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奚成昊笑了笑,攔住簡思的肩膀,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她……變了,變得如此迷人,屬於她的光彩毫無遮掩的爆發出來,只是她略含惆悵的回眸一瞥,竟讓他如此心跳猛烈,她貪戀她的眉毛,貪戀跟在她身邊的那種甜蜜自然,他甚至可鄙的沒有還她背包,只是想再增加一次去找她的借口!
不管他接近她是什麼目的--他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越來越讓他窒息的泥沼,最要命的是,要淹沒他的混亂已經逼近了他的極限,但他卻不想跨上岸!他想……就這麼沉溺下去!
奚成昊一路開車開的很專心,沒有和簡思交談,簡思疲憊的靠在車座裡,能說的話剛才吃飯時已經搜刮乾淨,現在只能陷入無能為力的沉默。
偌大的房子裡沒有一絲亮光,進門的聲音響亮了幾盞幽幽的聲控燈,他毫無預兆的把她按在緊閉的大門上,他的身體壓上來,簡思的後背甚至被門上的花紋鉻疼。
"你在氣我是不是?"他俯下頭,因為想聽她回答而沒吻她,但呼吸已經加快到充滿熱力的頻率。
"別再找紀恆!別再招惹他!"他的手略微粗暴的在她身上揉 捏,"或許他還喜歡你,只要有一點點的火星我就不能讓他有燃燒的機會!"他近乎冷酷的說,拉扯她的褲子紐扣。
"你不相信我?"她哆嗦著嘴唇,身體也緩慢顫抖起來。
他沉默了一下,相信?這不是他相不相信的問題!紀恆看她的眼神讓他不舒服!尤其是他竭力隱瞞著什麼,其實他並不是個善於掩飾心事的人,他是真的放不下對簡思的愛戀還是裝作放下?一個是他深愛的女人,一個是感情深厚的堂弟,都是他失去不得的人!
"如果我想和紀恆有什麼,你根本阻止不了!"她似乎誤會了他的沉默,眼淚紛亂的湧出來,表情那麼受傷,"如果我不是……不是一直在等你回來,我能選的男人數不勝數,我早就不用過那麼艱辛的日子!"她一愣,好像才省悟自己說了什麼,懊惱無錯的摀住自己的嘴巴,
他的心卻在劇痛裡產生了強烈的狂喜,他的身體竟然也輕微的發了抖,"你……在等我?"五年後的今天,她無心的喊出這樣的一句話,對他來說就好像天崩地裂的喜悅。是的,是的,他的思思怎麼可能不愛他了呢,怎麼可能是因為報復而嫁給他呢?她嘴巴上說的在無情,她看他的眼神,她無心的依賴……他不是早就感覺到了麼?可是,聽她這樣說出口,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簡直無法言說!
"沒有!沒有!"她似乎因為洩漏了心裡掩藏最深的秘密而慌亂不已,毫無說服力的失口反悔,"我沒等你!我不是要給奚紀恆當情婦嗎?我不是相親準備結婚了嗎!我恨你拋下我,我恨你父母……"
她的話全數消滅在他狂亂幟熱的吻裡,他已經不屑再聽這個小傢伙的口是心非的惡毒言論,她是打算嫁給別的男人,那都是在他回國以後假裝不認識她,刻薄她以後!那時她才真的傷心了,放棄了!
他托起她的身體,就以迫不及待的姿勢進入了尚且乾澀的她,她皺眉悶哼,賭氣忍耐,故意冷漠不回應。
"思思,我愛你,很愛很愛。"他把她頂在門上,激動的幾乎失去理智。
"我……我不愛你……不愛……"她濡染尖吟一聲,盤在他身上顫慄的迎來了極為猛烈的高潮,賭氣的話被最直接的勝利反應截斷,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熱情和狂暴,她竟然衣衫凌亂的掛在他身上昏厥過去。
等她幽幽轉醒,已經在臥室的床上,一臉滿足的奚成昊像趴伏的豹子一樣下巴撐在手腕上優雅的看著她,黑冥的眼瞳帶著他獨有的內斂、
她想起什麼飛快的扭頭不理他,也避開他轉注的凝視,他這麼看著她的時候,她會有意思罪惡感。
"別生氣……"他湊過來,撩開她的長髮吻她嬌嫩的肩頭。
她沒躲閃,久久她說:"成昊,我很孤單。"
他的心一痛,親吻的動作也停住了。
"我不忍心你煩惱,也不想變成埋葬你理想的墳墓,我知道,解脫了你才能解脫我自己,可是……我還是寂寞,除了你,我沒有親人了。除了紀恆,我的那幾個朋友裡,找誰能不給人家添麻煩呢……"即使她背對著他,他也知道她又哭了,此刻的心疼和心酸真是無加以復。他明白她的意思,她的朋友只有張柔和蔣正良,但如果被他父母發現他們和思思過往甚密,難保不心生恨意,耽誤了他們來之不易的前程。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懷疑我和紀恆!他雖然……但對你,對親情是極為看重的!他現在只是我的朋友!"
"好了……好了……"她聽越說越激動,他趕忙摟住她,"思思,我以後再也不亂猜測吃醋了。"他知道,很難!就算明知思思和紀恆都不會跨過那個界限,僅是看見他們在一起他就嫉妒,他就煩躁。
但是他也明白,他的思思很寂寞,目前不會被他父母傷害的陪伴--真的只有紀恆。
他摟進懷中的她,只要她高興,唉,他什麼都願意妥協。
奚成昊在院子裡停好車,已經被雇為保姆的李阿姨慇勤的打開大門,笑容滿面的說"|奚先生今天回來的早啊。"
奚成昊有些疲憊,抬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樓梯,簡思並沒有像往日一樣下樓來迎接他,"她呢?"他捏了捏鼻樑,意興闌珊的在沙發上坐下來,西裝外套都懶得脫,只是扯開了領帶、
李阿姨當然知道他問的是誰,笑瞇瞇的說:"和小奚先生去超市了,太太說今晚您回家吃飯,她要給您做頓好的。"
奚成昊沒說話,又和紀恆一起出去了?
李阿姨見他臉色猶豫,有心解釋:"太太本來想等您回來一起去超市的,不過她打算給您燉魚,那就太耽誤時間了,所以就和小奚先生去了。"
奚成昊點點頭,淡淡苦笑,他不高興居然連李阿姨都看出來了……紀恆和思思怎麼就看不出?還是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他無奈的輕歎了口氣,思思嘴上不說,他也知道她還是故意鬧了點兒小脾氣,讓他又愛有很,還說不出什麼來。她和紀恆這樣還不如有私情呢,他就可以理直氣壯的阻止他們來往,或者他們心中有鬼,對他小心翼翼,不詭這樣堂而皇之的把他單獨丟下。
呂青從後門進來,手裡還拿著信賴的雜誌和報紙,她的神色變了變,顯然是聽見了奚成昊和李阿姨的對話,她是奚成昊給簡思雇的"生活助理"。其實就是給簡思雇的伴兒,有工作經驗,剛結婚,會開車,個性也很爽朗,說到底,奚成昊還是希望簡思不那麼依賴奚紀恆的。
呂青把報紙放在樓梯邊的小櫃上,從自己包裡拿出一個大信封,"奚先生,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一下。"
奚成昊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顯然對她要說的話不是很有興趣,"說吧。"他沒有起身的意思,眼神淡淡掃過她手裡的紙袋。
呂青看了看站在旁邊也盯著信封看的李阿姨,"去書房談可以麼?"
奚成昊皺眉想了一下,終於還是站起身往書房走,被甩下的李阿姨鄙夷的撅了撅嘴,這個呂助理看上去就一副奸相,說是來工作的,倒好像是來當臥底的,她好幾次看見她在走廊裡偷聽太太和小奚先生說話,更誇張的時候竟然還用手機拍照片。
李阿姨留了個心眼兒,假裝收拾書房邊的衛生間,留神聽奚先生和呂青說話,已開始嘀嘀咕咕聽不清楚,後來奚先生發貨了,不知道把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稀里嘩啦的一片響,李阿姨心裡叫苦,玻璃碎片最難收拾的。
"誰叫你幹這些事的?"奚成昊的聲音一大,她聽的就清楚了。"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我是叫你來陪思思的,不是叫你來監視她的!"
"我媽給你多少錢!"奚先生應該非常生氣,嗓門比平常高很多,口氣也非常凶,有點兒嚇人。
呂青倒好像很平靜,"我今天說出來就沒想再留下,不管我是為效力,奚先生,我們只是讓你知道你太太和小奚先生絕對是有問題的,你當了傻子是誰都願意看見的事,"
又是一陣新的玻璃碎片的聲音,"滾!我太太如何,我當不當傻子都跟你和你的主子沒關係!滾!再別讓我看見呢!"
書房門被飛快的拉開,呂青一臉滿不在乎的冷笑從裡面出來,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李阿姨,往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