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有舜哥了啊,除了舜哥,她不會喜歡別人了!
「我不必了,真的。」她尷尬的笑著拒絕。
「安啦!你怕什麼,我罩你,頂多吃頓飯,我已經警告過小黃了,不准碰你一下,就這星期六?」
聰哥似乎做媒做上癮了,堅持要幫她介紹對象,害她只想逃走。
「我、我回家問我媽咪!」她只好把媽咪抬出來,悶著頭逃進辦公室。
「笨蛋,都幾歲的人了,你還當媽寶,介紹你好男人,你自己決定就好了啊!」
蘇以蕗三步並作兩步,想趕快進辦公室把資料交給加班等他們回來的桂姐,順便找桂姐救命。
她悶頭亂闖,結果撞到一堵肉牆。
「對不起!」痛叫一聲,揉揉頭頂邊道歉,一抬頭,結果看見呂舜笑得份外溫柔的笑臉。「舜哥,呃不,董事長。」她臨時改口。
「董事長!」阿聰追在後頭,看見晚下班的呂舜打了個招呼。
「這麼晚才回來?辛苦了。」呂舜笑容溫煦,跟平常沒什麼兩樣,但是蘇以蕗卻覺得,好可怕……是錯覺吧?舜哥的笑容竟有種笑裡藏刀的感覺,看起來好陰險,不,不可能!舜哥怎麼可能會有那種表情呢?她一定是太累了才出現幻覺!
「董事長來等訂單嗎?安啦,我出馬,你有什麼好煩惱的?」阿聰把帶回來的訂單報表,交給桂姐。
這些資料是一定得留在公司的,所以無論多晚一定得送回公司,否則第二天一早的出貨會趕不上,貨物的調度需要時間,晚一個晚上就會拖個兩天,必須在午夜十二點之前搞定。
「最近出現幾家跟我們公司類似的商品,反應也不俗,訂單反映一切,該怎麼讓消費者認定品牌?除了銷售通路得打點之外,企劃也得再想才行。」呂舜笑笑地談論公事,讓阿聰認真的點頭。
「那個……桂姐,我先下班了哦。」
蘇以蕗趁阿聰被呂舜絆住,她輕聲收拾自己東西,躡手躡腳的模樣,像極了小偷。
桂姐眼睛掃向她,狐疑地挑眉。「以蕗,你幹麼鬼鬼祟祟?做錯事情怕阿聰罵你?」
「噓噓、噓噓——」蘇以蕗忙不迭揮手阻止,但是來不及了,阻止不了桂姐的大嗓門。
「喂,想走!沒給我答覆你休想,我等一下還要回小黃咧,以蕗,你就給小黃一次機會咩,交交朋友又沒有什麼!」
第8章(2)
「啥?」桂姐聽見下屬的話,就知道這傢伙的媒人癮又發作了。「阿聰,你又亂幫人牽線了,多管閒事!」
「我哪有亂牽線,桂姐你評評理,二樓的阿雅嫁得不錯吧,她老公也是我牽的線,我看人很準的啦,哪裡會錯。」
桂姐一邊在存儲系統中輸入進出貨的訂單量,聽著下屬的話,一邊瞄向靠坐在她桌前的呂舜。
他跟他過世老爸一樣,有一張牲畜無害的笑臉,可那笑臉正詭異的對著她手下最年輕的職員,也是他親自帶進公司的蘇以蕗。
那種詭異的笑法,真是太不祥了!
「你少多管閒事。」
「桂姐,你自己看看,這丫頭最近滿面桃花,公司多少單身漢拚命打聽消息,你也不是沒有被問過,比起那些油裡油氣的傢伙,桃園的小黃很不錯啊,人又老實。」
啊,白癡。桂姐在心中默默哀歎。
「阿聰,你閉嘴,以蕗,你可以回家了。」她趕緊把小鹿斑比送出虎口。
「好吧,你回家問你媽媽,明天給我回答啊,臭小孩!」阿聰戲謔的伸手,揉捏蘇以蕗日漸紅潤的臉蛋。
呂舜眼瞇了起來。「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回家太危險,小蕗,我送你。」看似溫柔,卻不容反駁的語氣,讓原本還想笑鬧兩句的阿聰傻了眼。
阿靠,他忘記了,這丫頭是董事長親自帶進公司,交到桂姐手上的,無論如何,她都是董事長罩的人啊!他是哪根筋不對,在董事長面前講那些話,他找死不成?
呆呆的目送他們倆離開,阿聰吶吶的指著那兩人背影,越看越不對勁,目瞪口呆的問:「桂姐,你那個表弟,該不會……」
意識到他無意間踩到了某人的逆鱗,簡直嚇死了,阿聰涎著臉問上司,希望從她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唉……」在信美待了很多年的桂姐,深深歎了口氣,「你會不會太后知後覺啦?去年阿舜親自把人帶來,要我照顧,不是別人,而是我這個大表姐啊。」
桂姐是呂舜母親那方的親戚,桂姐的母親呂舜要喊一聲大阿姨,呂舜一直非常敬重這位大表姐,把她請到公司來,給她一個不上不下,但卻權力極大的職等。
「哪裡不好塞人,塞在我和你的手下,你還不明白?去年老董過世,阿舜剛接手公司,內部風雨飄搖,派系鬥爭還沒擺平,他又急於把人帶在身邊,除了我們身邊最安全,還有哪裡安全?
結果你還幫以蕗牽紅線,我突然覺得……我應該允許你上班喝點酒,起碼不會這麼遲鈍……」再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阿聰,桂姐再度歎了口氣。
看來最近會有人事調動,桃園的小黃是嗎?真是糟糕了,大概會被派到大陸去吧,薪水絕對三級跳,但一年回台灣的機會,應該不超過兩次……
他能夠保持理智,開車沒有超速撞上安全島,還真是奇跡啊!
呂舜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不舒服,他做的不夠明顯嗎?
公事公辦?那當然是唬小蕗的,他才辦不到,要是他辦得到,何必把人帶到公司裡,硬是在最不適當的時機安插了一個對自己掌權沒有益處的人,讓人多做揣測?
更別提三不五時到她部門去關切,親手餵她吃東西,帶點小東西給她,送她上下班,宣示所有權,他都做得這麼明顯了,還有人不識相地覬覦他的人?
桃園倉儲的小黃是哪一個?沒有人告訴他,小蕗是他的人嗎?
「阿聰對你讚譽有加,他很少誇人,前兩年進來實力不錯的新人,他也不屑一顧,現在卻帶著你四處奔波,把他的人脈介紹給你,這個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你要好好學,知道嗎?」
他一派雲淡風輕的語氣說話,只可惜,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關節泛白,洩露了他的情緒。
他不如表現出來的平靜,溫柔也只是假象。
「好,我會好好學。」蘇以蕗愣愣的回答。
看著身旁開車的男人,跟以往沒有什麼不同,可是她卻感到一絲絲的異樣。
哪裡不對呢?為什麼生氣?她做錯了什麼嗎?
回到他們的家,呂舜打開家門,點亮燈。
「晚餐要吃什麼?太晚了,隨便弄點吃的,明天一早我要去香港……」他氣得背脊僵直,但又無處宣洩他內心的憤怒。
好吧……他承認,他不爽得要命,想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人正覬覦他的女人,他就不爽。
「舜哥。」蘇以蕗伸手拉住他的衣角,阻止他繼續走。
那小到他隨便一甩就甩掉的力氣,卻比千斤還要沉重,拉住了他,呂舜停下腳步。
「怎麼了?」一回頭,就看見她哭喪著一張臉。
「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蘇以蕗緊張地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晚回來,聰哥堅持要帶我去應酬,我也沒想到會搞到這麼晚,你的電話我不是故意不接,而是那時候在跟客戶吃飯,接起來很難解釋——」
原本聽到前半段,呂舜還覺得她傻得可愛,暗爽她有注意到他在不爽,但最後一句……讓他壓抑的火氣一古腦地爆發。
「就說是你老公查你勤,很難解釋?」呂舜陰惻惻地質問。
他此刻山雨欲來的神情,蘇以蕗從來沒有看過,一時驚呆了,懷疑她看錯了人。
「還是說——你很在意那個桃園倉儲的小黃?很想跟對方認識一下做朋友?」
完全是妒夫的口吻。
「我沒有。」蘇以蕗焦急反駁。「我根本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只見過一次面,時間又那麼趕,我哪記得他是誰!」
「是嗎?」她不記得對方的樣子,而且還這麼急切解釋,看來,沒有嘍?
很好——不,開心太早了,剛剛阿聰不是說這丫頭變漂亮了?最近很多人對她有意思,托阿聰探聽?
仔細一看,可不是嗎?
雖然一樣不愛在臉上抹東西,但是她天生皮膚白,加上近來氣色好,白裡透紅,眼睛亮得像是有星星在閃耀,笑起來更可愛了,這種天真無邪的樣子,看在男人眼中,就是一副很好吃的樣子。
呂舜突然覺得,讓她在自家公司上班,根本不是就近水樓台,而是把一頭可口的小綿羊,丟進狼群裡。
「你還沒有回答我,接我電話,告訴別人你老公查勤,很難嗎?」不想沒事,一想就覺得不爽,明天一早他得飛香港,接著轉到深圳看新的廠房生產線,這下子沒在她身邊,她會不會笨到跟別人走啊?
他口氣超壞,蘇以蕗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不禁有些慌了,他這樣就像是……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