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老爸真的被逼急了,決定動手?
不知道會做到什麼地步呢?
第九章
裴語晴依偎在藍斯洛裸裎的懷抱裡分享他的體溫,激情歡愛的氣味仍然在四周瀰漫,他慵懶地用指尖勾繞她散落在他胸前的髮絲,而她則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他性感修長的手指。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勒斯?」
還在問這個問題?藍斯洛輕笑,「我以為你對繪畫沒有任何興趣。」
她是啊!但是……
好吧,仔細回想和他相處的時光,她好像真的完全沒有提過關於畫畫的事情,更沒談到勒斯這個人物!
所以他也不算是刻意隱瞞吧?
「為什麼不想讓世人知道蘇卡利伯爵的獨生子就是赫赫有名的大畫家呢?」
「因為很麻煩。」
「啊?」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形容「風光出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繼承城堡絕對是我的職責,光是管理它就已經花費了我很多心力,相對的也壓縮了我作畫的時間。我和父親討論過,我們一致認為與其公佈我就是勒斯,然後被更多想求畫的人巴結奉承浪費更多的時間,倒不如就讓蘇卡利伯爵扮黑臉,合理的為勒斯的低調找一個借口。」
「原來是這樣啊!我本來還猜測也許你父親不喜歡你畫畫,所以才設下諸多限制呢!」
「怎麼會呢?」
藍斯洛失笑,擰了擰她的鼻尖。
「事實上我們一家人都很有繪畫的天份,只是表現在不同的事情上。你忘了嗎?南榭裡斯堡的設計圖就是我父親畫的呀!」
對喔,她竟然完全沒想到呢!
多少覺得臉上無光,裴語晴嘟了嘟小嘴,把玩似的拗折他的手指。「我覺得我在你身邊都變笨了。」
「你不覺得你本來就不太聰明嗎?」
「你說什麼!」
他瘖啞低笑,摟著她翻了個身,讓她伏趴在自己壯闊的胸膛上。
「我還有個問題。」
「你在搾乾我的體力之後,現在還想繼續壓搾我的腦力?」
她學著藍斯洛方纔的動作,擰擰他的鼻尖。「你可以的!」
「我沒什麼腦力可貢獻,倒是還有再來一次的體力!你覺得呢?」
說著,他拉著她的手曖昧地往自己的腰胯間移去。
裴語晴嬌笑抽開。
「不要嘛,我先問正事!」
藍斯洛無可奈何的聳肩。
自己爭不過她的。
沒有辦法,他知道,而且也不想嘗試!
「聽說你父親在城堡裡藏著大批的金銀珠寶,是真的嗎?」
他怔了幾秒,爆出大笑。
他實在笑得太誇張,害她差點被他劇烈起伏的胸膛給震下來。
「聽到你這麼說我真高興!雖然明知道根本沒有,但是我還是願意從明天開始跟你一起把整座城堡給挖翻了,去找那個壓根不存在的金銀珠寶!」
裴語晴聽了,著實不服。
「你怎麼知道沒有?說不定你父親──」
「裴,別忘了,真正在管理南榭裡斯堡的人是我。」
「那又怎麼樣?也許在你小時候,你父親就已經偷偷藏起來了,你當然不曉得。」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答案。
藍斯洛是對的,城堡裡根本沒有藏著任何「金屬礦物」。
歷屆城堡的主人是如何尋寶的,她不知道,但是她曾聽哥哥提起前任主人的遭遇。
據說前任主人幾乎花了大半輩子在尋找堡內的驚人寶藏,貴金屬探測器這種科技工具聽說也用了好幾次,定位、探索、掃瞄,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直到活到九十幾歲,棺材蓋都快蓋上才徹底死心把城堡賣給她老哥。
其實前任主人做的每一個舉動都不算稀奇,前前任或是前前前任的主人們也同樣都做盡了!
這麼多烈士先驅砸下畢生心力所共同得出來的結果就是──
除了堅固的石壁,城堡裡再也挖不出任何東西。
嚴格說起來,蘇卡利伯爵也真狠啊,至少留個金幣什麼的讓人塞一塞牙縫嘛!
「裴,我父親重名不重利,累積財富從來都不是他最主要的目標,他可以,但他沒有。更別提還有我奶奶和母親常常會花費大筆的費用在一些莫名其妙、毫無建設性可言的東西上。」
「例如那本《梅林手札》?」
他點頭,「例如那本《梅林手札》。父親對於母親的要求很少拒絕,我認為也許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對年輕的妻子表達自己的愛意。你知道的,一個生性嚴肅的人對於愛情的表現模式往往笨拙得讓你忍不住皺眉!」
裴語晴聆聽著,忽然臊紅了臉捧起他的手。
「我覺得你在這方面一點也不笨拙。」
他性感眨眼,「是啊,我在各方面都非常的滿足你了,不是嗎?」
「我說的才不是這種曖昧的意思呢!」
偎身傾靠在他的懷裡,她喃喃低語。「這麼說,城堡裡確定沒有寶藏了。」
「沒錯。倒是你,為什麼突然對這個問題如此感興趣?」
「還不是因為我叔叔!他……」
「他怎麼了?」
「沒什麼,反正不管他要幹嘛,我哥都會處理的。」
老哥這幾天曾提醒她,向來死纏著叫她賣城堡的裴烈忽然間安靜了,也許反而是件更麻煩的事!
可是哥哥會處理的。既然他說了,裴語晴就相信、放心了。
因為從小到大,盡心保護她的裴翊斗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瞟眸看見藍斯洛對於這個話題似乎還有追問的意思,她索性放變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你知道放著暗櫃的那間密室裡偶爾會有怪異的聲音嗎?」
只見他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是真的!我曾經聽過──」
「又是另一個不著邊際的傳說吧?」
「不是,我真的聽見過!聲音很模糊,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不可能!」
「為什麼?」
「我說不可能就真的不可能,你別問,只要相信我就是了。」
他這個回答反而讓裴語晴更難放手。「你為什麼不信我?我是真的有聽過!」
「你怎麼可能聽到什麼聲音呢?那個傳聞是假的!」
「你又知道了?」
「當然知道!因為那是……」
「是什麼?」
他爬了爬頭髮,屈服歎氣。「因為那是某次我跟城堡裡的女傭偷情時,不小心被別人聽到所流傳出來的鳥龍謠言。」
「……你說什麼?!」
他忙抱著她想安撫,「裴,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才怪!根本是不久之前才發生的事!」
這個臭傢伙竟然想將穿越時空的時光差距也算在裡面?以為她腦袋塞稻草嗎?!
「裴,你別跟我鬧,那個時候我根本還沒認識你……」
只見徹底打翻醋罈子的裴語晴氣呼呼的一把推開他索吻的臉,「滾開,王八蛋,你去找地板親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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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畫的這個是什麼?
站在暗櫃的前面,藍斯洛皺眉望著自己剛剛從裡面拿出來的小巧畫板。
是桑妮塔畫給他的圖畫,但是它代表什麼含意呢?
看起來像是一群人追逐著一名女子,他們的手中還拿著類似數字7的短窄鐵管,直對著女子的背後瞄準比劃?
藍斯洛忍不住失笑。
桑妮塔畫的這是什麼呀?
正覺好笑之際,他的眼角瞥見櫃子裡還有一張字條。
別問我這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是腦海裡忽然就浮現這個畫面。
藍斯洛皺了皺眉頭,想起桑妮塔有時候會有「靈光一現」的神奇能力。
雖然將它形容成預知能力言過其實,但是偶爾也會在某種場合下讓他們驚訝的發現,「啊,桑妮塔曾經說過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呢!」
只是眼前這一個究竟代表什麼,他實在想不透!
那種形狀怪異的小巧鐵管是什麼呢?恐怕連桑妮塔自己都不曉得吧?!
口袋裡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打斷藍斯洛的思考。
是裴安芸打來的,他這才想起自己在她百般哀求之下,答應陪心情低落的她出去騎馬散心。
裴安芸原本希望能離開城堡去遠一點的郊外,不過藍斯洛並不想離開裴語晴太久,再說雖然這次和裴安芸的騎馬出遊已經得到裴語晴的同意,但是他實在太瞭解自己的女人了──
她只是嘴巴上開明而已,其實心裡介意得很!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極有可能被迫睡好幾晚的地板,他還是不要跟裴安芸跑太遠比較好。
「藍斯洛?」
裴安芸甜膩的嗓音帶著濃濃的討憐意味。
「你到了嗎?先去馬廄準備吧,我現在立刻過去。」
簡短几句話便結束了通訊,他隨手將桑妮塔的畫放在桌上轉身離開密室,忽然地,行動電話又響了。
「安芸到了。」
女友刻意冷淡的口吻讓他不由得感到好笑,「你怎麼知道?」
「守衛室的保全人員通知我的。」
「我陪她騎馬去繞一圈,馬上就回你身邊報到!」
或許是他討好的語氣稍稍安撫了裴語晴,再開口,她的口吻好多了。「不用啊,我又沒催你。既然她心情不好,你就多陪伴她一會兒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