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只當一個有名無實的老婆,允許我在外頭繼續自由的玩樂嗎?」沙士豪挑眉問。
「呃,什、什麼?」她愣了愣,搞不懂他的意思。
沙士豪慵懶的笑笑,強壯的手臂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一把將她壓往自己結實的身軀。
「我的意思是,我們的關係不會改變。」他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挑逗般低喃,讓她渾身酥麻無力。
「真的嗎?」她的雙手攬在他的頸後,嬌嗲的道。
「你以為有女人綁得住我嗎?」沙士豪冷嗤道。
「我想也是。」蔡娟娟貪戀的將唇瓣在他脖子摩挲著,嬌笑道;「我開始同情起你那個即將過門的妻子了。」
「她?」沙士豪鬆開了環抱她腰肢的手臂,扯扯唇道:「你也見過。」
「我見過?!」是誰?是賴氏企業的千金?還是蕭將軍的女兒?
「那天遛狗的女人。」他將西裝上的皺痕撫平,一派輕鬆的道。
「什麼?!你是說那個弄壞我衣服的臭女人?」蔡娟娟怎麼想都想不到會是她。
「不許你這樣講她。」不知道為何,他聽到她對安古用這樣的形容詞,感到非常的不悅。
她狐疑的打量著他,「我不懂,為什麼會選她?」
「你不需要懂,因為那不干你的事。」沙士豪又恢復平日的冷淡。
「那天她突然匯了十二萬還我,難道……」她還奇怪她怎麼會突然有錢還她,莫非是他幫的忙?
「你該知道我一向討厭別人干涉我的行為跟想法。」他的俊臉不悅地沉下,再重複一次,「這不干你的事。」
蔡娟娟的臉色變了變,不過她相當明白沙士豪的脾氣,所以也不再多問,換上了笑臉道:「是不干我的事,不過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嗎?」
「今天晚上?」沙士豪挑起眉看著她。
「除非你剛剛說的都是假的,你得乖乖陪你的老婆洞房花燭夜,免得她生氣。」她故意激他。
他俊眸微瞇,厚實的大掌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你以為我不懂你的把戲?」
「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太想你了嘛。」她連忙放柔聲音。
他鬆開了手,冷淡道:「你乖乖在家等我,至於去不去……由我自己決定。」
沒等她回應,沙士豪毫不遲疑的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蔡娟娟又愛又恨的跺了跺腳,她好歹也是個財貌雙全的富家千金,追求她的男人幾乎可以從台北車站排到西門町了,其中也不乏醫生,科技新貴或企業家第二代之流的人物。
可偏偏她就是喜歡上這個對女人超跩的沙士豪。
他越是對她冷淡,她就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愛上他。
本以為她有機會綁住他,可沒想到他突然決定娶個有名無實的老婆擺在家裡。
她是有被虐狂嗎?唉。
蔡娟娟歎口氣,低頭轉身準備離開時,卻不小心撞上了一個男人。
「對不起。」被撞到的男人反而向她道歉。
她不經意的看了看他,連容貌都懶得記,毫無響應的走開了。
而被撞上的男人則是困惑的看向方才沙士豪離開的方向,又望了望不遠處蔡娟娟的背影,眉頭輕輕的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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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士豪,你願意娶安古為妻,從今以後,不論是好是壞,富有或貧窮,悲傷或快樂,都會好好愛她、珍惜她,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嗎?」牧師的聲音在莊嚴的教車響超。
「我願意。」沙士豪低沉並充滿磁性的嗓音隨即揚起。
「安古,你願意嫁沙士豪為夫,從今以後,不論是好是壞,富有或貧窮,悲傷或快樂,都會好好愛他、珍惜他,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嗎?」牧師重複詢問著頭蓋白紗,手上拿捧花,低垂著頭的安古。
她願意嗎?站在教堂的前方,穿著一身純白高雅的新娘禮服,在天主的見證下,接受眾人的祝福與道賀,這完全是個洋溢著幸福甜蜜的成功婚禮。
可唯一不對的地方是,她根本是個假新娘。
她實在沒有資格接受這麼真心慎重的祝福。
「安古,你願意嫁沙士豪為夫,從今以後,不論是好是壞,富有或貧窮,悲傷或快樂,都會好好愛他、珍惜他,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嗎?」
久未等到安古的回應,牧師清清喉嚨,又問了一次。
安古還是沉默。所有的賓客皆納罕,低竊的議論聲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響起。
沙士豪的黑眸一黯,忽然伸出手將安古攬入懷中,低頭在她耳畔提醒道;「別忘記我們已經簽了契約。」隨即又故意高聲道:「我知道你在怪我沒好好求婚。」
忽地,他單膝跪下,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我最愛的安古,你願意嫁給我為妻,讓我照顧你一輩子,疼你一輩子,當我孩子的媽,我最愛的老婆嗎?」
「說得好。」
「快答應他吧!」
「再讓他跪一下。」
鼓噪叫好聲在賓客席上此起彼落,氣氛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
他這宛若真實的求婚,讓安古的心好像被什麼重重撞擊了一下,悸動自心頭竄過身軀,讓她不由自主的輕顫著。
「嫁給我,好嗎?」沙士豪伸出手,等待著她的回應。
賓客席上不分男女老幼,早已為他的「真心誠意」感動得眼眶泛紅,可只有安古知道,那雙表面漾滿深情的黑眸,裡面卻是冷靜計算過後的現實。
她怎麼都沒想過自己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結婚。
「唉……」輕喟了聲,「我願意。」好吧,反正她現在也沒有退路了。
「好啊,吻新娘。」
「舌吻!舌吻!舌吻!」
劇烈的鼓掌聲霎時響起,大家的情緒因為安古的應諾而HIGH到最高點。
「既然大家這麼捧場,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沙士豪揚起唇瓣,將覆蓋在安古臉上的白紗翻起。
頭紗下,一雙如星光般耀眼的黑眸正回視著他的凝望,輕薄的脂粉在她美麗的臉龐上增加了些許嫵媚。
他第一次發現,眼前這個女孩,竟像個被雕琢過後的寶玉,散發出無以倫比的魅力,叫他禁不住心動。
沙士豪有瞬間的癡傻,深邃的瞳眸中逸去了方才偽裝的深情,頓時升起另一種情動。
「新郎現在可以吻新娘了。」看著眼前一對璧人,牧師也笑著催促。
「不用了。」安古睜圓了眼,尷尬的搖頭假笑。
「新娘害羞了,新郎加把勁啊!」
「不吻就不算結婚了喔。」
「對啊,新郎加油。」
看樣子興奮的賓客一點都不想放過他們,還死命的高聲喊著。
不會吧,你應該不會真的要吻我吧?安古又大又圓的晶亮雙眼漾著倉皇的神色,似乎在對沙士豪這樣說著。
他一手抬起她精緻小巧的下巴,俯身逼近了她。
「欸……你、你不是來真的吧?」她小聲的問,笑容逐漸僵在唇邊。
沙士豪詭異的一笑,在安古還沒來得及會意那抹笑時,她的唇已經被一片灼熱給緊緊的覆蓋住。
她的唇柔軟得像朵棉花糖,甜蜜得叫他驚訝。
原本他只打算輕輕碰觸一下她的唇瓣,交差了事便罷,可沒想到這一碰,卻好像蜜蜂碰著花蜜似的,竟讓他輾轉留連,捨不得離開這片溫潤。
安古從來不知道接吻的滋味會讓人這樣從骨頭麻到心底,甚至讓她的雙腿幾乎癱軟無力,非得靠著他的支撐才能夠穩住身子。
當他的舌尖輕輕撬開她的唇,一逞弄著那敏感的舌尖時,所有的理智思考瞬間自她的腦海中飛離。
她忘記了這只是段假婚姻,也忘記這並非新郎與新娘的誓約之吻。
她只知道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像觸電似的,無法控制的顫抖著。
沉溺其中的兩人,並沒發覺週遭的賓客紛紛向他們投以羨慕的目光,直到牧師尷尬的假咳了好幾聲,幾乎要把喉嚨咳啞了,才讓沙士豪驀然驚醒,強迫自己將唇瓣自她的柔嫩甜美處移開。
兩雙互相凝視的眼眸都有著濃淡不一的驚訝,只是恢復程度的快慢不同。
畢竟是情場浪子,他迅速的用一個讓人猜不透的笑容,掩飾了心底的思緒。
「恭喜啊恭喜。」
「祝你們早生貴子。」
「百年好合。」
所有的道賀吉祥話紛紛出籠,充滿喜氣的鋼琴演奏聲也隨即輕快的在佈置典雅的教堂中跳躍著。
「笑。」沙士豪英俊的臉上掛著並未蔓延到眼底的笑意,低聲提醒著還怔忡的安古。
「我知道啦。」她回神應了聲,強迫自己在唇瓣綻放出充滿著「幸福」的笑靨,可身子的輕顫卻沒有停止過。
她真的成為沙士豪的妻子了?
好奇怪的感覺。
偷偷瞄了眼不停回應賓客祝賀的「丈夫」,安古有那麼一剎那,真的以為自己是個真正的新娘,微笑的依偎在深愛的老公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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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沙士豪鬆開領帶,看著呆坐在床沿的安古,漆黑的眸子在她臉上搜索著,想要解讀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