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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馥梅

  盛宇珩有須臾的失神,一會兒才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公主的意思是,皇上是有心把臣安排在公主身邊的?」

  「大傻瓜。」圈抱著他,感受著他也緊緊的擁抱自己。

  真好,這樣真好,終於相互坦承,終於心心相印,這一切,好幸福。

  第9章(2)

  鳳盼月蹲在河邊,一雙白嫩的手撥著清澈冰涼的河水,看著在一旁洗衣裳的映荷,眼神閃過一抹頑色,唇角勾起一抹頑皮的笑,朝映荷潑了一掌水。

  「啊!主子!」映荷尖叫,那水真是太涼了!

  「哈哈!映荷,這水是不是很涼啊?」鳳盼月歡快脆亮的笑聲飄揚在這處幽谷中,一時興起,又朝映荷潑水。

  「別……主子,啊哈哈……」映荷尖笑著趕緊跳開。

  「啊!衣裳飄走了!」鳳盼月瞧見一件衣裳落水,慢慢地漂離,大叫一聲,見水也淺,於是踏下河,準備搶救那件衣裳。

  他們逃得匆忙,所有的東西都遺留在客棧,身上的衣裳還是在屋舍裡找到的寥寥幾件,她穿的還是盛宇珩的師母生前的衣裳,可不能遺失了。

  「主子,快上來,讓奴婢撿就行了!」映荷一驚,也趕緊跳下河,一步一步涉水追去。

  鳳盼月笑了笑,才要開口說沒關係,結果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撲跌。

  「嘩啦」一聲,河水四濺。

  「主子?」映荷大驚,踉蹌的往主子衝去。

  「沒事沒事。」鳳盼月有些狼狽地坐了起來,河水真的很淺,她坐著水也只到胸口。「我抓到衣裳了。」她笑著伸出手,揚了揚手裡的衣裳。

  「快起來,主子,這河水可是那山峰上的融雪,冰涼得緊,您若受寒可怎麼辦啊?」映荷焦急地將主子扶了起來。

  「我沒那麼嬌貴,別緊張。」鳳盼月笑著起身,微風吹過,冷不防打了個冷顫,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哦,呵呵,這水……是挺涼了……」

  「主子,咱們快回房舍把濕衣裳換下來。」映荷將衣裳都放在河邊的大石上,扶著主子趕緊回屋。

  回到屋裡,鳳盼月已經凍得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全身抖得像要散掉似的。

  映荷緊張的幫她換下濕衣裳,裹上厚厚的棉被,然後趕緊去燒熱水,準備給主子泡個熱水澡。

  折騰了好一會兒,鳳盼月身子才稍稍回暖,窩在被窩裡還微微地打著顫。

  「映荷,反正我沒事,這件事就別讓太傅知道。」她叮囑,幸好盛宇珩和李應天悄悄出竹林查探不在屋舍,映萍和蕭煌到後山為六人的食物做努力,只有映荷應該比較好說服的。

  「奴婢知道了。」映荷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那水那麼冰冷,奴婢真擔心您會受寒……」

  「不會不會,我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嗎?」鳳盼月對她笑道。「好啦!那些衣裳還在河邊呢,你快去吧!」

  「是,奴婢這就去,不過主子您別起身,好好的保暖。」

  「知道了,快去吧!」

  鳳盼月雖然不覺得自己這樣就會受寒,不過還是聽話地包裹著棉被保暖,一日下來倒也好好的,沒有什麼異樣。

  到了傍晚,蕭煌和映萍打了些獵物、摘了些野菜果子先回來,不多久,盛宇珩和李應天也回來了,看起來有些狼狽。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鳳盼月見狀,擔心地問。

  「沒事,別擔心。」盛宇珩溫聲說。

  「回公主的話,是奴才的錯,在竹林裡不小心踏錯步,陷入了陣法,才連累了盛太傅。」李應天趕緊解釋。

  「有受傷嗎?都還好嗎?」

  「只是衣裳髒了而已,都沒事。」盛宇珩微笑說。

  李應天張口,卻收到盛宇珩警告的冷眼,只得又閉上,而鳳盼月一心在盛宇珩身上,也沒發現李應天的欲言又止。

  夜裡,鳳盼月覺得渾身惡寒,那冷意似鑽入了骨子裡,讓她不管將被子包裹得再緊,也感覺不到溫暖。

  她的牙齒打顫,腦袋昏昏沉沉的,四肢無力,動彈不得。

  「映、映萍……」她無力地低喚,她記得今晚是映萍守夜。「我……好冷……映萍……」

  「主子?」映萍揉揉眼睛,有些迷糊的從矮榻上坐了起來,走到床邊,察覺主子的異樣,手摸上主子的額頭,發現熱得燙手。「主子!公主?」

  鳳盼月難受地呻吟,她知道自己病了。

  「來人啊!」映萍驚慌地衝到門邊,打開門對著外頭大喊。「快來人啊!公主出事了!」

  「怎麼回事?」盛宇珩在映萍第一聲叫喊時便已披上外袍衝出房門。

  「公主她病了,燒得好厲害……」

  盛宇珩衝進房裡,看見床上痛苦呻吟,渾身發燙又頻頻顫抖喊冷的人兒,心下一緊,在床沿坐下,撫上她的額頭,果然好燙。

  「公主?」他擔憂地低喚。

  鳳盼月聽到他的聲音,無力地睜開眼,看見他擔憂的表情,她費力地扯出一抹笑想要他安心。

  「我沒事,不要緊的……」

  「主子!」映荷跑了進來,看見病得昏昏沉沉的主子,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照顧好公主……」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盛宇珩低聲喝斥。「公主燒得那麼厲害,一定得找大夫看看!」

  「可是竹林外……」

  「奴才闖出去!」李應天立即說。

  「不行,你們誰都沒辦法通過那些陣法,只有我。」盛宇珩淡淡地說。

  「可是盛太傅,你身上的傷……」李應天擔憂。

  盛宇珩瞪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鳳盼月熱燙的手抓住盛宇珩的手,「你受傷了?」

  「沒事,只是一點小擦傷。」盛宇珩安撫她。

  「可……」她在枕上搖頭。

  「你們先下去。」盛宇珩對四人說,待他們都退出去之後,才對她低道:「公主,臣真的沒事,現下公主的病比較重要,這病是不能拖的。」公主乃千金之軀,無內力護身,又不是習武之人,這病若不及早治癒,怕拖久了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

  「別擔心。」盛宇珩看見她眼底的恐懼、擔憂和反對,「再說,這也是皇上交代下來的任務,那些人得抓起來,得查出想害你性命的幕後主使者是誰。」

  鳳盼月抓著他的手不放,拚命地搖頭,眼淚像斷線珍珠般灑落,那些人武功太強,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應付得來!

  「不要不要,」她只能哽咽地重複這句話,「不許去,我不許你出去!不要……」

  他食指輕輕地點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的哭聲,只是淚水掉得更急。

  「公主,等臣回來。」他貼靠在她耳邊低語,他不想這麼倉卒離開,可是她的病不能拖!

  鳳盼月只能捂著唇、瞠大眼,不讓淚水模糊了視線,目送著那道白色身影步出了房門,消失在夜色之中。

  「來人……李應天!蕭煌!」鳳盼月撐著身子,費力地喊。

  幸而四人並未離太遠,見盛宇珩匆促離去時,他們已經趕過來,在聽見主子的呼喚,立即快步奔進房裡。

  「公主!」李應天和蕭煌只跨進房門,沒敢上前。

  「快去,追上太傅,跟著他……」鳳盼月費力地支起身子半臥在床上,強撐著即將潰堤的意識吩咐。

  「奴才遵命。」兩人領旨轉身飛奔追去。

  「主子!」映荷突然大喊,張手抱住癱軟下來差點栽到床下的主子。

  「我沒……」鳳盼月呢喃,想要安慰她們,意識卻再也支撐不住,立即陷入黑暗中。

  第10章(1)

  她感覺到馬車的震動和聲音,整個人忽冷忽熱,昏昏醒醒間,不時地聽見有人的談話聲,聽出有映荷、映萍,有蕭煌、李應天,就是沒有他的聲音。

  他沒事吧?

  「主子、主子,你醒了嗎?」映荷柔聲地喚著。

  「嗯,」她以為她出聲回應了,其實只是一聲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水……」

  「要喝水嗎?」映荷接過映萍遞過來的水,小心翼翼地喂主子喝水。

  喝了兩口之後,她搖搖頭,不喝了。

  「主子現在感覺如何?是不是很難過?」映荷紅著眼。「我們就快到城鎮了,進了城就能替主子請大夫,主子您再忍忍。」

  「太傅……他……沒事吧?」鳳盼月問,心裡掛記著他。

  「主子請安心,太傅沒事,皇上加派來的一隊侍衛及時趕到,將那些人給一網打盡,太傅說要先審問,所以留下來協助侍衛統領大人,太傅有交代,會隨後趕上來的。」

  鳳盼月聽聞盛宇珩平安,就放下心來。

  「馬車……」這時她發現馬車好像是她們原來的那輛,不禁有些疑惑。

  「是太傅吩咐蕭煌回頭把馬車找回來的。」映萍解釋。

  「嗯……」鳳盼月低應,一會兒又昏沉沉地睡去。

  就在她再次昏睡過去後,馬車也進了城,一匹快馬追趕上來,正是盛宇珩。

  「盛公子。」李應天和蕭煌在馬背上問候了一聲,進了城,有人煙,他們便改了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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