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直嚷著腰酸屁股痛嗎,剛剛還差點給我摔倒,你確定我放你下來,你能站得穩?」
這女人真是個小麻煩精,明明在青樓那種地方長大,可是對性事卻一竅不通,害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嘗到她這副身子的味道,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事後,她直喊著好累,一會嚷頭疼,一會嚷腰疼,還時不時提出要派人送信給城裡的姐妹報平安。
起初,念著她初嘗情慾,他還試著軟聲細語的安慰,久了,便由著她嘰喳說不停,反正說得煩了,一個冷眼飛過去,她自會乖乖閉嘴。
雖說這小東西聒噪不寧,但卻給他帶來不少樂趣,她不若他以前認識的那些姑娘,完全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性子單純得如同白紙,好騙得要命。
就這樣把她抱在懷裡,他竟情不自禁的升起一股滿足感。
被抱出車外的姚嬌嬌看到眼前這麼多陌生人,不由得有些羞怯,將小臉用絲帕蒙上,只露出一雙靈活的大眼,輕輕的將嘴巴湊到他的耳邊,「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
衛祈忍不住笑了,這小女人還真是單純的可以,在她眼中,天底下似乎只有好人與壞人之分。
「他們都是侯府的侍衛。」
「侯府?」呃?她仔細瞧了眼這氣勢宏偉的大門上頭那幾個大字——永安侯府,那字跡蒼勁有力,氣勢磅礡。
「你是侯府的人呀?」不能怪她對衛祈完全不瞭解,實在是十寶的印象在她腦海中已經根深蒂固了。
衛祈沒再理會她這個傻問題,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中,堂而皇之的抱著她往大門走去。
第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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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有家丁通報二少爺回府,片刻工夫,屋裡有人迎了出來。
走在前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一身華麗衣飾,頭上插滿了金釵。
她的身後跟了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多歲左右,身材略矮,臉有些圓,穿了一身綾羅綢緞,手中還故作瀟灑的搖著羽扇。
那女孩十八九歲的年紀,打扮得也是精緻如玉,蓮步輕移的跟在婦人身後。
當眾人看到衛祈懷中抱著一個嬌俏的少女時,皆忍不住大皺眉頭。
「喲,祈兒,你這唱的是哪出啊?懷裡怎麼抱了一個大姑娘?」首先開口的是永安侯府的二夫人商翠蓮,跟在她身後的一男一女,一個是她的兒子,也就是永安侯的長子衛禎,一個是她的侄女兒商月柔。
衛祈看到來人,臉上又恢復了漠然的表情,冷冷的、淡淡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嬌嬌,這是二娘,那是大哥,還有那邊的那位是二娘的侄女。」他做了極短的介紹,又漫不經心的瞟了眾人一眼!
「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姚嬌嬌,從今以後,她將要長住在這府裡。段恆——」
他喚來自己的貼身侍衛,「馬上命人將東廂的紫玉閣打掃出來,安排嬌嬌姑娘入住。」
段恆怔了怔,紫玉閣可是侯爺府專門留給未來二少奶奶準備的房間,這嬌嬌姑娘剛進府便被安排到紫玉閣,看來主子對嬌嬌姑娘的態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寵溺。
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他急急轉身去吩咐下人了。
姚嬌嬌見到眼前衛祈的親戚,立刻露出親切的笑容,張開小嘴甜甜道:「二夫人……大……」
少爺兩個字還沒叫完,就被衛祈打斷,「你不用一一招呼了,坐了這麼久的車,累了吧?我命人帶你去沐浴更衣,然後回房好好的睡上一覺。」
不理會旁人難看的臉色,衛祈旁若無人的抱著姚嬌嬌往廂房走去。
遠遠的,還能聽到姚嬌嬌不安的聲音。「這樣不太好吧?」
「沒什麼好不好的,你累了,有些事情不需要你多想……」
兩人一路狀似親暱,商翠蓮等人被丟在原地,臉色都很難看。商翠蓮氣極敗壞,衛禎則是吃驚的張大了嘴,腦中還在想著剛剛那個被衛祈抱在懷中的美麗小姑娘。
而商月柔一張俏臉卻是一陣青一陣白,她的二表哥怎麼可以帶別的女人回府裡住?更過分的是,他居然還將紫玉閣安排給那個不知叫什麼嬌的丫頭。
紫玉閣——那間東廂房,可是她覬覦了很久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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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聽你二娘說,你從城裡帶回來的那個姑娘是個青樓女子。祈兒,像這種自幼在青樓長大的姑娘怎麼可以隨便帶回府裡?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你讓為父的臉面往哪放?」
永安侯府的當家老侯爺衛清池此時一臉嚴厲,試圖用嚴父的面孔來教訓自己這個為所欲為的幼子。
坐在不遠處的衛祈慢慢品著下人送來的龍井茶,面對父親的訓斥,他只是象徵性的抬了抬眼皮,唇瓣勾出一記不易察覺的弧度。
「爹,您今年五十歲不到,何以患上健忘症了?孩兒之前不是已經說了,嬌嬌是孩兒的救命恩人,這次孩兒就是要為她贖身,然後接回府裡住。」他頓了頓,又冷言道:「莫非爹想讓孩兒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衛老侯爺眉頭一皺,試圖在兒子面前據理力爭,「就算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可她一個青樓姑娘,身世不清不白的,住進侯府實在不妥,你若真想報恩,大可以給她一筆銀子,為她選戶好人家嫁掉。祈兒,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尋常人家的女子如何能匹配得了你,更何況,那丫頭連尋常人家的女子都不如。」
衛祈雖為幼子,但卻是衛老侯爺的元配夫人所出,他與長子衛禎雖然只相差一歲,但無論是才情還是學識,衛祈都凌駕於兄長之上,所以自然極受老侯爺的喜愛。
可是自古以來爵位都是傳長不傳幼,即使衛禎是庶出,卻是衛府的大少爺,待老侯爺百年之後,這永安侯的名號自然會由衛禎承繼。
只不過老侯爺對幼子過分偏袒喜愛,所以一時之間,未來侯爺的繼承人會是誰仍是未知之數。
對於自己這精明又聰慧的兒子,老侯爺真是又愛又恨,這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冷靜得出奇,別人家五六歲大的孩子只會偎著娘親玩耍,衛祈卻偏偏喜歡研究劍譜。
別人家的孩子都會渴求父母的疼愛和關注,但衛祈自從娘親過世之後,便極少與任何人親近,就算是家裡的長輩,見了面也只是禮貌性的打個招呼,而且他極少笑,總是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臉色。
就連他這個親生爹爹,也別想博得兒子的一記笑容。
兒子有出息,當爹的當然高興,但兒子過分的精明厲害,就讓他這做爹的有些擔憂了。
就像幾個月前,兒子突然不聲不響的說有事離家,途中卻中了埋伏,身負重傷,幸得百花樓的姑娘出手相救,才挽回一條小命。
事後,老侯爺曾問過到底是誰想在背後害他,結果衛祈是一問三不知,把他這個老爹氣得牙癢癢,有火發不出。
對於父親的提議,衛祈選擇直接忽略,他有他的做事原則,老爹想左右他的行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優雅的放下茶杯,衛祈抬起冰一般的雙眸,「爹,既然您沒什麼事了,孩兒可否告退了?」
老侯爺被自家兒子淡漠的樣子氣得吹鬍子瞪眼,「怎麼可能沒有事?你一聲不響的帶回一個青樓花娘,還安排她住進了紫玉閣,你可知……」
「孩兒自然知道。」他慢條斯理的打斷父親的怒斥,「紫玉閣離孩兒的房間最近,這樣也方便孩兒照顧她。」
「好,就算那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用這種方式回報她爹也能成全,但是月柔怎麼辦?你明知道她是你二娘的侄女,是與你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她可是抱定了長大後要嫁你為妻的——」
「爹,我幾時流露出要把她娶進門的意思了?」衛祈原本一張淡漠的臉上,頓時增添了些許鄙夷,「若孩兒沒記錯,我和她在一起說過的話可沒超過五十句。」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哼!真是可笑。
「你……」被兒子搶白了一頓,老侯爺更是氣極敗壞,「你這孩子怎麼如此不受教?待爹百年之後,我這侯爺爵位可是要承襲給你的,可是你卻如此我行我索,讓爹如何在聖上面前為你美言……」
話至此,換來衛祈一記凜冽的目光,「爹,您難道把大哥給忘了嗎?他也是您的兒子。」他才不希罕什麼侯爺爵位。
「你大哥是個成事不是敗事有餘的傢伙,爹怎麼可能會放心將爵位留給他?更何況,這個位置的繼承人,將來還要稟明當今聖上才行……」
說到這裡,老侯爺突然想到什麼,「對了祈兒,爹聽說江湖上人人談之色變的暗堂與皇室有關,暗堂勢力龐大,眼線極多,能以最快的速度搜集到各種情報。幾個月前你被人暗算,爹始終不放心,所以想借助暗堂的勢力,查出背後想要害你的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