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被他的舉動嚇到,她連忙又退了幾步。
「被下藥的話……你吃顆鎮定劑就好了,或者去找醫生,幹麼一定要……那個……」
他已經脫得只剩下內褲,不滿的扠著腰看著防備的她。
「我原本就打算今夜偷襲你,吃藥或者找醫生反而會搞到我不行,再說吃了藥也好,正是個解釋我技術生澀的好藉口。」
他真有臉說!昀珊被他打敗,但他寧肯忍受痛苦也不找別的女人又取悅了她。
她擔心的看著他漲紅的俊臉。「你不會後悔吧。」
第一次給愛的男人沒什麼可遺憾的,可她怕他是因為藥力才會衝動的要她。
耿新白再也忍受不住的上前抓住她,把她丟在床上。
「我後悔什麼?第一次給喜歡的女人有什麼好後悔的。」
他不再壓抑,逕自探索起他垂涎很久的身軀。
在急切而有些粗暴的撫弄和激吻中,昀珊稍微抗拒了一下就放棄了,心中無奈又甜蜜的歎了口氣。
這樣也好,她本來就沒奢想兩人的愛會直到天荒地老,能多留一些美好回憶總是好的,而且……她也想要他。
想到這裡,她臉都紅了,放棄一切矜持,開始柔順的配合著他。
感謝被林潔和席小紗強行灌輸的愛情小說,即使沒有實戰經驗,不代表性知識貧乏。
她想著是不是該由自己主導?但顯然她是多慮了,做為一個男人,耿新白該知道的沒一樣是無知的。
他的手略微試探的挑逗著她,得到她愉悅的輕吟後,他加快了動作。
原本該是狂風暴雨的慘烈血腥之夜,意外的竟可以稱得上美好和享受。
至少在第二天下午醒來之前,昀珊都是覺得很美好的。
「天哪!」她虛弱的呻吟了一聲。
耿新白的手臂還橫在她赤裸的胸口上,想也知道兩人正以什麼樣的姿勢交纏在一起,即使有被單裹著部分春光,但是,他們這副模樣任誰都會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要命的是,耿夫人正面無表情的站在床頭看著她。
饒是昀珊有再厚的臉皮,現下也紅得也可以滴血。耿夫人有每個房間的鑰匙,她該在清晨的時候就推耿新白回去主屋,那麼也不會被人抓奸在床。
「那個,夫人……」
她艱澀的舔舔嘴唇試圖解釋,但是耿夫人原本嚴苛的目光忽然又柔和的轉向沉睡中的耿新白。
許久,耿夫人挑眉問她,「他很優秀,對不對?」
「……是。」
「能被這樣的男人愛著,應該是每個女人的夢想吧!」
「……或許,但是我愛他只是因為我喜歡他,不是因為別人也喜歡他。」昀珊誠實說道。她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在她眼裡的耿新白,只是一個單純的和她相愛的男人。
靜靜的看了她很久,耿夫人最後歎了一口氣,疲倦地揉了揉眉頭。
「先做好避孕吧,就算你想生,新白這麼快為人父也還是早了點。」
不管昀珊錯愕不已的表情,她留下了事後避孕藥走了,昀珊吃驚的目光轉向床頭那一堆「母愛的表現」。
「我想比起我吃避孕藥,還是你戴保險套比較好。」身後沒有動靜,她用腳趾開始擰他的小腿。「別裝了,我知道你早醒了。」
耿新白連忙識相的醒來,身子順勢從後貼住她。
「心情不好?是不是慚愧自己的技術太差?」
她差點沒翻白眼,也不知道是哪位少爺的技術比較爛,嚴格說起來,處女對處男,誰也別笑誰。
「我只是沒想到,我們居然這麼快就走到這一步。」她看著他,「我想,你應該還有很多想要去做的事情吧,現在和我在一起會不會阻礙你?」
感性的話語,換來的卻是背後男人的毛手毛腳。莫可奈何的她趁兩人再次滾成一團之前,雙手把他的下巴推開。
「我在和你說真的,你打算怎麼安置我?」
女人初夜後對男人必說的話,無論什麼類型的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依舊不能免俗的想要個承諾。
耿新白偷襲不成,不滿的表情顯露臉上。「你希望我怎麼安置你?」
昀珊坐起來茫然的看著窗外。她的希望?她希望在幸福越來越濃郁之前,潛意識中那枚分離炸彈能早日引爆,否則,從更高處摔下來更痛。
「我愛你,新白。」
她必須說出來,直覺隱隱作祟,或許很快她就不能再說這句話了。
他為這句預料外的表白頓了一下,然後猛地翻身把她壓住,開始不懷好意的獰笑。
「愛我?好啊,快證明你的愛,乖乖的躺著任我魚肉。」
「別鬧了!」她忍笑作勢要推開他,只是身體卻下意識的呼應著他的取素。
臥室裡的喘息和呻吟再次瀰漫,她的耳中迴盪著劇烈的心跳聲。
卜通、卜通、卜通……
是誰的心跳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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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你已經被玷污了?」
林潔一邊在腳上塗著指甲油,頰邊夾著手機嗤之以鼻的和昀珊通著電話。
「算你狠,老說我花癡,結果呢,居然比我先找到男人。」
「對啊,而且馬上還要訂婚。」昀珊靠在床頭閒散的聊著,身邊的位子還留有心愛男人的餘溫。
「是哦是哦,要訂婚了所以來刺激我!」林潔不懷好意的問:「不結婚嗎?萬一他始亂終棄怎麼辦?」
「結婚就能保證不離婚嗎?他打算接下來的三年,帶著我去全世界考察各地建築,再回國建立他的園林設計版圖。」
園林設計是耿新白的興趣所在,她也很高興他選擇了和耿家事業完全沒有關係的職業,那代表將來如果結婚的話,她在耿家會更自在一些。
「這麼說,你們要當一對愛情鳥飛遍全世界了?嫉妒啊。」
林潔仰天哀歎,很想把這些一個個都去道遙自在的朋友抓回來,和她一起獨守空房。
昀珊伸手拿起放在一邊的紙筆,嗲嗲的對那邊的林潔撒嬌。「如此這般,那麼林美女能不能告訴我小紗在美國的地址,我真的好想念她噢。」
「嗯——害我午餐都吐出來了,耿新白不會是這麼被你釣上的吧!」一個不小心,她的指甲油一下子弄倒,流了滿腳都是,她立刻又蹦又跳的抓起面紙猛擦。
昀珊不知道她的慘狀,一個勁的催促,「快說啦,我有重要的事要問她。」
「哎呀,討厭死了,真麻煩……」她抱怨著那些搗蛋的指甲油。
「麻煩什麼?你快點說呀!」
「說什麼啊,受不了你和小紗,一個個都裝神秘,小紗還能去哪裡?不就她那個萬年小窩嘛……呃……」
氣急敗壞的林潔吼完了,才覺察到自己又很糟糕的大嘴巴了。
頓時她沒心思管自己那黏黏的腳丫子,對電話那邊忽然死了一般的沉寂小心問著,「珊珊,剛才你沒聽到什麼,對吧?」
「……」昀珊瞪著面前空白的紙筆,許久後才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問:「我聽到了,小紗為什麼騙我說她去美國?」
「這個……」林潔好想掐死自己,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現在怎麼辦?真怕自己再大嘴巴就真的會橫屍街頭了。
昀珊的手緊緊的握住手機,心中思緒如海潮翻滾。
預感果然是真的,小紗有事瞞著她,甚至到了不惜放棄她們十幾年的友誼。
她逼問林潔,「你知道,對不對?小紗為什麼躲著我?」
林潔結結巴巴的道:「這個……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那就說你知道的!」昀珊已經開始用吼的。
「我……我只知道,當初確定耿新白要做手術時,小紗就要我騙你說她離開了。」
「為什麼?」她聲音虛弱。
「不知道啦,不過……手術成功的那天,她說她不能再見你了,因為……」
「因為?」
「因為她說,兇手只要一個人來做就可以了。」
兇手只要一個人來做就可以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腦中倏地竄過一個荒誕的念頭。蕭塵是小紗介紹的,陳克不管蕭塵的跑來台北,還有那個詭異突兀出現的秦醫生……
「喂喂?昀珊,你別想太多啦,小紗老愛做些我們不能理解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去弄我的腳了,不多說嘍。」
手機收了線,她還是沒能從這個可怕的想法中脫離出來。
手術後的耿新白個性越來越像蕭塵,加上陳克的出現,還有小紗的話,那顆捐贈的心臟是誰的已經很明顯。
她聽說過,在接受心臟栘植之後,很多患者的愛好和性格會和原主人有驚人的相似,所以一定是這樣,那顆心臟是蕭塵的!
那天她回到耿家別墅,晚上心臟就有了,如果說是意外也太巧了吧,她覺得蕭塵為了給耿新白一顆心臟、為了完成她的願望而自殺還比較有可能。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蕭塵甘願犧牲自己去救一個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