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幅景象,嬌俏的女孩雙手放在身後,安靜的站在大廳中,頭微仰,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張格局圖,似乎想將什麼刻進腦袋裡。
「咦?你下來啦?」左非魚明顯嚇了一跳,他什麼時候靠近的,自己竟然都沒有察覺。
「我是在想,為什麼自己的腦袋對這種東西就是靈光不起來?」所以才要多看幾遍牢牢的記在心裡。
失算了,早知道就應該帶相機來,現在再拿手機出來拍,湛哥大概會覺得很奇怪吧。
柴湛笑了笑,攬過她的肩膀,眼中閃過她看不見的深意。
「你從小就這樣,地理知識奇差,方位、路線、地圖什麼的從來就看不懂,現在才來想為什麼不靈光是不是太晚了?」
「真是的,湛哥不要這麼狠心的揭人家瘡疤。」她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要上去坐一下嗎?」柴湛指了指上方,忽然意識到她好像從來沒有主動提過要去他的辦公室。
「不用了,直接去吃晚餐好不好?」她可不想遇上那個什麼總裁。
「抱歉,還要你專程過來陪我吃飯。」柴湛低頭看了看她,當兩人的目光相觸時,他忽然想要抱緊她。
「我想要你在我身邊,讓我可以一直看著你。」
「真的?」左非魚心花怒放,她怎麼可能不高興,最近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熱度直線上升,她做夢都希望能這樣!
「那我經常過來看你好不好?」順便將那個建築格局圖看得更清楚。
柴湛剛想要回答,身後卻傳來一陣大呼小叫。
「總監!」
「總監大人……」
是財控部以Susan為首的幾名職員,這段時間一直正加班,難得今天休息,幾個人立刻嚷著要聚會。
柴湛的眼微微一瞇,如果左非魚沒在場,他絕對二話不說、理都不理,轉身便走人。下班時間還得看見這幾個長舌的下屬,實在不順眼。
「唷,夫人也在呀!」
「總監是要跟太太一起去吃燭光晚餐嗎?沒想到總監你這麼浪漫呢,難得今天還準時下班。」
柴湛沒有答話,只是意有所指的抬腕看了看表,似乎在暗示什麼。果不其然,多少瞭解上司脾性的幾人臉色一變,不敢再嘻皮笑臉。
「你們好呀。」左非魚不自覺地挺直了背脊,原本拉住柴湛的手也放開,兩手交握在身前,禮貌的打了招呼。
笑容可圈可點,乖巧水準也一如既往,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柴湛似乎瞟了她一眼,像是在笑她。
「總監夫人好。」大家一看見禮貌可愛的她,也情不自禁的端正態度。
「叫我小魚就可以了。」左非魚甜笑著糾正。叫什麼總監夫人……不用叫得這樣老吧。
「總監真是好福氣,娶到小魚這麼乖巧可愛的老婆。」Susan十分從善如流。
「呵……你過獎了。」這句話太受用,她決定立刻將這位柴湛的女下屬歸類到同一陣營。
柴湛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下一秒不容分說的帶著她往外走,他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等一下嘛,老大,我們要先去吃飯,然後去玩,老大一起去啦!」
「對啊,總監從來都不跟我們大家一起棗會,一點也不合群,難得今天小魚也在,大家就一起去吧。」
沒有跟同事聚會過?這句話傳進左非魚耳中,心裡頓時一驚,難道說柴湛在公司的時候,大都跟那個總裁待在一起?
「你們太吵了。」柴湛有些不悅的皺眉。
「哎呀,沒關係啦,一起去、一起去。」
柴湛原本想立刻拒絕,忽然瞥見左非魚垂下頭,似乎在想什麼,心思一轉,他眼中浮出微妙的笑意,轉身問她:「小魚的意思呢?」
「我嗎?」突然被點名的她,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抬頭看見柴湛深邃的眼注視著自己,她下意識笑開,露出兩個小酒窩。
「只是我這個人什麼都不會玩,怕掃大家的興……」
「沒關係、沒關係,人多才熱鬧。」Susan極力邀請,其餘幾人也很用力的點頭,這可是探聽總監夫妻私事的大好機會。
「湛哥的意思呢?」
柴湛的淺笑看上去有些詭異,她忽然覺得有些緊張,因為無法猜透他的心思和想法。
「你想去的話我沒有意見。」
「那……好吧。」
☆☆☆☆☆☆☆☆☆☆ ☆☆☆☆☆☆☆☆☆☆
「我還要唱啦!」
唱完歌時,一群人中只聽見這道清脆婉轉的聲音,時而柔軟嘀咕,時而又高聲揚起。
柴湛的雙手牢牢的握在她的腰上,將她的人固定在懷中,任由她手舞足蹈,但終究脫離不了他的掌控範圍。
喝醉酒的小瘋子……他的唇邊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沒想到小魚這麼厲害,唱得都好好聽,而且還這麼能喝。」她的歌聲跟一般人不是同一層次,她絕對是天後級的。
「湛哥,我還想唱。」左非魚整個人倒在他的懷中,有些暈,但大致上也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下次再來,好嗎?」柴湛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家先走。
「我好久沒唱得這麼痛快了。」她看起來有點醉了,吃飯時在他看似隨意的不阻攔下,她喝了不少酒,玩鬧的熱絡氣氛又把酒氣給揮發出來。
「你很喜歡唱歌嗎?」柴湛輕鬆的將她抱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跟她閒聊,黑夜中,他的眼閃著興味盎然的精亮眸光。
「喜歡啊,我告訴你,這個我很厲害的。」
「小魚,你是不是有點醉了?」白淨的小臉染滿紅暈,看上去粉紅柔嫩,柴湛不由自主的將唇貼近她的耳邊,呢喃低語。
耳朵有點酥酥麻麻、癢癢的,讓人好想閉上眼睛,就這麼睡著。左非魚突然有些傻乎乎的笑開。
「我沒有醉,酒量好著呢,湛哥不知道吧,小時候我最喜歡去偷媽媽做的甜酒喝,好好喝。」
「原來你還幹過這種事,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呢?除了唱歌和喝酒。」誘哄的聲音持續不斷地在她耳邊低喃。
「沒有啦。」左非魚突然又像是清醒般的半睜開眼,讓柴湛愣了一下,莫非她厲害到即使醉了也能守口如瓶?
「湛哥你是不是很想從我嘴裡套出什麼話呀,不過很可惜唷,我沒有醉。」
她接下來的這句話讓柴湛失笑,說出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還敢說白己沒醉。
「好了,回家再說。」將小公主安穩的抱進車中,為她繫好安全帶,坐回駕駛座時,柴湛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酡紅的小臉上,唇辦還在微微蠕動,似乎在嘀咕著什麼,柴湛的唇角眉梢同時一揚,伸出拇指,用指腹摩挲著她的側臉肌膚。
至少他覺得還挺有趣的,因為對象是她……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放手,她是他的老婆啊……
一路上左非魚倒是安靜了下來,到家時已經乖乖的睡了一覺。
「到家了,乖,洗完澡再去睡。」柴湛搖了搖她的肩膀,她緩緩轉醒。
「我沒力氣啊,怎麼洗?你是我老公,這種事你就幫我一下不行嗎?好歹服侍一下你老婆吧。」她噘著嘴,很『坦白』的抱怨著。
「要我幫你洗嗎?」柴湛的聲音忽然有些低沉,與其說是在問她,倒不如說是自己在肯定。
「別的夫妻都洗過鴛鴦浴,我老公卻像對蟑螂一樣對待我,我閏怨很深啊,你知不知道?!」她滔滔不絕的說著,理直氣壯。
「是,是我失職了。」柴湛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表情看上去有些怪異,有點無可奈何,又有些戲譫。
「而且還跟著一個性向曖昧的老闆做事,我就覺得奇怪了,那個總裁會比較好嗎?當然我也沒什麼優點,可是怎麼會輸給一個男人啊……」
呃……柴湛錯愕了一秒,性向曖昧的老闆?費華蓮?她對總裁的不滿就是由此而來的?這顆小腦袋還真是很會天馬行空的亂想。
經過書房時,柴湛不著痕跡的瞄了瞄兩台相連的筆記型電腦,又看向在他懷中似乎已睡著的左非魚,斷然向浴室走去。
「湛哥,是你嗎?」小公主半睡半醒,還不時爆出一兩句驚人之語。
「不是我還會是誰?」
「你不要離開我,一直在我身邊好不好?」她忽然抱著他的脖子,像八爪章魚一樣黏在他身上。
「我不會離開。」
柴湛用溫柔的聲音許下了肯定的承諾,安撫了她的心情,左非魚立刻又笑咪咪的仰躺在他懷中開口道:「脫光光,洗澡要脫光光。」說時遲那時快,左非魚從他身上跳下來,雙腳觸地時還有些搖晃。「我自己脫,你的也自己脫,脫吧。」
柴湛的眼中閃過幽黯的眸光,聽她嘀咕著。「怎麼解不開?我就說不要穿這種麻煩的衣服,討厭死了。」
「我來吧。」他逕自走過去,沒有絲毫遲疑的『協助』她解開了鈕櫃,手腳十分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