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我的媽呀!」
她一下抱著肚子,一下拍著大腿,笑得前仰後合,楊任楀橫她一眼,旋即抄起啤酒瓶冰敷在臉上。
「這下你高興了吧?!」
「是不是這樣?」
蔚萳突然上前,醉醺醺的推開他臉上的瓶罐,接著捧住他的臉,湊上唇,輕輕碰他一下。
楊任楀恍如觸電般,立刻被她電了一下。蔚萳揚起醉眼惺忪的臉,紅艷欲滴的唇辦微翹著。「是這樣嗎?」
楊任楀震驚的瞪著她的唇,喉嚨深處有某種奇怪的東西緊緊卡著,害他忽然沒了聲音。蔚萳伸舌舔著下唇,嘖嘖嘖的像在品嚐他唇上的味道。然後,她滿意的點著頭,又笑咪咪的宣佈:
「再試一次。」
這回,她牢牢捧住他的臉,噘著唇,印到他嘴上。
楊任楀立刻又被電了一下,兩片薄唇瞬間被電到麻痺,他呼吸困難,忍不住想把頭往後仰,可蔚萳突然伸出一點點舌尖,輕輕碰觸他的下唇。
楊任楀驚喘一聲,躲也沒有用,蔚萳緊緊抱著他的頸子,一轉頭,她的吻就落到他脖子上,而那更糟……她學著泳池裡其他人熱吻的模樣吻著他的喉嚨。
再冰冷的池水,也降下了瞬間升高的體溫,最後,他終於情難自禁的握住她的腰,兩人熱烈的緊貼在一起。
他慾望奔騰的抬起她的臉,完全失控的享受這又辣又刺又麻、充滿電流的熱吻。
為什麼是她?楊任楀難以置信的感受她唇齒間每一寸芬芳,他的味蕾忽然變得異常敏銳,舌尖和舌尖之間,每個碰觸,每個震顫都非常複雜、深刻無比。
他們吻完了又吻,吮過了又吮,酒精混合著彼此的氣息,體溫越攀越高,越來越熱……蔚萳忽然深深歎了口氣,胸脯隨著這聲歎息輕輕劃過他胸膛,楊任楀慾火難耐的低喘,接著,她……她就昏倒了!
她竟然昏倒了?
昏倒在這片遼闊的水面中,昏倒在他的臂彎裡?
「厲害唷!」吧檯裡,一個膚色黝黑的當地人,證賞的對楊任楀伸出大拇指,嘴裡還操著一口不清不楚的破台語。
說實話,以他幹了這麼多年的酒保,每天不曉得目睹多少激情男女,但光憑一個吻就把女人活活吻昏,這還是他第一次遇見呢。
楊任楀錯愕的瞪著懷裡的……的……的……的……小孩?
昏過去的蔚萳,短髮濕淋淋的貼在耳邊,清秀的臉頰沾著水珠,長長的睫毛彎彎低垂著,美好的唇辦被吻得紅艷腫脹。有那麼一瞬間,她在他眼裡簡直美艷到驚心動魄,教人完全忘了她的青澀,只想瘋狂的對她為所欲為。
他猛地清醒過來,燥熱的軀體霎時變得冰冷,熱情降至冰點。他醉瘋了是不是?楊任楀霎時對自己厭惡萬分。一定是!竟然對這種人事不知的小丫頭幹下這種禽獸下如的……天,他簡直是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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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疑她不是被吻昏,而是喝醉了。
抱著袁蔚萳游過大半個泳池,然後拖她上岸,扛她回飯店的這一路上,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沒有哪個女人會因為一個吻而昏倒的,何況她還陷入昏厥,從此一覺不醒?
八成是喝醉了吧?
隔天一早,蔚萳睡眼惺忪的醒來,楊任楀正戴著墨鏡坐在她身邊。蔚萳揉揉眼睛,發現是他,不禁驚喜萬分。「嘩,你比我早起耶,太神奇了,我們今天要幹嘛?」
「你記得昨天是怎麼回飯店的嗎?」楊任稱冷冷的叉著雙手,不答反問。
「嗯?」蔚萳聞言,思緒一頓,接著偏頭想了一會兒,又想了一會兒
咦!耶?完全沒有印象耶。
「我……我忘了。」她喃喃的說,摸著短髮,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她怎麼會忘了呢?
「你不是忘了,是醉了。」
楊任楀沒好氣的垂下肩膀,又問:「你最後還記得什麼?」
「嗯嗯……」蔚萳努力皺眉,最後記得什麼啊……最後,她記得、記得……
「記得你害我被人呼一巴掌嗎?」他試圖提醒她,沒想到蔚萳反應出奇的大。
「啊?什麼?」蔚萳驚得瞠目結舌。「在哪裡?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受傷嗎?」
這麼說……那個要人命的吻,她也忘了?
楊任楀忍不住隔著墨鏡深思的低頭望向她的唇,孰料蔚萳忽然苦惱的輕輕往下唇一咬,害他差點低喘出聲。
要命!體溫瞬間飄高,他趕緊側頭別開臉,小心不要再看。
「算了,不記得就算了。」楊任楀清清喉嚨,離開床沿,轉身到窗台上抽煙。蔚藍的天,炎熱的風,他的臉被驕陽曬得發熱,胸口有股沒來由的悶……她居然全忘了!
那……那也好,那就省得解釋了。
「等一下,去街上走走好嗎?」蔚萳下床梳洗,一邊往陽台方向大叫。「好。」楊任楀懶洋洋的連抽了三四根煙,等蔚萳梳洗好就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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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萳帶著相機到處瘋狂拍照,就連天邊的一朵雲、流浪漢的腳趾頭、馬路邊長著青苔的一塊破磚也不放過。人潮如水,她還磨磨蹭蹭的到處亂拍,終於惹火了楊任楀。
「你太誇張了吧?」他忍不住火氣高張。
「有什麼關係嘛。說不定以後學校用得著啊。」蔚萳滿不在乎的繼續她那令人發狂的行徑,楊任楀陪她走了整整一下午,不禁覺得相當無聊。
「以後我不在,你絕對不可以喝酒。」
他在路邊買了一瓶啤酒,邊定邊喝,蔚萳也暫時休兵,雙手捧著橘子色的飲料,豪邁的一口氣吸光大半瓶。
「為什麼啊?」她奇怪的睜大美眸。
楊任楀冷哼。「相信我就對了。」
「那,既然你現在在這裡,我就繼續喝哦?」蔚萳搖晃著所剩無幾的飲料,吸完最後一大口。
楊任楀錯愕的瞪著她手上的空瓶,茫然問:「那不是柳丁汁嗎?」
「什麼啊,笨蛋。這是莎瓦啦。」
蔚萳傻笑著把空瓶子丟給他,呵呵呵笑個不停。
「你……」楊任楀挫敗的扔掉瓶子,一把拉住蔚萳的手臂往回走。萬一她又不行了,可得走到能叫到計程車的地方。
「為什麼……你不在就不可以喝酒啊?」
蔚萳一喝酒就笑,現在也是笑咪咪的咧著笑臉。楊任楀立刻認住這抹笑,以後她再這樣呵呵呵的傻笑,事情就不妙了。
「因為,你是個還需要人照顧的小孩,懂嗎?小妞!」
「喔……你真無聊,我怎麼會有個無聊的老公……」
「你又醉了。」他把她扛起來,她一直咯咯咯的笑著,笑得沒完沒了。
這附近,連輛牛車都沒有,楊任楀扛著她走了一段路,又熱又累,只好把她放在路邊的石階上。
「你看。」
他指著遠處的夕陽,一脈江水伴隨著盛滿花朵的小船。
「好漂亮喔!」
蔚萳軟綿綿的把手上的相機舉起來,對準眼前繽紛絢麗的景象猛按快門。可是她實在醉得沒力氣了,相機在手中搖來搖去,楊任楀只好伸手幫她扶著相機,讓她好好的多拍幾張。
「還……有……我們。」
她把相機反轉過來,鏡頭對著他倆,按著快門不動。
於是相機卡啦卡啦拍個不停,把她的一臉醉態和楊任楀的一臉認命,全都收進數位相機的記憶卡裡。
「好……了,嗝,男的帥,女的美。」
「笑死人了,你哪裡美?」
「你很煩耶。」楊任楀冷哼,隨即遭來一頓捶打。
現在,他手邊有個酒醉會打人的老婆,離飯店還有一段漫長的路程,而附近一輛小車也沒有。
呼……是誰提議來泰國渡蜜月的?
他為什麼要受這種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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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蜜月五天一下子就過完了。
「明天就要回台灣了耶,好快喔。」再三檢查過行李,蔚萳回到床上,睜著眼睛,一點睡意也沒有。楊任楀把手背到枕頭上,安靜的躺在她身邊,也和她同樣睡不著。
「出發前,我本來以為和你在一起會很無聊。」他歎息著。
「嗯?」
蔚萳期待的等他繼續往下說,楊任楀就老實不客氣的說了:
「沒想到你挺麻煩的,光忙著照顧你,時間一下子就溜走了,這樣打發時間也不錯。」
「胡說八道,我哪有讓你照顧!」
蔚萳不滿的大聲抗議,楊任楀翻翻白眼,沒好氣的冷哼。
「也不想想是誰連續兩個晚上暍醉酒,一路上又是誰扛你回飯店的。」
「那……那個……」
蔚萳摸不著邊際的搔搔頭。
她暍醉後到底發生過什麼,她根本不記得。瞧她平常好好的,就算喝醉了,照顧她又能有多累啊?
「因為……我平常沒什麼機會喝酒嘛,酒量差我有什麼辦法?我才不要跑到酒吧裡,傻呼呼的點牛奶來喝呢。」