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爺爺,看不出來你比我還開放呢。」他挪揄道:「放心,你孫子我性向很明確,只跟女人上床。」
沙宏欽還沒放鬆戒備的問:「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麼條件?」
沙士豪在唇角扯起別有算計的笑容道:「老婆由我自己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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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拍打著門扉的聲響,震得安古耳朵都要聾了。
看來房東收租收得很急咧,手都不會酸的喔?
安古故意放慢腳步去開門,好延遲必須低聲下氣哀求房東允許賒欠一個月房租的時間。
可是腳步再怎樣緩慢,畢竟也只是間小小的鐵皮屋,走到門口總不能用個十幾二十分鐘吧?唉。
她暗暗歎口氣,伸出手將門打開,同時流利的把在腦海中轉了幾圈的台詞,快速的自唇瓣流洩而出。
「對不起房東太太,這個月的房租我不小心搞丟了,能不能請您讓我們延遲一個月交租,下個月我一定馬上把兩個月的房租一起給你。」她低垂著頭說道,靜默的等候「房東太太」的反應,直到一個嗤笑聲自她頭頂揚起,才愕然的抬起眼睫望去。
「你?!」眼前的男人是這麼的面熟,跟公園裡那個臭男人真像。
「沒想到我真的找上門?」沙士豪修長的手指正夾著那張身份證在她面前搖晃。
「原來真是那個發情的臭男人。」安古咕噥著自言自語,可音量卻控制得恰到好處,剛好可以讓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微挑起眉,黑眸閃過一抹有趣的光芒。
這女人果真如他所想像的,是只有爪的小野貓。
和下午那張沾滿泥巴的小臉比起來,此刻的她顯得清秀可人,但卻掩不住那獨特的氣質。
「不請我這個發情的臭男人進去坐坐?」他不在乎的將她對他的敘述重複一次。
真是厚臉皮的男人。
安古板著張臉道:「不太方便。」
「我知道,因為你在等著被房東趕走,對嗎?」看她剛剛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想必房東已經下了最後通牒。
「那一點都不干你的事。」私事被猜中,安古困窘的漲紅了臉,可嘴上卻沒有絲毫的退讓。
沙士豪聳聳肩,不置可否的道:「我有事找你談。」看來她的家境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這是一件好事,將會讓她更容易答應他的提議。
她的眉頭一皺,道:「我現在真的沒錢,等我一有錢就會馬上還給你們的。」他會不會太心急了點?下午發生的事情,怎麼晚上就急著找上門要錢?
「我要談的不是這個。」看她的表情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跟敵意,這讓他感到詫異與好奇。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在面對他時,露出那種避之唯恐不及的嫌惡神情,眼前這個叫做安古的女人是首開先例了。
「不是談這個?」那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女兒……不是房東太太嗎?」安家夫婦躲在房內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怎麼他們好像聽到男人的聲音?
「呃、不是,是問路的,我跟他講一下。」安古隨便謅了個身份給他,隨即將他推出門外,並將門關上,防備的瞪視著他,「有話快說,我沒時間跟你閒扯。」
又一個先例,通常女人都巴不得他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她們身上,而沒時間的往往是他。
看著她極力想要擺脫他的焦急模樣,他心頭突然五味雜陳了起來——他需要這樣的女人來配合他的計策,可卻又因為她而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魅力。
「相信我,你會對我接下來的話感到非常有興趣。」沙士豪點了根煙,不疾不徐的道。
她顰眉沉吟了半晌,晶亮的雙眸突然懷疑的瞪著他打量,「如果你是來告訴我你對我一見鍾情,想跟我來一段的話,那就可以免了,我現在沒心情也沒時間談感情。」
他怔了怔,差點被煙給嗆到,隨即忍不住大笑出聲,「不好意思,我對發育未完全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您多慮了。」他俊美的眸子故作不經意的瞟過她的胸前。
他的視線就像火似的,燒過她被他掃過的每一吋肌膚,讓安古白皙的臉頰倏地燒紅一片。
「對我沒興趣的話,就請不要用這麼猥褻的目光看我。」她按捺著突然加速的心跳,佯裝鎮定的反擊。
猥褻?!這可是大大傷了沙士豪的自尊心,從來沒有女人被他凝視而不心悸,期盼他更進一步的行動。
可是這女人竟然說他的眼神猥褻?!
「所以我才說你是個未發育完全的女人,一點都不懂男人的魅力所在。」他斂起笑,反擊道。
她不在乎的聳聳肩,「無所謂嘍,反正我對男人沒興趣。」她現在最有興趣的除了賺錢,還是賺錢。
挑起眉,他狐疑的眼光瞅著她,「你該不會是……」
安古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對我沒興趣嗎?何必管我的性向是什麼。」
也對,「對不起,那是你的私事,我不該過問。」反正她也不是他的菜,不過這也剛好說明為何她對他的魅力絲毫不為所動。
喲,會道歉啊?還算有禮貌,她對他的戒心稍稍鬆動了些。
「言歸正傳,不是為了討債,你到底找我幹麼?」她第一次正眼看他,這才發現他的確有雙足以蠱惑女人的深邃雙眸,叫人對上了,便有種靈魂彷彿要被吸入其中的恍惚感。
「給你一個還債的機會。」沙士豪的唇畔微微扯了扯。
「什麼意思?」這句話倒是激起了她的興趣。
「只要你願意答應嫁給我,我可以幫你把所有的債務還清。」沙士豪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白霧道。
「什麼?!」安古驚愕的瞪圓了眼,「我沒聽錯吧?你是在跟我求婚嗎?」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這麼大,竟然還可以讓人一見鍾情哩!
「想太多。」彷彿洞悉她腦海中的想法,他撇撇唇道;「我只是需要你配合我的計劃。」
「計劃?」她想也是,沒有人會對一個滿臉泥巴的女人一見鍾情。「說來聽聽吧。」
「這樁婚事只是為了堵住我爺爺的嘴,也算是沖喜。」
「呃、這位先生,現在已經是什麼年代了,你會不會太活在過去了?」沖喜?她只有在看小說或古裝劇時才會聽到這個名詞。
「我爺爺身體不好,硬是找了個名目逼我結婚,所以不用太吃驚。」看著她訝異的可愛表情,沙士豪忍不住輕笑。
原來如此,看樣子他爺爺逼婚應該是逼得很緊吧,否則不會連這招都使出來。
「那你可以找那天跟你在公園擁吻的女人啊,何必找我這個陌生人?」依照那女人「黏」在他身上的程度判斷,想必會對他的「求婚」喜極而泣吧?
「我不想要麻煩。」的確,想嫁他的女人實在太多了,可他要找的偏偏就是不想嫁他的女人,免得一輩子都擺脫下了婚姻的束縛。
「我懂了。」安古瞭解的點點頭,「你只想要一個有名無實的婚姻,彼此互不干涉,各取所需。」像他這樣出色的男人,想必一點也不想定下來。
「賓果。」沙士豪揚唇,「這將會是樁只做給我爺爺看的婚姻。」
「那你父母呢?」她好奇的問。
他堅毅的下顎一緊,淡淡的道:「他們死了。」
「呃,對不起。」她抱歉的道,可以察覺他眸底閃過的複雜情緒,彷彿稍稍洩漏了他強硬外表後的脆弱。
他舉起手表示這個話題中止,然後繼續道:「我剛剛的提議你認為如何?」
她沉吟了半晌,搖搖頭道:「我不會為了金錢出賣我的婚姻。」雖然她目前對談感情沒興趣,可她畢竟也是個女人,對於未來的婚姻總有屬於她自己的憧憬與幻想。
而那絕對不會是樁用金錢交易的婚姻。
沙士豪的眼微微瞇起,凝視著她道:「你應該沒有另一半吧?」剛剛的談話中不是透露出她是同性戀嗎?那這個婚姻想必不礙事才對。
安古搖搖頭,「我現在沒時間也沒心情。」光那一大筆債務就夠她煩的了,她可不想再多找些麻煩往身上攬。
「既然如此,我想不出你有什麼理由拒絕這個交易,我們一樣可以過著自由的生活,你又可以擺脫債務。況且,過陣子我就會想辦法結束這場婚姻,你還可以得到一大筆贍養費,何樂而不為?」他怎麼想都覺得他比較吃虧。
「錢我會自己賺,不用別人施捨。」她輕蹙眉頭,心中有些微的動搖。
「這不是施捨,我說得很清楚了,這是樁買賣,當然,我們會簽署一份婚前協議書,以保障交易雙方的權益。」沙士豪的語氣平靜且不帶絲毫感情,真的就像是在談生意般。
她該答應嗎?但這的確是個很大的誘惑……
安古正感到有些遲疑時,房東太太不悅的聲音硬生生插了進來。
「安小姐,今天該把房租繳給我了吧?」房東太太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