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互視一眼,同時出手正欲剝去床上的人身上的衣裳——
原本昏迷的司徒筠陡然睜開眼,朝兩人胸前出掌,趁隙逃出房。一衝出屋外,這才發現這間屋子建在山上,一眼望去,除了一大片樹林,再無其它住家,不由得心下一涼。
「老大,想不到這小美人竟會武功,這下子更有趣了。」肉疤男人動作迅速地追了出來,攔住她的去路。
「小美人,你就乖乖留下來侍候我們兄弟,若是侍候得好,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刀疤男人閃著色慾的眼,在看到清醒後更為迷人的姣美嬌顏,自是不願讓到手的美人給跑了。
司徒筠垂眸不語,衡量著目前的情勢。她相信向隆南必會前來救她,無論如何她必須撐到向隆南趕來才行。
「老大,這小美人該不會是啞巴吧?」肉疤男人瞧她一句不吭,冷靜的模樣不似之前被他們兄弟抓來時哭哭啼啼的姑娘。
「是啞巴更好,雖然玩起來會少一點樂趣,但至少不會求救。」刀疤男人毫不介意,笑得一臉邪肆。
「那就讓我來確認,小美人到底是不是啞巴。」肉疤男人出手欲捉住她。
司徒筠早有防備,身形一閃,反手擒住他伸來的手,用力反折,霎時一陣慘叫聲出自肉疤男人口中。
身後傳來一道掌風,司徒筠閃避不及,右肩被打中,身子踉蹌了下,防備地看著兩人。
「老二,沒事吧?」
刀疤男人問著撫著痛手的弟弟,臉上已無方纔的戲弄。看不出這小美人竟還有兩下子。
「臭娘們,敢折老子的手!老大,咱們兄弟一起上,就不信捉不到她,老子非要她在我身下求饒不可!」
肉疤男人輕敵吃了悶虧,臉上因怒氣更顯得駭人,兩兄弟一同出手左右夾攻,司徒筠逐漸感到吃力。
兩兄弟見狀,臉上再揚起邪肆的笑,在出手襲向司徒筠的同時,一人一手撕去她的雙袖,露出兩條白皙的藕臂來。
「下流!」司徒筠大驚,狼狽地再次避開兩兄弟明顯趁著攻擊她的同時,主要目的是要撕去她身上的衣裳。
「老大,原來她會說話。太好了,待會我定要她在我身下用她的小嘴吐出嬌啼。」
肉疤男人說著下流的話,淫笑的同時,五指化成爪,攻向她的脖頸,司徒筠驚險地避開,但衣襟卻被扯裂,露出她白皙的脖頸。
司徒筠閃過肉疤男人的攻擊,卻來不及避開身後刀疤男人的一掌,左肩被打中的同時,腰帶同時被扯開。
司徒筠狼狽地摔落在地,小臉刷白,慌忙拉攏敞開的衣裳,明眸透著驚慌,看著逼近她的兩名男人笑得一臉淫邪。
「小美人,剛剛你乖乖聽話不就好了,打傷你的細皮嫩肉,我們兄弟也是會捨不得的。」肉疤男人哈哈大笑,欣賞著她慌亂狼狽的模樣。
「老二,打傷她事小,壞了我們兄弟的興致,那才事大呢。」
刀疤男人一臉可惜,看著她細白的脖頸被老二粗魯地留下抓痕,還有那只沒穿繡鞋的右腳,羅襪都滲出血來了,可見腳底受傷了。
「老大說得是。誰叫這小美人不識相,竟然不懂得討好我們,那就讓我們兄弟倆好好調教吧。」
肉疤男人話一說完,欲出手捉向坐在地上的司徒筠,而司徒筠已抱寧可一死,也不願遭這兩人玷污的決心。
一枚暗鏢平空出現,準確地射穿刀疤男人朝司徒筠伸出的右掌。
霎時,刀疤男人嘴裡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驚恐地看著射穿右掌的暗鏢。
「是誰?!竟敢破壞我們兄弟的好事,還不快出來!」
刀疤男人見來人無聲無息就能打傷老二,心下一涼,知道遇上高手了。
驀地,一把折扇在夜空中飛快旋轉,朝兩兄弟臉上狠狠掃過,各自留下一道血痕,之後再落向不知何時出現、站在司徒筠面前的俊美男人手中。
「你是誰?」
兩兄弟異口同聲地問,各自撫著方才被折扇劃傷的臉頰,心知此人可不是簡單角色,不由得暗自提防。
「你們兩個還沒有資格問。嚴伸、袁飛,我不想再看到這兩人,就交給你們去處置了。」
向隆南朝隨後出現的兩人吩咐,轉身在看到司徒筠狼狽的模樣時,黑眸浮現嗜血的殺意。
「嚴伸、袁飛,我要這兩人不得好死!」向隆南朝正將兩兄弟痛打一頓的兩人忿怒大吼。
「是!」嚴伸在見到司徒筠的慘狀後,娃娃臉上立時怒氣勃發,他可不打算一刀了結這兩人,那太便宜他們了。
「別怕,有我在。」
向隆南彎下身子,將顫抖的嬌軀摟抱進懷裡,胸口一痛,轉首在看到那兩兄弟分別被嚴伸、袁飛全身刺中數劍慘死的模樣,胸口的怒氣這才稍緩。脫下身上的外衫披在她身上,將懷裡的人兒打橫抱起,身形一躍,離開這個令她驚嚇的地方。
向隆南抱著司徒筠一路施展輕功,連夜進入梧桐城,找了間乾淨的客棧投宿。
掌櫃的原本擔心半夜投宿的兩人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在向隆南遞上一錠銀子後,立即換上一張笑臉,安排兩人住最好的上房,還命人送上熱水。
向隆南將司徒筠抱坐在床上,在她面前彎下身子,雙掌捧住她驚悸猶存的蒼白小臉,溫柔地低道:
「筠兒,先擦拭一下身子,小心腳上的傷口不要碰到水。」
向隆南為她脫下外衫,看到她敞開的胸前有一道抓痕,還有她只著羅襪的右腳腳底滲血;其它的地方因尚有衣裳遮住,他並不確定是否還有傷。他雙掌緊握,恨起自己未能及時在她受傷前趕到。
「謝謝你。」
司徒筠抬眸對上他關心的黑眸,心中一暖。她一直知道他會來救她,在她危急的那一刻,他果然及時趕到了。
此刻瞧著他黑眸底對她的關心,一向冷硬、不願被人進入的心防,似乎塌了一角。她知道由此刻起,她對他再無法做到之前的漠然了。
「我在外面等你。」向隆南輕撫她的臉,起身走出房,守在房門外。
司徒筠起身走到屏風內,那裡早已擺放了一個裝滿熱水的大木桶,木桶旁還放著一張矮凳。由於右腳底受傷,因此她只用乾淨的布巾沾濕熱水擦拭身子;身子擦拭乾淨後,從包袱裡拿出衣裳換上,這才用左腳跳著回床榻坐下。
「筠兒,洗好了嗎?」向隆南在外頭聽著裡頭的動靜,猜測她該是擦拭好身子了。
「好了。」司徒筠低聲回道。
下一刻,向隆南推門入內,就見司徒筠只著中衣褲坐在床榻上,臉上看起來平靜多了。大步走到床榻旁落坐,從懷裡拿出一瓶白玉瓷瓶,不由分說地抬起她的右腳,將它放在他大腿上。
「你……」司徒筠本想阻止,但下一刻,仍是任由他;見他專注地將藥抹在她腳底的傷口上,她吃痛地縮了下腳。
向隆南黑眸底掠過一抹心疼,注視著大腿上的白玉小腳,腳底有幾道被石子割出來的細小傷口,其中一道傷口較深,他小心地在那些傷口上抹藥。
「這幾天盡量別走路,也別碰水,我們先在這裡住幾天。」說話的同時,用乾淨布巾將抹上藥的腳底細心地包紮好。
「謝謝你。」司徒筠縮回腳,發覺自己今晚一直在向他道謝,而每一句謝,都出自她肺腑。
向隆南黑眸含笑,望著她低垂的小臉,目光停留在她細白的頸項,將她的小臉抬起,對上她疑惑的明眸,笑著伸手將藥抹上她脖頸的傷痕;司徒筠因他的舉動,臉上有絲不自在。
「快四更了,你先睡吧。」向隆南注視她小臉一會,挺拔身形一起,走進屏風內。
「你要做什麼?」司徒筠見他走進屏風內,邊解下腰帶,他該不會是——
「當然是沐浴啊,你都擦拭好身子了,現在當然輪到我了。」向隆南轉頭朝她一笑,手上動作沒停,將腰帶掛在屏風上。
「可……那是我用過的。」
不對,她該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兩人同處一室,他此刻又在房內沐浴,這傳出去像話嗎!
轉念一想,早在她同意兩人的交易時,她就已無清白可言了。只不過是經過了一天,沒想到她對他的心態卻改變了。
「放心,我不介意。」向隆南朝她說話的同時,脫下身上的衣裳,有趣地瞧著她彆扭的神情。
可她介意啊!司徒筠不敢再瞧下去,往床上內側躺去,耳裡聽著他沐浴時傳來的水聲,心底感到莫名的安心。才剛經歷過那件可怕的事,身旁有個人在,她比較不會害怕,即使嘴上不說,可仍難掩心底的驚懼。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隱隱覺得身子由後被抱進一堵厚實的胸膛,耳畔傳來低沉溫柔的嗓音。
「別怕,有我在。」
這道溫柔的嗓音,令她徹底放鬆,陷入熟睡。
向隆南摟抱著懷裡的人兒,見她秀眉不再緊擰,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