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她今天就是來告訴他答案的。
「答覆?」南宮夜一時沒意會過來。
「我願意和你結婚。」Aimee上前勾住他的頸項,甜美的說。像他條件這麼好的男人,不好好把握是傻子。
「等等,我沒有要和你結婚,我昨天不是說了是誤會嗎?」他拉開Aimee勾著自己的手,突然覺得額角開始泛疼,難道是昨晚沒跟她說清楚?
他轉頭瞪了一眼想裝隱形人的罪魁禍首。
任蝶依撇過頭,不敢直視他殺人的目光。哇!這好像是認識南宮夜以來,他最火大的一次。
「夜,你不用覺得求婚很丟臉。」Aimee還是沒聽懂南宮夜的意思。
「我說了我沒有向你求婚,昨天真的只是誤會,怎麼就聽不懂……算了,我們到此為止。」南宮夜不想和她繼續糾纏不清。
「什麼?你、你的意思是——」Aimee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
「對,我們分手。」
這下連任蝶依都被嚇到了,這樣就分手?!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
「不可能!你明明是要向我求婚的!」
「我再說一次,你誤會了!」南宮夜回辦公室拿出昨天收回來的鑽戒,交到她手裡。「這個給你,就當作分手費,以後互不相欠。」都說到這個分上,她總該相信他沒有要求婚了吧?
Aimee愣愣地盯著手裡裝著鑽戒的盒子,他說分手費……
「不,我錯了,我沒有逼你結婚的意思。夜,我不要和你分手,我們維持原來的樣子,好不好?」
南宮夜歎了口氣,沒想到Aimee比想像中還要煩人,為什麼就不能乾淨俐落地結束這段關係呢?他對這種糾纏不休的女人最反感,所以都會在交往之前先說好,但難免還是會遇到意外的狀況,就像現在。
「我有新的對象了,就是她。」他一把拉過在一旁看好戲的任蝶依,將她摟在懷裡。
任蝶依原本還在感歎這男人給的分手費真大方,突然就被拉過去,直接撞上他的胸膛,嚇得差點叫出來。
現場陷入一片沉默。
Aimee瞪大眼,再一次將任蝶依全身上下看得仔細,一反剛才楚楚可憐的模樣,表情變為憤怒。「南宮夜,你太侮辱人了!」
他竟然隨便抓個老土的女人來打發她,像是在說她比這個醜女還不如!身為模特兒的自尊被徹底羞辱,她說什麼也忍不下去。
Aimee對著他們哼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甩頭走人。
南宮夜沒想到這一招這麼管用,勾起嘴角對任蝶依說道:「看來你又多了一項功能。」
由於兩人靠得很近,鼻尖傳來女性的馨香,不是人工的香水味,而是非常自然、好聞的味道。他身邊的女伴總是噴一堆很濃的香水,聞到都疲乏了,她身上自然的香氣顯得相當舒服,害他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總經理,請不要未經同意隨便拿別人當擋箭牌,下次再這樣,請支付薪水。」任蝶依推開他,佯裝鎮定,卻無法控制臉上可疑的紅暈。
就算已經交過幾任男友,突然被男人抱住還是會害羞啊!
談分手就分手,沒事還拉上她湊熱鬧做什麼。
「好、好,剛才只是迫不得已,如果還有下次,絕對支薪給你。」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她臉紅的模樣有點可愛。
天啊!他不會是病了吧?怎麼看都還是那個老土的秘書……一定是工作太累產生的錯覺,沒錯,一定是這樣。
「總經理,Aimee小姐把分手費帶走了,我不介意你下次把分手費拿來支付我陪你演戲的薪水。」她可得工作一年才能湊到這麼一大筆錢,與其弄什麼分手費,拿來給她加薪不是更好。
「……」果然還是那個讓他氣得牙癢癢的任秘書。
第3章(1)
任蝶依跟著南宮夜外出和合作廠商開會,對方是旅遊公司,想和南宮飯店合作規劃旅遊包套行程。
這次會議所花費的時間頗長,幸好南宮夜在這場會議之後沒有安排其他行程,因為等他們開完會時,都已經天黑了。
他們來的時候是南宮夜開車,現在正要走回停車的地方。
下午下了一場大雨,空氣非常濕冷,現下還微微飄著雨絲,任蝶依出門前沒想到天氣會變得這麼快,沒有另外多帶件保暖的外套,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衫。
一陣冷風吹來,夾帶著毛毛細雨冷得她微微顫抖,她緊抱雙臂,不斷搓揉,試答讓身子暖和一些,但卻徒勞無功。
南宮夜看她臉色有些蒼白,就算對她沒什麼好感,身為一個男人也無法無視身旁有一個冷到發抖的女人,於是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到她身上。
任蝶依瞪大眼,用一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的震驚模樣看著他。
身上的西裝外套還存有他的餘溫,告訴她這不是錯覺,一直嚷嚷說要開除她的南宵夜,竟然也會有這麼溫柔的舉動?!
「你這是什麼眼神?」南宮夜被她懷疑的眼神看到發毛。
「你真的是總經理嗎?還是你發燒了,腦袋不正常?」
「……叫你披上就披上,話還這麼多。」真是好心沒好報,怕她冷到會感冒,蒸還被酸。
「不用了,如果害總經理感冒我可擔當不起。」任蝶依想把外套還給他,他把西裝外套給她之後,自己也只穿著一件襯衫。
「再跟你繼續廢話下去才會感冒,快點走吧,知道會感冒還不多穿一點……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你家在哪?我直接送你回去。」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逕自邁開步伐,讓她沒機會把外套還他。
「謝謝。」任蝶依在後頭小聲道謝,小跑步跟上他的腳步。又一陣冷風斜雨襲來,她拉緊身上的外套,將身子包覆,果然溫暖許多。
原來機車男也有體貼的一面,讓她很意外,以他們平時的相處狀況來看,簡直無法想像南宮夜溫柔的樣子。
「叮咚——」
隔天早上,任蝶依出現在南宮夜的住處門口,手上提著一袋食材,見沒人來應門,又再按了一次門鈴。
南宮夜今天早上打電話告訴她,他發燒了要請假一天,她怎麼想都覺得是自己害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剛好隔天就發燒不能上班。雖然他在電話裡說沒有很嚴重,不用擔心,但是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沒事。
昨晚送她回家之後,她雖然把外套還給他了,但他多少還是淋到一點雨,想到他昨晚濕了一身,還要送她回家,便覺得內疚。
基於對他的愧疚,她打電話給林秘書詢問南宮夜的住址,搭著計程車去藥局買了成藥,又去超市購買一些食材,接著再前往南宮夜的住處。
從這陣子和南宮夜的相處,她可以猜想到,他八成逞強沒去看醫生,放任自己在家發燒,就是有人這麼自虐。
「誰啊?」南宮夜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來開門,俊美的面容因生病而顯得憔悴,但仍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好。
起床後整個人頭昏腦脹,他想說再繼續睡一下,看身體會不會比較好,結果才躺下沒多久便聽到門鈴聲,原本不想理會,誰知道門外的人這麼有耐性,一直按門鈴不讓他好好睡,也難怪他此時火氣這麼大。
「是我。」任蝶依也不畏懼他的怒氣,反正她平時看多了,早就習慣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南宮夜這麼狼狽的模樣,果然不像他說的病情不嚴重。「你怎麼有我的住址,工作上有急事要我處理嗎?」他揉揉犯疼的額角,知道按門鈴的人不是什麼推銷員,怒火稍微收斂了一點。
任蝶依特地跑來找他,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吧?
「地址是請林秘書幫我問南宮伯伯的。至於工作上的事情總經理不用操心,只要好好休息就夠了。」
南宮夜還沒搞清楚狀況,她已經登堂入室,還把他推回臥室,要他好好在床上躺著。
「你到底要做什麼?」
「照顧病人啊!是我害你感冒的。」
「我生病跟你沒關係,你不用做這麼多,而且連你都請假,飯店那邊沒問題嗎?」是他自己要把外套給她,跟她無關。
「工作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只要好好養病就行,而且誰說跟我沒關係?」任蝶依覺得這個病人實在太過倔強了,讓人頭疼。「我連總經理的約會都要幫忙安排了,照顧生病的上司有什麼不對?再說,你一定沒去看醫生吧?」她邊說邊將手輕放在他的額頭。
南宮夜因她的舉動而恍神,好像沒有人這樣幫他量過體溫。
見他沒回應,她知道自己說中了。「我猜中了吧,生病還不去看醫生,這麼愛逞強。好像還有發燒,溫度計放在哪?」
「那邊的櫃子裡有耳溫槍。」他回過神,指著房間一角的櫃子。
「我拿就好,你躺著休息。」他的櫃子很空,任蝶依很快便找到耳溫槍替他量體溫。「三十九度,燒得不輕。我有買一些食材來,你家有米吧?我煮稀飯讓你當早餐,吃完之後吃藥,再睡上一覺應該就會比較好了。你家沒藥也沒關係,我一起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