元熙怎麼突然把話題拐到這裡,她還以為他會繼續針對蜂巢這件事問下去。
而蕭朔青聽到他的問題,眉頭一皺。
「至少我認識的同事沒有人會幹這種事。」
「如果價高到令人心動的數字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若是誘館夠誘人,難保不會鋌而走險。
夏元熙曾接過一件尋找失蹤人口的委託,那人後來找到了,但已去世多日,法醫驗屍報告中指出他的心、肝、肺、胰臟、腎悉數被摘走,手法像外科醫生,是麻醉後開膛取出,而後縫合棄屍。
「那當然不能保證,但就算真的要鋌而走險,摘取可用的器官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動手術的環境,還有運送的時間都有嚴格的要求,醫院的手術室可無法隨意進去,醫院裡的東西和設備都是有管制的。」
他當是電視劇嗎?隨隨便便都可以找到地方進行手術。
「多謝蕭醫生的解釋,我聽明白了。」
夏元熙勾唇睨視,一副把人當百科全書來看的踐樣。「這樣說起來,相較之下只是偷偷帶出藥品應該比較容易吧?」
蕭朔青心臟緊縮了一下。「你問這些要幹什麼?」
夏元熙露出令人不安的笑容。「我只是想知道醫生能不能從醫院裡帶出處方藥品,譬如安眠藥。」
一聽到「安眠藥」三個字,蕭朔青關上醫藥箱的手不小心被夾住了,其中一根手栺頭被邊緣割到,冒出血珠。
不管是不是他,都和他脫離不了關係,人在心中有鬼的情況下才會不斷犯錯,無法保持平常的冷靜。
看了蕭朔青慌亂的表現,眸色一冷的夏元熙暗暗決定派人二十四小時跟監,查出蕭朔青平時做了什麼,和誰接觸。
華芊芊把一切看在眼裡,總算明白了夏元熙的用意。
原來陷阱在這裡等著蕭朔青。
「有安眠藥?那也給我幾顆,我最近常失眠。」臉還腫著的苗青萍覺得她壓力太大了,想吃顆藥助眠。
蕭紅玉立刻吐槽,「你也不怕吃死了,一睡不醒,瞧你現在的狀況最好時時刻刻保持清醒,也不知道蜂毒是不是真解了,我有一位朋友的女兒到山上去玩,一群人頑皮去玩蜂巢反被蜂蝥,送醫治療說沒事了,可以返家休息,可是天一亮人死在床上。」才十六、七歲的小女生呢。
苗青萍又惱又驚的怒喝,「蕭紅玉,你得我死呀!嘴巴那麼賤的詛咒我。」
「呿!不識好人心,我是關心你,少了個人跟我鬥嘴多寂寞。」看不慣她笨手笨腳的蕭紅玉搶過蕭朔青最後開給她的消腫軟膏,擠出一坨往她臉上的小腫包抹去。
平日吵歸吵還是一家人,鬧幾句口角是練口才,誰也不當真,吵過、鬧過仍是妯娌,還能當仇人不成。
看過兩人面不和卻同心的相處,華芊芊無聲的笑了。
第9章(1)
「這個蜂巢是被人移過來的。」
在華芊芊最喜歡的月桂樹旁,有顆比籃球略大的蜂巢,在苗青萍被螫了之後,華芊芊就吩咐傭人去找人來摘除,卻發現蜂巢不掛在樹上,而是在盆栽樹木之間,不知道被人用什麼方法摘下,放進溫室的。
「誰這麼無聊丟個蜂巢進來,也不怕在搬運過程中自己先被螫死?」虎頭蜂可是兇猛得不得了。
「你不知道是誰嗎?」看著蜂巢被運走的夏元熙忽然回過頭,居高臨下的望著還想自欺欺人的女人。
「你是指蕭朔青?」
「他的嫌疑最大。」不是主謀也是知情者。
「動機呢?」她是有懷疑他,可卻想不透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你。」
「我?」又跟她扯上關係了?
「你記不記得他發現被叮的是三夫人後就說『怎麼是你!」,臉上寫滿意外和氣惱,似是在說:『怎麼會是你被螫,你為何笨得被螫?』他是不高興的,因為他興沖沖的來是為了你。」他說得有些泛酸,都嗅得到酸味了。
「我是有察覺到這點,但我還是不太瞳……」她被螫對蕭朔青有什麼好處,輕一點自行抹藥就行,嚴重些送到醫院治驀地,她想到什麼,抬頭望了夏元熙眼。
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悟色,他頓時抱緊她,「他是針對你設下這個陷阱,你經常出入溫室,最有可能被螫的人是你,如果你傷勢輕微,他身為家庭醫生,自是義不容辭來照料,一日來個幾回,或是乾脆住下,能把你們的距離拉近,培養感情。」
他一頓,又說:「反之,你若像三夫人那般全身被螫,以你的身份可能不入院做全天候的觀察嗎?定是入住最高規格的彖華病房。
「到那時他身為你的主治醫生,接近你的機會更多了,他可以繼續想辦法擄獲你的心,要是攻勢一直無效,他說不定會嘗試一些實驗性的療法,要讓你想起過去,恢復成單純天真又好騙的華芊芊。」
誰知道那傢伙會嘗試什麼實驗療法,如果在治療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那就太可怕了。
倒抽了口氣的華芊芊臉色微白。「果然是人心險惡,這麼惡毒的計謀也想得出來,他不怕我真被螫死了嗎?」
「所以他來得很快啊,打破以往的速度,而且把需要的藥物都準備好了,他一來便能立即注射,千鈞一髮之際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可能不對他增加一絲好感。」就連華正英聽到這件事,大概也會默默為蕭朔青加分,他出現的及時,那是多大的恩惠。
蕭朔青長得俊逸,且能言善道,風趣幽默,本來就很討女孩子歡心,如果再加上救命之恩,縱使心有所屬或者冷靜理智的女人,也會因此而產生一些好感。
「的確很周全,為了掩人耳目,他連毒蛇血清也帶來了,表示他是做事周全的人。」還真是用心良苦。
夏元熙聽了她的話卻是不以為然,蕭朔青犯了個不該犯的錯,身為醫生的他應該知道血清要低溫保存,可他居然隨隨便便和一般針劑放在一起,密封的醫藥箱內是相當悶熱,容易造成血清變質。
「好在你沒事,有人替你受過。」夏元熙倒也不多說,朝她頭頂一吻,又有些不滿足的勾起她下巴,深深落吻。
一會兒,兩人才氣息不穩的分開,華芊芊的V領被拉開,小露香肩,形成誘人的風景。
「三嬸的確很倒霉。」她好笑的說著。
順著領口,他的視線落在不算深邃的小溝,若隱若現的雪白給人無限幻想空間,他壓根沒聽到她說了什麼,只下意識的說:「我想要你。」
她怔了怔,一下子沒趕上他跳躍的思緒,不是剛講到蕭朔青的陰謀害到三嬸嗎?
怎麼又變了話題?
「你腦子被燈架砸了嗎?沒找到害我的兇手,還有空在那邊想這些五四三的?
到底分不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男人就只會用下半身思考,慾望升起就不管其他的事了?
「這是兩碼子的事,和我們要不要在一起無關。」他摟住她的纖腰,往自己懷裡一帶,讓她感覺到身體其部分的不安分,叫囂著要和她合為一體。
「我們有在一起嗎?」她故意裝糊塗。
夏元熙的目光一沉。
「華芊芊,你敢說我們沒在一起?」
「喲,威脅人呀!你可真神氣啊,大哥。」她什麼不大,膽子最大,還沒怕過人呢!「真正的威脅還沒拿出來,你要試試嗎?」
他直接拉著她的手覆在自己的昂然上,她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它的碩大。
「夏元熙,你太胡來了。」這孩子變壞了。
掙不開,抽不回手的華芊芊只覺臉頰慢慢的熱起來,她是見過他小時候的小小熙,那時不過女人的食指大小而已,她心裡還同情他長得這麼小,以後怎麼給女朋友幸福,誰知長大後居然這麼雄壯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