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是值得任何人去珍惜的女人。」說話的同時,黑眸也流露出溫柔。
「也對,像花小姐這樣美麗專情的女人,可算是世上無雙,看來以前都是大家誤會了。」
「誤會什麼?」花琴染連忙插話。
只見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佯裝不解地問,盡量逼自己不去注意,放在腰上的大掌是多麼的熾熱,以及那雙注視著自己的黑眸又是多麼的讓人呼吸困難。
「也、也沒什麼啦,總之就是這樣,呵呵……啊!新娘新郎來敬酒了,待會兒再聊啊!」自知自己說錯話,張太太連忙藉口轉身。
呵呵呵,看來這場喜宴還真是來對了。
原來她們口中愛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竟然只是個天真無知的傻女孩,不但老是遇人不淑,還容易被男人欺騙利用,實在是太可憐了!
身為鄉鎮中最善良的新聞台,她一定要幫她澄清清白,同時撻伐那些混蛋壞男人,讓他們瞭解,她們女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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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人散,夜晚九點,人手一包菜余,開開心心的回家去了。
走在大馬路上,花琴染大大方方的挽著刑天杞的手臂,無視於鄉民們驚訝的眼神,先是走過大街跑到7-11買了份晚報,然後又穿過小巷走到一間雜貨店買了瓶礦泉水。
確定整個鄉鎮,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都親眼看到他們出雙入對後,她才小鳥依人、含羞帶怯的回到「貼心便利社」裡。
只不過大門才關上,前一秒小鳥依人、含羞帶怯的她,卻在下一秒立刻翻臉無情的揪起某人的領口,將人狠狠的推壓到一旁的沙發上。
「王八蛋,你竟敢吃我豆腐!」
「什麼時候?」刑天杞露出不解的表情。
他摸著冒著青髭的下巴,陷入思考,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動作有多粗暴。
「是你挽著我,含笑看著隔壁王太太摔下腳踏車的時候?還是你靠著我,竊笑沈先生從梯子上跌下來的時候?抑或是,你把臉埋到我胸膛,抱著肚子狂笑許先生摔到大水溝的時候?」
這小女人就是非得讓全鄉鎮的人知道他們成為一對,所以才會在散席後,還拉著他到處趴趴走。只不過為了她的計謀,那三個人可真是摔得不輕啊!
「都不是!」想起剛剛為了配合演戲所做出來的舉動,她不禁有些難為情的紅了臉。「我是說剛剛在喜宴的時候!」
「喔,原來是那個時候。」他恍然大悟的應了一聲。「我早就解釋過了,因為雨下得太大,所以我才會靠近你——」
「你還在給我裝傻!」更加用力揪緊他的領口,她氣憤的打斷他的話,並單膝跪到沙發上,咬牙切齒的往前傾壓了過去。「剛剛在張太太面前,就在我演戲演得正高興的時候,你竟然把手環在我腰上!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我熱愛生命,」坐在沙發上,他愜意的將手臂外攤搭在椅背上,一雙深邃的黑眸不著痕跡的從眼前那張嬌艷的容顏,緩緩的下移到胸前那對誘人雙峰上。
「尤其是現在。」
如果這個時候他忽然頭暈往前倒,會不會太假了?
屏著呼吸,刑天杞非常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
「熱愛?你這是什麼意——」察覺到他的眼神似乎變得很不對勁,她立刻順著他的目光往下望。「啊!你……你不要臉!」幾乎是發現彼此靠得有多近的瞬間,她也迅速放開他的領口,並退了三大步。
搗著自己的胸口,她臉紅的站在桌子旁,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那麼大意。
就只差那麼一點,她的胸脯就要碰到他的……天啊!
「啊,可惜。」就在花琴染悔不當初的時候,刑天杞竟然還大大的歎了口氣。
「你王八蛋!」花琴染幾乎是當場失控,看著桌上裝飾用的水果盤,她根本沒有多想,便拿起一顆塑膠水梨朝他丟了過去。
「你這是公然襲警。」他笑著提醒,並輕鬆的接下暗器。
「誰管你,你這個色狼,我這就替天行道!」話才說完,她又朝他一連丟出了好幾顆水果,芭樂香蕉頓時滿天飛。
可惡可惡,為什麼以前她會以為他是個正派的男人?
剛剛他看她的眼神,簡直就像是飢渴的狼,要不是她及早發現,她的豆腐就真的被他吃光了!
「殺了我,你就沒有老公了。」閃過那一個比一個快的暗器,他忽然自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才不是我老公!你只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想到剛剛的狀況,她紅著臉,又朝他丟了顆蘋果。
接住蘋果,他露出微笑。「不可能永遠都是名義上的。」
從頭到尾他都是認真的,所以這絕對不只是一場戲而已。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他故意賣關子,然後迅雷不及掩耳的來到她身前,單手扣住她殺傷力十足的雙手。
「你想要做什麼?」沒料到他會突然靠近自己,花琴染幾乎還來不及抵抗,就被他擒拿在手。
意識到彼此的實力太過懸殊,她不禁慌張了起來。
糟糕,她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竟然忘了他是個深藏不露的男人!
這下該怎麼辦?她是不是惹怒他了?
「只是問你幾個問題。」他露出慣有的淡笑,那種笑,總是讓她搞不清楚他真正的想法。「當然,我絕對不會傚法某人,把人粗魯的推到沙發上,為所欲為。」他這絕對是做賊的喊抓賊。
「你王八蛋!」
無視她橫眉豎目的暴怒表情,他臉色一整,整個人忽然嚴肅了起來。
「我可以接受你為了捍衛名聲而說些小謊,但是為什麼要誣蠛謝先生和吳先生?」身為人民的公僕,他無法做到公私不分。
早在她主動開口邀他一同參加喜宴時,他就明白她的目的。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與其一個一個解釋,不如先博得鄉鎮裡最八卦的張太太的信任,然後再由她幫忙,把自己「可憐」的遭遇傳送出去。
她的辦法很好,而且相當聰明,但為了達到目的,她竟不擇手段的誣蠛他人,他就無法坐視不管。
剛剛他沒有當場指責,是不想給她難堪,但並不代表他允許她為所欲為。
「我哪有誣蠛他們?我說的都是事實。」一聽見他問的是這種問題,而不是對自己的暴力行為戚到生氣,她不禁鬆了口氣。「謝先生本來就是雙性戀兼王八蛋,吳先生也是個欠扁的自大狂,我又沒亂說。」
「你有證據嗎?」口說無憑就是誣蠛。
「怎麼會沒有?他們看我的眼神就是證據!謝先生謊稱是同性戀,卻在我杯子裡下藥就是證據;吳先生說要載我去看星星,卻在車裡對我毛手毛腳也是證據!」
刑天杞臉色一沈。「下藥?毛手毛腳?」
「沒錯,雖然摻有迷藥的飲料被人碰灑了,但吳先生對我性騷擾的經過,我倒是偷偷的側錄了下來,證據就在這裡,怎麼,你想看看嗎?」這男人竟然懷疑她說謊?實在是太可惡了!
「你有沒有被怎樣?」他哪裡還顧得了證據,拉起她的手,他連忙上上下下打量起她,就怕她哪裡受了傷。
「當然沒有,如果有的話,那兩個人早就人間蒸發了!」原本該是生氣的,但是一看到他那焦急的臉色,她不禁噗哧一聲,大笑了出來。
原來他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啊,她還以為他是那種泰山崩於前,還能面不改色的男人呢!
「你竟然還笑得出來?你差點就發生了危險!」雖然確定她沒有受傷,但刑天杞的眉頭卻沒有因此而鬆開,反而愈皺愈緊。
「你以為我願意啊?如果每個男人都是正人君子的話,我會發生危險嗎?明明就是你們這些男人愛製造危險,你還敢說!」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他無法否認她的話。
「以後別再做這麼危險的工作了。」鬆開她的雙手,他牽著她,回到沙發上坐好。
「不可能,我就是靠這——」驀地一頓,像是捕捉到什麼可疑的字眼,她立刻狐疑的看向他。「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他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我們也認識四個多月了,該是你的事,我從來沒有少注意過。」他語帶玄機,故意不將話說破,一雙幽深難測的黑眸,在日光燈的照映下更顯神秘。
看著如此神秘又俊帥的他,花琴染不禁有些恍神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個很有看頭的男人,但是這樣近距離的凝視,卻還是讓她看呆了。
其實到現在,她都還氣著他吃豆腐的行為,但她卻發現,自己忽然不想跟他計較了。當然,她也氣他不信任自己,但同時,她卻又覺得公事公辦的他,實在是帥呆了。
撇開過去的恩恩怨怨不談,他真是無可挑剔的好男人。
他俊酷有型,卻不是空有外表的草包:他氣度溫和、待人和善,但卻身手不凡、精明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