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歡他嗎?為什麼不爭取呢?最好醉到攤平的男人還舉得起來啦,呸。
「但這是你的初夜。」呂舜被她氣到了,瞇眼,故意挑起床單上干的落紅。
「於情於理,我都得負責。」
「那個不……」不用了,蘇以蕗不敢把話說完,不知為何,看他用極為優雅的手勢拿起沾了落紅的床單,她就覺得……好可怕啊!
「我娶你。」呂舜宣告說。
「這……不必吧?」蘇以蕗嚇掉下巴,他的負責就是發生關係之後,娶她嗎?
「我說我娶你,我家裡沒有準備保險套的習慣,我們發生關係,你可能會懷孕。」呂舜直白地回答。
「舜哥,可是你……你已經有蓮了,蓮她一直都很相信你!」但是她卻打破了他們的和諧,她被罪惡感壓得喘不過氣來,這也是她痛苦的原因。
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他娶她難道就是解決方法?
那具有法律效力,讓她可以理所當然待在他身邊,貪戀他給予的溫柔疼惜,在名義上擁有他的關係。她很想,但是這樣對嗎?
「我跟蓮的感情,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情變質。」呂舜沉吟了一會兒,看她蒼白懊惱的臉龐,原本想坦白他和蓮欺騙世人的計謀,告訴她後,就可以化解她的煩惱,她就不擔心了,會快快樂樂的留在他身邊,成為他的人。
但是,能多久?會不會有一天,她就像她母親那樣,說走就走?
不,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呂舜像談公事那般,嚴肅地對她道:「你不同,你是蘇以蕗。」
所以他吃了之後就決定打包帶回家。「我們現在就去登記。」他不讓人有從他身邊奪走她的機會,而她,也休想逃。
「不對吧,爸爸過世還沒有三年,還在守孝期間……」等等,她有答應要登記結婚嗎?不是這樣吧!「舜哥,應該有別的解決方法……」那就是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
「正因為還在守孝期,所以僅有登記。」原本他也是打算慢慢來,至少還有兩年時間,小蕗還小,再讓她玩幾年,接觸一些人情世故,洗練了也成熟了,他在旁邊盯著看著,到她夠大了再出手也不遲。
但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他這個人,到嘴的獵物就不會放手,尤其是這頭他窺見很久的獵物。
既然都已經吃了,就休想他會吐出來。
「還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你告訴我,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他咄咄逼人地質問。「我們上床了,我再也沒有辦法把你當成妹妹。」因為他再也無法若無其事的逗著她,霸佔她的念頭不斷湧現。
「如果……」她離開呢?回到過去八年如平行線般沒交集的日子,不再見面,不再說話,再也沒有他的溫柔。
不,她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沒有他在身邊,她一定會很難過很難過,難過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可是她可以這麼自私的獨佔他身邊的位置嗎?蓮……一直對她很好,是個沒有架子的女生,如果有姐姐,她希望自己的姐姐就像蓮一樣,漂亮又溫柔。
「可是蓮……」蘇以蕗還是記掛著丁蓮,她本來就是呂舜的女朋友,全台灣甚至全界都知道,名模丁蓮的男人叫呂舜,每一個人都在等他們兩人的好消息。
如果,她沒有借酒澆愁……
她真的不想讓蓮的笑容消失,真的不想。
「蓮短時間內不會回台灣。」一抹流光快速閃過呂舜的眼。「等她回來,我會向她解釋。」
依照蓮那種性子,知道他背地裡搞的手段,絕對會目瞪口呆然後咒罵他變態,對女生極為護短的她,絕對會一五一十告訴這丫頭「真相」。
所以目前,還是瞞著吧。
愛情需要一點危險和考驗,他打算等,等到他確定她不會離開他的那一天再告訴她,蓮不是問題。
從以前到現在,他眼中只容得下一個小女孩,他一直等她長大,只想把她帶回家當老婆,而現在,他正這麼做。
第7章(1)
俗話說,有錢沒錢,討個老婆好過年,呂舜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趕在過年前結婚的新人,在他滿三十歲這一年,他成了有婦之夫。
他原本的人生規劃,起碼要到三十二歲才結婚,而新娘的人選,他從來沒想過小蕗以外的女孩。
結婚的感覺,還滿不賴。
「爸爸,我跟小蕗結婚了。」
小年夜這天晚上,呂舜下了班,回到住處,捲起袖子清現神桌香爐,他輕聲的對父親的遺照說:「你的女兒變成了你的媳婦。永遠都不會走了,是不是很開心?」
父親遺照中的容顏,笑容依舊。
可呂舜明白,爸爸若在世,知道他搞這種小手段,絕對會狠狠責備他。
他和蓮欺上瞞下布的局,騙得了丁議員,騙得了全世界,卻騙不了父親,他總是告誡他們倆,別這麼搞!
「別急,爸,我一定會告訴小蕗我跟蓮沒什麼,排除她的疑慮——在她更愛我,更離不開我之後。」現在只是喜歡還不夠,他貪心得想獨佔,要的是全部。
他跟小蕗公證了,並在今天傍晚,趕在戶政事務所下班前,辦妥了結婚登記。
手續辦妥的同時,連同身證也換發成新的,空白的配偶欄寫上蘇以蕗三個字,思及此,一抹笑容浮上嘴角。
「舜哥、舜哥!」
蘇以蕗的聲音傳來,呂舜停下手邊的動作,朗聲喊了一聲。「我在這裡。」
「那個……」蘇以蕗穿著圍裙,小手撫著裙擺,笑容有一點勉強。「是二姑姑,她在客廳,說要見你。」
二姑姑?大概是來看看爸爸不在的第一個過年,他一個男人能做到什麼地步吧……當年爸爸不顧眾人反對,硬是將蘇艷艷娶進門,二姑姑是反對最強烈的,連同小蕗,她都看不順眼。
小蕗笑得這麼難看,一定是她又講了不好聽的話。
「我馬上出去。」他放下手邊的工作,給了她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伸手輕輕滑過她的臉龐。「不用擔心,有我。」
他走出佛堂,來到客廳。
「二姑姑,什麼風把你吹來?」他讓小蕗尾隨在他身後,一同走進客廳。
他那嫁得不錯,過著貴婦生活的二姑姑,正優雅的坐在沙發上,桌上擺了茶水,精緻的盤子上擺了點心,那個點心……怎麼那麼眼熟?
那不正是他下班時買回來,要給她打牙祭的嗎?怎麼客人一來,她就把好東西都拿出來了。
真是……笨蛋一個。
「來看看你忙不忙得過來,還想找人來幫幫你,結果你倒好,已經有幫手了啊。」尖酸刻薄的語調,伴隨著不善的眼神,掃向呂舜身後的蘇以蕗。
「我說阿舜,你爸爸不在了,身為長輩應該要提醒你,照顧人,顧念往日情份也要有個底限,要過年了,總不好拉著人不放,該讓人回家過年啊,你說是不是?」
呂舜聞言沒說什麼,反而回頭詢問蘇以蕗,「都忙完了?」
「嗯。」她輕輕點了點頭。
那些採買回來的水果、祭品,早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他清理完神桌,好祭祖拜神。
「前兩天買的東西還沒整理,你先回房去,這裡有我。」他語氣一派溫柔,可話語中流露出堅定及強悍。
蘇以蕗遲疑的看著他,再看看坐在沙發上擺臭臉的二姑姑。
「可是二姑姑……」這樣丟下客人,不好吧?
「誰是你姑姑?真是沒家教,亂認親戚!」
那一句沒家教讓她瑟縮了下,不敢再看人一眼,低垂著頭,咬著下唇。
她從小就懼怕這位長輩,二姑姑從來不掩飾對她和媽咪的厭惡,總認為帶著一個小孩的媽咪配不上爸爸,而她,也不配叫呂叔一聲「爸爸」。
每回見面,她總是毫不客氣地展露對她的厭惡,想不到小時候最害怕的人,長大後見了,一樣害怕。
「小蕗,你進房間。」呂舜語氣隱忍憤怒,等她一進房的房後,他準備發火。
「看吧,我就說沒家教,連聲招呼不打就走人!」
當你討厭一個人,怎麼看以方都不會順眼,尤其長輩,根本不會在乎自己脫口而出的一句有多傷人。
「二姑姑,爸爸不在了,多虧你們這些親戚沒忘了我,代替爸爸叮嚀我,往後要來探望我,一通電話,我去接您就是,怎敢勞煩您自個兒跑一趟。」呂舜先禮後兵,「如果是來作客,聊一聊,我很歡迎,二姑姑,我敬重您是長輩,但請您別干涉到我的私事。」
「阿舜!」二姑姑被他的態度驚得呆掉,不敢想信好說話的的呂舜會對她講這種話,接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碎念著,「你這是什麼態度?有沒有當我是長輩?」
「二姑姑,我跟爸爸不一樣。」呂舜帶著微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明明是溫和的語調,但卻帶著強硬的警告意味,看著那張沒有笑意的俊臉,沒有人會懷疑,呂舜語氣中暗藏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