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激怒本將軍,你擅闖本將軍的府邸,拿下你只是剛好而已,但本將軍不想這麼做,本將軍要你回去傳話。」略一頓,令玄戎又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說只要我在的一日,誰都休想動神威國分毫,讓你的主子不要起心動念,若我發現貴國有任何不軌之動靜,必當掃平你齊兀國!」
拓跋萬里怒喝,「令玄戎,你太狂妄了!」
「你大可不必把我的話當一回事,但勸你還是不要輕忽比較好,現在馬上放開我的夫人,從我的視線離開!」
一時間拓跋萬里並沒有鬆手的打算,抓著納多君荷的手勁反而加重了些許,但在她掙扎時,他還是鬆手了。
他放手,並不是因為懼怕令玄戎,而是他感受到她對他的嫌惡。
趁拓跋萬里鬆手時,於珊珊飛快逃離,奔向令玄戎身後。
拓跋萬里見狀,一顆心倏地沉到谷底,他可以忍受納多君荷心裡沒有他,卻無法忍受納多君荷厭惡他,那對他來說,簡直生不如死。
他緩步前進,在越過令玄戎與納多君荷時,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於珊珊以為他又想對她做什麼,往後退了一大步,此舉再次傷到了他的心。
「請多保重。」不管納多君荷對他如何,他對她的愛是無法停止的,「我定會想辦法帶你回去。」
「不用!我的家就在這裡,你走了就別再來了。」於珊珊怕他去而復返,急忙表態。
令玄戎聽了,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但他很快就斂去笑意,板著臉對拓跋萬里警告道:「你聽見了,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不要再見才是好事,因為再見,肯定是兵戎相見啊。
但拓跋萬里哪肯輕易作罷,離去前,他轉頭怒視著令玄戎,信誓旦旦的道:「令玄戎,有朝一日你定會後悔今日放我走。」
令玄戎無懼於他的威脅,但於珊珊心底卻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
為了避免將軍的好事被破壞,一干將士自願當守門的,在鎮國將軍府外圍築起了銅牆鐵壁,就怕再有意外狀況發生。
原本想鬧鬧洞房的侯婧軒和祈諾兩人,也因為拓跋萬里的出現,打消了鬧洞房的念頭,主動擔負起巡邏工作。
這夜,難得的,令玄戎滴酒未沾。
他保持著絕對清醒,一來不想有人入侵時保護不了自己喜歡的人,再者,他想清醒著感受洞房花燭夜。
想到以前皇上擔心他有斷袖之癖,一直希望他能早早娶妻生子就覺得好笑,他絕對是正常男子,只是寧缺勿濫。
令玄戎緩緩走近床榻,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已經摘掉鳳冠和蓋頭的新娘,好笑地問:「我的夫人原來是個不守常規的姑娘啊!」
於珊珊嘟起嘴抗議,「我哪有不守常規,我很乖的好不好!」
「是嗎?有多乖?」他托起她的下顎,瞅著她問。
她被迫仰起頭,當兩人目光相觸時,她才發現他的眼底寫著滿滿的愛戀與渴望,她瞬間紅了臉。
她從不相信,女追男隔層紗,但她確實算得上大膽了,追一個男人追到虛構世界來,還死活都要賴在他身旁,林珈華說的沒錯,她是愛他愛到有些失心瘋了。但她終於得償所願,能夠留在他身邊,還與他同結連理。
「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有多乖?」
「就很乖啊,沒談過戀愛、沒和男人有過肌膚之親、沒……」
她的話沒能說完,粉唇就被堵住了,令玄戎給她一個灼熱又心蕩神馳的吻,一吻結束後,他滿意的點點頭,「的確很乖,我很滿意。」
「你就不怕我是在演戲?這身子的原主可是納多君荷,一個被派來取你性命的蛇蠍女,你不擔心睡夢中會沒命?」
「你若是在演戲,就不需要跟我說這些了。」
「謝謝你相信我,但我還是很擔憂,就怕接下來會發生一連串的壞事……我不該成為你的嫡妻……我真的好怕會害了你……」
令玄戎用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安撫她,接著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不要浪費了。」
「將軍,您別鬧了,我是認真的……」
他把她往床榻一推,曖昧一笑,「我也是認真的。」沒錯,他真的很認真,他的眼裡都是慾火,他的身體也像一團火。
他偉岸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她清楚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貼得越近,她的感觸越深刻,她的臉就越紅。
她雖然沒有過任何性經驗,可是戲啊小說什麼的看得可多了,也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情形,免不了感到緊張。
令玄戎感受到她的身子突然變得緊繃,他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安撫道:「如果害怕,我可以停下來。」
他的溫柔體貼讓於珊珊突然不再害怕,更不想讓他失望,她反被動為主動,雙手高舉摟住他的頸項,不讓他退開,嬌羞地道:「不要停。」
「真的不要停?」
「真的。」她緩緩點頭。
有了她的邀請,令玄戎自然大膽放肆了起來。
第一次雖然不適,但於珊珊沒有抗拒,任由他帶領她進入綺麗殿堂。
夜還長,這洞房花燭,才剛剛啟幕……
第8章(1)
清晨,雞剛啼,外頭已經鬧烘烘的,令玄戎是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的,他皺眉頭看向身旁的於珊珊仍睡得香,他輕手輕腳的起身套上衣物,走至前廳,侯婧軒正候著要向他稟報大事。
「出了什麼事?」
「皇上請你即刻入宮。」
「這會兒進宮?可有說是什麼事?」他才剛新婚,皇上就急著召他入宮,必然是重要的事。
「李公公並未說明,但似乎是不得言傳的事情,我問了一下,他只說了句『不能說,是要殺頭的大罪』。」
「備馬,我換了衣服就進宮。」
回到寢房內,令玄戎快速換好了衣裳,又折回床榻。
於珊珊被他的動靜擾醒,見他神色凝重,不安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皇上讓我進宮,我去去就回來,你……昨夜累著你了,再歇會兒,我命人晚些再幫你送早膳。」
他那句「昨夜累著你了」,讓於珊珊窘得直接鑽進棉被裡,說話聲顯得悶悶的,「皇上在等著呢,將軍快快進宮去吧。」他的體力太好,一整晚幾乎沒停過,她這會兒根本下不了床。
「好,夫人好好休息,等我回來再繼續。」
還繼續……果然是野獸派。
她雖然沒說話,但忍不住發出小小聲的驚呼,令玄戎耳尖聽見了,隨即朗聲大笑,「逗你的,我走了。」
令玄戎大笑著走出房間,與等在外頭的侯靖軒和祈諾會合,一躍上馬,直奔皇宮。
皇宮看似沒有風浪,卻瀰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詭異寧靜。
令玄戎大步走向御書房,在抵達之前,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與後宮裡專門處理後宮妃嬪事件的額嬤嬤的人馬擦肩而過,他們正架著淑美人,不巧,他還知道淑美人在未進宮前是太子的情人。
此時他已經約略可以猜到發生什麼事了。
果然一抵達御書房,就看見太子跪在地上,一旁除了皇上的一品護衛,就一個服侍皇上的老太監,八成是怕家醜外揚,皇上把人都支開了。
「臣拜見聖上。」
「你來了。」皇帝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疲憊。
此時令玄戎才發覺,小時候常把他扛在肩膀上玩的皇帝舅舅老了不少。
小時候,他爹長年征戰在外,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幾乎代替了他父親的角色,直到登基之後,還像個親爹一樣待他,皇上對他疼愛有加,導致一些皇子都很嫉妒他,認為皇上偏心。
皇帝偏心其實是有道理的,他知道令玄戎會這麼拚命的保家衛國,不是求什麼榮華富貴,而是一心為民的使命感,可是皇子們不同,他們一個個只想著要爭奪皇位,表面上相處和諧,私底下卻暗自較勁,讓他十分心寒。
然而皇帝萬萬沒想到,親生兒子竟然安排自己的女人當他的嬪妃,還背地裡搞七捻三,完全不顧倫理道德,著實令他痛心。
「皇上急忙召臣前來,有何吩咐?」就算皇上是舅父,可這畢竟是呂家的家務事,還是皇家的事,除非皇上主動提及,否則令玄戎無意介入。
「朕讓你來,是要將太子的位置交給你。」
突如其來的宣告確實教人錯愕,但僅僅愣了一會兒,令玄戎就恢復了冷靜,「皇上言重了,玄戎並非呂家人,就算是,也不願意接受太子之位,請皇上收回成命。」
「朕想通了,一國之君,必須是有德有賢之能人,太子無德無能,受奸佞操控,如此之人,怎有能耐帶領一個國家?又怎有能耐讓黎民百姓不受外族欺擾?朕決定廢黜太子,將其眨為庶人。」
聞言,呂允滔跪著撲上前,緊緊扯住皇帝的衣角,哭著哀求道:「父皇,您原諒孩兒吧,不要把孩兒眨為庶人,那樣孩兒會活不下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