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間還有半個月,食材也不難找,不像香湘到現在還沒找到主要食材百合果,慌得她焦頭爛額的,但自己的情況也很槽,停滯不前下又該如何是好?
加上愈近夜晚,她的心就愈緊繃,不知三少爺要她陪著他幹嘛?
「宛奴,你到底怎麼了?今兒個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天終於黑了,裘姨在離開前不放心地問了句。
「我沒事,大概是一直做不好,有點兒焦急。」宛奴隨意找著理由。
「別想太多,成就成,不成也是命,就看老爺子的喜好了。」裘姨拍拍她的肩,好聲勸慰。
「我懂,謝謝裘姨。」掛在嘴角的笑容直到裘姨離開後,這才垮了下來。
將灶房收拾好,她心想,既然該面對了,就不該逃避,於是壯了膽走向三少爺的寢居。
記得前兩天他都不在,就不知今晚在嗎?
老天保佑,希望他不在才好呀!
可是到了那兒,遠遠就看見燈火晃動,宛奴深吸口氣隨即步上前,才打算敲房門,卻見門是開啟的。
「三少爺,我進去囉!」她小聲道。
「進來。」
她才推開房門,又聽見他說:「直接進來,東西都快涼了。」
宛奴於是步進內室,卻見茶几上擺了點心、小菜,「這是?」
「你忙了一天,快來吃點東西,對了……你不是很會喝酒嗎?我特地準備了蘇州佳釀要讓你嘗嘗。」說著,他便為她斟了杯酒。
「我不能喝。」她噘起唇,「你該知道,我喝酒還是會醉的。」
「只是小酌,對你來說根本是小意思。」
看他這麼堅持,她也只好舉起杯子喝了口,「我只能喝一些,喝太多後遺症可不輕。」
「我親眼見識過。」秦非凱撇撇嘴說:「不過依你那酒量,再兩杯無妨的。」
「可是我——」她本想說自己的酒量只能維持半個時辰,但想想醉了也好,就能完全逃避了,「謝謝三少爺。」
接過酒,她索性又一口飲盡。
「很好,你已經恢復酒國女英雌的豪氣了!」秦非凱揚聲大笑,「說真的,我欣賞這樣的你。」
「那就再來一杯吧!」宛奴拿過酒壺打算為自己斟上。
「不行,依我判斷,你的限度就到這裡。」他笑著阻止,並拿過她手中的杯子,「喝太多了,你吃點東西吧!」
「我沒胃口。」宛奴搖搖頭,「只想喝酒。」
「做我的女人這麼難受?」仰首喝了杯酒,他半瞇起眸凝睇著她的眼。
「不是難受,而是覺得不應該。」宛奴盯著他俊逸且深具吸引力的五官。
「不應該?」
「對,你真的不該這麼做。」她蹙眉看著秦非凱,隨即搖搖頭,主動換個話題,「三少爺,你知不知道我做成麥芽糕了?」
「哦?這麼快,看來我爺爺那點兒考驗壓根難不倒你。」聽她這麼說,秦非凱當然也鬆口氣。
「不過還有一個難題,就是杏仁……三少爺,你還記得杏仁麥芽糕是什麼滋味嗎?」她盡可能將話題放在點心上,如此才能與他侃侃而談。
「我不記得了。」那已是許多年以前的事。
他又倒了杯酒入喉,「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點心的,為了你家的鑣局,肯定會努力不懈。」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做到嗎?」宛奴微微一笑,跟著搶他桌前的酒,往嘴裡一倒。
「喂,你怎麼可以偷喝酒?」他搶過來,卻見壺裡已經空了!
「為什麼不能喝?就你一個可以藉酒澆愁嗎?」宛奴嘟起嘴。
「藉酒澆愁?」秦非凱臉色一沉,冷著嗓說:「做我的女人算是愁嗎?有必須到藉酒澆愁的地步?」
「你何必這麼凶?」她睨著他,「是誰惹了你?」
「是你!就因為愁,所以我不應該找你當我的女人囉?」他狂恣地望著她,「該不會你心裡已經有人了?」
「對,我心底有人了,所以你不該再撩撥我的心,不應該……」纖纖細指指著他的臉,她眼神半闔著,顯然已經微醺。
「你心底的人是誰?」這句話讓他身軀一僵。
「是……是一個我不能愛的人。」
「你到底在說什麼?」
「那三少爺呢?你心裡有人,而且還不只一個,幹嘛還來撩撥我?」宛奴的眼神愈來愈迷亂,「因為我比較好打發嗎?」
「誰這麼說了?」秦凱專注地望著她的眼。
「我……我說的。」指著他的指頭轉而比著自己。
「你醉了?」原以為她酒量好,喝兩杯應該不算什麼,沒想到她還是醉了。
「沒……我沒有醉。」她站了起來,「三少爺,我該回去了。」
「你要去哪兒?」
秦非凱還來不及拉住她,她已經往他身上撲跌過去。
「喂,你!」她就這麼倚在他肩上,完全沒有意識了。
「天,看樣子她是連一滴酒都不能沾!一開始像個沒事人,可說醉就醉。」領悟得太遲,他只好將她抱起,放在床榻上。
秦非凱望著她的睡顏,不禁問道:「你心底的人到底是誰?」
「好難過……」她捂著心口,醺醉地說著:「真的好難過……為什麼我會喜歡上你?」
他重重閉上眼,重吐了口氣,猛地起身正要離開,又聽見她說:「三少爺……三少爺……為什麼是你……」
秦非凱突然頓住腳步,回頭望著她,「你說什麼?」
「三少爺,我好喜歡你……可是你喜歡別人。」她哭哭啼啼道。
他的眸心微微瞇起,濃熱地望著她,「你說的是真話嗎?」
可是她已慢慢睡著了,不會再回答任何問題,他索性將雙手枕在腦後,躺在她身邊,「我心底有人……過去的確是康蘭,可不知哪時候已經開始轉移了目標。」
轉過身,他伸手輕摟住她的身子,感受她的體溫、感受她的呼吸,就這麼兩人面對面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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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亮,宛奴緩緩張開眼,看了看這個陌生的地方。
下意識她立即轉身,卻愕然看見秦非凱那張帶笑的臉孔。
「三……」她吃驚的坐直身子,「天,我怎麼會在這裡?」還是在三少爺的床上?!
「只不過陪我睡了一晚,何必這麼緊張?」他肆笑地望著她。
「什麼?」她倉皇地直想下床,「我該離開了。」
「等等。」秦非凱重重壓縛住她的身子。
「呃,三少爺……你……你這是?」她一雙小手抵在胸前,一雙大眼驚懼地與他的笑眸對視。
「你喝醉的時候曾告訴我一件事,還記得嗎?」粗糙的指輕拂她柔嫩白皙的臉龐。
「什麼事?」她啞聲問道。
「心事。」他的雙眸變得黝黑且深沉。
「心事?」
「不記得了?」他眸心湛爍發亮。
「對,不記得了……」她好像瞧見他眼底有道使壞的鋒芒。
「沒關係,我會讓你想起來。」
迷眩地看著他魔魅的笑,竟讓她更加緊張了。而秦非凱卻趁這空檔伸出手,隔衣撫上她那兩團渾圓!
「呃!」她抽了口氣,傻愣愣的望著他。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他肆笑著,修長的指尖開始一顆顆解下她胸前那煩人的布扣。
「別……」拉回理智,宛奴趕緊壓住他的大手。
「怎麼?忘了答應我的事?」他的眸光微斂,直注視著她。
「可是我不懂,做你的女人該做什麼事?」被他盯得渾身發燙,宛奴只好回開眼,緊抓著他大手的小手心已泌出冷汗。
「所以,我現在正在教你。」猛地拉開她的衣襟,他順勢撩起那片纖薄的抹胸,瞧著裡頭的滑脂凝膚,還有上頭那兩枚戰慄的紅莓。
「三少爺……」頭一次如此袒裎在一個男人面前,宛奴好緊張,全身神經緊繃。
「放輕鬆!」他笑睇著她。
康蘭走的這兩年,他從不曾對哪個女人有過慾望,為何這個小女人竟可以這麼簡單的勾起他蟄伏已久的慾火?
他雙手先高捧她凝白的椒乳,看著在他把玩下高聳如春筍的堅挺。
「你真的好美……」
低首看著她腴白的身子,像蜜桃般泛起紅暈,秦非凱的心跟著高漲,跟著俯下身,用舌尖輕輕撩勾。
突然門外傳來林根的聲音,「三少爺,秦淮商行來人傳話,說有急事。」
「急事?」他眉心一蹙。
「是的,好像是金川河出了問題,幾位工人受了傷。」這番話讓秦非凱心口一震,儘管體內慾火直竄燒著,但他還是努力克制下來。
「好,我馬上去看看。」
拉好衣裳、撫平皺褶,他正要離開,宛奴拉住他,「你自己要多小心。」
秦非凱轉向她,眼底尚殘留著慾望,「我會的,等這件事處理好,午後我會找地方安置你爹,晚上我會回來用膳。」
瞧他用那雙熾燙的眼望著自己,宛奴才發現自己現在身無寸縷,趕緊羞赧地抓起被子覆身。
他絕魅的勾唇一笑後,這才步出寢房。
宛奴望著他頎長英挺的身影,一顆心早已遺留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